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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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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甘管事聽到白少輝出來,滿臉堆笑,招招手道:「姚兄弟留步。」 白少輝一手持著薛神醫的回信,走了過去,悄聲問道:「甘管事叫住小的,可要看看薛副堂主的回信嗎?」 甘管事連連搖手道:「不必,不必,這是副堂主寫給韓堂主的函件,在下豈敢擅閱,在下叫你姚兄弟,就是待會韓堂主問起來,就說在下一見信封,就知是韓堂主的親筆,領你親見副堂主,信是由你親呈副堂主的事,在下只是站在門外並未進去。」 白少輝點頭道:「管事吩咐,小的自當遵命。」 甘管事拍著白少輝肩膀諂笑道:「在下早知你姚兄弟是韓堂主的親信,咱們都是老兄弟了,今後要你姚兄弟多關照。」 白少輝道:「管事這般說法,小的如何敢當?韓堂主等著回話,小的告退。」 甘管事連聲道:「是,是,姚兄弟請便。」 白少輝欠身一禮,匆匆退出,一路疾行,自然也無人盤問。 回到住所,只見徐榮和兩名青衣佩刀漢子,一齊垂手站在階前,心知這兩名青衣漢子,敢情是第二隊領的衛士。 當下匆匆向三人點頭打了個招呼,便向階上走去。 只聽范殊在房中問道:「姚能回來了麼?」 白少輝應了聲「是」。 范殊又道:「進來。」 白少輝跨入房中,只見飛鼠戴良和范殊正在據案對酌。 范殊低聲道:「大哥怎地去了這許多時間,小弟和戴老哥真替你擔心。」 戴良急急問道:「白老弟看到了這薛神醫了麼?他如何表示?」 白少輝搖搖頭道:「薛神醫告訴兄弟,貴幫主那封信上,曾說三天之內,當派貴幫的軍師,親來迎接……」 戴良沒待說完,突然臉露喜色,口中赫的出聲來,問道:「白老弟,那信上說咱們軍師真的三天內會來?」 白少輝道:「兄弟是聽薛神醫說的……」 戴良說:「那就沒有問題了,唔,三天之內,那是昨天、今天,最多就是明天了。」 白少輝搖頭道:「不成,薛神醫被迫擔任副堂主,那是因為薛夫人被留為人質……」 戴良道:「軍師一到,天大的問題,都可迎刃而解,十個薛夫人,都救得出去。」 范殊聽的奇道:「戴老哥,貴幫軍師很厲害吧。」 戴良大拇指一翹,說道:「豈止厲害,就是說他天下第一奇人,也當之無愧。」 范殊道:「那是大大有名的人了,不知姓甚名誰?」 戴良被他問的一呆,搖搖頭道:「這個兄弟也不知道,據說咱們軍師,是幫主和副幫主三顧茅蘆,禮聘出山的,他不但讀盡了天下的書,胸羅萬有,學究天人,就是諸葛孔明再復生,只怕也要甘拜下風了。」 白少輝道:「既是貴幫軍師,戴兄怎會連他姓名都不知道?」 戴良笑道:「他自號賽諸葛,敝幫自幫主以下,全都稱他軍師,只怕除了幫主、副幫主,誰也不知他的來歷。」 白少輝聽他把軍師說的如此神秘,心中並未深信,一面說道:「貴幫軍師,雖有諸葛之能,但薛神醫因夫人被留作人質,也絕不肯離此而去。」 戴良滿滿斟了杯酒,一飲而盡,笑道:「沒問題,敝軍師到了,自有辦法。」 他似是對軍師十分信賴,只要軍師一到,什麼事都沒問題。 白少輝心中卻只是記掛著義母的下落,雖聽義父說過,義母的來信,往往需十天半月,才能收到。但這一點,也許是這裏分宮主持的一記手法,他知道巫山分宮有一座「天牢」,說不定義母就被囚在天牢之中。 他急於想去探探天牢,但眼看戴良一副篤定泰山的模樣,心中暗暗皺下了眉,說道:「兄弟方才去見薛神醫,他堅決表示不願離此而去,兄弟和薛神醫雖僅有數面之雅,但是和他令郎,卻交稱莫逆,因此,兄弟之意,想在貴幫軍師未來之前,先去查探一下薛夫人的下落。」 戴良道:「白老弟要到那裏去查?」 白少輝道:「天牢。」 戴良道:「白老弟已經知道薛夫人就被囚在天牢裏麼?」 白少輝道:「兄弟也只是猜想而已,此地既有一座天牢,薛夫人可能就是被囚在天牢中,而且和戴兄同來的地行孫查貴,也被囚在裏面。咱們如能在貴幫軍師趕來之前,先把人救出,豈不是好?若是無法救人,至少也該摸清天牢究在哪裡?有些什麼人防守?」 戴良一拍大腿,呵呵笑道:「有道理,咱們有兩個現成的領隊在這裏,自該把底細摸清了才是。」說到這裏,一面問道:「白弟兄要什麼時候去?」 白少輝道:「兄弟就是要大家商量商量,才能決定。」 戴良沉吟道:「兄弟之意,天牢的防守,夜晚要比白天嚴緊得多,咱們是現成的領隊,不如以巡查為名,找個藉口,就可進去,因此,白天去比夜晚去好。」 白少輝道:「兄弟也如此想法,只是要進入天牢,只怕是要有權杖才行。」 說著,把方才前去神機堂,守門武士索閱權杖之事,說了一遍。 戴良皺皺眉道:「咱們是神龍堂名下,那自然是要本堂的權杖才行了……」他口氣頓一頓,一手拈著幾根鼠鬚,道:「此刻要是在晚上,兄弟倒還可以設法去把權杖弄來,但此刻還只有午牌時光,這辦法可行不通。」 原來他外號飛鼠,自然擅長穿窬之術了! 范殊道:「大哥,沒有權杖,咱們不如到了那裏,看情形再作道理。」 白少輝搖頭道:「不成,他們既稱天牢,自然十分堅固,至少也有一兩道鐵門,如若沒有權杖,不開鐵門,我們便一點也奈何他不得,而且還會立時敗露了行藏……」 話聲還未說完,戴良已經尖著嗓子叫道:「徐榮,進來。」 徐榮站在階前,聽到呼喚,立時應了聲「唷」,匆匆進來,躬身道:「孫領隊可有吩咐?」 戴良道:「我那兩個渾球,還在不在了。」 他連自己兩名衛士的名字,也叫不出來,只好借著三分酒意,叫他們渾球,這份口氣,倒確乎和三眼神孫一方極相近似。 徐榮躬身道:「張龍、王虎全在階下伺候。」 戴良揮手道:「真是兩個渾球,這是什麼時候了,還不吃飯去?」 徐榮道:「領隊沒有吩咐,他們還當有事。」 戴良道:「有什麼屁事,現在我不是吩咐他們去了麼?」 范殊心中暗道:「這位戴老哥,當真把三眼神扮得像極了,自己昨晚和三眼神見面之初,想說幾句粗魯的話,就是說不出來。」 徐榮躬身應「是」,正待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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