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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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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上石階,舉手扣動門環。 只聽呀然一聲,木門開處,一個身穿灰色長衫的老人,望了田布衣一眼,還沒開口。 田布衣已迅速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塊鐵牌,托在手中。 灰衣老人望望鐵牌,點了點頭,然後朝岳小龍兩人道:「這兩位呢?」 田布衣道:「這兩位是華山門下,前來參與大會的。」 灰衣老人兩道目光炯炯的眼神,落在岳小龍、淩杏仙腰間,仔細端詳了兩人佩戴的「朝天金錢」,緩緩的讓開身子,沉聲道:「可以進去了。」 岳小龍看那老人眼神充足,太陽穴微微隆起,暗想,「這守門老人,分明是一位武功極高的人,看來他們佈置當真嚴密得很!」 思忖之間,人已隨著田布衣走進大門,但聽砰的一聲,兩扇大門又關了起來。 田布衣轉身道:「兩位請隨兄弟來吧!」 岳小龍、淩杏仙隨在田布衣身後,從左首側門進入長廊,一會工夫,到了一座小落院中。 田布衣把兩人讓入一間精緻的客室,拱拱手道:「兩位請坐,兄弟要告退了。」 說完,轉身退了出去。 淩杏仙望望表哥,她心中覺得可疑,卻也不敢多說。 片刻之後,一個眉目清秀的青衣童子,手托木盤,緩步而出,走到兩人身前,說道:「兩位請用茶。」 放下茶碗,欠身一禮而去。 又過了一回,只見一個身穿黑衣的女郎,從室後走出。一直行到兩人坐位上首,才含笑說道,「兩位前來參與大會,不知是誰介紹來的?」 岳小龍起身道:「在下兄妹奉家父之命來的。」 黑衣女郎道:「紀大俠可是不能來麼?」 岳小龍道:「家父因事無法分身,才命在下兄妹代表參與盛典。」 黑衣女郎道:「兩位動身之前,紀大俠可有書信,要少俠帶來?」 岳小龍心中暗道:「原來他們早就知道紀叔寒有親筆信了。」一面答道:「家父確有一封函件,命在下麵呈島主。」 黑衣女郎伸手道:「少俠請把紀大俠書信,交與小婢。」 岳小龍暗道:「原來她只是一個使女。」不禁面露猶豫,說道:「家父臨行之時,曾有交待,此函必須面呈島主。」 黑衣使女朝他嫣然一笑道:「這是規定事項,凡是應邀的本人不能出席,派遣門人弟子參加,必須備有介紹函件,到了這裡,例須繳上函件,由班堂主驗看之後,仍會發還的。」 岳小龍聽她這麼說法,只好從懷中取出紀叔寒那封信來,雙手遞過。 黑衣使女伸手接過書信,就緩步退了進去。 又過片刻,那黑衣使女再次走出,朝兩人招招手道:「班堂主請兩位入內相見。」 岳小龍、淩杏仙相繼站起,跟隨黑衣使女身後,朝裡走去。 黑衣使女走到一間靜室門口,嬌軀一側,隨手打起門簾,說道:「兩位請進。」 岳小龍當先跨了進去,淩杏仙跟在他身後,相繼步入。目光一轉,只見室中放著一張檀木雲床,床上盤膝坐一個黑袍椎舍,面目冷肅的黑須道人。榻前幾上點燃著一支紅燭,燭火熊熊,照的斗室之中,甚是明亮。 那黑衣使女拿進來的書信,就放在燭臺邊上。 岳小龍心中暗道:「此人大概就是班堂主了。」 黑袍道人緩緩睜開雙目,兩道冷電般目光,朝兩人投來。微微點頭道:「你們就是紀叔寒的子女麼?」聲音冷漠,絲毫沒有笑容。 岳小龍心頭暗暗不快,忖道:「自己雖然並不是紀叔寒兒子,但他當著自己,這般直呼紀叔寒的名字,也未免太以狂做自大了。」想到這裡,不覺冷聲道:「在下兄妹,正是華山門下紀念勳、紀敏,你大概就是班堂主了?」 他直立榻前,連拳也沒抱一下。 黑袍道入望了岳小龍一眼,冷冷道:「請坐。」 原來木榻右邊,果然放著兩把椅子,岳小龍也不客氣,昂然坐下,一面問道:「班堂主叫在下兄妹進來,有什麼事嗎?」 黑袍道人問道:「你父不能親自來麼?」 岳小龍對他這般傲慢無禮的問話,心中反感極大,淡淡一笑道:「你已經看了家父書信,何用多問?」 黑袍道人微哂道:「老夫不問間清楚,你們能隨便進入島上去麼?」 岳小龍道:「你還要問什麼,那就快問吧!」 他回黑袍道人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的模樣,心中有氣,始終不肯稱呼他道長,或是堂主。 黑袍道人目光一抬,射出兩道森森寒芒,道:「若是換在平時,你這般對老夫說話,早就死在老夫掌下了。」 淩杏仙忍不住道:「我大哥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岳小龍道:「那麼你何以肯對在下容忍呢?」 黑袍道人道:「那是因為你們兩人遠道而來,總算是客。」 岳小龍道:「堂主大概是怪在下說話不太客氣了,在下兄妹既然遠來是客,堂主似乎也並不客氣吧?」 黑袍道人冷冷一笑道:「小娃兒真不知天高地厚,你們可知你父是老夫……」突然住口,沉聲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岳小龍見他忽然住日,心中暗想:「不知他下面要說什麼?但聽他口氣,紀叔寒似是和他們暗中早已有了勾結。」 心中想著,但因黑袍道人問出「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一面忍不住側耳聽去。 這時已近子夜,外面靜悄悄的,那有什麼聲音?心中正感奇怪! 只聽那黑衣使女的聲音答道:「啟稟堂主,适才夏老伯發現了一個夜行人,在咱們莊子前面窺探。」 黑袍人道:「此人可是已經拿下了」? 黑衣使女道:「沒有,他接了夏老伯一掌,匆匆逃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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