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玉 > 東方第一劍 | 上頁 下頁 |
一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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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都有一身極好武功,一躍數丈,差不多都可以辦得到,但要像他這樣挑著一擔泥土,能夠離地數寸,依然和平常走路一樣,邁開雙腳的走過去,就是三手真人、厲山雙兇等人也萬萬辦不到。 茅四道長來去走了六次,才把三擔泥土一齊填上,然後雙腳在一堆泥土上走來走去踩了一陣,才把泥土填平,接著微笑道:「好了,現在沒事了。」 阮伯年、三手真人。東門奇人等人才一齊迎了上去,阮伯年拱著手道:「今晚多承前輩相助,請到廳上奉茶。」 「奉茶不必了,老道不大喜歡喝茶,你們要喝茶,就請進去吧!」 茅四道長朝大家打了個稽首,就朝楚玉祥道:「徒兒,老道不善應酬,方才和毒母鬥法,耗去了老道不少酒氣,柴房裏有酒,老道還是柴房裏坐的好!」 說完,也沒理會大家,梯梯拖拖的拖著鞋子,往裏跑去。 楚玉祥道:「老爺子,這位道長既然喜歡到柴房裏去喝酒,就讓他去吧!」 阮伯年點點頭,道:「這位老道長真是風塵奇人,諸位道兄請裏面坐吧!」 大家回到廳上落座,兩名趟子手立即送上新沏的茗茶,杜永早已吩咐廚下,準備了酒菜,在膳廳上擺好酒席,請大家到膳廳宵夜。 只見一名廚房打雜的匆匆走入,朝杜永悄悄說了幾句,那是廚房司務做好的一大盤熏雞,一盤鹵牛筋和一籠蒸餃,竟然不翼而飛,特來稟報總管,局中會不會有奸細潛入。 杜永一聽,心裏立時明白,連忙叮囑他回去告訴大司務,和廚下二人,廚房中缺少了什麼,千萬不可出聲,也不准大驚小怪。 那雜工滿腹狐疑,答聲連聲,退了下去。 這一頓宵夜,也等於是慶功宴,阮老爺子滿面春風的向大家敬酒。 西門大娘也興高采烈,呷呷尖笑道:「今晚這一仗打得真是漂亮極了,所有賊人,一網成擒,這也就是告訴江南分令,多強的敵人,到了東海鏢局手裏,管教他們一個也回不去。」 東門奇道:「江南分令早就破了,這些人只不過是盧壽同招來的而已!」 西門大娘瞪了他一眼道:「盧壽同難道不是江南分令的人?」 東門奇道:「江南分令明明已經撤走了,盧壽同應該說是勾漏夫人的爪牙才對!」 西門大娘哼道:「什麼勾漏夫人,你倒稱呼她這麼好聽,老娘偏要叫她勾漏老賤人,咱們人手齊全,老是耽在這裏,老賤人也會一批又一批的找上門來,還不如乾脆殺奔勾漏山,找老賤人去。」 三手真人笑道:「老嫂子這話沒錯,她一再向咱們尋釁,咱們連她是何方神聖都沒弄清楚,倒不如找上勾漏山,作個了斷。」 阮伯年道:「西門老嫂子和李道兄說的,正合兄弟之意,今晚時間不早,至於咱們如何找上勾漏山去,且待明天再行磋商,至於今晚擒下的人,應該如何處置,不知大家可有高見?」 西門大娘道:「這些都是附賊之徒,死有餘辜,一起點了他們的死穴,把他們埋了就好。」 丁盛站起身道:「晚輩覺得今晚來人,各有各的來歷,就以盧壽同來說,他是江南第一大幫徽幫的龍頭,咱們如果把他殺了,必然會引起徽幫的公憤,而且他另一身分,可能還是勾漏夫人手下的得力爪牙。咱們還要上勾漏,此人可以為咱們作嚮導。」 阮伯年點點頭,唔了一聲。 丁盛又道:「至於黃山萬少駿、徐州徐從雲、衡山賓仲華。劍門宋君天四人,也許是受了盧壽同的蠱惑,也許服了江南分令的歸心散,所以死心塌地的跟著盧壽同,楚師弟身邊有全真教的百一丹,可解『歸心散』之迷,晚輩之意,不妨先替他們解去歸心散,去留讓他們自行選擇。」 阮伯年連連點頭道:「丁老弟這話正合老夫之意,這四人的令尊,和老夫都是熟人,這樣處置最好不過。」 丁盛又道:「至於拿下的一干太湖叛徒,只要廢去他們一身武功,派人押送太湖即可。」 阮伯年點頭道:「好,好,丁老弟,你是咱們鏢局的總指揮,今晚拿下的人,該當如何處置,就由你和長榮共同處理好了。」 說到這裏,忽然哦了一聲道:「盧壽同老奸巨滑,他說的話,沒一句可信,你老弟可要小心些!」 丁盛含笑道:「老爺子放心,他縱然老奸巨滑,但人在咱們手裏,就是他想使壞也使不出來!」 這一席酒筵,一直吃到快近四更,才行散席。 丁盛約了裴允文、陸長榮、林仲達、楚玉祥等人,來至前進,楚玉祥取出「百一丹」,分別餵給萬少駿等四人服下。 過了一盞熱茶功夫,丁盛道:「可以了。」 楚玉祥走過分別替四人解開了受制穴道。 萬少駿等四人立即睜開眼來,看了幾人一眼,萬少駿冷然道:「陸總鏢頭,你們可是想問咱們口供嗎?老子既然被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想從老子口裏問出半句話來。」 陸長榮含笑拱拱手道:「萬兄誤會了。」 萬少駿道:「我誤會什麼?」 陸長榮道:「萬兄四位運氣試試,就知道了,楚師弟已替四位解開穴道,這就表示咱們對四位兄臺並無絲毫敵意。」 萬少駿略為運氣,發現身上穴道果然已解,但他依然冷冷的道:「你們要待怎的?」 陸長榮道:「萬兄四位曾被賊人江南分令暗下『歸心散』,心志雖然清明,但對江南分令誠心悅服,永無二心,這就是始終聽命於盧壽同,無法擺脫,方才楚師弟給四位餵了『百一丹』,可解『歸心散』之毒,從此可以不再受盧壽同的控制,四位運氣之時,應該也可以感覺得到了。」 他此話聽得四人神色一怔,悚然動容,丁盛續道:「今晚四位兄臺隨同盧壽同前來,乃是身心受到控制,無法自主,敝局當然也不會把四位兄臺視作真正的敵人,但如果不把四位擒下,餵你們服下解藥,任咱們如何說法,四位也不會聽的,這一點還要四位兄臺多多原諒才好,四位兄臺都是名門正派的門下,如果不是被迷失心神,絕不會和敝局作對的,所以阮老爺子特別吩咐,服下解藥之後,四位可以走了。」 劍門宋君天問道:「陸總鏢頭說咱們四人被江南分令暗下『歸心散』,不知有何可以證明?」 陸長榮道:「不瞞宋兄說,兄弟前些日子,也曾被江南分令暗下『歸心散』,此種藥物對人心智並無多大迷失。只是覺得他們說的都是對的,他要你去殺人,不論是非,你都會覺得此人實在該殺,心中毫無半點懷疑,更沒有半點考慮,就是如此而已,等到服了解藥,從前種種依然記憶猶新,只是有點茫然,覺得自己怎麼會如此盲從?因為沒有特別清醒之感,是以有沒有服解藥,也並無清楚的界限,四位兄臺現在的感受,大概也是如此了。」 賓仲華點頭道:「陸總鏢頭說的不錯,兄弟正有這樣的感受。」 丁盛含笑道:「四位要證實被人在身上下了『歸心散』,也並非難事,只是四位待會仍須裝作穴道受制的模樣,就可以聽盧壽同親口說出來了。」 說到這裏,抬手拍了兩下,說道:「把盧壽同押進來。」一面朝四人道:「現在請四位閉上眼睛,裝作穴道仍然受制。」 他話聲甫落,孫風、李雲兩人押著盧壽同走了進來。 李雲等他走到幾人面前之際,一腳踹在他膝彎上,喝道:「跪下。」 盧壽同穴道受制,只有雙足可以行走,給他這一踹,雙膝一曲,噗的跪了下去。 他究是一幫之主,跪到地上,實在是十分難堪之事,怒聲道:「盧某也是一幫之主,你們竟然對我如何折辱?」 李雲對他屁股又是一腳踹了過去,獰笑道:「老小子,你莫忘了現在是咱們手裏的囚犯,總堂主要問你的話,你自然要跪著說了。」 這一腳端得盧壽同跪著的人猛地朝前撲下,額頭碰在地上,「噗」然有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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