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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七


  莊夢道忙道:「李老哥請歇怒,你應該看看雙方死的死,傷的傷,再要纏鬥下去,咱們雙方徒增傷亡,於事無補。」

  李無畏濃哼一聲道:「咱們今日之局,勢難善了,難道就憑你這幾句話,就能算了?」

  莊夢道裂咀一笑道:「兄弟並沒說就此算了,只是這場過節,既由兄弟和聞兄而起,於雙方之人無關,還是由兄弟與聞兄了斷……」

  鷹叟李無畏截著他話頭,冷喝道:「李某只知殺人償命,莊盟主交出姓段的,咱們這場過節,就可了結。」

  莊夢道仰天大笑道:「李老哥認為莊某人會把段掌門人交給你麼?」

  李無畏道:「交不交是你的事,除非你莊盟主想把這場過節,攪到你身上。」

  莊夢道臉色一沉,道:「莊某既是咱仍這邊的盟主,天大的事,莊某也攪下來了。」

  李無畏道:「那很好,有你莊盟主這句話,兄弟就向莊盟主討個公道,也是一樣。」

  莊夢道雙眉徽軒,突然沉聲喝道:「莊某不願和你動手,可並不是怕你,莊某黍為一盟之主,自然只有貴盟聞盟主才夠資格和莊某動手,你且退下去。」

  只聽河海客閃身而出,說道:「盟主不用理他,這姓李的交給在下就是了。」

  ▼第四十七章 挫鷹伏狼

  原來河海客自從服了琵琶仙的解藥後,雖然依然隨著眾人下來,但一直冷眼旁觀,並未出手。

  但就在此時,他站在一旁的人,突聽耳邊響起一個極輕的聲音說道:「徒兒,這姓李的是黑道巨孽,作惡如山,你去把他收拾了,但必須謹記我佛慈悲,為師只准你廢去他武功,不可傷他性命。」

  河海客聽的驀然一怔,這是師父的聲音,原來師父也來了!

  既是師父的命令,他自然非出手不可了,隨著話聲,拍手從肩頭撒下闊劍,大步走出。

  鷹叟李無畏雙目金光暴射,註定河海客,不覺仰天狂笑道:「朋友口氣不小啊!」

  河海客道:「江湖上口氣大並無用處。」

  鷹叟李無畏道:「不錯,所以老夫認為你還是退下去的好。」

  河海客道:「尊駕那是覺得在下不堪承教了?」

  鷹叟道:「老夫正是此意。」

  河海客道:「在下既然出來了,就是不堪承教,也得承教之後,方知在下不堪一擊,尊鴛既未出手,怎知在下不堪承教?」

  鷹叟聽的不覺一呆,呵呵笑道:「老夫縱橫江湖數十年,倒沒見過自己非要找死的人,好吧!你一定要和老夫動手,老夫也不在乎多殺一個人,你先出手吧!」

  河海客道:「尊駕未必殺得死在下。」

  說話之間,人已朝前大步走去,手中闊劊緩緩遞出。

  鷹叟李無畏見多識廣,乍見他出劍雖緩,但劍勢藏而不露,顯見功力極深,心中不禁暗暗一怔,忖道:「江湖上幾時又出了這麼一個年輕高手?」

  右手五指化爪,朝前一封,左手提胸,準備借勢還擊。

  那知河海客看他手勢一動,立即變招攻出。鷹叟左手未發,河海客劍招又變。

  他每一劍,都是敵未動,他不動,敵才動,他先動,劍勢似緩實快,倏忽變化,攻人必致要害。

  鷹叟李無畏連讓他攻出三劍,一直沒有還手的機會,心頭不覺大感驚駭!但他究是久經大敵之人,待得河海客第四劍刺出之際,突然身形一閃,側身欺人,當胸一掌直擊過去。右掌未收,左手五指如鉤,閃電朝河海客執劍右腕扣去。

  河海客沒想到他會發劍之時,不退反進,直逼過來,劍勢走空,再待變招,已是不及,口中暴喝一聲,左手當胸推出,硬接對方一招,身形微側,右手迅疾往後一縮抽回長劍。

  這是一記硬拚手法,左手硬接對方一招;但也避開了鷹叟向他右腕的一記鷹爪手。因為鷹叟抓的是他右腕,他右腕向後縮回,除非你手爪不畏利刃,否則就抓在他劍刃之上。

  天下沒有一個人的手指,能一把握住利劍,不畏鋒鏑的。

  但聽蓬然一聲,兩人雙掌擊實。這一招,鷹叟李無畏自然暗暗高興,他數十年潛修,掌上功夫,自然不是毛頭小夥子所能接得下來,少說也得把對方震飛出去一丈來遠!

  那知雙掌乍接,但覺對方掌力雄渾,似乎不在自己之下!

  鷹叟李無畏身不由已後退了半步,再著河海客,居然也只是後退一步,但巳站住了椿。心中簡直不敢置信,這個三十出頭,四十不到的人,會有如此深厚的掌力?

  這一掌交擊,他自然知道決不能讓對方緩過手來,因此呵呵一笑道:「朋友果然不錯,那就再接老夫一掌試試。」

  喝聲未落,右臂暴伸,劈面又是一掌,直劈過去。

  這回雙方相距,還有七八尺距離,他這一掌,使的是「劈空掌」力,掌勢出手,一團強猛潛力,應掌而生,直向河海客身前撞去。

  河海客在內力上,顯然較鷹叟李無畏遜上半籌,其實就算較李無畏稍遜,也已難能可貴了!但他原是心高氣傲之人,當著天下群雄,豈肯示弱,口中大笑道:「在下自然奉陪。」

  突然劍交左手,右腕微屈,迎著推出一掌。

  他這一掌,同樣風聲颯然,掌勢勁急,兩股掌風乍接,又是蓬的一聲,兩人之間,旋風飛卷!

  這回鷹叟站立不動,河海客卻被震得連退了兩步。

  鷹叟臉上不覺飛起得意之色,陰側側笑道:「朋友已經接下兩掌,那就再接我第三掌。」

  話才說到一半,突然縱身躍起,在半空中身子一躬,雙手劈擊而下。你別看他身材高大,這一淩空躍起,弓身發掌,當真疾若鷹隼,快似雷劈,朝河海客當頭擊下。

  這一記的威勢,如蒼鷹撲兔,如灰鶴攫蛇,勢道之猛,較剛才那一掌,尤其過之。

  河海客雖已覺出對方功力,勝過自己,但兩掌都已接下,第三掌豈肯不接?只是他也不敢大意,雙足一蹲,使了個騎馬步,然後氣聚丹田,功運雙臂,猛地吐氣開聲,雙掌朝上托起。

  這一記「劉海托天」,確已運起了十成功力;但鷹叟的功力修為,至少已有十二成火候。

  以十成比十二成,硬是少了兩成,這一聲,不是「蓬」而是「砰」然大震之後,河海客這第三掌,居然也接下來了。

  只是他一個人,被推的直摔出去八尺來遠!

  不,他原式不變,被掌風震了出去,但落到地上,還是雙掌托天的騎馬式。

  鷹叟倏然飛瀉,落到河海客身前,五指如鉤,一把抓住河海客脈門,懸空提了起來。

  河海客身懸而椿不亂,有如生鐵鑄成的一般,他雖在調氣運息,全身依然無懈可擊。

  鷹叟緊扣他脈門,雖然懸空把他提起,一時竟然無處可以下手,倒行了十數步(倒行正是提防河海客反擊也),正待把他向外投出!

  河海客右腕被執的人,忽然借勢騰身,口中大喝一聲,雙腳連環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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