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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哪知皇甫瑤姬狠狠瞪了二位穀主一眼,回頭疾奔,出穀而去。

  白蒲二人拭去額上大汗,忍著極大的痛苦,苦笑一下,說:「田青,我們走吧!」田青扶著兩位老人,卻被二人掙開,沉聲說:「我等功力雖失,走路還行,你也不必擔心,但你小子牢牢記住,這是奇恥大辱!」

  語意蒼涼!動人心脾!

  田青默然跟著二位老人,緩緩走出谷外。

  他的胸空中充滿了悲忿和怒火,假如可能的話,他想毀滅一切包括他自己在內。

  三人默默走出二三十裡,蒲寒秋慨然地說:「小子,你以為那兩個穀主好惹的麼?」

  田青答聲說:「但以晚輩之見,最低現度,二位可以力拼!」

  「哼!」白樂天冷聲說:「『烈火神君』的絕學,非一般武功可比,她們那兩個紅綠火球,乃是千年蚊龍之膽,所制,用時連氣於膽中立即脹大,球中紅、綠之氣,乃是一種先天罡氣,再以獨門內功煉成一種真火,專破內家功夫,若再拼下去,我們二人當真要成廢人了……」

  田青忿然一怔,說:「如此說來,二位前輩的功力並未完全失去?」

  白樂天顫然說:「武功雖失.輕功仍在,今後若不能複元,雖不能攻敵,自保尚無問題!」

  田青升起無窮的希望,大聲說:「既然如此,以二位前輩絕世輕功,可以分頭行事,一位往西藏雅魯藏布江,一位往東海臺灣去尋找珍藥,也許半年之內,可以……」

  蒲寒秋冷冷說:「如果照你所說那樣容易,那穀主也就不會說出來,這兩種珍藥,只有一處可能有……」

  田青肅說:「請問前輩,到底甚麼地方有此珍藥?」

  蒲寒秋搖搖頭說:「告訴你非但無益,反而有害!你不要操心!我們二人既能保留輕功,瞞過兩個穀主,自有辦法!」

  白樂天說:「你所說的怪人,確有其事麼?」

  田青肅容說:「晚輩怎敢欺騙二位前輩?只是因為那怪人在師母莊院附近出現,晚輩恐怕兩個穀主前去找師母的麻煩,所以沒有說地點!」

  白、蒲二人微微一震,說:「你師母現在哪裡?」

  田青即把見過師母以及怪人授技挫敗「笑天翁」之事詳細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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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寒秋沉聲說:「小子,我們都錯怪那皇甫丫頭了!依我猜想,她定是找那怪人去了!」

  白樂天也肅然點頭,兩位老人交一眼色,同時縱起身形,說:「小子,不久將來,你七位師兄,將脫離長生島及風儀穀他們已獲珍貴資料,應付這兩大集團,你們合力同心,自立門派。使你師門武學發揚光大,屆時自有人幫助你們!現在我們走了!不必為我們操心!不久必可重見……」

  二者輕功果然未失,三四個起落,已失去蹤跡。

  田青不知是憂是喜,但二老武功已失,千真萬確,即使皇甫瑤姬確是去找那個怪人,田青對她也無法諒解!

  田青漫無目標地賓士著,腦中像走馬燈似的,一幕幕往事閃過,卻都像驚鴻一瞥,只有兩個穀主所說某處可以找到珍藥之事,印象深刻。

  突然,他自言自語地說:「是了,她們曾說只有某處可能有這兩種珍藥,那一定指皇宮之內!」

  田青差點忘形跳了起來,他認為由此去北京,半月可達,不管能否得手,都應該立即去一趟。

  他對二老有無限內疚,現在既然有了救二老的一線希望,只有全力以赴,以行動表現,以最快速度,盡人事而聽天命。

  一個人心中充滿了希望,好像四周一切景物也都充滿了生機,身子也輕快多了。

  他一邊向北疾馳,一邊思忖:「昔年師父並未入宮拐帶二妃,卻被人嫁禍,以致連累白、蒲二位前輩,然而,現在我自己卻要潛入深宮,做那大不滾之事,這豈不是天意?」

  奔了一天,略進飲食,繼續趕程,但卻偏向東北,因為他必須到師母那裡去取一樣東西。

  「萬一入宮找不到珍藥,難道空手而回?」他年輕氣盛,不知利害,想出一個萬全之策,萬一找不到藏藥之處,決定直接去見乾隆皇帝。

  這辦法若被白、蒲二位人及師母知道,定會大吃一驚,但他的想法又自不同,他認為皇帝也是人,是人就有情感,只要有情感那就好辦!

  數天后,又來到浙境西天目山區狀元府附近,天色已晚,在莊後隱伏到二更左右,向莊內撲去。

  哪知剛剛上了牆頭,突見牆內竄起一條黑影,沉聲說:「下去!」

  田青一式「金鯉穿波」翻到牆外,還沒站穩,那身披蒲草席的怪人,已經站在他的面前,扯著破壇似的嗓子說:「你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來此作甚?」田青暗叫一聲,「苦也!」就怕遇上他,偏偏就遇上他!現在硬闖是絕對辦不到了,心想,這怪人既然沒有惡意,為了爭取時間,只得把自己的主意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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