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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穀飛雲問道:「你們在哪裡買的?」

  荊月姑道:「是賣摺扇的攤上,三弟想買一把扇,才過去看的,其他摺扇只有幾分錢一把,,只有這兩把,他標了三兩銀子一把。

  三弟問他怎麼這樣貴,他說這扇骨是百煉精鋼製成的,最好的刀劍也砍不斷它,三弟聽得大喜過望,她正想買一把鐵骨扇,沒地方買得到。

  就要我也買一把,問他還有沒有?賣扇的說,這種扇子,因為很少有人買,所以一年才做一兩把?這兩把已經存放了好久了,大哥,你要,我這把給你好了。」

  穀飛雲笑道:「你們喜歡,就留著,自己用吧!我不習慣用扇子,哦,對了,你們可以把劍法作扇招,只要多練幾天,就可以使用了。」

  馮小珍喜道:「我們就是這麼想咯,哼,也讓通天教門下瞧瞧,不光是他們會使扇子。」

  穀飛雲道:「好了,你們剛回來,大概不想到外面吃飯了?」

  馮小珍道:「跑得累都累死了,誰還要出去吃呢?」

  穀飛雲道:「那就關照店夥,要廚房做幾個可口的菜送來好了。」

  荊月姑開門出去,吩咐了店夥,不多一會,店夥送來酒菜,就在房中一張小方桌上,擺好杯筷,一面陪笑說道:「三位公子爺,這幾式萊肴,是小的特關照廚下做的拿手菜,公子爺方才沒有叫酒,這壺酒可是本城最有名的華豐酒坊精釀的太白酒,入口香醇,喝醉了也不會沖頭,小的特地拿來給三位公子爺嘗嘗的。」

  穀飛雲點點頭道:「好吧!你放著好了。」

  店夥退出之後,三人就品字形坐下。

  穀飛雲拿起酒壺,給兩位妹子和自己面前各斟了一杯,含笑道:「他既然拿來了,兩俠賢弟也不妨小飲一杯,嘗嘗看。」

  每一式菜肴,果然做得極為可口,酒也香醇不烈,三人邊談邊吃,兩位姑娘不知不覺把一盞酒喝完了。

  用過飯,兩位姑娘玉頰添紅,星眸如水,幾乎已有三分酒意。

  店夥進來收拾過杯盤,又送來了一壺香茗。

  馮小珍只喝了一口,就嬌慵的道:「這酒後勁很厲害,我只喝了一杯,就有些飄飄欲仙了。」

  穀飛雲笑道:「那就早些去休息吧!」

  荊月姑站起身道:「大哥也該早些休息了。」

  兩人一起回房而去。

  ▼第三十章

  谷飛雲心中暗暗高興,總算店夥幫了自己的忙,過去閂上房門,又坐了一回。喝完一盅茶,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才悄悄推開後窗,飛身而出,再掩上窗戶,飄落地面,往外行去。

  出了店門,這時大街上正是夜市最熱鬧的時候,商店燈火輝煌,行人熙攘往來,不好施展輕功,只是稍稍加快腳步,直奔東門,再越城而出,不過盞茶工夫,已經趕到華獄廟。

  只見醉道人已經先到,坐在右首一棵大樹下的石條上,正在喝酒,急忙走了過去,叫道:「醉道長。」

  醉道人笑道:「你怎麼這時候才來,貧道已經等了好一會了。」

  他不讓穀飛雲多說,站起身來:「走,咱們進去再說。」

  谷飛雲跟著醉道人走近圍牆,越牆而入,又穿過二重毆宇,才落到一處院落之中,但見院中花木扶疏,曲廊雕欄,甚是氣派。

  醉道人從右側進去,來至後面一排房屋,推門而入,一面笑道:「這裡是廟中住持招待到華獄拈香和過境大員住的地方。長年很少有人居住,最是清靜不過,最妙的廚下還有酒窖,存放著幾十缸陳年老酒,喝之不盡,來,坐,坐!」

  穀飛雲依言坐下,細看房中陳設,並不考究,只有一床一幾一椅,正感奇怪,接待貴賓住的地方,哪有如此簡陋?

  醉道人望著他笑了笑道:「這裡是過境大員廚司住的地方,身為大員,自有廚司隨行,貧道因這裡離酒窖較近,裝酒方便一些。」

  穀飛雲笑道:「原來不是這裡住持招待你住的。」

  醉道人瞪了他一眼,說道:「這有什麼不一樣?他們和尚吃十方,道士也吃十方,吃他們幾缸酒,和吃自己的不是一樣嗎?從前這裡的老當家和貧道極熟,現在是他徒孫當家了,貧道怎好意思打擾他們,還是這樣自由自在的好。」

  說到這裡,忽然問道:「岳大先生把看家本領都傳給你了?你練得如何了呢?」

  穀飛雲就把五個月來練功的情形,大概說了一遍。

  醉道人點著頭道:「他說過要學會他昆侖派的武功,有五個月時間也足夠了,要練到上乘境界,五十年也未必練得成功,以你現在的程度來說,只不過三四成火候而已,唉,還差得遠!」

  穀飛雲問道:「道長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醉道人笑道:「岳大先生說你五個月就可練會,貧道自然要在這裡等你了。」

  穀飛雲撲的跪拜下去,說道:「道長這份高誼,晚輩一輩子感激不盡。」

  「你這是做什麼?」

  醉道人一把把他拉起,一面問道:「關於你爹娘的事。岳大先生都告訴你了?」

  穀飛雲點點頭道:「師父原是要晚輩去找道長,請道長指點家父、家母被困禁的地方,現在就在這裡遇上道長,就請道長把天池情形示知。」

  醉道人微微搖頭道:「僅憑你目前的三四成功力,也只能和西鳳門下的丫頭們動動手,真要遇上那個老道婆,就會吃不完兜著走,所以貧道會和你一起去。」

  穀飛雲頗感意外的道:「道長也要去?」

  醉道人笑道:「貧道不去,你一個人去。沒有幫手怎麼成?」

  穀飛雲為難的道:「但道長……」

  西鳳護犢,二十年前醉道人一記太乙翻天掌擊傷她門下大弟子陸碧梧,雖然礙著南山老人,不好去桐柏望仙觀鬧事,總是耿耿於懷。

  這就是岳維峻只要穀飛雲一個人去的原因。萬一驚動了崆峒派的人,兒子救父母,乃是天經地義之事,金母也不好翻臉。

  但如果醉道人去了,她就會說第一次你偷上天池。擊傷我徒弟,我沒和你計較,但你這是第二次偷上天池,我再不計較的話,人家豈不是會笑我怕了南山老人?這就是醉道人不能上天池的原因。

  醉道人沒待他說下去,笑道:「貧道和令尊是方外至交,你去救的是父母,貧道去救的是朋友夫婦,這有什麼不對?何況貧道無門無派,還怕得罪誰了?」

  穀飛雲心頭一陣感激,再次跪拜下去,說道:「道長義薄雲天,這份大恩晚輩沒齒不忘。」

  「小施主快請起來。」

  醉道人道:「不過那兩個女娃兒確實不能叫她們一起去。」

  穀飛雲站起身,回到椅上坐下,說道:「晚輩臨行時,師父也這樣說的。」

  醉道人笑道:「這個簡單,咱們路經鳳翔,到荊村去叨擾他一兩天,把兩個女娃兒留下來就好。」

  穀飛雲道:「荊月姑、馮小珍已經拜在師母門下,她們肯留下來嗎?」

  「啊,這兩個女娃兒福緣倒是不淺!」

  醉道人接著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咱們只要留個字條,要她們在荊村住上幾天,咱們悄悄的走了,她們到哪裡去找?」

  穀飛雲道:「道長明天和我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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