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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張少軒抬抬手道:「谷兄請。」

  他領著大家繼續朝石級而登,又走了三十來級,另有一條岔道,朝右彎去。

  張少軒就是朝這條岔道行去,林木蒼鬱,道路十分平整,走了不多遠,盡頭處也是一片石駁平臺,也有一座木架的牌坊,寫著「蘭苑」二字,同是一幢五間樓房,倚山而起。

  張少軒含笑道:「到了,我們進去。」

  他們剛走近牌坊,兩名青衣使女急步趨出。

  張少軒道:「春蘭、香蘭,你們先來見過三位姑娘,這位是荊姑娘,這位是馮姑娘,這位是珠兒姑娘。」

  春蘭、香蘭聽說這兩位少年公子,原來還是姑娘,慌忙躬身道:「小婢春蘭、香蘭見過荊姑娘、馮姑娘、珠兒姑娘。」

  張少軒又道:「這三位姑娘是本莊的貴賓,你們要好生伺侯。」

  兩名使女躬身應是。

  谷飛雲也在張少軒說話之時,把醉道人交代的話,以「傳音入密」告訴了荊月姑,要她轉告馮小珍、珠兒二人。

  張少軒話聲一落,又朝穀飛雲含笑道:「蘭苑是接待女賓之處,男賓只能到牌坊為止,咱們該回下去了。」

  穀飛雲眼看兩名青衣使女領著荊月姑三人進入屋去,就抬手道:「二公子請。」

  兩人回到芝苑,一名青衣女子立即迎了出來。

  張少軒問道:「道長睡了嗎?」

  青衣使女答道:「早已睡熟了,方才一進房,就吩咐小婢,如果他沒有醒來,不准打擾。」

  張少軒點點頭,朝穀飛雲供手道:「谷兄請去休息,她叫明月,如果需要什麼,只管吩咐她好了,兄弟失陪,此處山林景頗佳,谷兄也可以隨便流覽,晚餐時光,兄弟自會著人前來相請。」

  穀飛雲忙道:「二公子只管請便。」

  張少軒拱手道:「兄弟告辭。」

  張少軒走後,明月躬身道:「谷公子請隨小婢來。」

  穀飛雲隨著她走入大門,裡面有一個小天井,花架上放了幾十盆花卉,幽香襲人,迎面一排五間,中間是一間起居室,佈置精雅。

  屏後有一道寬敞的樓梯,登上二樓,則是一條寬敞的走道,房間門戶相對。

  明月走到右首一間房門口,伸手推起房門,躬身道:「谷公子請,這間房三面有窗,可以觀賞景色,不知谷公子認為如何?」

  谷飛雲舉步走入,只見房中除了一張木床,臨窗還有一張書桌,和三把椅幾,都是紫檀雕花,甚是精緻。

  南首是落地長窗,右後兩面也各有一道窗戶,垂著輕紗。

  明月走過去把窗紗拉開,打開窗戶,外面林木蒼翠,就像一幅圖畫一般!

  穀飛雲頷首道:「太好了,就是這一間好了。」

  明月道:「小婢給公子去打臉水。」

  穀飛雲問道:「老道長是在哪一間?」

  明月道:「在東首第一間。」

  說完,俏生生的退了出去,不多一會,端著一個銀盆走入,說道:「谷公子請洗把臉。」

  穀飛雲道:「多謝。」

  明月垂首道:「公子不可客氣。」

  轉身退出。

  穀飛雲洗了把臉,明月又端著一杯茶走入,放到幾上,說道:「公子請用茶。」

  穀飛雲問道:「這座賓舍,佈置得如此富麗豪華,是不是經常有客人來住?」

  明月道:「二公子生性好客,大家都叫他小孟嘗,但芝苑乃是招待貴賓的地方,不是一般客人都能住進來的,所以住到這裡來的人並不多,一月之中,也不過一兩個人而已!」

  ,穀飛雲雖想多瞭解一些西山別墅和張少軒的為人,但一時不知問些什麼?是以只是怔怔的望著明月,說不出話來。

  明月看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不由暈生雙頰,低下頭道:「谷公子如果沒有什麼吩咐了,小婢告退。」

  穀飛雲口中哦了一聲,忙道:「姑娘請便。」

  明月返身退出,回手帶上了房門。

  穀飛雲隨手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心中只是想著醉道人以「傳音入密」和自己說的話,好像這西山別墅的二公子張少軒有什麼問題似的,但又想不出他會有什麼問題?

  心中想著,不覺又喝了口茶,忽聽耳邊響起醉道人極細的聲音說道:「小施主這時候好好休息一會,今晚有件事要你去辦,只怕沒有時間休息了。」

  穀飛雲要想問他今晚有什麼事?但自己沒有醉道人的功力,只能對面施展「傳音入密」,像這樣間隔得較遠,就無法把音傳到了。

  心想:既然醉道人要自己這時候好好休息一會,自己就休息好了,反正今晚有什麼事,要自己去辦,醉道長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這麼一想,頓覺把心事放寬了,也就脫鞋上床,盤膝坐定,緩緩運起功來。

  直到黃昏時候,聽到有人輕輕叩了兩下房門,響起明月的聲音叫道:「谷公子,醒來了嗎?」

  穀飛雲跨下床,披上長衫,出了房門,只見明月端著銀盆,送來臉水,一面說道:「谷公子洗把臉吧,二公子已經在樓下恭候,快用晚餐了呢!」

  穀飛雲點點頭,說道:「多謝姑娘。」

  明月道:「不用謝。」

  說完退了出去。

  穀飛雲洗把臉,舉步走出,只見明月站在走道上,迎著自己,躬躬身,低聲說道:「谷公子,那位老道長還沒起來,方才小婢叩了兩下房門,也沒聲音,怎麼辦呢?」

  穀飛雲還沒回答,只聽醉道人的聲音在耳邊說道:「你告訴她,貧道經常一睡兩三天不醒,不用理我,你只管去好了,有事等你回來再說。」

  谷飛雲朝明月笑了笑道:「醉道長大概中午多喝了幾杯,他經常喝醉了兩三天不醒,不用去叫醒他。」

  明月凝眸含笑道:「真的?」

  穀飛雲笑道:「不然怎麼會叫醉道人?」

  他因張少軒已在樓下等著,就匆匆下樓,跨進起居室。

  張少軒就站了起來,抱拳道:「兄弟沒驚擾谷兄吧?」

  穀飛雲也連忙抱拳道:「在下已經起來了,麻煩二公子親自前來,真是不好意思。」

  張少軒道:「老道長還沒起來嗎?」

  穀飛雲道:「明月姑娘方才叩了兩下房門,醉道長沒有答應,大概喝醉了還沒有醒呢,他經常一醉兩三天不醒,不用驚動他了。」

  張少軒頷首笑道:「對了,兄弟記得有一次道長和家父幾位朋友一起喝酒,他喝得酩酊大醉,就整整睡了三天。家父笑他師父是酒仙,他卻是醉仙,你知道他是怎麼說的?」

  穀飛雲道:「醉道長怎麼說呢?」

  張少軒道:「他說,就是因為師父是酒仙,徒弟就非醉不可,不然,徒弟的名聲豈不是蓋過師父了?」

  說到這裡,抬抬手道:「谷兄請坐,咱們還要在這裡等上一會,兄弟已要明珠去請三位姑娘了。」

  兩人落坐之後,明月送上兩杯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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