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血劍屠龍 | 上頁 下頁 |
一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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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往那裡去?」 「答案相同。」 「古姑娘,假如貴教未與四衣衛勾結,我是管不著,也不想管,否則,可能非管不可了。」 「到目前為止,本教與四衣衛尚無具體的同盟關係。」 「你似乎在暗示,已有某種程度的默契?」 「可以這樣說!」 「你與鐘玉郎的默契似乎更密切?」 「徐不凡,你把話說清楚。」 「上官巧雲與鐘玉郎已有夫妻之實,希望你不要瞎攪和。」 「哼,對鐘玉郎,我沒有胃口。」 「既然興趣缺乏,為何要與姓鐘的聯手,殺掉上官堡的人不算,還將上官姑娘打入天牢。」 「誰叫她醋勁那麼大,活該!」 「古月蟬,我警告你,從今以後,離鐘玉郎遠遠的,再也不要做出任何傷害上官巧雲的事來。」 「徐不凡,我警告你,姑娘我一向獨立特行,我行我素,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少管閒事!」 徐不凡雙肩—聳,道:「胡纏,你最好多檢點,別讓我撞見,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再見。」 返轉身來,欲待上轎離去,古月蟬猛一個箭步,又將他堵住了,道:「慢著,咱們的事還沒有辦呢。」 「我們還有什麼事要辦?」 「別裝蒜,今天是第—回合比試的最佳時機。」 「我說過,絕不作無謂之爭。」 「你不是想為上官討回公道嗎?」 「往者已矣,只要你知過能改,我不想深究。」 「抱歉,你不答應比試,事情還會繼續,說不定那一天我會殺掉上官巧雲。」 「古月蟬,徐某是不願意多事,可不是怕事,惹惱了我管保你吃不了兜著走。」 「徐不凡,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不答應姑奶奶的要求,不論天涯海角,我會提著上官巧雲的人頭去找你。」 「你在威脅我?」 「威協你又怎麼樣?」 古月蟬好暴躁的脾氣,鏗鏘!一聲,拔出一支明晃晃的紅纓寶劍來,挽劍決,踏碎步,在徐不凡的面前虛晃二招,然後指著徐不凡的眉心,道:「拔劍!」 徐不凡哂然一笑,道:「血劍一出,無血不歸,我從不對無怨無仇的人拔劍!」 「哼,這可由不得你,不拔劍就只有死路一條。」 玉腕一翻,劍化「天女散花」,徐不凡滑步退開,古玉蟬又變為「靈蛇吐信」,徐不凡再退再讓,古月蟬再進再攻招招近身搶攻,劍劍不離他的全身各處要害。 八駿中的老七鬍子都氣歪了,道:「公子,你是大人大量,奴才可忍受不住,公子要是再不出手,我可要殺人了。」 古月蟬好快的動作,老七話甫落地,徐不凡還沒有來得及表示意見,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劍架在老七的脖子上,寒臉說道:「徐不凡,你要是再不還手,我就殺了他!」 「你找死!」 徐不凡忍無可忍,驀地一聲獅子吼,招隨聲發,劈面攻出一掌,同一時間,左鐵臂噗!噗!二聲,射出二枚袖箭,—取劍身,一取古月蟬握劍的右手腕。 彼此近在咫尺,箭發即到,古月蟬懍然一驚,撤劍退下。 但,不旋踵間,古月蟬又旋風似的攻上來,而且攻勢更為淩厲,招式辛辣無匹,看來不分出一個勝負來,絕難善罷甘休。 徐不凡實在不願意作無謂之爭,武林第一,江湖虛名,在他的眼中一向視作清風浮雲,從來未往心上放。 同時,他也委實不想開罪火焰教,激怒火眼真人,為師父無根大師惹麻煩。 更何況,眼前軍情緊急,京城岌岌可危,驅逐韃靼,阻截魯軍,才是當務之急,也沒有多餘的時間,精神和她瞎磨蹭。 但,形勢逼人,古月蟬卻偏偏糾纏不休,不分出一個結果來,看樣子她必然會無休止的糾纏下去。 當下心念三轉而決,心一橫,牙一咬,不退反進,駢指如戟,投入古月蟬的如麻劍影中。 戰既不可免,速戰速決當為最佳途徑,是以,徐不凡想以空手入白刃的方法,奪下古月蟬的劍,俾在不傷人的情形下,及早分出高下,結束糾纏。 然而,這也是最危險的途徑,刀劍無眼,失之毫釐,就有喪命的可能。 緊張!緊張!空氣馬上進入最緊張的最高潮,生死須臾,勝戰俄頃,場中—片死寂,大家皆凝神以待。 猛可間,徐不凡先以左鐵臂一格,擋!金鐵交鳴,火星四射,古月蟬虎口發麻,攻勢為之—頓,徐不凡快如閃電,就在這電光石水的一瞬間,將古月蟬的劍尖夾在三指之間。 右手順勢—拉,左臂再一托,正好砸在古月蟬的腕骨上,徐不凡兵不血刃,已將她的紅纓寶劍奪過來。 快!快到毫巔! 准!准到極致! 場中一片譁然,卻是兩樣的心情,徐不凡用力一擲,將古月蟬的劍往二丈外的樹身上一插,道:「古月蟬承讓,希望我們之間的爭執能到此為止,失陪了。」 也懶得再坐進轎子,就跟在血轎後面,放步而去。 古月蟬並沒有追趕,聲音卻冷的像極地吹來的寒潮:「徐不凡,我承認輸掉了第一回合,但我們之間的事並沒有完,失劍之恨,姑奶奶會永遠記在心裡!」 徐不凡充耳不聞,繼續前行,繞過一個山腳,與王石娘、高天木正面相逢,徐不凡立即問道:「怎麼樣,找到司徒掌門沒有?」 高天木指著群峰深處的一座大山說道:「找到了,斷劍門的人,就在前面半山腰上的一座山神廟裡。」 這座山神廟,十分隱秘,四周遍植參天古樹,在山下根本看不到,但站在廟前廣場上,居高臨下,整個山區的風光卻可一覽無遺。 徐不凡一踏進山神廟,馬上對迎上來的司徒俊德道:「好地方,司徒大俠選的這個地方實在太好了。」 司徒俊德道:「地方是不錯,老夫卻—直擔心怕你們找不到,因為前次是與王女俠半路相遇,荒山野地的,又不易交代清楚,幸虧兩位神通廣大,萬一摸錯地方,撞進老賊的巢穴就麻煩了。」 徐不凡道:「老賊的巢穴在那裡?」 司徒俊德指著數裡外的一條山谷,極目望去,可以看到,在山谷的盡頭,一道插天絕壁的下方蔔開著有一個門,門外有數名警衛在來回走動,道:「老夫已查清楚,那裡面就是四衣衛的大本營。」 徐不凡默察良久,見無人出入,道:「雷霆軍在何處?」 「也在那裡面。」 「全部?」 「是的,他們是分批到的,但全部集中在一起。」 「魯軍呢?」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到。」 「魯軍是從東南面來,如果繞到城西,勢必會暴露行藏,在下覺得老賊在城東可能另有巢穴。」 「這一點老夫也想到了,已派出三十名精壯子弟,守在城東南各要衝,只要魯軍一有動靜,本門有獨特的傳遞汛息的方法,很快就會傳到這裡來。」 「四衣衛及靼韃雷霆軍的動態,是否能確實掌握?」 「沒有問題,最近的一個監視哨,距離大門不足十丈。」 「雷霆軍進去以後,有沒有再出來過?」 「沒有。」 「最重要的是,姓褚的老賊是否已逃來此地?」 「沒有錯,所有的四衣衛俱已逃避來此。」 「四衣衛巢穴的內部,」徐不凡道:「司徒大俠可曾派人進去偵察過?」 「這是不可能的,」司徒俊德道:「四衣衛的巢穴乃天險之地,戒備又極森嚴,除非明目張膽的硬闖,混進去的機會實在微乎其微。」 「司徒大俠,目前京城裡的情勢雖已穩住,城外卻危急萬狀,魯軍一到,可能會立即攻城,如能在魯軍未到之前,先將雷霆軍、四衣衛解決掉,應為上上之策,不知掌門人高見如何?」 司徒俊德道:「王爺所言極是,難在四衣衛據險而守,彼此又眾寡懸殊,沒有周密的計畫,與巧妙的安排,成功的可能幾乎是零。」 臉色—整,繼續說道:「此事必須慎密計議,一點也草率不得,此非談話之所,咱們進去再談。」 山神廟內,那來的客室廳堂,大家就在石階石凳上坐下來,徐不凡探手入懷,取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來,交給司徒俊德,道:「區區之數,不成敬意,請分給貴門的子弟買杯水酒喝吧。」 徐不凡鑒於斷劍門的人為國事奔波,花費必钜,故而有此一舉,聊表寸心,司徒俊德卻堅決不肯接受,道:「王爺對我們斷劍門恩深義重,即使肝腦塗地,亦萬死不辭,何敢再接受王爺的厚賜。」 站起身來,徐不凡指著附近的一鍋稀粥,半碟鹹菜,道:「司徒大俠,貴門子弟數代死守在玉女峰下,不事生產,拮据可知,這樣的飲食,如何有力氣對敵交手,何況皇恩浩蕩,王俸優厚,我們宅僕十三人根本花用不完,朋友尚且有通財之義,我們乃生死之交,再客氣就未免太見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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