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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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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舉動,又瞧得大家齊齊一驚! 只當他滴出毒液之後,發現手上奇毒仍然未盡,憑他的功力,已無法把劇毒逼出,只好壯士斷腕,斬去手指了,但奇怪的,他臉上依然掛著笑容! 金劍斫落,發出「啪」的一聲輕響,銅沙島主緩緩舉起左手,只見他手背上僅僅被劍鋒斫了一條紅痕,笑容可掬的道:「金蛇雙劍,縱然鋒利,但對老夫卻是一無用處,小兄弟收起來吧!」 雙手一丟,兩支金劍化作兩道金光,快逾閃電,朝站在那座殿脊上的丁靈激射而去。 丁靈大驚失色,口中尖啊一聲,百忙之中,急急身子一伏,朝下蹲去! 這真是說時遲,那時快,試想銅沙島主親自出手,任你丁靈身形纖小,身法輕捷,又如何躲閃得開?但聽「嗒」「嗒」兩聲,金芒倏然斂去。丁靈堪堪伏下身子,但覺肩頭一震,兩柄金劍已然插入鞘中。 這一下他縱然絲毫無傷,但也把他一張小臉嚇得煞白! 全守信籲了口氣,欠身道:「教主神功通玄,奇毒不侵,金劍難傷,此事早在家師預料之中了。」銅沙島主目光一注,捋須笑道:「尊師如何說了?」 全守通道:「家師曾說教主練成玄功,又有天蠶寶衣護身,以敝島豢養的三百種毒物之中,也只有極少數的幾種,教主或許……」 忽然住口,不再往下說去。 銅沙島主接著道:「可是老夫也無法對付麼?」 全守通道:「敝島僻處北海,島上均是稀有毒物,教主奇毒不侵,金劍難傷,普天之下,已是屈指可數了。」 銅沙島主雙目之中陡然射出兩道冷電般的眼神,呵呵大笑道:「好個普天之下,屈指可數:你們奉派前來,可曾帶了極少數的幾種毒物?」 全守通道:「在下兄弟身上雖然也帶了一兩種,但都算不得是最厲害的。」 銅沙島主道:「很好,你們不妨放出來讓老夫瞧瞧。」 全守信為難的道:「這個……」 銅沙島主道:「不妨,這是老夫要瞧瞧你們兄弟攜帶的毒物,只管施展,老夫決不難為你們。」 全守信望了丁靈一眼,道:「小師弟,教主既然如此說了,你就把金蜂放出來吧!」 丁靈答應一聲,雙足一頓,跳下殿宇,返身朝裡走去,行到階前,伸手在那紅漆抱柱上輕輕一按。 敢情那抱柱上裝著機關,這一按,只見從雕刻精細的畫簾中,飛出十幾只有蒼蠅大小的金蜂,一陣嗡嗡輕鳴,振翅飛翔。 丁靈口中也同時發出輕哼,似是和群蜂呼應一般,接著右手朝銅沙島主指了兩指。說也奇怪,那十幾隻金蜂好像深通靈性,受他指揮,隨著他手指指點,紛紛朝銅沙島主面前飛去! 銅沙島主目注金蜂,依然若無其事,端坐不動,那十幾隻金蜂飛到他面前尺許光景,就像被一層無影氣牆,擋住了去路,只是嗡嗡的振翅飛撲,兀自飛不進去。 這時丁靈又已躍上毆宇,口中這時響起了一陣輕哼,那十幾隻金蜂飛撲了一陣,等到丁靈輕哼乍起,忽然一齊掉轉身來! 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但見銅沙島主突然臉色一變,急急張口朝外吹去,原來他以護身真氣,保護頭臉,把金蜂擋在面前一尺之外,那知丁靈口中輕哼一起,十幾隻金蜂,突然掉轉身子,尾部對準銅沙島主面目,同時放出毒針。 這金蜂體積甚小,射出的毒針,肉眼難見,但卻人不知鬼不覺的居然穿透了銅沙島主護身真氣。 銅沙島主一身功力,已達化境,目光何等銳利,眼看十幾支毒針無聲無息的射來,心頭也不禁暗暗驚駭!立時以內家玄功,吹出一口真氣,才算把金蜂毒針,一齊吹落,十幾隻金蜂,放出毒針以後,也紛紛墜地死去。 就在了靈口中發出輕哼的同時,站在邊的全守信欠身道:「教主恕在下放肆了!」 喝聲出口,突然雙手齊揚,三道綠芒,由他袖中疾射而出! 銅沙島主堪堪把毒針吹出,心中已知對方毒物,果然不好對付,身子雖然端坐不動,左手大袖下一揮,朝前拂去。那知全守信射出的三點綠芒,經他大袖一揮,竟然並未揮落,一下沾在衣袖之上。 銅沙島主不禁吃了一驚,只好屈指連彈三彈,才把那東西彈落地上。低頭瞧去,那是三條色呈暗綠的金頭蜈蚣,已被自己指風彈中,墜地死去,心中不由暗暗贊道:「難怪黑石島主口出大言,他豢養的毒物,果然非同小可,要是換了自己門人,就非吃大虧不可!」 心念轉動之際,瞥見自己胸前道袍上,有三條細如線香的黑線,很快的向上伸。再一細瞧,原來竟是三條色呈暗紅,長僅及寸的水蛭,一伸一縮,爬行極快。 自己這件道袍不受刀劍,不畏劇毒,但經水蛭爬過之處,竟然幻成三條焦痕,足見這三條水蛭,乃是奇毒無比之物!想到這裡,卻也不敢用手去碰,隨即取過茶碗,暗運真力,用碗盡輕輕撥動,才把三條水蛭,撥落碗中。 臉上也不禁微含怒意,重重哼了一聲,說道:「兩位替老夫覆上尊師,厚賜拜領,他日有暇,老夫倒頗想親自向尊師請教呢。」說完,揮揮手道:「你們可以走了。」 丁靈迅躍下殿宇,返身入內,兩個赤膊大漢立即打開木箱,把那座三尺高的殿字裝入箱中,抬了就走。 全守信躬身一禮,朝外行去。 只聽端坐上首的宮裝婦人冷峭的喝道:「且慢!」 全守信聞言停步,朝上欠身道:「夫人有何見教?」 宮裝婦人冷冷說道:「教主心存仁恕,不和爾等計較,老身可沒有這等胸襟,銅沙島若是任人放肆,那就不用開山立門了。」 全守信抬頭道:「夫人那是要對在下兄弟下手了?」 宮裝婦人道:「你們師兄弟兩人,已被我玄陰真氣,閉住七處經穴,七日之後,傷發無救。」 全守信似是不信,聞言急忙運氣一試,他不運氣倒也沒有什麼,這一運氣,但覺七處經穴,果然隱隱作痛!不禁臉色大變,勉強笑道:「在下兄弟奉命祝賀貴島開山大典而來,真要因此喪命,那也是沒有辦法之事。」 宮裝婦人冷峭說道:「老身若是要取你們性命,縱然你們老鬼師傅在場,只怕也無法維護,老身只是瞧不慣爾等行徑,略施薄懲。」說到這裡,抖手飛出兩粒藥丸,又道:「這是老身的獨門解藥,服藥之後,需經七七四十九天靜養,不得妄動真氣,可保無事。你們去吧。」 全守信接住藥丸,欠身道:「多謝夫人。」大步朝廳外行去。 銅沙島主看看時光已近午刻,這就起身道:「此刻已經是中午了,本來預定各大門派推薦的弟子入門儀式,可改在午後舉行,兄弟已命人在後廳準備好了酒席,替大家接風,現在請入席了。」 說完和宮裝婦人雙雙站起,抬手肅客。 高踞首位的落拓文士一聲不作,也不謙讓,大模大樣起身就走。 奕仙樂天民縮頭笑道:「有酒喝的地方,老漢向不後人,喂,喂,兩位老蝸牛,請啊!」 他口中的老蝸牛,自然是指天山掃雪翁和洞庭異叟了,隨著話聲,跟了落拓文士就走。接著是掃雪翁,洞庭異叟,由銅沙島主陪同,從側門走出。接下來是四大堂主陪同第一排的貴賓走出。 接著夏總管臉堆笑容,走到右首後排,拱拱手道:「挹秀館的來賓,請隨兄弟來。」 岳小龍、淩杏仙隨著大家站起,魚貫退出大廳,由夏總管領路,穿過長廊,進入後廳。 這是銅沙島主夫婦替赴會來賓接風的盛宴,因此沒有門下弟子和武士們參加。 廳上,早已擺好了酒席。上首品字形三席,中間一席是銅沙島夫婦、落拓文士、奕仙樂天民,和武林二老——天山掃雪翁、洞庭異叟。左右兩席是「延菜館」的來賓,由四大堂主作陪。下首四席,才是「挹秀館」來賓的坐位,夏總管招呼大家依次入席。十幾名一式青衣長裙的使女,立時手持金壺,替大家斟滿了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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