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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岳小龍心中暗道:「看來這位夏總管對她著了迷,才不惜背叛銅沙島,甘冒生命危險,把她們救出島來,自己兩人算是叨了兩女的光。」

  這樣又過了頓飯工夫,後面的船隻,已愈迫愈近,夏總管低聲喝道:「右邊準備,咱們又要轉彎了,好,右邊快停!」

  又是一個急轉,浪花飛濺,小船輕快的駛入右首港灣。

  夏總管接著喝了聲「劃」,四支木槳,打起嘩嘩水聲,舟行如飛!

  這條港灣,江面已不似外江那麼寬闊,黑夜間,看不清兩岸景物,但覺堤上蘆葦叢生,似是己駛入內河港灣之中。

  後面快艇八槳齊飛,緊迫不舍,眼看相跟不到十丈!

  姬真真冷聲道:「夏總管不用再劃了,咱們就會會那姓班的,看他又能怎樣?」

  夏總管搖搖頭道:「姑娘武功縱然不弱,但要鬥那攝魂掌班遠,可還差得……」

  他底下自然是「遠」字,但話聲未落,姬真真突然柳眉一挑,冷叱道:「我叫你靠去,你還不快快靠岸?」

  夏總管道:「好,好,靠岸,靠岸!」

  突然扳轉後掄,船身一側,朝右首堤岸沖去,但聽船底一陣沙沙聲響,立時停了下來。

  夏總管聳聳雙肩,拱手笑道:「兄弟已把四位送到地頭,該可以走了。」

  腳下一頓,一頭朝蘆葦中鑽去。

  姬真真冷喝道:「你給我站住!」

  十指連彈,但聽得一陣嘶嘶細響,十縷尖風,直向夏總管身後襲去,但這蓬急如星火的暗器,打入蘆葦叢中,聽不到絲毫聲息,自然也沒打到夏總管的身上。

  岳小龍瞧在眼裡,心頭大是氣憤,忍不住道:「夏總管對咱們總是有援手之德,姑娘這般驟下殺手?於心何忍?」

  姬真真臉色鐵青,怒哼道:「你倒教訓起我來了,哼、姑娘要不是瞧在紀叔寒的份上,早就叫你識得厲害!」

  何嘉嘉急忙叫道:「大師姐……」

  岳小龍聽的大怒,正待反唇相譏。

  瞥見一道入影,淩空而來瀉落船頭,正是那黑衣堂主班遠!

  班遠面目冷肅,兩道寒電般目光,望了四人一眼,冷笑一聲道:「夏緣楷呢?嘿嘿!你們四人還是束手就縛:還是要老夫動手?」

  八名黑衣勁裝大漢同時圍了上來。

  姬真真連瞧也沒瞧他們一眼,冷冷的道:「姓班的,沒有動手之前,鹿死誰手,還難預料,你不嫌話說的太滿了麼?」

  班遠怒聲喝道:「大膽丫頭,你是找死!」

  一揮手,吩咐道:「你們先去把夏緣楷抓來。」

  八名黑衣漢子答應一聲,腳還未動!

  突聽有人沉聲道:「班遠,你轉過身來,看看我是誰?」

  這聲音起自班遠身後,口氣似是不小!

  班遠臉色突變,以他的功力,來人到了身後三丈,居然會一無所覺,倏地轉過身去,他目光一抬,不禁怔住了!

  原來在他身後不遠,站著一個身穿一襲破舊青衫的文士。這人臉色蒼白,嘴上留著幾莖蒼蒼鼠髭,一付落拓模樣,但他卻背負雙手,悠然站在那裡,似是絲毫沒把攝魂掌放在眼裡。

  他,不就是銅沙島主夫婦待若上賓的那個中年文士——慕容先生?

  岳小龍驟睹此人,心頭不期一怔,自己在銅沙宮地窖不是明明看到他躺在棺中,奄奄一息,怎的又會在這裡出現」

  不,自己在銅沙宮地窖倌木右見到的人,幾乎全都活著,全已好好的出來了,這件事當真如夢如幻,若不是自己親身經歷,任人如何說法,都不會相信。

  班遠乃是久經大敵這人,他心頭雖感震駭,但仍能保持著鎮靜,緩緩說道:「閣下什麼人?」

  青衫文士道:「你真的連區區也不認識了?」

  班遠冷哂道:「江南慕容青桐,老夫焉有不識之理,只是閣下難以令人置信?」

  岳小龍道:「原來他叫慕容青桐。」

  慕容青桐淡淡一笑道:「你認為區區已被裝進棺材裡去了麼?哈哈!就憑幾杯迷仙酒,兄弟就任人擺佈,那也未免大小覷慕容青桐了!」

  他目光一掃八名黑衣大漢,又道:「班兄方才不是要他們去抓夏緣楷麼?兄弟可以指點你一條路,夏緣楷奉我之命,好好躺在銅沙宮地底棺木之中,你要抓他,不妨回去瞧瞧。」

  班遠聽的不勝駭異,身不由己退後一步,道:「如此說來,方才那夏緣楷就是老哥了?」

  這下連姬真真、何嘉嘉也大感意外,她們還以為夏緣楷是中了「惑心術」才聽從命令,帶領自己等人出海,焉知這夏緣楷,竟然會是連銅沙島主都十分忌憚的慕容青桐所喬裝!

  慕容青桐得意一笑,道:「班兄沒想到吧?」

  班遠不敢得罪,拱手道:「兄弟奉命而來,不知夏緣楷就是老哥,方才多有開罪之處,還望老哥曲宏才好。」

  慕容青桐道:「兄弟不喜多說,班兄可以走了。」

  班遠聽的一呆,道:「這個……」

  慕容青桐冷漠的道:「這個什麼,兄弟叫你走,你還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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