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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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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岳小龍大喝一聲:「有人暗算丁老丈了!」 大家聽的一怔,急忙回頭瞧去,只見他右手小指套著的一枚寶石指環上,赫然黏著一支細如牛毛的毒針! 原來岳小龍早經歐陽磐石暗中囑咐,在諸位掌門人紛紛站起身子,觀看丁守福替三具屍體上洗滌易容藥之時,須防對方奸細暗算。是以早就留上了心,一眼瞧到有人射出毒針,立任舉手一揮,把毒針吸了過去,同時發出一警告。 大通大師目射精光,低喧佛號道:「阿彌陀佛,差幸小施主發現的早。」 丁守福回頭嘻的笑道:「不要緊,小老兒老骨頭了,就是挨上一兩支針,還經受得起。」 翻天雁柏長青怒聲道:「看來咱們這裡,還有潛伏的奸細!」 惡鬼車敖洪聲笑道:「柏兄說的不錯,這殿中要是沒有潛伏的奸細,兄弟來了,又聽誰的命呢?」 終南鐘子期目注岳小龍,問道:「小兄弟方才可曾看到毒針從何處來的麼?」 岳小龍躬身道:「晚輩正好站在丁老丈身邊,只看到藍影一閃,朝丁老丈背心射來,沒看清是從那裡打出來的。 鐘子期道:「可惜呀可惜,小兄若能看到毒針來處,咱們這些人,全沒移動過,這奸細就無所遁形了。」 歐陽磐石哼一聲,道:「徒兒,你現在給我仔細看看,那賊子要再敢偷放毒針,不論他是何身份,你只管把他名字喝出來。」 岳小龍躬身道:「弟子遵命。」 謝無量同樣朝尹翔吩咐道:「你幫幫他監視,不論何人,再敢妄動,只管出手。」 尹翔答應一聲,翻腕抽出長劍,站到丁守福左側。 丁守福全沒把暗算他的毒針放在心上,依然自顧自蹲下身子,一手拿著酒碗,用棉花蘸了藥酒不住的在三人臉上拭抹。這樣足足忙了一刻工夫,把三具屍體臉上的易容藥物全已拭去,露出三張眉清目秀的少女面貌。只是中毒身死,膚色稍呈青黑,但依然可以看出這三人,最多也不過二十左右年紀。 惡鬼車敖目注三人,突然洪聲笑道:「果然是朱衣門人下的弟子!」 天寧子道:「車大先生認識她們麼?」 車敖道:「銅沙島開山大典上,兄弟坐在第一排上,啟見過朱衣門下十個女弟子,都是年在二十左右的少女。」 正說話之間,丁守福已經動手把她們身上的僧衣、道裝都脫了下來,這一脫下她們穿在外面的衣衫,丁守福口中忍不住「咦」了一聲! 原來這三個少女身上,穿著一式青勁裝,腰束彩帶!只有彩帶門的人,才腰束彩帶,這三個女子,明明是朱衣門的人,怎會也束著彩帶呢?假冒葛飛白的那人,臨死前不是說出他是彩帶門下麼?這真是死無對證! 終南鐘子期哼一聲,道:「果然是彩帶門下!」 車大先生怔道:「會有這等事,這不可能。」 鐘子期笑道:「事實如此,那裡還會有假?」一面回頭過去,朝歐陽磐石冷哼道:「歐陽兄現在還有何說?」 歐陽磐石大笑道:「諸位道兄相信麼?」 鐘子期道:「那是說,歐陽道兄認為這三人故意裝作了?」 歐陽磐石道:「兄弟確有此感。」 大通大師眼看兩人又爭執起來,連忙搖手道:「鐘道兄且聽貧衲一言,這三人真是彩帶仙子門下,仙子何用再派丁老施主前來,豈非自己拆自己的台?再說老衲和天甯道兄身中散功之毒,也是仙子轉賜的解藥。」 鐘子期哼道:「她在兩位身上下了散功之毒,再要人送來解藥,焉知不是故意示惠,犧牲三個門人,卻使少林、武當兩派對她深信不疑,又何樂而不為,她派門下弟子假冒智通、天鶴和葛飛白三人,在今日會上,企圖挑起咱們九大門派自相殘殺,陰謀如果不逞,又有人相信這三人是銅沙島移禍江東之計,當真是聰明得很!」 與會各派掌門,本來都在疑信之間,經他這麼一說,仔細想來,倒也確有可信之處! 車大先生洪聲道:「鐘兄對今天這場大會,背後有些什麼陰謀,大概並未十分明瞭。」鐘子期道:「兄弟明白的很,咱們九大門派之中,早有不肖之徒,投到彩帶門下,為虎作倀難道諸位還看不出來麼?」 謝無量道:「鐘兄說的是誰?」 鐘子期大笑道:「諸位道兄再請想想,彩帶魔女的吸星珠,在何人的手上?」 大家聽的又是一怔,不錯,吸星珠專吸各種細小暗器,乃是彩帶仙子隨身之物,如今卻在歐陽磐石的門人手上! 歐陽磐石聽的大怒,說道:「不錯,彩帶仙子為了防範有人暗算少林、武當兩位掌門人,才把吸星珠交由小徒帶來,方才賊人兩次打出毒針,都為吸星珠吸去,大家有目共睹,這也算不得是八卦門投靠彩帶門的證據。」口氣一頓,接著又道:「再說,就算兄弟投靠了彩帶門,也是為了九大門派不至淪入魔爪,但有些人投靠銅沙島,那是真正甘心作賊了!」 鐘子期道:「歐陽道兄可是說兄弟投靠銅沙島麼?」 歐陽磐石道:「反正在場人中,有人投靠銅沙島的了。」 鐘子期道:「你說的明白一點。」 歐陽磐石:「兄弟說的還不夠明白麼?」 鐘子期神色一變,霍地站起,指著歐陽磐石怒喝道:「歐陽磐石……」 大通大師和天甯子同時站直,說道:「兩位道兄有話好好的說,不可再有意氣之爭。」 鐘子期滿臉怒容,朝兩人拱拱手道:「兄弟應兩位之召趕來,原是為了商討九大門派合作事宜,但同人之間,互相猜疑,兄弟不願再過間此事,失陪了。」 大通大師和天甯子聽的同時一怔,大通大師合十道:「道兄要回山去麼?」 鐘子期道:「不錯,兄弟立時回山。」 說罷,起身向前行去。 天寧子道:「道兄請留步。」 鐘子期道:「道兄還有什麼吩咐?」 天寧子道:「道兄既然來了,眼前事情還未弄清,道兄怎好撒手不管?」 歐陽磐石大笑道:「鐘兄這樣一走了之,不嫌太匆忙了麼?」 鐘子期回身道:「匆忙什麼?」」 歐陽磐石道:「容易使人動疑。」 鐘子期勃然大怒道:「你待怎的?」 天寧子道:「鐘兄此時確不宜走。」 鐘子期怒容滿面,道:「兄弟一定要走呢?」 天寧子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不善言詞,一時竟然接不上話去。各大門派掌門因鐘子期和歐陽磐石引起爭執,都是不好再加挽留。 鐘子期目光一轉,拱拱手道:「諸位道兄,恕兄弟先走一步。」轉身朝外行去。 歐陽磐石雙目精光暴射,大喝一聲道:「給我站住!」篤的一聲,鐵拐點地,人已躍了出去,攔在鐘子期前面。 岳小龍那還怠慢,跟蹤躍出。尹翔也不待謝無量吩咐,和岳小龍同時一左一右落到歐陽磐石身側。 謝無量眼看歐陽磐石縱身躍出,攔阻鐘子期,心知他必然發現了什麼,也急急跟了過去。 場中情勢,頓時緊張起來,各大門派掌門,眼看兩人可能一言不合,動手起來,大家紛紛站起,正待出言勸解。 鐘子期目光一掄,突然仰天大笑道:「歐陽磐石,你大概想和兄弟動手了?」 歐陽磐石道:「兄弟並無此意,只是鐘兄不能就走。」 鐘子期道:「你憑什麼阻攔於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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