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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白仰高低笑道:「如果沒有把戲,咱們中了毒,關他屁事?要巴巴的趕來,分解藥給大家。」

  李飛虹道:「這麼說問題就在解藥上了,為什麼不阻止大家去領呢?」

  「誰能阻止得了?」

  白仰高搖搖頭道:「何況這老小子究竟耍什麼把戲,現在還很難預料,你們兩個好好坐在這裡看下去就是了。」

  丁少秋心中暗道:「看來李兄弟和這位白大叔是很熟的人了。」

  臺上南天一雕居中,站在長案後面,目光深隼,不住的左顧右盼,他是察看領瞭解藥的人,是否立即吞下藥丸?

  其實他這一顧慮是多餘的,所有排隊的人,都已看到解藥靈效,領到之後,無不一口吞了下去。

  湯一帖和馮五一左一右,站在長案兩旁,每人每次左手從青瓷小缸中抓起一把藥丸,右手再從左掌心取起一顆藥丸,朝台下排隊的第一個人投去。

  雙方都是武林中人,一投一接,自是十分快速,接住藥丸的人,迅即納入口中,就向邊上退下。

  雙方進行得極快,前後不到半個時辰,本來排了兩排長龍的人群,現在差不多都已領取瞭解藥。

  南天一雕高聲說道:「各位已經服下瞭解藥的人,請到左首大草坪上去坐下來調息一會,就可無事。」

  其實不用他說,早已有許多人在左首一片大草坪上三三兩兩的盤膝坐下,正在調息了。(那是因為左右兩處棚下,放滿了八仙桌和長凳,空隙有限,左首卻有一大片草坪之故。)

  此時經他一說,又有不少人紛紛朝左首草坪上走去。

  南天一雕目光轉向貴賓席上,陰笑一聲道:「還有二十幾位貴賓,怎麼不來領取解藥呢?兄弟留此時間有限,諸位貴賓身中對消散,非此藥不解,希望不可錯過機會才好。」

  古靈子眼看所有的人都已領取瞭解藥,而且第一個服下解藥的人,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不聞有何不妥,他本來心存觀望,現在如果再不去領取,當真會錯過機會。這就乾咳一聲,回頭朝鄢茂元道:「鄢兄,看來咱們也要去領取一顆才行。」

  鄢茂元雙目失明,但耳朵十分敏銳,他原本也抱著和古靈子同樣的想法,聞言頷首道:「古門主說得極是。」

  兩人同時站起身朝台下走去。

  古靈子門下四個弟子看到師父朝台下走去,也立即跟了過去。他們領取瞭解藥,自然也往左首草坪走去,六個人聚在一起,席地圍坐。

  南天一雕目光掠過,全場除了貴賓席上十幾個人之外,其餘席上幾乎全已領服瞭解藥,只有疏琉朗朗的還有一二十個人,大概是貴賓席上那些門派的門下弟子,師長沒有領取解藥,他們自然坐著不動了。

  這就雙手抱拳,含笑說道:「貴賓席上諸位道兄,現在與會同道,均已領取解藥,剩下的只有諸位十幾個人了,對消散只有此藥能解,幸勿錯過……」

  仲子和沒待他說完,沉聲道:「盛世民,好意心領,對消散對咱們這些人還不在乎。」

  「不在乎,哈哈!」南天一雕大笑一聲道:「你們會在乎的!」

  他舉手拍了兩下,只見一名青衣勁裝漢子從台後轉出,走近案前,垂手躬身。

  南天一雕取起木塞,塞住青瓷小缸缸口,揮手道:「帶下去。」

  那勁裝漢子雙手捧起瓷缸躬身退下。

  南天一雕盛世民忽然間沉下臉來,洪喝道:「仲子和,爾等召開江南武林大會,明目張膽和天南莊作對,盛某還以為你們聚集了多少人,原來也不過這區區十幾二十個人而已,你們都身中對消散,又不肯領服解藥,這就是自取滅亡,怨不得人,現在盛某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只要歸投天南莊者,天南莊仍把他視為朋友,待若上賓,否則就休怪盛某對諸位有失禮之處。」

  身中對消散,不能動武,自然成了他手中之鱉。原來他發放解藥,就是早有安排的離間之計,大家都領取解藥,剩下來的人,豈不就孤立了?

  邵南山嗔目喝道:「盛世民,你待怎的?」

  盛世民厲笑道:「天南莊雄霸天南,一向都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和天南莊作對的人,只有格殺勿論!」

  丁南屏大喝道:「盛世民你好大的口氣!」

  盛世民嘿然道:「不信,你們朝四周看看清楚,就知道盛某口氣大不大了?」

  他話聲甫落,但聽一陣急驟的刀劍出鞘之聲,因為動作劃一,且在同一時間發出,匯成一起,聽來就特別響亮,這一片拔劍之聲,少說也有百來柄之多!

  大家回頭看去,姬夫人盛錦花、言鳳姑、總管公孫軒、總領隊繆千里、副總領隊荀吉率同八隊武士把蘆棚圍了起來。

  幾十名白鶴觀弟子也立即聚在一起,一手按劍,作出戒備之狀。

  萬天聲怒聲喝道:「盛世民,你以為這點陣仗,就能唬得倒在座的人嗎?」

  公孫軒手搖摺扇,含笑道:「萬莊主,你們每一個人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一擊之後,後果就不堪設想,諸位最好冷靜想想,識時務者為俊傑,和天南莊合作有什麼不好?」

  丁少秋憤然道:「我去把他拿下了!」正待往外行去。

  丁伯超一把把他拉住,說道:「少秋,魯莽不得。」

  丁少秋道:「大伯父,侄兒已把劇毒逼在一處,不會有事的。」

  李飛虹道:「我沒有中毒,我和你一起去。」

  萬天聲聽他們說一個把毒逼住了,一個說沒有中毒,心中不由大奇,要知「對消散」潛伏體內,運氣檢查都不易檢查得出來,不知丁少秋如何能把它逼聚一處?李飛虹沒有中毒,更令人難以置信。他忍不住問道:「少秋,你怎麼能把劇毒逼住的?」

  丁少秋道:「小侄也說不出來,只是確實把劇毒逼在一處了!」

  李飛虹笑道:「我只喝了一口酒,自然沒有中毒了。」

  丁伯超道:「那就好,少秋,你們兩個快去保護掌門人和爺爺的安全,目前只有先退入玉皇殿去,再作計較了。」

  丁少秋點頭道:「侄兒省得。」左手一揮,說道:「賢弟隨我來。」

  李飛虹一手抽出長劍,趕緊跟了過去。

  丁少秋走到松陽子、邵南山和丁南屏前面,抱抱拳道:「師父、掌門人、爺爺,徒兒已把劇毒逼住,李賢弟只喝了一口酒,並未中毒,方才大伯父要徒兒替大家開路,先退入玉皇殿再說。」

  松陽子頷首道:「好吧!」

  邵南山道:「那些服瞭解藥的人,該怎麼辦呢?」

  白仰高道:「他們對消散或許解了,但有些什麼後果,就很難說了,因此兄弟覺得暫時不用去管他們。」

  丁南屏道:「那就請諸位道長退入玉皇殿再作商量吧!」

  仲子和抬手道:「諸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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