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玉 > 東方第一劍 | 上頁 下頁 |
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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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風大笑一聲,右手向空一揮,兩名趟子手迅疾的抬起青衣人退下。 這三聲大喝,雖然趙雷、錢電的喝聲在前,但孫風是使暗器的名手,不但扇骨中藏有飛芒,他身上還有不少零零碎碎的東西,就算有幾十個人圍住了他,依然可以在舉手之間,叫他們躺了下去。這回他使的只是扇骨中三支飛芒而已。是以還是他比趙雷、錢電佔了先。 剩下裴允文和青衣人一對,幾乎是棋逢敵手,雙劍並舉,激戰未休。 裴允文經過這一陣工夫的纏鬥,已經看出對方使的是「黃山劍法」,心中也已經猜到他是誰,此時眼看趙雷等三人都已得手,口中低低的道:「今晚你們已是有敗無勝之局,萬兄此時不走,只怕會走不了了。」 青衣人聽得身軀一震,冷然道:「我不姓萬。」 突然劍勢一緊,著著都是進手招式。 裴允文低道:「兄弟是一番好意,萬兄……」 突覺肩頭一麻,「噹」的一聲,長劍被對方震飛。一支雪亮的劍鋒當胸刺到。 就在此時,孫風一道人影橫空掠到,鐵扇「噹」的一聲,架開對方長劍,身形未落,左足飛起一腳踢向他右肩。 青衣人急速後退一步,左手抬起,射出一縷尖風,五支飛針襲向孫風胸口。 孫風低頭看了自己胸口一眼,大笑道:「你這幾支繡花針傷得了別人,如何傷得了你孫爺爺?」 身形未動,只是雙足微抬,已從他靴尖射出兩支飛芒。 青衣人眼看五支毒針明明打中他胸口,對方竟然行若無事,方自一呆,只覺雙腳膝蓋上一麻,再也無力站穩,一下跌倒下去。 這時裴允文也上身搖晃,一下跌倒在地,早有四名趟子手搶上去,拿人的拿人,救人的救人。 丁盛本來是一人獨鬥三個黑衣殺手,正好打成平手,林仲達獨鬥一個黑衣殺手,還稍稍落了下風,但金和尚和向傳忠已經迅快接應上來。 金和尚一支熟銅棍呼的一聲朝和林仲達動手的黑衣漢子攔腰就砸。 林仲達來了幫手,精神為之一振,劍勢也突然轉盛,兩人這一聯手,轉瞬之間,林仲達已由頹勢變成了強勢,把那黑衣殺手逼得連連後退,招架不迭。 向傳忠外號麻面張飛,手中一掄雁翎刀,嘴裏斷喝一聲,揮刀朝和丁盛動手的三個黑衣漢子衝了上去。 丁盛力敵三人,雖未落敗,要想勝得他們,也並不容易,但麻面張飛這一加入戰團,分去了一個敵人,他長劍揮動,神威奮發,不過七八個照面,劍勢開闔,已把兩個黑衣漢子凌厲無前的刀勢壓了下去。 這時阮傳棟、英無雙、裴允文三人剛品字形朝阮伯年、陸長榮動手的戰圈圍了過去。 趙雷、錢電、孫風三人也同時分頭撲到了丁盛和林仲達兩處。 不過幾招,丁盛一劍劈落了一個黑衣人的右臂,趙雷緊接著一腳把一個黑衣人踢得飛了起來,等他落到地上,早已動彈不得。 另外和林仲達、金和尚動手的兩個黑衣漢子,在孫風欺到之時,也一齊晃著身子失去了動手之力,被林仲達、金和尚點倒。 至此,四名青衣人和十二名黑衣殺手不過頓飯工夫,業已全數就逮,剩下來的只有領頭的江南分令副令主陸長榮一個人,還在和阮伯年動手。 這時丁盛、林仲達、趙雷等人也紛紛圍了上來。站在階上的杜永雙手朝上一叉,東、南西三面三十六名趟子手同時喝起:「莫要放過了假冒總鏢頭的賊人!」 三十六個人的聲音匯成了一道,這聲音可著實驚人已極! 陸長榮獨戰阮伯年,已感吃力,此時眼看自己帶來的人手,業已悉數成擒,只剩下了自己一人,而且對方高手紛紛圍了上來,此時,此地此情,縱有一等膽識的人,也難免驚慌失措,揮劍後退。 阮伯年在一干後輩圍繞過來之際,他老當益壯,大喝一聲,左雕手啪的一聲擊在劍脊上,把陸長榮一柄長劍直盪開去,右手一掌直拍過去。 陸長榮但覺一道奇猛掌風直壓過來,令人氣為之窒,心頭驀吃一驚,急急塌肩斂身,往右閃躍,還是遲了半步,左肩被掌風掃中,肩骨奇痛欲裂,上身晃動,腳下不禁又後退了兩步,但因身後也有敵人,不敢再退,咬緊牙關,站住了樁。 阮伯年一擊得手,口中發出洪鐘般大笑,左手五指箕張,一個高大人影疾欺過去。 但就在此時,眼前微風一颯,一道青影如匹練般瀉落,攔在面前。 阮伯年爪前人後欺來的人,左手五指凝足了足以裂石碎碑的「鷹爪功」,自然當先接觸上了,一時但覺抓在一道柔韌的布幃上一般,抓不實,也衝不過去,心頭方自一怔,急忙剎住身形,定睛看去。 只見自己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穿天青長衫,生得玉面朱唇,丰神俊朗的少年書生,手中搖著一柄白玉摺扇,含笑站著。 自己方才這一抓,差不多已用上了八成力道。他好像只揮了揮衣袖,居然就接了下去! 阮伯年老眼並未昏花,當然看得出這青衫少年武功之高,比自己高出甚多,心頭雖然暗暗震驚。但目前自己這邊人多勢眾,未必落敗,口中不覺呵呵一笑道:「江南分令果然還有大援在後。」 青衫書生才一現身。英無雙就認出來了,他正是大哥和自己在無為州酒樓上遇見的葛真吾,他還和大哥結為口盟兄弟,一口一聲的叫著「賢弟」,哼,原來竟是江南分令的賊黨! 陸長榮這時也已看清來人。這不是來了天大的救星,心頭大喜。急忙躬身道:「屬下見過令主。」 葛真吾竟然會是江南分令的令主,那是正主來了。 葛真吾輕輕搖著白玉摺扇,口中哼了一聲,連理也沒加理睬,只是目光一抬,望著阮伯年抱抱拳道:「這位大概是鷹爪門的阮老爺子?在下葛真吾……」 阮伯年道:「閣下就是江南分令的令主?」 葛真吾道:「不錯,在下忝掌江南分令……」 阮伯年怒笑道:「那很好,閣下今晚不用走了。」 葛真吾雙眉微微一攢,說道:「阮老爺子一派掌門,火氣怎地如此大法?在下剛從金陵趕來……」 阮伯年大笑道:「這不是來得正好嗎,哈哈,今晚只剩下你們令主、副令主兩個了,你們還是束手就縛,還是還想頑抗?」 他因愛婿、愛女均喪命在江南分令賊黨中,聽到葛真吾是江南分令的令主,真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仇怒之火,幾乎要從眼中冒出來! 這也沒錯,江南分令的人,今晚已經悉數就逮,這正副令主自然不能輕易放過了。 葛真吾聽得臉色微變,回頭問道:「今晚你帶來了多少人?」 陸長榮躬身道:「回令主的話,分令四位劍使和十二名殺手,都已失手被擒……」 葛真吾臉有怒容,沉聲道:「今晚的行動,是你的主意?」 陸長榮身上慄震,躬身道:「令主未來以前,一直由屬下執行,東海鏢局復業,就聲言要向本令尋仇,屬下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葛真吾哼道:「你不等本座來了,擅作主張,現在全軍盡覆,你還有何說?」 陸長榮俯首道:「屬下該死……」 葛真吾沒待他說完,口中哼了一聲,又朝阮伯年拱拱手道:「阮老爺子,葛某奉派前來,初抵江南,正好金陵有事,聽到敝令和貴局起了衝突,才特地由金陵趕來,雙方如有誤會,可以善了,不可再有意氣之爭,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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