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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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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善大師道:「據說他們到達峰頂,才發現無極老人已經死了幾日,此行自然毫無結果了。」 賽諸葛道:「此行的結果,竟使少林、武當、衡山三派,同時淪入了奸徒之手,數以千計的門人,亦將同淪浩劫,這結果實在是太怕人了!」 大智大師怒聲道:「少林寺如何淪人奸徒之手,施主在大乘禪院說話要有分寸。」 賽諸葛連瞧也沒有瞧他一眼,續道:「這話又得從浣花夫人說起,浣花宮在江湖上獨樹一幟,從來不和武林中人交往,也很少在江湖走動。大家原以神秘門派目之,但也無害於江湖,不料這一代的浣花夫人,妖異其心,險謀消滅異己,獨霸武林……」 站在下首的大智、大通,已如芒刺在背,心神震動!只聽賽諸葛續道:「她要消滅異己,第一步必須併吞各大門派,因此在貴寺大通大師和武當玉真子、衡山南靈道長,連袂前往岳麓挽請無極老人高徒一筆陰陽張果老,同上峰頂參見老人……不料此一行動,已為浣花宮偵知,等南靈道長三位抵達之時,張果老已為賊人所制,然後由賊黨假扮張果老,在茶中暗下迷藥,上得峰頂,三人突告昏迷。此時賊黨另行裝扮成三人模樣,相偕下山而去,眼前貴寺這位監寺大師,他就是浣花宮賊黨冒名頂替的人了。」 在座八位長老聽的齊齊一怔,不禁迎目朝一善大師望去。 一善大師卻是雙目微闔,不加可否。 大智大師雙手合十,低喧一聲佛道:「阿彌陀佛,施主真是越說越離譜了,大通師弟和老衲同門數十年,若是有人假冒,如何瞞得過老衲這雙眼睛?」 賽諸葛大笑道:「也許你真的不知,也許是有心包庇……」 大智大師臉色一沉,怒哼道:「施主既然一口咬定大通師弟是浣花宮的人假扮而來,除了他和大通師弟天生一般無二,否則江湖上易容之術,再高明,也是倚仗藥物,裝扮而成,當著諸位長者,真假自可立辨。」 賽諸葛笑道:「普通易容之術,自可立辨真偽,但據在下所知,浣花宮有一位善於改換頭臉的人,負責此事,由他手中假造出來的人,與天生無異,自然無法在頃刻之間,辨認真偽了。」口氣一頓,又道:「在座諸位,大概都還記得,此人就是三十年前,名滿江湖的外科聖手公孫述!」 此言一出,座上九位長老果然聽的勃然動容。 大智大師冷哂道:「施主果然善於巧辯,隨手放出一個早已去世多年的公孫述,就把貧僧請求諸位長老當面驗看之言,輕輕推翻了,你這般無事生非,混淆黑白,也總該有個證據?」 賽諸葛道:「在下既然說出來了,自然有證據。」 說到這裏,突然轉身朝院門口喝道:「薛老弟,可以進來了。」 原來門外兩名戈什哈,正是由白少輝、范殊兩人所僑裝。 此刻聽到賽諸葛的喚聲,白少輝應聲走了進去朝上拱手一禮說道:「在下薛少陵,見過諸位大師。」 他本來原是薛少陵,經九疑先生給他改造容貌之後,化名成了白少輝,但路上經賽諸葛,授意又要他化裝成薛少陵的面貌,重以薛少陵身分出現。 一善大師倏然睜目,問道:「這位小施主是誰?」 賽諸葛答道:「此人就是姑蘇薛神醫薛道陵的令郎,去年薛神醫遭浣花宮劫持,他經人指點,趕去岳麓,求見張果老,適逢南靈道長三位找去,他是唯一目擊之人。」 大智大師冷笑道:「施主隨便支使一個人出來,也能算是證據麼?」 賽諸葛道:「自然有了,這位薛老弟,當日同被浣花宮青鸞堂擒去,曾和南嶽道長三人同囚一室。南靈道長曾以衡山掌門銀劍為證,要他持劍趕去衡山,南嶽宮面告南靈道長,清理門戶。這位薛老弟和一筆陰陽逃出青鸞壇,趕去衡山,不料那假扮南嶽道長的賊人,已經先至,而且連南嶽道長,也是假的了。因此並未將銀劍交出,就和張果老同時離開衡山,他身上帶有衡山掌門人的信物,也可算是證據之一了。」 白少輝等他說完,便從身邊取出銀劍,交與賽諸葛。 賽諸葛雙手送到一善大師面前,說道:「這是證據之一,請大師過目。」 ▼第三十三章 重掌少林 大智大師見賽諸葛將「銀劍」送一善大師前,忙躬身道:「大師伯垂察,『銀劍』是衡山派掌門人的信物,本寺無人能識真假,那也算不得是證物了。」 賽諸葛微笑道:「在下說過,這不過是證物之一。」 大智大師道:「如此說來,你還有其他的證物了?」 賽諸葛道:「這位薛老弟因父親失蹤,內心自是萬分焦急,於是千方百計混入百花谷浣花宮,擔任了宮中職務,取得浣花夫人百花符令,這符令自然也是證據之一了。」 白少輝又從身邊取出百花符令,雙手呈上。 玉符早已繳還,這枚自然是戴良仿製的了。 賽諸葛又道:「敝幫幫主,和薛神醫有舊,風聞他被迫擔任了巫山分宮神機堂副堂主,替浣花宮煉製迷失本性的藥物。此次在下奉幫主之命,趕赴巫山,破了他們的巫山分宮,其中卻發現了一個震驚武林的大秘密……」 一善大師道:「施主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賽諸葛道:「那巫山分宮之中,有一座天囚堂,其中元字牢中囚禁了六位四派二門中人。」 一善大師道:「是些什麼人?」 賽諸葛道:「其中有武當派掌門人玉虛子、師弟玉真子、衡山派掌門人南靈道長、形意門掌門人、邵元沖邵大俠……」 一善大師道:「那是沒有本寺的人了?」 賽諸葛道:「有,貴寺方丈大智大師,和大通大師也在其中。」 大智大師勃然變色道:「你說本座也是假的麼?」 一善大師擺手道:「你讓他說下去。」 大智、大通兩人,眼看座上八位長老全已變了臉色,神情肅然,心知自己二人已陷入絕境,一時只是心中盤算,不敢妄動。 賽諸葛接道:「薛老弟,你把天囚堂的名冊取出來,這是證據之三了。」 白少輝依言呈上名冊。 這下少林高僧一善大師也變了臉色。 賽諸葛續道:「這六位已被浣花宮『無憂散』迷失心神,渾渾噩噩,一無所知,所幸薛老弟身邊帶有浣花宮的解藥,才把六人救醒,唔,薛老弟身邊,還有幾粒解藥,也可算是證據了。」 白少輝這回不待吩咐,取出無憂散解藥,送了上去。 賽諸葛續道:「這六位道兄,經在下安排之下,武當玉虛、玉真兩位道兄已在半月前重返武當,這裏還有兩位,這是最好的人證…… 說到這裏,回身朝南、邵二位幕友指了指道:「這位就是衡山派掌門人南靈道長,這位是形意門掌門人邵元沖邵大俠,方才因為情勢所逼,不得不委屈他們二位,權充幕友,如今在下已經全說明了。」 南靈道長和邵元沖舉手從臉上揭下一張人皮面具,朝一善大師行禮道:「晚輩衡山南靈、形意門邵無沖,拜見諸位前輩大師。」 一善大師合十道:「兩位道友不可多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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