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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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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子雲聽得一急問道:「什麼不大對?」 如玉道:「你快隨我來。」說罷,急匆匆走了出去。 范子雲跟在他身後問道:「如玉姑娘,老管家到底怎麼了?」 如玉急步疾行,一面說道:「老管家方才嘔吐得厲害,後來……後來…」 范子雲心頭一緊,追問道:「後來怎樣了?」 如玉道:「他……昏厥了兩次,口中喊著公子,小婢看他情形不對,才趕來請公子的。」 范子雲甚是惶急,說道:「老管家身體一向很好,怎會昏厥的呢?」 如玉道:「小婢也不知道,好像中風……」 幾句話的工夫,已經奔到老管家住的房門口,房門敞著,屋中燈光黯淡,不聞一點聲息。 如玉腳下一停,側身讓范子雲走上前面,自己跟著他身後走入。 范子雲心頭惶急,迅快衝入房中,只見老管家直挺挺臥在床上,定著兩眼,氣息十分微弱。急忙奔過去,叫道:「老管家……」 只叫了三個字,眼淚已經忍不住奪眶而出。 范義聽到「老管家」三字,本來定著的眼睛,緩慢的轉動了一下,兩顆失去神光的眼珠,朝范子雲望來,張了張口,極為艱難的道:「少……少……快……快……」 他幾乎已經不能成聲。 范子雲道:「老管家,你不可以多說話,我這就去找翟總管,替你請個大夫來給你瞧瞧,很快就會好的……」 范義眼珠沒有眨動,但他眼角卻滾落了兩行老淚,沒再說話。 范子雲話聲一落,正待轉身朝外行去。 如玉拭拭眼淚,低低的道:「范公子,老管家他……」 聲音一咽,用手帕捂住小嘴,說不出話來。 范子雲回身道:「如玉姑娘,你在這裏照顧一下,我找翟總管請大夫去。」 如玉悲切的道:「范公子,你瞧瞧老管家,他只怕已經不成了。」 范子雲只覺腦門「轟」的一聲,回近床前,定睛瞧去,老管家臉如死灰,定著的雙目,似乎連微弱的氣息,都已停住了! 死了,他已經溘然長逝了! 范子雲呆得一呆,他幾乎不相信老管家好端端的人,會這麼快離他而去,突然他一下撲了過去,抱住老管家,嘶聲叫道:「老管家……」 兩膝緩緩的跪了下去,失聲痛哭。 老管家自幼抱他背他,把肩胛當馬騎,這十年來教他練功夫,他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一天離開過老管家,如今老管家忽然離他而去,教他如何不傷心欲絕,撫屍大哭! 如玉看他哭得傷心,也陪著他流淚,過了一會,如玉拭著淚,低低的道:「范公子,俗語說,人死不能復生,老管家已經去了,哭也沒有什麼用,……」 范子雲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抬頭問道:「如玉姑娘,老管家方才可有什麼話說麼?」 如玉機警的拿眼望望前院,低聲道:「好像有人來了。」 果然隨著一陣腳步聲,從前院傳來,只見總管翟開誠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朝范子雲拱拱手道:「范公子也在這裏,在下剛才聽巡夜的堡了來報,這裏隱隱有哭泣之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如玉急忙迎著,在門口欠身道:「小婢正要去稟報總管,老管家死了。」 崔開誠一步跨入房門,問道:「老管家如何死的?得了什麼急症,你怎不趕快來報?」走近床前,仔細的看著老管家的屍體,泫然淚下,說道:「老管家,你晚餐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在下真不知道該如何對你表示敬意?」舉手拭淚,一面朝范子雲道:「老管家走的時候,范公子可在場麼?」 范子雲流著淚道:「如玉姑娘來叫我,說老管家不對了,等我趕來,他已經不會說話了。」 翟開誠回頭問道:「如玉,老管家可曾對你說過什麼遺言麼?」 如玉驚然一驚,低首道:「小婢是聽到老管家在嘔吐,才趕來的,小婢給他倒了一盅開水,一面把床前的嘔吐物打掃乾淨,忽然發現老管家張口結舌,望著小婢,好像要說什麼,但卻發不出聲來,小婢看他情形不對,就趕去請范公子,老管家並沒有遺言。」 范子雲心中暗道:「如玉說的,並非真話,她為什麼要和翟總管撒謊呢?」 翟開誠沉吟道:「看來他是中風了!」一面回身拱拱手道:「范公子,老管家不幸過世,在下這就去稟報堡主,再來料理。」 說罷,轉身急步而去。 范子雲回頭道:「如玉姑娘,老管家真的沒和你說什麼嗎?」 如玉走到門口,朝院子望了一眼,低低的道:「老管家嘔吐的時候,小婢早就在這裏伺候,他吐了很多,最後連血都嘔出來了。」 范子雲垂淚道:「他上了年紀,就不該喝這麼多酒。」 如玉道:「小婢也這麼說,老管家聽了搖搖頭,說他酒沒喝醉,就算喝醉了,也不會嘔吐,這是他用真氣逼出來的。小婢問他吐出來了,是不是會舒服一點,他沒有說話只是閉目養神,小婢不敢驚動,就把地上收拾乾淨,忽聽老管家長長嘆了口氣,說道:『老漢只怕不成了…………』」 范子雲道:「你就趕來叫我了麼?」 如玉道:「不,老管家說,這時候不能去告訴公子。」 范子雲道:「那為什麼呢?」 如玉接下去道:「老管家問小婢,肯不肯幫他一個忙,小婢點點頭說:老管家是好人,你要小婢做什麼,小婢萬死不辭,老管家說:他有一句很重要的話,要小婢轉告公子,但除了公子,不能告訴任何人。」 范子雲道:「那是什麼話,一定很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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