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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第三十章 神秘母女

  酒保退去,巫建海催著田長髮道出拜月教今年不參加泰山大會的原因。

  田長髮挾了一筷子牛肉,吃完後才道:「事情是我向教主的親隨侍衛探聽出來的,你們還記得教主宣佈本教所有人不參加泰山大會前,來了兩位奇怪的客人麼?」

  蔔樹仁道:「那有什麼奇怪,平常的很,一位中年婦人帶位小姑娘來。」

  田長髮道:「這就是你們不細處,那中年婦人帶女兒從容而來,隔幾天教主就宣佈不參加泰山大會,這還不值得奇怪了嗎?」

  楊震重重的哼了一聲道:「當然不奇怪,她來時我們不知,她去時教主吩咐不准留難,自然能夠從容而去,否則要想從容而去,哪有這麼便當。」

  田長髮又好氣又好笑的問道:「有沒有外客來訪教主時,咱們不知道?」

  巫建海搖頭道:「沒有啊,凡來客人皆要通過一堂三司的詢問,才准拜見教主,否則便是私闖禁地:死刑!」

  蔔樹仁「啊」的一聲,恍然有所悟的道:「莫非那一男一女來時,咱們根本不知,逕自見到了教主?」

  田長髮點頭道:「正是此故,來的從容。」

  楊震拍膝叫道:「糟糕,來客不經本司,擅自見到教主,教主責罰下來,咱們不是犯了疏聆之罪?」

  田長髮暗暗冷笑道:「你現在才發覺已經晚了,教主真要責罰,還有得你逍遙!」

  也不好當面頂撞上司,接著道:「這個麼,事情已經過去了,想來教主決不會再懲罰咱們未盡職責而讓來人闖進。」

  蔔樹仁道:「二哥,到底為什麼不參加泰山大會,你還沒說呢?」

  田長髮道:「事情必有起因後果,咱們現在說的,我為什麼會知道其中內情。只因我覺到不對,心想那一母一女神秘出現,從容而去,事後教主不責怪咱們疏到之罪,又宣佈今年不參加泰山大會,這種種疑惑盤旋在我心頭,令我非問個水落石出不可。由這好奇的念頭終在教主的侍衛口中探聽出其中內幕來。你們猜教主為什麼對來客的神秘出現,置之不理,毫不責怪咱們的疏職?」

  三人異口同聲道:「不知道啊?」

  這時楊震渾然忘了自己是裝作知道的。

  田長髮以自己能知道其中內幕,得意的笑了笑,說道:「只因教主知道,就是她本人當關?亦不能防止那對母女偷偷潛進!」

  教主在拜月教徒的心目中,崇高無比,地位絕對至上,武功絕對無敵,此時鬥然令暢震三人接受教主也不能防止外人潛入,顯示教主無能的觀念,無不憤怒道:「我不相信!」

  田長髮斜肩張手道:「你說不信,我再說無用,咱們還是喝酒吧!」

  端起面前一杯酒,喝到口中,「呸」的全部吐出,叫道:「他媽的,酒保不要命了,拿這種糟酒給我們喝!」大叫:「酒保,酒保!」

  一位酒保站在門外不敢進來,伸進頭問道:「台爺有何吩咐?」

  田長髮將酒杯當暗器射出,「吧」的正中酒保鼻樑正中。

  那酒保一聲慘叫,抱著臉逃去。

  「快拿好酒來,慢一點,放把火燒光這片店子!」

  酒肆老闆看情形不能裝聾作啞,掩身房門邊,哀求道:「老爺們千萬不能放火,好酒賣光了,沒,沒有啦……」

  這家酒肆存賣的酒不多,遇上生意好的日子,好酒中午就宴光,後來的旅客只好吃他們自釀的米酒。

  米酒一般高等酒客喝不慣,尤其田長髮他們在雲南喝慣了百花酒,差一點的米酒絕難下嚥。

  田長髮此人頗有分寸,聽得好酒賣光,嘟嚷了一陣,端起飯碗道:「大哥。我們吃飯吧,吃完好趕路。」

  楊震自覺趕路要緊,教主命令,八月底前,通知山東所有拜月教高級教徒嚴禁參加本屆泰山大會,此時只剩二天時間,不能多做耽誤,否則命令宣達不全?又是一罪!

  當下說道:「好,快吃飯吧!」

  蔔樹仁掏出一罐酒笑道:「我從雲南回來時帶著這罐百花酒沒捨得喝,現在既無好酒拿出來一面喝一面談。」

  他希望田長髮繼續說下去。

  那邊巫建海與蔔樹仁同一心意,趕忙接過酒罐,先替大哥、二哥的酒杯換上滿滿一杯百花酒。

  楊震不高興與田長髮賣關子賣到自己身上,他是粗人,好奇心不重,搖頭道:「不行,還有什麼好談的,吃完飯大家趕路!」

  田長發笑吟吟的端起那杯百花酒,說道:「四弟,謝啦!」

  蔔樹仁有點懊悔把私藏的百花酒現出,結果好奇心滿足不了,平白讓兄弟們知道身上這罐酒,以後喝時,還少得他們嘛!

  田長髮那杯酒還未遞到唇邊,一聲:「慢一點!」只見一隻手倏地伸來,田長髮驚覺到時,手中那杯酒不知怎的,到了那只手中。

  田長髮大驚望去,炕上那人何時起來,無人知覺?他仰頭灌下那杯百花酒,舔舔嘴唇,贊道:「好百花酒,幾個月沒喝到了。」

  這只手酒杯沒放下,另只手伸向楊震身前那杯。

  楊震心頭大怒,喝道:「臭小子,放肆!」

  口中罵著,手下不閑,急向面前那杯酒摸去。

  炕上那人手先碰到那酒杯,卻忽然停住,等揚震摸到手中,懶洋洋的笑了笑道:「何必那麼小氣!」

  話聲一畢,一指點出,楊震一條膀子如飛電般,一抖收回,那一抖間,酒杯把持不住,落到炕上那人的手裡。

  那人第二杯酒飲完,還不滿足,笑道:「三弟,酒罐給我。」

  巫建海倒酒,酒罐還未放下,他見對方親切的喊自己三弟,不由一怔,一想又不對,對方明明只有十七八歲,怎可喊起自己三弟來,自己的年紀大得做他父親都有餘。

  然在一怔,一愕間,酒罐莫名其妙的到了他手中。

  蔔樹仁不甘心一罐酒自己一口未嘗到,便宜了外人,大喝:「放下!」雙手一抬「鷹爪撲食」奪去。

  炕上那人不避不讓,等蔔樹仁快要抓到右手酒罐,左手忽出,蔔樹仁抓實拿回,仔細一看,雙手各一酒杯,酒罐仍在對方手裡握的牢牢的。

  這一招巧妙的手法,快到極點。要知那人左手後出,卻搶在前面分送,蔔樹仁兩隻手各一酒杯,其手法之快之妙,駭人至極。

  四人呆呆的注視那人,那人不耐煩道:「看什麼,一罐百花酒有什麼稀奇?」

  說完,腳一蹬斜掠上炕裡,對那罐百花酒「咕嘟」「咕嘟」

  灌個不停。

  炕上那人上炕的輕功,楊震四人皆都識得驚呼:「你是誰?」

  田長髮記憶最強,接問:「少俠可是盟主令緝拿的解英岡?」

  他見對方能在教主手裡,負著秋離屍身輕易逃脫,深佩對方輕功了得,今天又見他在自己手中奪去酒杯,那種快捷的手法,更為佩服,忘了對方是本教大敵,喊起少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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