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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哦?」田青大搖其頭,心道:「真是怪人怪事!果真如此,這虎妞確是個不同凡俗的女孩子!」

  田青沉聲說:「阮昭,看你的行為,似不像毫無氣節之人!

  你能改過自新麼?」

  阮昭冷笑道:「阮某不做虧心之事,談不到改過自新!田青,你既甘拜那魔頭走狗,就快動手吧!」

  田青面色一寒,說:「本來,看在李詠梅面,我不想殺死你,但你屢次口出惡言,污蔑師尊,我只得動手了!」

  突然,柴扉外又有人朗聲說:「阮大快在家麼?」

  阮昭似感不耐,沉聲說:「外面是哪一位?」

  門外之人說:「在下奉本主人之命,問你考慮好了沒有?」

  阮昭突然面孔扭曲,厲聲說:「告訴他,阮某即使餓死,也不能出賣這件東西!「」

  門外之人嘿嘿冷笑一陣,說:「銅頭客,鋼指魔,怒山雙狐紅女蝸,這幾位主兒可都不好惹!在下口信已經帶到,可別說言之不預!子時以前,本主人在貴妃畫舫上候駕,到時不去,嘿

  那人帶著一串獰笑走了,表示後果之嚴重,盡在,笑中。

  阮昭神態木然,喃喃地道。「阮某若在乎這些人物,早就離開金陵了!」

  田青感覺阮昭四面楚歌,來人似在威脅他,但他卻不為所動,不知是考慮甚麼事情?

  田青沉聲說:「來人叫你考慮甚麼?」

  阮昭曬然一笑,說:「以金磚一百五十斤,換本人一件東

  西!」

  田青不由一怔,一百五十斤金磚,合二千餘兩,不知是甚麼東西,他竟不肯交換?沉聲說;「他要交換甚麼東西?」

  「一個白金『梯』字而已!」

  田青面色肅然,他早知白金字引起武林中人注意而強搶豪奪,卻不知道他們為何要搶這些字?

  同時,田青茫然不解,阮昭若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敗類,豈能餓著肚皮而不肯交換?況且這個白金「梯」字仍是師傅所賜,而他對師傅又十分痛恨!

  就憑阮昭這份「威武不屈、貧賤不移」的決心,已足令人欽佩,然而,田青只惦記著師訓,認為他即使樣樣都好,只要叛師罔上,即不可原諒。

  田青厲聲說:「他的主人是誰?」

  阮昭冷笑說:「你剛才不是聽到那一套歌謠了麼?」

  「不錯!我過去也略有所聞,並非太了不起的人物!」他哂然一笑,說:「我問是其中一個!」

  阮昭冷然地說;「第一個!」

  田青不屑地說:「那是『銅頭客』了?聽說此人在金陵頗有勢!你曾答應他可以考慮麼?」

  「不錯!」阮昭肅然地說:「為了一個人,我答應考慮一下!」

  田青輕蔑地一曬,說:「我差點把你估高了!原來師門信物,你也能考慮交換!而交換的原因,只為了一個人!」

  阮昭厲聲說:「你知道那人是誰?」

  「是誰?」田青不屑地說:「誰的面子能大過師門的信物?」

  阮昭厲聲說:「動手吧!打完了我再告訴你!」「唰」地一聲,一陰陽扇」已經張開。

  田青展開「五步追魂筆法,飄閃騰挪,於十三個不同角度上,點掃二十七筆。

  阮昭沉喝一聲,瘦削的身子,詭譎莫測,「陰陽扇」忽開忽合,開則藏身,合則攻敵,有時以「扇裡藏身」之法,隱於扇後,像一隻巨大的銀蝴蝶,在金色光網中飄來飄去。

  罡風四下排壓,使一邊的垂柳,狂搖不止。

  現在他們即使想收手也辦不到,因為雙方出招都快逾電掣!血紅的眸子互相獰視著,一個想除去魔鬼的門徒,另一個想殺死叛師罔上的敗類。

  田青雖以招術及內力見長,但阮昭的輕功身法顯然高出一籌,竟打成平手,難分高下。

  他們都抱著必勝的決心,不擊敗對方誓不甘休,因為他們都是寧折不彎的個性,而且都認為自己是對的。

  大約兩個時辰,拼了將近五六百招,兩人都已力竭了。

  本來像他們這等高手,若是保留實力遊鬥,打上三天三夜也不會力盡,但他們現在的對手不同。

  現在他們的招式都緩慢下來,呼呼而喘,但誰也不肯示弱,誰也不肯住手。

  又拼一二百招,田青沉喝一聲,施出追魂三筆,刹那間,那奇怪的兵刃,分不出龍頭和鳳尾,阮昭只感覺到處都是龍頭,到處都是鳳尾。

  他頹然一歎,狠聲說。「那魔頭終於將這三招絕學傳與你……」

  一聲悶響,阮昭肩頭中了一筆,雖然田青已經力竭,僅有二成力道,可是阮昭思慕李詠梅,憂鬱傷身,內力大減,原地轉了一周,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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