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一刀斬 | 上頁 下頁 |
一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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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 「陳爺是遼東來?」 「我從京裡來!」 「陳爺和三爺是熟朋友?」 「那麼陳爺找三爺是?……」 「談筆生意!」 「什麼生意?」 「大生意!」 「能先賜告麼?」 「不能!」 「為何?」 「不能就是不能!」 「從未謀面!」 丁爺雙眉微揚了揚,旋忽一笑道:「陳爺大概還不知道我在這兒的身份!」 陳飛虹道:「我請教?」 丁爺道:「我姓丁,是這兒的帳房!」 陳飛虹神色淡淡地抱了抱拳,道:「原來是丁帳房,恕我失敬!」 丁帳房臉容一肅,道:「陳爺請別客氣,是什麼生意?請賜告吧!」 陳飛虹搖頭道:「丁帳房原諒,這筆生意,除馬三爺本人外,我不願與任何人談!」 丁帳房眉頭微皺了皺,道:「這可就麻煩了!」 陳飛虹道:「怎麼麻煩了?」 丁帳房道:「三爺恰好不在?」 「哦!」 陳飛虹雙目一眨道:「丁帳房可知三爺去了何處?」 丁帳房搖頭道:「不知道,三爺出去的時候沒有說!」 陳飛虹道:「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麼?」 丁帳房道:「也許一會兒就回來,也許是明後天!」 陳飛虹微一沉吟,轉向項君彥問道:「二哥,你看怎樣?」 項君彥道:「我沒有意見,你說怎麼辦就怎好,我聽你的!」 陳飛虹笑了笑望著丁帳房說道:「三爺既是也許一會兒就回來,那我就在這兒等等,丁帳房以為如何?」 丁帳房道:「歡迎,歡迎,反正這兒等人是永不會感覺寂寞無聊的,陳爺如果有興趣,不妨在這兒隨便玩玩,邊玩邊等好了!」 陳飛虹點頭笑說道:「丁帳房說的是,難得來這趟,豈有個不玩玩的道理,我還想盡興的玩玩呢!」 丁帳房倏然哈哈一笑道:「如此,陳爺你就盡興的隨便玩玩吧,請恕我不多陪陳爺了,如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地方,只管叫人招呼我一聲就是!」 陳飛虹淡然一笑道:「謝謝丁帳房,你請便吧,馬三爺回來時,請招呼我一聲!」 丁帳房點頭道:「那是當然,三爺一回來;我會立刻來請陳爺……」 語聲一頓,望著項君彥說道:「請恕我失禮,還未請教貴姓?」 項君彥淡淡道:「我姓項。」 「原來是項爺,恕我失敬!」 丁帳房說著朝項、陳兩個人抱拳拱了拱,又舉手作了個「請隨便玩」的手勢,舉步走了開去! 望著丁帳房走去的背影,項君彥突然低聲說道:「虹弟,你相信馬三刀真不在?」 陳飛虹搖了搖頭,笑說道:「二哥,走!我們痛痛快快的玩兒一場去!」 話落,大步走向了擲骰子的賭台。 項君彥沒再開口多問,跟著走了過去! 賭台當中放著一隻大大碗公,大碗公裡有四粒骰子,賭輸贏的方法跟賭片九一樣,擲出的點兒如果是兩個麼,一個二一個六,那不叫八點兒,叫「地杠」,如果是一個麼一個四一個二一個三,那也有名堂,它叫做「小五」對! 掌骰子當莊的是個三十開外年紀,白淨臉孔的瘦漢子,看那樣子像是個讀書人,絕不像是個在賭場裡討生活的人! 可是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這個看起來像是讀書人的白淨臉孔的瘦漢子,不但在賭場裡討生活,而且還是個此道高手! 理屬當然,他要不是個高手,要不是穩贏不輸,馬三刀又怎會為讓他掌骰于當莊? 陳飛虹和項君彥走過去,站立在賭台前靜靜地看著。 只見當莊的擲出的點兒每次都不太大,但每次卻都是贏多賠少,穩贏! 當然是穩贏,要不然,馬三刀開這座賭場幹什麼,賭場裡那麼多的人,他們吃什麼?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之後,陳飛虹開了口,望著那當莊的瘦漢子含笑說道:「對不起,我請教一下!」 當莊的瘦漢子一抬眼,道:「好說,閣下請說!」 陳飛虹道:「貴場的賭注有無限制?」 當莊的瘦漢子目光一凝,道:「閣下可是想賭大點兒?」 陳飛虹點頭道:「不是大點兒,而是越大越刺激,也才夠味兒!」 當莊的瘦漢子點頭笑說道:「閣下說的是,凡是嗜好此道的人都有此同感!」 語聲一頓,問道:「閣下想賭多大?」 陳飛虹淡然笑笑道:「這就得要看貴場的規定,最多能下多大的注兒了!」 當莊的瘦漢子微一猶疑道:「這兒還從未碰上有人問過這個,所以……」 陳飛虹接口道:「所以貴場也無這個規定限制,對不?」 當莊的瘦漢子一點頭道:「不錯,事實正是這樣!」 陳飛虹笑了笑,慢條斯理地探手入懷,摸出了個東西往桌上—放。 刹時,在場的賭客都直了眼,臉上都現出一片驚奇之色! 那是顆珠子,拇指般大小,在燈光下,光芒四射耀目,比燈還亮! 當莊的瘦漢於目閃異埰地瞥視了那顆珠子一眼,臉上神色卻絲毫不露表情,顯然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 他抬眼望著陳飛虹道:「閣下拿出這個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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