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玉 > 東方第一劍 | 上頁 下頁 |
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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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祥道:「此事說來話長,待回散席之後,小侄再行奉告。」 裴畹蘭道:「楚大哥,我也要聽。」 總管陸公車是個極工心機的人,平日也很少說話,他早就不相信楚玉祥會是東海門下,懷疑堡主故意替他掩飾身分,現在,他的想法證實了,連厲山雙兇這等魔頭,在楚玉祥手下還走不出三招。西門大娘從他身佩長劍,認出是全真教的門下,他又矢口否認,但厲山雙兇自找臺階,揭開了這場過節總是真的。 從西門大娘的態度,突然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可以想見她一定已經看出他的來歷來了,這年輕人到底有什麼來歷呢?會使厲山雙兇這樣的兇人都軟化下來?不說陸總管心懷驚異,卻說眾人不但敬楚玉祥,也連帶的敬主人裴三省,慶賀他今晚逢凶化吉,遇難呈祥,這一頓酒,自然要開懷暢飲,喝得十分熱鬧,賓主盡飲,每個人差不多都有了七八分酒意。 席散之後,總管陸公車陪同大家來至賓舍休息,楚玉祥和阮傳棟同住一間。 裴畹蘭現在和楚玉祥熟悉了,也跟著他們來至房中。賓舍派有兩名使女伺候來賓的,這時忙著沏上茶來。 裴畹蘭早已等不及了,過去掩上房門,笑盈盈的催道:「楚大哥,你現在可以說了。」 阮傳棟笑道:「玉祥,你早些說出來吧,我這位侄女是個急性子,等著聽你的故事呢!」 裴畹蘭粉臉一紅,說道:「阮叔叔,我不來啦,難道你不想聽?什麼賬都算在侄女頭上。」 阮傳棟笑道:「好好,是阮叔叔要聽,你也坐下來聽吧!」 裴畹蘭舉手掠掠鬢髮,果然傍著楚玉祥坐下。 楚玉祥只好把自己負傷之後,被綠袍師父救到船中說起,如何在一處海島上練了三個月武功…… 裴畹蘭偏著頭問道:「楚大哥,你這位綠袍師父究竟是誰呢?」 楚玉祥道:「在下只知道他老人家叫做厲神君。」 阮傳棟驚啊道:「原來救你的竟會是厲神君,難怪你三招就敗厲山雙兇了。」 裴畹蘭問道:「阮叔叔,厲神君是誰呢?」 阮傳棟道:「據說厲神君武功高不可測,是黑白兩道聞名喪膽的人物,他生性怪僻,不問善惡,一向都是憑他的好惡行事,早在四五十年前就被人叫做綠袍老怪,和嶗山的祖半仙齊名,武林中人稱之為一奇一怪。」 裴畹蘭道:「這麼大本領的人,我怎麼沒聽爹說過呢?」 阮傳棟道:「那是因為厲神君已有多年不在江湖出現了。」 裴畹蘭臉上喜孜孜的道:「楚大哥,你運氣真好,拜了這樣一位大本領的人做師父,啊,你說厲神君傳了你三刀十三劍,三刀是掌法,方才打敗厲山雙兇的三掌,就是三刀嗎?」 楚玉祥點點頭,接著說出綠袍師父三個月之後,把自己送去嶗山,又拜祖半仙門下…… 裴畹蘭臉上更浮現出驚喜之色,說道:「楚大哥,這麼說,你兩個師父,就是武林一奇一怪了,人家要找一個都找不到,你卻一下拜了兩個師父!」 阮傳棟道:「你只跟厲神君學了三個月?」 楚玉祥點點頭,說出在嶗山耽了四個月,就下山了。 阮傳棟笑道:「今天我見到你的時候,原想把你引到鷹爪門,拜在爹的門下,現在好了,就算你跑遍天下,也沒有高過你兩個師父的人了,可惜兩處只耽了七個月,時間太短些。」 說到這裏,忽然哦了一聲,問道:「你怎麼會到這裏來的呢?」 楚玉祥道:「小侄是奉綠袍師父之命,向裴堡主取回二十年前寄存的劍來的。」 裴畹蘭聽得好生奇怪,說道:「這事我也沒聽爹說過,楚大哥,爹還沒給你嗎?」 他身上只有一柄松紋劍。 楚玉祥含笑道:「已經給我了。」 他把昔年裴三省誤傷厲山雙兇門下,雙兇趕來尋仇,正好遇上綠袍師父經過,把雙兇驚走,留下了長劍之事,說了一遍。 裴畹蘭問道:「楚大哥,爹給你的劍呢?你沒帶在身上?」 楚玉祥站起身,從腰間解下寒摘劍,說道:「就是這柄了。」 裴畹蘭伸手接過,看了一遍,說道:「劍有這樣柔軟的?楚大哥怎麼拔劍呢,你取出來給我瞧瞧好嗎?」 楚玉祥隨手接過,輕輕一按,但聽錚的一聲,一道白光應手而起,一支兩指寬的長劍已經掙得筆直,森寒逼人! 阮傳棟道:「好劍!」 裴畹蘭道:「不是今晚楚大哥說,爹連看都沒讓我看過。」 楚玉祥返劍入鞘,又在腰間束好。 裴畹蘭站起身道:「時間不早,我走啦!」 她剛走到門口,又回頭道:「楚大哥,明天一早,我來找你。」 她說到最後一句,粉臉不禁一紅,急急奪門走出。 阮傳棟自然看得出來,這位侄女對楚玉祥有了情意,這也難怪,像楚玉祥這樣的人品武功,武林中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不覺臉上有了笑容,伸手取過几上茶盞,輕輕喝了一口。 楚玉祥過去掩上了房門,回到椅上坐下,輕聲道:「阮叔叔,小侄方才還有一件事沒說出來。」 阮傳棟啊道:「你還遇上了什麼事?」 楚玉祥就把自己回到鎮江,替二師兄療傷,一直說到自己前來北峽山為止,中間只有把在小廟中和梁慧君見面一節略過不提。 阮傳棟聽得聳然動容,低聲道:「江南分令,這會是怎麼組織呢?」 「不知道。」楚玉祥道:「據小侄看,他們未必會就此甘休,所以小侄之意,回去之後,想和二師兄召集人手,把東海鏢局從新開業,他們聽到風聲,自然會找上門來。」 阮傳棟點頭道:「這計畫不錯,我回去稟明家父,咱們鷹爪門一定全力支持。」 楚玉祥感激的道:「謝謝阮叔叔。」 阮傳棟道:「你和我謝什麼?我姐姐、姐夫死於歹人之手,難道鷹爪門不該出力麼?」 *** 第二天一早,阮傳棟、楚玉祥剛盥洗完畢,裴畹蘭就來了。 今天,姑娘家似已經過刻意修飾,把秀髮梳得又光又亮,連一根跳絲都找不出來,身上也換了一套淺紫色的衣裙,在朝曦下,更顯得秀麗動人,尤其姑娘不知逢上了什麼喜事,臉面上喜孜孜的掛著笑容,一雙秋水般眼睛,也更明亮照人,好像會說話一般! 她叫了聲:「阮叔叔。」盈盈秋波就轉向了楚玉祥,嬌聲叫著:「楚大哥……」 阮傳棟啊了一聲,笑道:「畹蘭,你真出落得越來越美了,就像一朵待放的玫瑰,清新脫俗,如花解語!」 裴畹蘭粉臉驀地一紅,不依道:「阮叔叔,我不來啦,你一見面就取笑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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