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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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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覺慧上人合掌道:「柏大俠說的極是,天下縱有相貌相像的人,也斷無這般湊巧,正好假冒了智能大師,天鶴道兄和葛大俠三人。」 華山范雲陽點點頭道:「依貧道之見,這三人臉上,定是經過某種易容藥物改扮而來,只是手法高明,使人難辯真偽罷了。」 青城邵沖虛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朝大通大師說道:「大師還記得三十年前,江湖上不是有個怪人麼?」 大通大師「哦」了一聲道:「邵道兄說的是惡華陀藍逸夫了,不錯,貧衲確也聽人說過,此人精擅外科手術,據說能替人改頭換面,和天生一般無二。」 邵沖虛道:「貧道說的正是此人,昔年在一次偶然機會之中,曾親眼看他替一個鏢行中人,把臉上刀疤移去。」 謝無量道:「邵兄認為這三人是經過惡華陀施行易容手術的了?」 邵沖虛道:「除了此人,江湖上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有些之能。」 謝無量道:「鐘兄說的是誰?」 鐘子期道:「論若江湖上易容之術,自然要推二朗神丁守福了,他二郎神的外號,就是說他有七十二變之能。」 歐陽磐石冷哼一下,沒有作聲。 翻天雁柏長青細目一睜,道:「二郎神丁守福,不就是彩帶門主跟前的哼哈二將麼?」 鐘子期道:「正是此人。」 邵沖虛沉吟道:「如此說來,這三個女子,倒是彩帶門下了?」 鐘子期道:「這個兄弟就不敢說了,方才已經有人和兄弟抬杠,差點把這筆賬,套到了終南派頭上,兄弟吃不了,只好兜著走!」 他這話自然是指歐陽磐石了! 大家聽他一說,不由的想起方才假冒葛飛白臨死時,說出彩帶門之言時都覺這三個女子是彩帶門下,也大有可能!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之時,但見一名武當門人匆匆入內,他一見掌門人閉目垂廉,坐著不動,不由怔的一怔!只好朝大通大師躬躬身,稟告道:「啟稟大師,車大先生來了,特命小道進來通報。」 大通大師問道:「他人在那裡?」 武當門人道:「就在前殿。」 惡鬼車敖一向說來就來,不耐煩要人通報,誰敢攔陰他,那是自討苦吃,他肯在前殿等候,倒是異數! 終南鐘子期道:「咱們九大門派在此集會,乃是極端秘密之事,不容外人參加,大師回絕他就是。」 九大門派掌門人集會桐柏確是十分機密之事,不容外人參加!」 歐陽磐石大笑道:「兄弟之意,車大先生和九大門派交誼極深,江湖上不論發生什麼事故,他也都站在九大門派一邊,他既然自己來,自該請他進來才是。」 這話也有道理,二十年來,車大先生在江湖上一直和九大門派同進同退,自然不該歧視放他。 鐘子期面有溫色,冷聲道:「歐陽道兄今天倒似存心和兄弟作對!」 歐陽磐石大笑道:「鐘兄這又誤會了,兄弟實是就事論事,並無和鐘兄作對之意。」 范雲陽接口道:「貧道覺得鐘兄說的,固然有理,但歐陽道兄的顧慮,也是極是,車大先生既然來了,不宜回絕。」 峨嵋慧上人也道:「車老施主除了外號不太好聽,人極正派,何況這多年來,也一直和咱們合作的很好,今日之會,雖是九大門派商討共禦外侮,但有車老施主參與,集思廣益,也是好事。」 鐘子期道:「諸位道兄既然如此說了,兄弟沒有意見。」 大通大師回頭朝武當門人吩咐道:「好,那就請車老施主進來吧!」 武當門人躬身領命,匆匆退去。不多一會,只見那武當門人領著車大先生施施然走了進來。 少林大通大師和其他七位掌門人,全都起身相迎,只有武當天甯子尚在運功調息,未能站起。 大通大師合十道:「車老施主俠駕蒞臨止,老衲等人有失迎迓,多有失禮。」 惡鬼車敖巨目一掄,呵呵笑道:「好哇,你們躲在這裡集會,也不通知兄弟一聲,兄弟終於也找來了!」 峨嵋覺慧上人合掌道:「老施主果然消息靈通。」 車敖洪聲道:「兄弟若是連這點消息都不知道,還叫什麼惡鬼?」 覺慧上人低喧一聲佛號道:「老施主說笑了!」 惡鬼車敖身後跟著一個人,大家原以為是他門人,這一走近,才看清竟然是個瘦小老頭! 八位掌門人全都微微一怔,不知車大先生帶著這瘦小老頭同來,究是何人? 惡鬼車敖跨入中和殿,當中站定,拱拱手道:「諸位掌門人,兄弟特地邀請一位奇人同來,大家引見。」說到這裡,回身指指瘦小老頭,說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二郎神丁守福丁兄。」 瘦小老頭聳著雙肩,連連朝四方作揖,陪笑道:「諸位掌門人好,小老兒幸會,幸會!」 二郎神丁守福這下是說到曹操,曹操就到? 八位掌門人聽的又是一怔,各自還禮不迭。 大通大師合十道:「兩位施主請坐。」 惡鬼車敖目光轉到華掌門范雲陽身後的紀叔寒身上,點點頭叫道:「紀兄。」 紀叔寒心頭微微一震拱手道:「車大先生有何指教?」 車敖從大袖中取出一封書信,笑了笑道:「兄弟路上遇到彩帶仙子,她有書信一封,要兄弟順便轉交,紀兄請收下了。」 紀叔寒並沒有伸手去接,淡淡說道:「兄弟和彩帶仙子並無交往,她向兄弟下書,不知究有何事?」 車敖洪聲笑道:「紀兄看了書信,自會明白。」 說完,五指一送,一封書信,平平穩穩的朝紀叔寒面前,飛了過去。 紀叔寒只好伸手接下,拆開封緘,抽出一張素箋,另外還附有一顆藥丸。他打開素箋,才看了幾行,登時臉色大變,額上汗水,涔涔而下! 范雲陽看的大奇,皺皺眉,問道:「師弟,彩帶仙子信上說了些什麼?」 范雲陽這一問,紀叔寒突然目含淚光,屈膝跪了下去,說道:「師兄,小弟該死,小弟實是愧對師門,無顏再見師兄……」 話聲還未說完,右手突向自己天靈蓋上擊去! 在場眾人聽他說出這等話來,不禁全都一怔,各自暗暗忖道:「莫非紀叔寒也是奸細?」 范雲陽自然也聽出來,雙目精光暴射,出手如電,一把抓住紀叔寒手臂,沉喝道:「師弟,你究有何事,但與為兄明說,為兄自會替你作主,不得再尋短見。」 他身為一派掌門,自有掌門人的氣概,紀叔寒不由的垂下頭去,臉色痛苦說道:「小弟隱忍偷活人間,原也是為了保全華山派的聲譽,但小弟身中奇毒,實是生不如死。」 惡鬼車敖洪聲道:「彩帶仙子已在函中附有一顆解毒藥丸,可去你身上奇毒,紀兄應有勇氣,在各大門派掌門人面前,揭開銅沙島的陰謀才是!」 范雲陽面情嚴肅,說道:「師弟,為兄面前,毋須隱瞞,你究是怎麼一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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