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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風雲子道:「說來慚愧,兄弟病症發作之時,但求症好,實在已經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研究他了,偏偏屈長貴不到兄弟發作之時,不肯把藥丸給我,唉!兄弟真是痛苦不堪。」

  藍純青道:「趙兄這心痛症,大概多少時間,發作一次!」

  風雲子道:「百日左右,啊!不超過一百天,因此兄弟就只好在石家莊莊了下來。」

  獨角龍王怒道:「好毒辣的手段,他們居然以這種手段,控制了趙道兄。」

  藍純青道:「只怕受他們控制,不止是趙道兄一個。」

  獨角龍王點點頭道:「由此看來,賊黨人數不多,老賊真正心腹,只怕只有屈長貴一人了!」

  藍純青道:「還有一個,我想戚婆婆準是他們一黨。」

  獨角龍王哦了一聲,道:「你們誰到船上去,把戚婆婆和花戟高順,一起提來。」

  向開山道:「屬下去。」

  說完,正待轉身朝外走去。

  石中英忙道:「向副座且慢。」

  向開山腳下一停,問道:「石公子可有什麼吩咐?」

  「不敢。」

  石中英取出一面金牌,朝向開山遞去,口中說道:「船上有四名『黑衣隊』武士把守,你只要示出金牌,才能上去。」

  向開山接過金牌,轉身朝廳外而去。

  藍純青回過朝穿雲鏢沈長吉道:「沈兄,你先把高、鄧二位的穴道解開了。」

  沈長吉答應一聲,揮手之間,解開了兩人穴道。

  高翔生、鄧錫侯,身軀一震,倏地睜開眼來,同時一躍而起,目光朝廳上一掃,兩人神色登時大變!

  獨角龍王拱拱手道:「高兄、鄧兄不用誤會,且請坐下來一談如何?」

  風雲子趙玄極連忙接口道:「二位道兄也許還不知道,咱們是受人愚弄了。」

  高翔生、鄧錫侯聽得悚然動容,還未開口。

  獨角龍王已經一招手,向楊天壽道:「楊兄,把那人皮面具取來,給二位瞧瞧。」

  一面拂鬚說道:「另外一個是假冒兄弟的賊人,方才已被兄弟拿住,可惜他們嚼碎預藏在口中的毒藥,毒發身死。此種毒藥,毒性甚烈,從他口中流出來的黑血,居然蔓延腐爛,他本來面目和人皮面具,均遭消蝕腐爛,最後化成了一灘黑水,連青石板都蝕穿了幾個孔,因此諸位已經看不到了。」

  在他說話之時,已有幫中兄弟將人皮面具送到楊天壽的手中。

  楊天壽轉送到高翔生、鄧錫侯兩人面前,說道:「這就是石公子親手從假冒石盟主的賊人臉上揭下來的面具,請二位過目。」

  高翔生目現驚異,看的連連搖頭道:「真想不到石盟主會是假的。」

  左月嬌接口道:「別說高掌門人了,我是他義女,我也一直以為他是石盟主呢!」

  鄧錫侯看了人皮面具,只是雙眉緊鎖,一語不發。

  藍純青看了他一眼,問道:「鄧兄莫非有什麼心事?」

  鄧錫侯支吾的道:「沒有,兄弟只是奇怪,這些年來,大家居然會沒有看出他的破綻來。」

  這句話,顯然是掩飾之詞。

  藍純青道:「二位縱然並不知道他假冒石盟主,但這些年來,一直追隨他左右,不知是否受了他的脅迫,不得不從?」

  高翔生滿臉俱是皺紋,苦笑了笑道:「藍掌門人不是不知道,兄弟和華山派中門人,是由各大門派選派的兩個護法門派之一,追隨盟主,這是咱們的職責。」

  藍純青道:「如此說來,高兄沒有受到賊黨的脅迫?」

  高翔生道:「這個……」

  藍純青道:「高兄方才說過,咱們都是多年故交了,有什麼困難,何妨說出來聽聽,也許咱們稍盡綿薄。」

  高翔生一臉俱是痛苦之色,搖搖頭道:「兄弟就是說出來了,藍兄也無法相助,兄弟大概是活不長了。」

  藍純青道:「什麼下,竟有這般嚴重?高兄只管說出來,總該有辦法可想。」

  高翔生只是搖搖頭道:「沒有用,誰也無能為力。」

  藍純青道:「這麼說,高兄大概是患的心病了?」

  高翔生突然跳了起來,急急問道:「藍兄如何知道的?」

  藍純青道:「這已經不是秘密了,高兄患的心痛症,那是屈長貴在你身上下了毒。」

  高翔生到了此時,只得承認,但依然搖搖頭道:「不!那絕非中毒,兄弟當時也懷疑是屈長貴在兄弟身上下了某種毒藥,但經兄弟多年來仔細運氣檢查,並無絲毫中毒現象……」

  百步神拳鄧錫侯雙目精光暴射,問道:「原來高兄也患了心痛症?可是只有屈長貴的秘方,才能治療了?」

  藍純青道:「豈止是二位,只怕不是賊人一黨的人,都得受他控制。」

  鄧錫侯性如烈火,呼的站起身來道:「走,咱們趁老賊已死的消息,還未傳出去之前,找姓屈的算賬去。」

  藍純青連忙搖手道:「鄧兄且慢,咱們應該謀定而動,不可打草驚蛇,因為假冒石盟主和假冒李幫主的二個賊首已死,目前知道賊黨內情的人,大概已只剩下兩個人,一個留守石家莊的屈長貴,另一個該是戚婆婆,戚婆婆已在咱們掌握之中,鄧兄何必捨近就遠呢?」

  鄧錫侯聽得一呆,問道:「威婆婆是什麼人?現在在那裏?」

  他話聲未落,只見雙斧向開山匆匆的走了進來。

  獨角龍王看他神色有異,不待他開口。就抬目問道:「向兄,可是船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向開雙手一垂,說道:「回幫主,戚婆婆和花戟高順,都不見了。」

  石中英聽得不覺一怔,問道:「船不是有四個『黑衣隊』武士守著麼?」

  向開山道:「四個『黑衣隊』武士都已中毒身死,倒在甲板上。」

  石中英道:「向兄可會詢問過船上的水手,他們有沒有看到戚婆婆和花戟高順離船?」

  向開山道:「船上幾十名水手,俱已中毒身死,無一倖免。」

  藍純青怒道:「這老賊婆,當真心狠手辣,居然毒斃了這許多人。」

  石中英道:「這就奇了,她身上十幾個毒藥瓶子,全被咱們搜出,怎麼還會有毒可使呢?」

  藍純青道:「老弟這就不在行了,一個使毒人,身上固然有許多毒藥、解藥瓶子,但如果她使毒之前,要探手入懷,取出藥瓶,揭開蓋子,再挑著毒粉彈出來,還使什麼毒?像她這種老賊婆,衣袖中、包頭上,到處都可能藏著毒藥,你如何搜得盡?」

  風雲子趙玄極道:「戚婆婆在逃,賊黨必然很快會得到消息,如果屈長貴聽到風聲,必然會躲了起來,咱們必須盡快趕在他們前面,才能把屈長貴逮住。」

  他對「心痛症」談色變色,自然希望盡快逮住屈長貴,才能得到解藥。

  高翔生道:「趙兄說得極是,咱們事不宜遲,越快越好。」

  藍純青微微一笑道:「咱們就是最快,也快不過天空飛的鴿子。」

  這話沒錯,賊黨慣使飛鴿傳書,人當然快不過鴿子。

  高翔生一呆道:「那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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