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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金笛解元道:「不用了,還是我們扶進去也一樣的,兩位姑娘在前面領路就好。」

  冰兒道:「你們先給楊大哥、謝大哥安排好房間,先讓他們躺下來休息。」

  陳康和陪笑道:「這裡樓上樓下一共有八個房間,諸位七人,正好是三個姑娘住樓上,楊大俠四位男的住樓下。」

  說話之間,兩名青衣使女領著眾人進入堂屋,金笛解元、冰兒兩人扶著謝少安,到東首廂房。

  姜兆祥、李玫扶著楊繼功到對面的西廂房,讓兩人躺下。

  徐永燮、陳康和跟著人內探視,和大家打了個招呼,便自辭出。

  絕情仙子等一狗一猴走後,悄悄走到楊繼功榻前,低聲問道:「楊兄,你是不是真的喝醉酒了?」

  楊繼功聽的一怔,說道:「兄弟確是胸口作嘔,剛才吐出酒菜,已經舒暢多了,只是渾身乏力,手腳還有些酸軟。」

  絕情仙子道:「那是真的喝醉酒了。」

  楊繼功搖搖頭道:「兄弟縱然不善飲酒,但喝上一二斤酒,還不至於醉得要吐,何況今晚喝的不多,我想決不是喝了酒才吐的。」

  說話間,只見一名使女端著茶盤走進房來,把一杯茶放到榻前茶几之上,躬躬身道:「小婢替楊爺沏了一杯濃茶,茶可解酒,楊爺可要小婢服伺你喝些茶麼?」

  楊繼功道:「不用了,姑娘放著就好。」

  那使女轉身朝絕情仙子、李玫二人道:「二位姑娘,請上樓去看看房間,還缺少些什麼,小婢好立時去辦。」

  絕情仙子道:「我們自己會上去看的,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去休息吧,不用在這裡伺候了。」

  那使女道:「小婢秋菊,還有一個秋蘭,就是奉派在這裡伺候貴賓的,有什麼吩咐,只要叫一聲就好。」

  說完,朝幾人福了福,悄悄退出。

  絕情仙子雙目凝注,低聲說道:「楊兄不是醉酒,那怎麼會吐呢?莫非……」

  李玫沒待他說完,搶著道:「會不會是無腸公子在酒裡做了手腳?」

  薑兆祥「唔」了一聲道:「表妹說的不錯,准是這姓趙的不懷好意,在酒裡做了手腳,小弟這就找他去。」說完,一手摸著劍柄,正待轉身朝外沖去。

  楊繼功喝道:「師弟站住。」

  薑兆祥站定身子,道:「大師兄……」

  楊繼功道:「你不准胡鬧,若是他酒中做了手腳,你們不是也都喝了,怎會無事?而且愚兄在未來趙府之前,就覺得胸口悶塞,有些不舒服,我想此事和趙府無關。」

  李玫關切的道:「大師兄那是招了涼。」

  楊繼功道:「謝兄也吐了,你們去看看他,是否和我們的情形一樣?」

  薑兆祥道:「小弟這就去。」

  絕情仙子道:「我也去。」回頭朝李玫道:「小妹子,你留在房裡,陪著楊兄。」

  絕情仙子、姜兆祥二人跨進房裡,謝少安正靠著枕頭,坐在榻上,冰兒端著茶蠱,站在榻前,喂他蠍茶。

  金笛解元一眼看到絕情仙子和姜兆樣兩人走進房來,立即迎著道:「兄弟正要過去瞧瞧,楊兄怎麼了?」

  絕情仙子目光流動,還未說話,燈光之下,只見謝少安本來俊美如玉的臉上,此刻竟然十分蒼白,不覺暗暗吃了一驚,問道:「謝兄怎麼了?」

  金笛解元道:「謝兄說他並非酒醉。」

  絕情仙子心頭更是一動,款步走到榻前,說道:「謝兄是否好一些了?」

  謝少安含笑道:「多謝仙子,兄弟還不礙事,方才吐了之後,已經好多了,只是覺得有些疲倦,楊兄如何了?」

  這情形不是和楊繼功一樣?絕情仙子更覺事情有些蹊蹺!

  薑兆祥接口道:「大師兄也說不是醉酒……」

  謝少安突然向他搖了搖手,示意不要出聲,一面朝站在榻前的冰兒嘴皮微動。

  薑兆祥話到一半方自一怔!

  冰兒手上還托著茶盞,來不及放下,身形一晃,已經到了南首窗下,一手推開窗戶,嬌喝道:「窗外是什麼人?」

  她身法之快,簡直到了極點,從榻前掠到窗下,推開窗戶,只是像電光一閃!

  ▼第十六章 夜探秘窟

  絕情仙子、金笛解元究是成名多年,看到謝少安嘴唇微動,以及冰兒縱身掠起,也自警覺,立即跟著過去。

  但見冰兒早已推開了窗戶,她手上茶盞,連一滴水也沒濺出來。

  只見窗外三丈來遠,站著一個頭戴氊帽,穿了一身藍布衣衫的矮瘦老頭,手中握著一個木柝,朝冰兒陪笑道:「小老兒是派在東院貴賓區裡值更的,不想驚動貴賓,小老兒真是該死,還望姑娘恕罪。」

  說罷,連連彎腰躬身。

  絕情仙子看他雙目細小,雖是竭力掩飾,依然隱隱可以看到眼神炯炯有光,心裡不禁一動。

  冰兒道:「沒有事啦,你去吧!」

  矮瘦老頭有意無意的瞄了金笛解元、絕情仙子兩人一眼,連連躬身道:「多謝姑娘。」

  轉身徐徐而去。

  絕情仙子關上花格子窗。

  冰兒朝她嫣然一笑道:「多謝大姐。」回身端著茶蠱,朝榻前走來,甜笑道:「大哥耳朵真靈,他只是園裡一名更夫,從我們這裡經過。」

  謝少安微微一笑道:「此人好快的身法,他明明就在窗下,你撲過去並不慢,他已經及時警覺,退到三丈外去了。」

  冰兒面露驚異,啊了一聲道:「大哥為什麼不早說?」

  謝少安道:「他自稱是東院的更夫,手上也拿著木柝,自然是趙府的更夫了,更夫難道就不能有武功麼?」

  絕情仙子道:「謝兄說的也是,我看他雖是竭力掩飾,但雙目神光奕奕,分明是個身懷上乘武功的人。」

  金笛解元道:「看來這趙府之中,當真臥虎藏龍!」

  絕情仙子披披嘴道:「臥狗藏猴還差不多,你難道沒看出來,這人一身武功,較之無腸公子,不知要高出多少,你當真是趙府的更夫麼?」

  姜兆祥瞿然道:「仙子說他不是趙府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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