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俠 > 赤膽紅顏 | 上頁 下頁 |
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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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極力捕追記憶,可是眼前的少女卻由麗卿變成陌不相識的三花幫幫主絕色娘子,他再度合上眼眸,自心底將她認做是昔年的紅粉知己。 他禁不住貪戀地摟住她的蛇腰,在她眼上香了一下。 一霎那間,多年的思憶、惘悵,像湖水一般沖入心田,他振作了一下,在她耳邊低低說道:「你永遠追隨我嗎?」 絕色娘子自覺在世上最灑脫的男子身邊,青春之火蔓燃著芳心,情不自禁地握緊了他的手臂,道:「是的,永遠……」 她嬌喘的聲音遮住了語聲,當鳩面老人滿意地微笑時,發現她櫻唇已遞了上來,於是,在玄妙的憶地裡,鳩面老人便肆意地溫存了少女的芳澤。 四十年前的甜蜜,再次享受了,鳩面老人有說不出的怨毒,鐵背龍埋葬了他的幸福,更埋葬了他的抱負。 他仰天歎了一聲,暗中決定將這股怨毒發洩出來,甚至無辜之人身上,他自己感覺世上太委屈他了。 他陰冷地笑了一聲,點住了絕情娘子的穴道,然後抱著絕色娘子向密林裡奔去。 過了一會,他走了出來,跟著絕色娘子衣衫不整,滿面憔悴地跟隨而出,她仿佛清醒了許多,一見絕情娘子昏睡地上,便撲了過去,伏在她身上哭喊不已:「姊姊,姊姊……妹妹不想活了……」 §第十五章 上蒼的安排 鳩面老人在旁邊冷笑道:「你沒有什麼委屈,要知道,我給你的好處,將使你忘卻一切委屈。」 說話時,那一雙奇異的紫金色光華又投在她臉上,頓時,絕色娘子止住哭聲,迷茫地點頭說道:「你別生氣,我並不怪你啊!」言來滿含著歉然,那一對明媚的眸子也含情默默注視著他的反應,仿佛甚怕他不悅似的。 鳩面老人道:「你說的是真話?」 絕色娘子道:「是……的,都是我不好,使你生氣!」 聞言,鳩面老人赫然大笑起來,喃喃自語道:「成矣,成矣,勾魂大法,從此將可雄視江湖,鐵背龍老鬼,你聽見沒有!」 他道:「只要你悉心服侍我,迷魂大法將使你崛起武林,稱雄一世。」 絕色娘子道:「我一定好好服侍你,請放心吧。」 鳩面老人解開了絕情娘子穴道,又再用目光注視她,可憐絕情娘子勾魂大法橫行一生,終於還是遇著了強中高手,被泡治得服服貼貼,賠了夫人又折兵。 奉鳩面老人之命,救醒絕緣師妹、玉陰尊者兩人,大夥兒受鳩面老人控制,同心一氣,相偕下山。 事隔五日,神鷹幫便被瓦解了,除了玉面飛戟、孫家公子僥倖不死落荒逃走外,餘外幫中稍有名望的人,都在一夜之間悉數盡毀。 於是,這件轟動武林的消息傳開了,常在江湖走動的,誰都知道新近武林又崛起了一位絕世妖魔,武功之高,手段之狠,無與倫比。 於是,人心惴惴,風聲鶴唳,蘊釀著一場暴風雨的到來。 蔥油的山上,終於散逝了烏雲的包圍,現出了一線光明。 一對穩健的腳步,沿山壁如飛向前奔走,在穿越了無數阻礙物後,停留在一塊柔蔓細嫩的雜草上,從此這一對沉重的腳步便永遠不再移動,像一根木樹樁插在堅實的黃土裡。 悠長的歲月,回憶的苦楚在他腦海中旋繞著。忽地,一串清冷的淚珠灑在嫩草間,他的身體也顫動了一下,最後他的臉色灰暗了,一種深沉的悲哀在他緊閉的唇邊露了出來。 因為,當他懷著無限希望來時,卻被失望所掉入泥濘裡,在他眼裡,石洞褪了色,往昔所熟悉的東西也都不存在了。 遠方杜鵑的悲啼聲使他痛心,懷念的媽媽終於走了,他以為這次是衣錦返鄉,卻不想飽嘗離愁。 他苦笑一聲,無力地移動身軀,往山坡折回,一襲飄揚的白衣人,來時懷帶光明,健步如飛,去時卻蹣跚而行,如同上了年紀的老人。 他似乎都在沉悶地低頭行著,一直來到了一個地方,一種熟悉了的陰沉氣息感染了他,才矍然抬頭打量著。 數年前,他曾在這龐大的樓宇裡做小主人,現在明白了它只是東方獅的住宅,與自己毫不相干。 認真追究起來,鐵府大將軍的死因與東方獅脫不了關係,白衣人目光閃過一絲奇異光芒,鬥然旋了個身,飛掠起來。 他卓然超群的身手,強似飛燕,一個堅實壯偉的體軀如一縷輕煙,越過了石牆,甚至眨一下眼皮的時間還不到,他已落進二樓房間裡。 等丫頭一過去後,他又敏捷地閃出房室,往樓下撲去,這兒一切陳設,他是熟悉的,就算把所有的東西搬出去,也不會被人發現。他很順利地來到幾年前的臥房,他的目的物——一幅鐵府大將軍的畫像,尚在原位,他向他注視,幾年前他只含著敬慕的心情看他,現在他注視他時,許多潛伏的感情起了變化。畫像裡的人是他生父,自然不比尋常,冥冥之中,他已向他發了暗誓,誓以有生之年,殲滅仇人。 他小心翼翼地取下畫像,小心翼翼地又卷了起來,放入懷中,正待動身,突有一種陰笑聲傳來,似就在不遠之處! 「說不說,你到底是他的什麼人?」是東方獅的口音,他陰毒地補充道:「你生相酷像他,必與他脫不了干係。」 白衣人怔了一下,多年前吃驚的事情重新記了起來,那時殷員外,也是東方獅陰冷地盯著他,嚴峻地向他喝問:「你老實告訴我,小時候認不認識這個人?」他手指著鐵府大將軍的畫像,使此刻的白衣人也意味到,東方獅問那人時,所指的他也是鐵府大將軍。 「東方獅一定是殺害父親的人!」他漸漸明白東方獅苦查此事的原因,心中怒想:「他原是想絕他子嗣,多惡毒的心思!」 他悄悄推開房門,往發聲之處走去,但人還沒到,庭外已有人高聲呼喚道:「報告員外,江南提督千金駕到。」 白衣人心頭一震,疾想著:「呀,算起來,她乃是我未過門的妻室,怎地那麼巧,在同一個時候她也來了,不好,我且不能跟她見面……」心念一定,決定先回避一下再說,遂閃入臥房內,反手扭上門閂。 只聽東方獅靄然笑道:「姑娘幾時來的,老朽有失遠迎。」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人白衣人耳中,也仿佛聞到了她身體上的芳香,只聽她輕輕說道:「伯父,別客氣了,侄女兒尚未向您請安呢!」 「哪裡,哪裡。」東方獅連聲謙虛道,「都是我那個頑劣兒子不好,該死的小子,害你受苦了。」 「不……」鄭芳清清脆悅耳的嗓子微微一變道:「伯父千萬別再提它,侄女兒今天登門拜訪,完全也是為著此事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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