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方白 > 蓋世雄風 | 上頁 下頁 |
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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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牆內雖是四合房,但卻只有左邊三間廂房中泄出燈光,其餘房中非但漆黑,且無人聲。 田青掩到西廂窗外,向內望去,不由暗自冷哼一聲,心道: 「長生島主果然沒有騙我!此屋主人確是一個淫棍!」 這三間廂房中佈置得頗為乾淨,只是牆上掛了裸體美女圖像。 當真是環肥燕瘦,應有盡有!或站或倚,或坐或臥,滿牆裸畫,竟無兩張姿態相同的。 畫藝極高,尤其是工筆,在燈光映照之下,那些栩栩欲生的裸女,好像活生生的美人兒,正在流轉秋波,暗訴心曲。 一個個面頰生春,秋波傳神,酥胸似雪,肌膚晶瑩!沒有一寸不是至美,也沒有一寸不動人心魄。 然而,這些裸體雖然姿態不同,肥瘦各異!但卻仍有一個共同之點,那就是乍看起來,令人心如鹿撞,但再仔細品味,意境其深,樂而不淫,美而不豔! 而且連金蓮的款式,也分別得清清楚楚,如蓮瓣、新月、和弓、竹萌及菱角等…… 筆劃之細膩,色調之勻稱,當真是出於名家之大手筆,田青雖非內行,也隱隱看出,繪畫之人,乃一代奇才! 總之,任何一幀上的美女,無不是人間絕色!天下尤物! 田青不禁暗暗讚歎,也頗為不解!此人若是一個淫棍,應該收藏春宮才對,像這些美女的笑席,都是天真無邪,毫無輕排之色。 看了半天,還沒見到此屋主人,田青換了一個角度看去,果然有一個文士打扮之人,背身負手,正在欣賞牆上的畫。 只聞他朗朗一笑,吟道:「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好花堪折且須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田青面色一寒,心道:「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來了!」 只聞那文士朗朗一笑,說:「一年不到,折了八十九技名花,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哈……」 田青忖道;「這下子不會錯了!有所謂『賊不打三年自招』! 他自承於一年之內折了八十九校名花,也就等於一年之內采了八十九次花,這淫棍當真是罪大惡極了!」 只聞那文士續說:「雖然折得許多名花,但仍不滿意,前日在洛陽發現一位,可算是花中之王,色中之最,絕不能錯過機會……」 田青冷冷一笑,心道:「恐怕沒有機會了!你將無法湊成九十之數……」 田青早已撤下龍頭鳳尾筆,左掌向門上一吐勁,房門立即震飛,以追魂三筆最末一式,向那文士當頭砸下。 那文士大吃一驚,驚然轉身,大叫一聲:「田少俠——」閃避已是不及。 在這刹那,田青也看清了此人,竟是「鬼手丹青」牧一民。 兩人都大為震驚,田青對這牧一民,印像好壞參半,若非事先未看出是他,最低限度,也不會不教而誅。 可是田青這一招用了全力,而且力道用老,要想全部收回來,根本不可能了。只聞「砰」地一聲,擊在牧一民左肩之上。 肉碎骨折,衣屑份飛,牧一民間哼一聲,倒地昏了過去。 田青愕了一下,立即又哼了一聲,忖道:「不管你以前為人如何?能幹一年之內,連折八十九枝名花,萬死不足贖其幸!」 可是田青又想起牧一民在章招弟府上戲要於他之事,設 若收一民和他處於敵對立場,他又何必以丹青絕藝,繪一地窖,和他鬥法,而不殺死他? 且懸殊,牧一民若是二個淫徒,怎會像自己一樣,幸負章招弟一片癡情,而無動於衷? 「一個淫棍會有那種高尚的情操?一個淫棍能繪出這等風流而不下流的名畫?」 田青大力搖搖頭,沉聲說:「不論如何!看在怪客份上,也得相信長生島主的話!」 他在牧一民身上一摸,掏出一本極小的書,不由大為興奮,他捧著這天下最小的書說:「為了你,白、蒲二位前輩被廢了武功,也可以說為了你,我甘冒株連九族滅門之禍,撞入皇城!」 他把玩著這本一寸見方的小書,不禁感慨萬幹,心想,牧一民這人,若走上正途,當真是一代奇才!對武林之貢獻,實在無法估計。 牧一民悠悠醒來,鮮血流了一地,微弱地說:「田小俠……你這……偷襲……行為……使在下……大感失望……」 田青冷然一笑,說:「不必失望!看在你上次未向我下毒手份上,因某仍給你一次再生機會!若再糟蹋民女,嘿……」 牧一民面如金紙,苦笑一下,說:「田……小俠……你……誤會了……」 田青輕蔑地一笑,說:「但願我誤會了你!可惜是你親口招認的!我真為你可惜!」 收一民忍著奇痛,說:「田……小俠……你能……把那……小書還……給……我麼?」 田青冷哼一聲,說:「你簡直在做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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