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血劍屠龍 | 上頁 下頁
一六


  不止此也,柵隙裡又鑽進不少毒蠍,殺掉一隻,很快就會爬進兩隻,攀牆附柵,滿地皆是,三人手忙腳亂,狼狽已極。

  徐不凡鋼牙一咬,道:「兩位老人家請運功護住四肢百骸,我要施展玄功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猛的雙腳提起,兩臂上揚,隨著這一動作,發出一聲震山撼嶽的獅子吼,所有的內力,也跟著爆發出來。

  地動山搖,石破天驚,這一刻只怕千年難得一見,徐不凡的玄功發揮到極致,竟將柵牆爆裂,從鐵屑中彈飛而出。

  天地二老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咬著他的腳後跟脫出困境。

  鐘玉郎、巴敦夫、呼杜拉都嚇傻了,張口結舌,莫知所措。

  徐不凡冷冷一笑,道:「怎麼樣?還要不要繼續玩下去!」

  巴敦夫如夢初醒的道:「當然要,直到你把命留下來!」

  鐘玉郎更乾脆,立即付諸行動,祭起十二把飛刀。

  巴敦夫也不稍慢,念咒作法,飛出無數柄巨斧。

  當!當!當!爺不凡正待出手反擊,左邊射來一個乾坤圈,右邊竄出一支風火劍,飛刀、巨斧招架不住,先後跌落塵埃,化為烏有。

  石娘娘、高天木飄然而現,道:「主人,讓奴才陪他們玩玩吧?」

  徐不凡頷首,二老放心的轉往前殿,鐘玉郎、巴敦夫見勢不妙,打起退堂鼓,已轉至殿角,準備開溜,石娘娘怒叱一聲:「別溜,你家姑奶奶已經很久沒玩法術了。」

  心念動處,立有數塊巨石砸下,二人不得已飛上了房,差點被二棵千斤巨木砸倒,隨後被迫退到殿后廣場去。

  鐘玉郎霍地轉過身來,道:「你們最好不要得寸進尺,惹火了我,管保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高天木道:「鐘玉郎,有什麼邪魔歪道,儘管施出來,我高天木與石娘娘保證奉陪到底i」

  巴敦夫道:「拼就拼,巴某從來沒有怕過誰。」

  場中掀起一陣狂風,飛砂走石,遮天蔽日,石娘娘、高天木交換一個眼色,同時運起無邊法力,狂風倒卷,砂石紛飛,弄得鐘玉郎、巴敦夫土頭土臉,忙將妖術撤回,始告風止砂落。

  鐘玉郎抹了一把灰,正想再變一個新花樣,忽見面前已豎起好幾根合圍巨木,心知要糟,生怕再中了徐不凡的『玄冰大法』,轉身就走。

  說怪真怪,他轉到那裡,那裡就出現合圍巨木,彼此在較法力,也在較速度,眨眼工夫,鐘玉郎與巴敦夫便被圍起來。

  二人知道不妙,急忙騰空而起,這時候鬥大的石頭,已如雨點子似的打下,很快就將五尺見方的地方塞滿了。

  石娘娘道:「主人,如在石縫之內以『玄冰大地』再在外面放一把火,一定可以要了他們的命。」

  徐不凡道:「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給他們一點教訓也就夠了,咱們走吧。但不知巴爾勒是否確實不在廟裡?」

  高天木道:「我們已經查過,巴爾勒的確不凡。」

  「那咱們就走吧,只要巴爾勒人在中原,我相信會碰上這個老狐狸的。」

  走回頭路,再也沒見到二太子呼杜拉,來到前殿,果然有一大群喇嘛,正與二老八駿大打出手,喇嘛性殘兇悍,頻施殺手,惹火了二老八駿,打倒了好幾個人。

  徐不凡上前說道:「各位大師父,巴敦夫被我困在偏殿后面的廣場上,省點力氣,快去救人吧。」

  這話說的十分技巧,一方面表明了巴敦夫都不是對手,你們又何必作困獸之鬥,另方面叫大家去救人,等於給了他們下臺之階。眾喇嘛聞言之下,真的不再戀戰,紛紛退下。

  徐不凡命石娘娘、高天木去投送血旗、血帖,對二老八駿道:「怎麼樣?大家沒有吃虧吧?」

  八駿之首緊握著拳頭,意氣飛揚的道:「當年隨著主人出生入死,不知道殺了多少韃子,這幾個喇嘛算什麼,要不是少主不准我們殺人,可能早就全部解決了。」

  徐不凡笑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正因為當年大家的英勇表現,才換得目前的和平,為了免於再起爭戰,容忍是必須的。好了,諸位既然無礙,我們這就上路吧。」

  曉行夜宿,一路東返,這一天已進入天險之地的『九死穀』。

  山壁高而險,穀道窄而曲,徐不凡有感而發,道:「好地方,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難怪從古至今,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

  天叟丁威道:「此谷地勢險要,又是東西方必經之路,誰據有此穀,攻者必定九死一生,故有九死之名,所幸目前劃為緩衝地區,雙方皆未設防。」

  忽聞頭頂上有人接口說道:「現在已經有人設防了。」

  話落人現,原來是石娘娘。徐不凡馬上問道:「是誰設防九死穀?」

  王石娘恭身答道:「是歸化城的兵馬。」

  「奇怪,我們入谷已大半天,怎麼沒有發現?」

  「他們部署在出穀山口上。」

  「有多少兵力?」

  「諸鵬飛的三幹子弟兵。」

  「目標是我?」

  「他們知道主人西走固陽、狼山,返回來必然直奔大同府,所以布下重兵,張網以待了。」

  徐不凡命八駿停下來,道:「走,咱們繞路。」

  地叟毛奇滿面困惑的道:「這怎麼可以,繞路至少要耽誤半個月的行程,這是東西交通的唯一捷徑,其他的路線都是重山峻嶺,寸步難行。」

  石娘娘也接著補充道:「而且,血旗已發,血帖應亦投送出去,我們一旦爽約不去,天下人會以為主人臨事退縮,大大地影響主人的聲譽。」

  天叟丁威道:「少主,當年總兵大人遇害時,褚鵬飛就是以這三千子弟兵為憑藉,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可能沾有徐家老少、家將、護衛的血,老奴斗膽建議,咱們沖上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對,咱們沖上去,殺!」

  「血債血還,以牙還牙!」

  「對,沖呀!」

  「殺啊,殺!」

  隨徐全壽死難的護衛家將,皆八駿二老的同僚知交,袍澤情深,怒火中燒之下,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將憤怒的情緒燒到了沸點,大有山雨欲來,非一拼不足以平眾怒的境地。

  然而,徐不凡卻異常平靜而理智,道:「我說過,只殺元兇主犯,協從者一概不究。」

  八駿之首道:「公子,這三幹子弟兵中,一定也有殺人的兇手,怎可任其逍遙法外呢?」

  「兇手是有,但非元兇,同時混戰的結果,必然會禍及無辜,智者不取!」

  「不沖出去,難道真的要繞路,饒了於堅的狗命?」

  「不!我一向言必踐,行必果,於堅的人頭絕不允許他多留一刻!」,

  既不願浴血衝殺,又不改索仇日程,兩相矛盾,八駿二老面面相覷,皆被他弄糊塗了。

  地叟毛奇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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