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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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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勁力不大不小,剛好平平實實和雲中五子接了一掌,就是如此,雲中五子的身子也被他抬高不少。 但,雲中五子這種淩空發招的武功的確是天下一大絕學,他們身子雖被文玉旬抬高,可是半空之中一換真氣,每個人手上都擊出兩股千鈞重力,掌勁反而此剛才強了許多,文玉旬夷然不動的迎空接了一掌,「轟」的一聲大響過後,同時揚聲大叫道:「還有最後一擊,爾等得小心!」 文玉旬內力沉雄,掌勁如電,雲中五子身子一抬,突然之間增加壓力,五人奮起全力擊下! 文玉旬不屑的嗤了一聲,手掌一掃,一股白色蒸霧回空一轉,只聽「秤秤」數響,除老大龐德之外,其餘四人都自空中帶著一片血跡跌下,倒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龐德大駭,真氣一松,自空中輕哼落下。 他走到四個拜弟面前一望,不由臉色為之大駭! 原來他的四個拜弟都是滿身鮮血而亡,要知雲中五子的「蒼鷹立派」可說天下無雙,那知在文玉旬面前竟是不堪一擊,他說不出三招要斃四人就斃四人,若是他全力施為,只怕雲中五子連一招都擋不住,這種功力實在太過駭人了。 文玉旬心機深沉,不知為了什麼緣故?他又願意單單留下龐德一個活口? 龐德寒聲道:「你為什麼不把老夫也殺了?」 文玉旬淡淡的道:「閣下起碼比他們要懂得一點道理,區區從不妄殺好人!」 龐德目光歹毒,狂吼道:「你一舉連殺四人,還要自認心腸慈善麼?」 文玉旬冷笑道.:「若不是他們出手相逼,區區會動手殺他們麼?」 龐德嘿然冷笑道:「好心腸,好惡毒的心腸!」 他氣極之下沒有什麼話好說,要打又打不過文玉旬,只得以「惡毒心腸」來形容文玉旬。 文玉旬不在意的道:「隨便你說什麼都可以,區區只求心安理得就是了!」 說著,大步向房廳走去。 龐德臉孔一寒,大喝道:「你往那裡去?」 由於文玉旬武功太高,他這時連出手阻攔的勇氣都沒有。 文玉旬斷然的道:「區區行事有個怪癖氣,不達目的絕不休止!」 龐德寒聲道:「假若找不到鄭達,你真要放火毀掉白雲莊麼?」 文玉旬點點頭道:「不錯!」 龐德仰天呼道:「蒼天哪!你怎麼能讓這麼一個兇殘之徒活在世上?」 文玉旬冷冷的道:「閣下沒有話要對區區說了麼?」 龐德痛心的道:「老夫告訴你一件事,不知你愛不愛聽?」 文玉旬道:「請說!」 龐德道:「鄭達鄭大俠現在不在莊中!」 文玉旬冷聲道:「他去了何處?」 龐德搖搖頭道:「他去了何處,請恕老夫不便說出來!」 文玉旬曬道:「那閣下下是等於沒說麼?」 說著,又舉步向前走去! 他每走一步,龐德心裡便感到痛一陣,因為他實在不忍見白雲莊這麼大好基業毀於一旦,咬了咬牙,大喝道:「假若老夫告訴你去了何處?你是不是便不放火焚燒白雲莊?」 文玉旬道:「那要看你說話的真實性而定!」 龐德道:「老夫告訴你他去找一個人去了!」 文玉旬星目一閃,問道:「他去找誰?」 龐德話已出口,這時只得說道:「去找高老頭!」 文玉旬一征道:「高老頭,這個名字好象沒有聽人說過!」 龐德嘿嘿的道:「那只怪你孤陋寡聞!」 文玉旬忍了一忍,並未被龐德這句話所激怒,念頭一閃,心想這高老頭究竟是何許人物? 他朝龐德瞪了一眼,問道:「鄭達去找高老頭幹什麼?」 龐德冷然道:「這還用問麼?」 文玉旬道:「可是邀高老頭助拳對付我?」 龐德恨恨的道:「不錯!」 文玉旬不屑的笑了一笑,道:「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龐德道:「假若你遲來三天五天,說不定便見的著他!」 文玉旬歎了一口氣,指著地下屍體道:「假若閣下早說這句話,你的四位朋友又何冤死異鄉,既是他們三五天便可趕回。那麼區區就耐一耐性子,五天之後區區再回來瞧瞧,要是到時見不著人,那就別怪區區真要放火了!」 說罷,轉過身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文玉旬也不管龐德臉色如何?出了白雲莊一直沿著大路行去,他走了一段路,忽然把步子一停,暗道不對呀,下一個目的地遠在黃郭南岸的柳樹村,我若就此直行,一來一去,五天時間又怎能趕的回來? 這時夜色已深,文玉旬前行之中,面前現出一座樹林,他心想不管怎樣,今夜也勞累了大半夜,先進去休息一下再說。 他剛剛跨進樹林,忽聽不遠之處似是有人在說話,他不由一征,暗想這麼深更半夜,怎還有人在此地說話? 文玉旬前行數步,似乎發覺說話之人在右前方,循聲走去,忽聽一人輕聲叫道:「輕聲,有人來了!」 這人聲音微帶嘶啞,但文玉旬一聽,不由大吃一驚,要知以他的功力輕身前行,不意還會被人發覺,那麼對方武功如何?也是不言可喻了。 他趕緊向道旁一閃,同時施展起內家至高功力「龜息大法」,居然就在他閃出不久,只見一個紅袍老者和一個胖大和尚幌身而出。 那紅袍老者目光一掃,不由驚憶一聲,道:「我剛才明明發覺這裡有人,怎麼一下不見了? 那胖大和尚道:「你沒聽錯麼?」 那紅袍老者搖搖頭道:「我相信不會有錯!」 說時,和那胖大和尚分向兩邊搜來。 文玉旬就藏在一顆大樹後面,那紅袍老者已直搜過來,可是當他到了近處,卻又身子一轉,往別處搜去。 他找了一會,什麼也沒有發現,只得走了回去,叫道:元元大師你找到沒有?」 那個胖大的和尚在遠處應道:「沒有呀!」 一面說一面奔了過來,又道:「趙施主,你一定多疑了!」 那姓趙的嘿嘿笑道:「就算是吧!」 這姓趙的紅袍老者心機十分深沉,嘴上應著,其實心裡早有打算,頓了一頓,又道:「元元大師,咱們剛才說到什麼地方?」 元元大師道:「你剛才說到吳文弘用計擒獲一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和一個小孩子,但不知用意何在?」 文玉旬在暗中聞言不由心頭大震,暗想莫非那女扮男裝之人就是上官瓊?那小孩就是歐陽鏗? 但他繼之一想,這乃絕不可能之事,因為上官瓊和歐陽鏗都十分謹慎,怎會中計被人擒住? 忖念之際,只聽那姓趙的道:「不錯,不錯,大師可猜出他是什麼用意麼?」 元元大師搖搖頭道:「貧僧愚鈍,猜不出來!」 那姓趙的笑了一笑,道:「原來他想以那一男一女作餌,誘使文玉旬上釣!」 文玉旬心頭一震,暗想果真是他倆個了。 但他還有點不明白,這叫吳文弘的人自己和他無冤無仇,為何要以上官瓊和歐陽鏗作館誘使自己上釣呢? 元元大師道:「他定然把一切都安排了是麼!」 姓趙的點點頭道:「不錯,不過現在還欠幾名人手,所以他才邀我參加,同時請我順便知會大師,萬望大師也助他一臂之力!」 兩人說來說去,始終沒有離開的模樣,因為「龜息大法」最傷神,敢是那姓趙的紅袍老者已猜知剛才有人使用這種功夫,所以故意不走,如此一來,文玉旬就非放棄「龜息大法」不可,那麼以一個平常人呼吸揣測,他只要略加小心,就不難找到文玉旬藏身之處了。 元元大師想了一想,說道:「按理來說,那姓文的真該殺,可是他沒撩著我們,你我又何必倘渾水?」 姓趙的冷笑道:「有道是千金難買一個義,吳文弘和你我交情不惡,他如今有事,難道我們不能助他一臂麼?」 元元大師再度沉吟了一會,終於應道:「好吧,貧僧答應就是了!」 姓趙的大喜,連忙過去握著元元大師的手道:「那我代表吳文弘先謝了大師啦!」 元元大師道:「趙施主不必客氣,既雲千金一義,貧僧不助拳也不行了!」 姓趙的老者鬆開元元大師的手,目光一轉,道:「我可能真是聽覺有錯,剛才這裡沒人!」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過剛才之事,足見此人心機深沉的怕人。 元元大師道:「原來趙施主還沒忘記剛才之事!」 姓趙的老者冷冷笑道:「我趙不凡眼睛裡面不能夠擠進一粒砂子,假若有人想在我面前搞鬼,那可是瞎了眼啦!」 說著一頓,又道:「大師既已答應,那麼咱們也該上路了!」 元元大師點了點頭,當下和趙不凡一起向前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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