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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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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金笛解元文必正一手提著一支金笛,站在院落中,凝目遠眺,一臉俱是焦灼之色。一眼看到兩人,立即迎了上來,說道:「管仙子,你們到哪裡去了?差不多快有半個時辰,真急死人,再不回來,大家就要分頭出去找尋了。」 絕情仙子道:「我們兩個都是大人,又不是小孩子,還會走失?」 話聲出口,又覺得金笛解元也是一片好心,自己老給他當面搶白,未免也過份了些,這就口頭道:「你一個人站在這裡作甚?」 金笛解元慌忙笑道:「兄弟怕你們出了事情,屋子裡坐不住,出來看看。」 絕情仙子嗤的笑道:「我們真要出了事,你站在這裡,看的見麼?」 隨著話聲,已經跨上石階。 金笛解元道:「管仙子,大家都在謝兄房裡。」 說話之時,只見李玫奔了出來,叫道:「管大姐,你們到哪裡去了?走的時候,也不通知小妹一聲。」 絕情仙子一把拉住她纖手,笑道:「我們又不是出去玩?你在屋裡照顧楊兄,怎好走開?」 忽然想到此時夜色已深,自己等人都未睡覺,這般大聲說話,豈不把兩個丫頭都吵醒了? 她們也許是無腸公子趙複初留在這裡的眼線,如果她們知道了自己和冰兒今晚的行動,就會引起趙府的警覺,這不成了打草驚蛇?心中想著,上面低低問道:「你們都沒睡,兩個丫頭呢?」 李玫咭笑道:「文大哥怕她們發覺,早就點了她們睡穴。」 絕情仙子點點頭道:「文解元在江湖上,總算也混出道了。」 金笛解元隨在她們身後,笑道:「管仙子誇獎了。」 薑兆祥聽到絕情仙子的聲音,也從東首房中跑了出來,笑道:「兩位姑娘去了這許多工夫,本來咱們早就要分頭找尋去了,還是謝兄說的,管仙子江湖經驗豐富,絕不會出什麼漏子,你們果然回來了。」 絕情仙子心裡知道,謝少安說的含蓄,以冰兒的武功修為,和自己在一起,自然不會出什麼漏子的了。 她看到李玫和薑兆祥都是從謝少安房中跑出來的,不覺問道:「楊兄好些了麼?」 薑兆祥道:「兄弟點了大師兄睡穴,讓他睡了。」 絕情仙子道:「既然如此,大家就到謝兄房裡去,我有一件重大事情要和大家商量。」回頭看了薑兆祥,說道:「此事十分隱秘,姜兄弟,你最好留在院中,替我們擔任警戒。」 薑兆樣聽她說的鄭重,心知決非等閒,當下應道:「兄弟遵命。」 金笛解元問道:「兄弟呢?」 絕情仙子道:「你也算得老江湖了,這件事,還要你參加意見,自然也得參與機密了。」 金笛解元道:「兄弟不勝榮幸之至。」 薑兆樣在他們說話之時,回身退出。 幾人進入東廂,只見謝少安盤膝坐在榻上,聽到眾人的腳步聲,緩緩睜開眼來。 冰兒飛快的奔了過去,問道:「大哥,你好些了麼?」 謝少安微微一笑道:「不好也不壞,方才我調息運功之時,依稀覺得胸腹之間,好像有一團東西,蠕蠕湧動,我已運氣把它逼住了。」 冰兒道:「那一定是大哥吃壞了東西。」 絕情仙子卻是心中一動,暗道:「他這情形,倒像是中了苗人的蠱。」 但這話她卻並未說出口來。 謝少安目光一抬,含笑問道:「你們去了這多時光,是否遇上了什麼人?」 冰兒道:「我們看到了那負傷的女子,她已經死了,後來我們又在大花園的假山底下,發現了一處地窖,管大姐下去看了,她說事情重大,要我們到屋子裡來再說。」 謝少安道:「管仙子見多識廣,她說事情重大,那一定是一件大事了。」 絕情仙子格的笑道:「謝兄過獎了。」 金笛解元道:「大家請坐下來再說。」 冰兒在謝少安身旁坐下。 金笛解元、絕情仙子、李玫三人各自端過椅子,圍著榻前坐下。 李玫催道:「管大姐,現在可以說了。」 絕情仙子首先把兩人在花棚下遇姚翠玲,身中「青煞印」,昏死地上,如何由冰兒度入真氣,才知她是峨嵋門下。如何從她懷中取出一方血書白絹,懇托轉交她師父,詳細說著,一面伸手入懷,取出那方血書來。 ▼第十七章 神秘老嫗 金笛解元接到手中,打了開來,只見白絹上血跡斑斑,寫道:「弟子途經贛州,適逢好好先生壽辰,其子複初遣人四出迎賓,把弟子迎入趙宅,遂施強暴,弟子清白已玷,生不如死,伏乞為弟子昭雪沉冤。弟子姚翠玲絕筆叩上。」 金笛解元看得勃然大怒,哼道:「趙複初這賊子,居然色膽包天,如此胡作非為,不想好好先生一生忠厚,竟會有這樣一個作惡多端的敗家子來。」 絕情仙子道:「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 李玫眨動眼睛,道:「聽大姐口氣,好像還遇上了什麼事?」 絕情仙子笑道:「自然還有。」 接著就把兩人剛站起身,就發現洞裡赤練賀錦舫率人追蹤而至之事! 金笛解元動容道:「洞裡赤練賀錦舫,是五峰山七煞劍神的師侄,他們都是西崆峒一派,『青煞印』也正是西崆峒的武功,只是像賀錦舫這樣的人,怎會肯擔任趙家護院教頭?」 絕情仙子沒有答話,接著又把自己而人暗中跟蹤,進入假山洞中,終於給自己發現了地窖入口諸情節。 李玫催道:「管大姐,你快些說咯,地窖裡看到了些什麼?」 絕情仙子道:「地窖東廂,停放了一口棺材,嗯,你們猜猜看,那棺中是什麼人?」 李玫機伶的道:「管大姐,你別賣關子了,快些說呀,那是什麼人呢?」 絕情仙子一字一字緩緩說道:「好好先生。」 這話聽的大出眾人意外,不覺齊齊一怔。 金笛解元道:「會是好好先生?」 謝少安道:「管仙子是說好好先生已經死了?」 絕情仙子笑道:「不死,會裝在棺材裡?」 李玫道:「他既然死了,還要做什麼壽呢?」 金笛解元道:「這中間,只怕是另有陰謀!」 絕情仙子道:「我也想到這可能是一椿正在進行中的陰謀,但卻想不出會是什麼陰謀?」 金笛解元道:「陰謀之為陰謀,在他們沒有露出狐狸尾巴以前,要憑空猜想,誰也不容易發現的。」 絕情仙子道:「好,那麼再聽我說下去。」 接著又把自己在西首石室,發現姚翠玲屍體,以及有人在那裡剝制人皮之事,詳細說了出來。 冰兒打了個冷噤,說道:「幸虧進去的是管大姐,換了我,早就嚇昏了。」 謝少安劍眉微皺,憤然說道:「趙複初這等胡作非為,天人難容,咱們不遇上便罷,既然遇上了,這三件事,咱們就管定了。」 金笛解元忽然一拍巴掌,哦道:「這就對了。」 李玫斜睨了他一眼,問道;「文大哥,你說什麼?」 金笛解元道:「就是方才那個打更的,你們知道他是誰麼?」 絕情仙子道:「你說他是誰?」 金笛解元道:「不是仙子說出假山石室中有人剝制人皮,兄弟還想不起來,那喬裝更夫的,就是千面客茅組庵。」 絕情仙子點頭道:「不錯,千面客茅組庵和洞裡赤練賀錦舫都是西崆峒一派的人,但他們怎會和無腸公子趙複初勾結的呢?」 冰兒道:「趙複初本來就是西崆峒的門下羅。」 絕情仙子道:「冰妹,你怎麼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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