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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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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玉容道:「何嬤嬤,其實你該叫她們留一個在這裏,你年紀大了,該去吃飯了。」 何嬤嬤笑道:「小姐不說,老婆子還不覺得餓,小姐這麼一說,老婆子也確實饑了,那我也去吃飯了。」 話聲一落,不待夏玉容開口,踮著小腳,急匆匆退了出去。 夏玉容自然知道何嬤嬤這是有意的,她好讓自己和范子雲單獨相處,一時粉臉泛紅,低垂著頭,只是用筷撥弄著碗裏的飯粒。 范子雲吃了幾口菜,覺得每一碟菜肴都燒得十分可口,不覺抬目道:「玉容姐姐,你這裏的菜肴燒得可口極了……」他這一抬眼,發現夏玉容低垂粉頸,赧然不語,口中輕咦一聲道:「玉容姐姐,你怎麼不吃呢?」 夏玉容抬起頭,羞澀一笑,道:「我不是正在吃麼?你覺得菜肴可口,那就不用客氣,多吃些。」她夾了一筷雞絲,低頭吃著。 范子雲道:「玉容姐姐,小弟聽說九華神尼精於劍術,你是神尼門下,劍術一定很高了。」 夏玉容看了他一眼,輕笑道:「我只是師傅她老人家的記名弟子,學到的也只是一點皮毛而已!」 范子雲道:「至少比小弟強多了。」 夏玉容道:「聽你口氣,你一定也是練劍的了?」 范子雲接道:「小弟從前沒練過劍,學的只是指劍,後來到了夏家堡,夏伯伯送給我一本『九宮劍法』,我練了一些日子,也只是剛剛學會而已!」 夏玉容問道:「指劍?什麼叫指劍呢?」 范子雲道:「就是以指代劍。」 夏玉容道:「那是什麼人傳給你的呢?」 范子雲道:「家師。」 夏玉容問道:「你師傅是誰?」 范子雲一時不好實說,只得支吾的道:「家師不願人知,從未告訴我姓名,所以小弟除了叫他師傅之外,並不知道他老人家是誰?」 「瞧你,連自己師傅是誰都不知道!」夏玉容嗤的輕笑一聲,但接著點點頭道:「我聽師傅說過,許多隱跡山林的高人,都不肯以真姓名示人,你那師傅,也一定是一位隱姓埋名的高人了。」 兩人邊談邊吃,范子雲吃了三碗飯,夏玉容只吃了淺淺一碗。 飯後,如玉給兩人沏上香茗。 夏玉容站起身道:「子雲弟,你穴道受制,不能施展武功,自然要早些解禁才好,現在剛吃過飯,不宜運功,你先回房去休息一會,初更時分,我再替你療治好了。」一面回身朝如玉吩咐道:「如玉,你領范公子到前院休息去。」 如玉應了聲「是」,隨手點了一盞燈籠,躬身道:「范公子,請隨小婢來。」 一手提燈,走在前面引路。 范子雲拱拱手道:「小弟告退。」 夏玉容嫣然一笑道:「你很多禮。」 范子雲隨著如玉穿行長廊,越過一個小天井,從右首一道月洞門進入另一進屋宇。這是一排三間房舍,自成院落,院中小有花木,十分清幽。 如玉當先跨上石階,伸手推開兩扇雕花長門,腳下一停,低低的道:「公子請進。」 范子雲跨入室中,如玉跟著走上,點燃了燈燭,一面說道:「這一間是起居室,左首一間是書房,右首是臥室,公子可要入房安歇麼?」 范子雲道:「不用,我要在這裏坐一會。」 如玉道:「小婢給你沏茶去。」 范子雲道:「這裏有燒水的地方麼?」 「有。」如玉笑了笑道:「是何嬤嬤和小婢二人來收拾時,何嬤嬤想到公子可能要喝茶水,到廚房去燒,路遠不方便,所以搬了一個小炭爐來,隨時都可以燒水沏茶,何嬤嬤因小婢伺候過公子,才派小婢到這裏來的。」 范子雲看了她一眼,點頭笑道:「幾個月不見,你人長高了,也更出落得標緻了。」 如玉臉上一紅,忸怩的道:「公子說笑了,小婢要是沒公子,只怕早就沒命了。」忽然輕「哦」了一聲,低聲說道:「小婢把公子被人禁制經穴之事,去告訴了紫玉姐姐。」 范子雲道:「你怎麼去的?」 如玉道:「小婢時常去找紫玉姐姐,現在小婢是小姐的人了,翟總管也不敢難為小婢了。」 她忽然神秘一笑道:「小婢看得出來,紫玉姐姐很想念你,才會時常跟小婢提起你,所以公子被人禁制了經穴之事,小婢自然要去告訴紫玉姐姐了。好啦!小婢給公子沏茶去。」 她一個輕盈的轉身,就往裏行去,一會工夫,端著一盞新沏的茗茶送上。 范子雲道:「謝謝你。」 如玉噗哧一笑道:「這是小婢份內之事,公子怎好說謝,不把小婢折煞才怪!」 范子雲問道:「這慈雲庵裏,一共有多少人?」 如玉道:「除了小姐、何嬤嬤、和秋月、秋桂,還有一個打雜的田老爹,和掌管廚房的沈嬤嬤,燒火的阿花,一共有八個人。」 范子雲道:「會武的呢?」 如玉道:「何嬤嬤好像不會武功,秋月姐姐和秋桂姐姐的武功很高,其餘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范子雲道:「你呢?」 如玉臉上一紅,說道:「小姐要小婢跟秋月、秋桂二位姐姐一起練,小婢總練不好。」 范子雲隨手拿起茶,輕輕喝了一口。 如玉道:「公子穴道受禁,身子要緊,還是去休息一會的好。」 范子雲也確實感到有些累,這就點了點頭,起身道:「也好。」 如玉急忙趨步過去,推開右首一間房門,進去點燃起燈火,說道:「公子可以進來了。」 范子雲跨進房去,只見房中收拾整潔,臥榻上鋪了一條涼席,和一條摺疊整齊的薄被。 如玉伺候著道:「小婢給公子寬衣。」 范子雲道:「不用了,你也去歇一會吧!」 如玉道:「不成啊,小婢要守在外面,公子放心休息好了。」 范子雲道:「我也只和衣躺一會就好。」 如玉道:「不要緊,等會小姐來了,小婢會來叫醒公子的。」 說著返身退出,隨手帶上了房門。范子雲和衣躺下,一時哪裏睡得著覺? 他想起自己這次回到夏家堡來,還沒和師傅見過面,不知師傅近來如何?想到師傅,心頭不禁又泛起一個疑問,師傅到夏家堡來擔任總教習,不和為了什麼? 同時也想到紫玉,她要在夏家堡當使女,必然也是有為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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