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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Chapter 22 加百列

  第二天各大媒體的版面,毫無意外地被這一消息佔據了。可憐的D-war,它雖然超越了世界盃、奧運會,成為世界第一賽事,可仍然超越不了人們那顆八卦的心。

  卓王孫與石星禦的激吻!

  多少閨中少女為之夢斷啊。又有多少清純之心,被染上了濃重的六色彩虹的顏色(國際上同性戀的旗幟,是六色彩虹旗),從此再也洗滌不掉。而又有多少熟女狼女燥熱的心,為之永遠地提高了八度。

  在網上,也引發了一場空前的討論。參與人數之多,居然創下了吉尼斯世界記錄。正反雙方展開了持久的討論,最終不得不以投票來決出勝負。投出的結果讓人大跌眼鏡:居然超過60%的人,樂於見到這一吻!

  奇怪的是,這些爭論幾乎一邊倒地聚焦到石星禦身上,卻對卓王孫的言行統一噤聲。

  原因很簡單,由於三位大公崇高的地位以及人民的愛戴與感激,在建國之初,民眾通過投票確立了一項法案,比照立憲制國家的王室,賦予了大公家族很多特權。這些特權大多是形式意義的,並不干擾國家正常運轉。其中一條,就是媒體不得在公眾面前討論大公及大公繼承人的私生活。這在一定意義上,成為一種輿論「豁免權」。

  限於法律,被這一吻刺激得發狂的各路編輯、主持人只好更加狂熱地談論事件中的另一主角——龍皇石星禦。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石星禦成了眾矢之的,他生活的每一個細節都被拿出來,反復解析。更流傳出種種奇談怪論。

  石星禦成名多年,卻一直沒有心儀的女性。他有個怪癖,每次演唱會開始前,都說要將演唱會獻給一個叫九靈兒的人。那是他的靈魂,他的愛,他與她失散,希望能通過歌聲再度找到他。這段話曾經讓多少少女潸然淚下,此刻,卻有了新的解讀。

  因為,龍皇,是gay!

  他尋找的九靈兒,不過是個幌子,從來都不曾存在過。否則,以龍皇如此高的人氣,豈能這麼多年都找不到她?這只不過是用來掩飾他的真實性取向而已!

  各種證據被發掘了出來。包括龍皇的左手為什麼一直戴著手套。

  等等等等。

  當石星禦從電視上看到專家們口沫橫飛地宣稱他是個gay時,他目瞪口呆。

  秋璿已笑彎了腰。

  Alex有些驚恐而戒備地看著他,時刻不忘了以最正面的姿勢面向他。

  另一個臺上,一個叫埃文·錢德勒的德薩克斯怪胎正信誓旦旦地說著龍皇跟他兒子不得不說的故事,這個故事的細節讓沙皮狗非常擔心自己的狗身安全。

  秋璿:「你不必驚訝。小卓早知道自己的輿論豁免權,所以才會這樣做的。如今,被媒體和民眾騷擾到焦頭爛額的是你,而不是他。」

  石星禦歎氣:「我仍然低估他了。」

  秋璿:「好在人民是健忘的,他們很快就會忘掉這件事。D-war精彩的賽事會讓這一過程加速。」

  石星禦卻始終有些耿耿於懷:「我不想久等。小卓的第一輪對手是誰?費爾南迪?我記得他跟查理曼親王是很好的朋友,我得指點他一下,讓小卓的第一輪比賽更加精彩。」

  秋璿:「我不介意你搞些小動作,但不要太過分,否則,你很難預測小卓會做出什麼來。」

  石星禦:「多謝提醒,我一定會謹慎的。」

  他交叉著手,陷入了深思。

  他跟卓王孫的戰場,絕不僅僅是D-war。而卓王孫已經移動了棋子。

  下麵該是他的回合了。

  D-war的第一場正式比賽被安排在第二天的上午,出賽的雙方是蘭斯洛特少將與安德列·別雷。

  秋璿說的沒錯,人民是健忘的。當蘭斯洛特率領兩位嘉德騎士入場時,所有人都暫時忘了昨天還炒的沸沸揚揚的世紀之吻。

  而薩克與薇薇安也不負所望,他們所駕駛的兩台大天使,有著不輸於會場外四位主神的莊嚴氣勢。

  這兩台機體都只裝飾了簡樸而傳統的花紋,薇薇安所駕駛的加百列顯得較為秀氣,背後四隻三米多長的純白羽翼,舒展著庇護住大部分身體。在羽翼的掩映中,眼尖的愛好者可明顯地看到幾十隻形狀各異的合金柱,呈奇異的規律排布著,仿佛與加百列的身體聯為一體。有些人禁不住猜測起來,那是不是加百列成名的福音炮?

  加百列的紋飾是百合花,這讓加百列不像是殺戮的機器,而如精緻而易碎的藝術品。她並沒有佩劍,左臂是一隻細長的尖刃,右臂則是一具精緻而修長的盾。盾是雙層的,外層是合金,可用來阻擋冷兵器;內層則是不可見的粒子盾,用來阻擋熱兵器。無論尖刃還是盾,都纖細而美得不像是兵器。

  而薩克所駕駛的烏利爾則樸素了很多,只勾勒出少到不能再少的紋路。唯一的裝飾品,是它胸前用花體浮雕出的「U」(Uriel),這代表著駕駛者薩克的嘉德序列,而加百列上則是「G」(Gabriel)。烏利爾的火力是標準裝置,左臂上鑲嵌著一具沉重而寬大的青銅盾,幾乎能護住它大半個身體;右手則握著一柄長槍。奇異的是,這柄槍竟有二十多個槍頭,從槍的尖端,一直排到末尾。槍的尾部與它的身體是連成一片的,握住槍的手臂上也生滿了槍頭,一直延續到肩部。像是一排突出的骨刺,又像是緊閉的眼睛。它的背後只有一對羽翼,但那對羽翼卻大到不可思議,堪與開幕式上石星禦背後的金翼相媲美。

  沉悶的核動力發動機的嘯聲,隨著兩台機體的亮相,響遍整個會場。兩台機體突然一齊飛向空中,加百列的白翼與烏利爾的火紅色雙翼舒展開,交叉飛舞,讓公爵山上的觀眾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背後飾翼是大天使獨有的象徵,這使它們真像傳說中翔舞在天堂中的天使,滿含慈悲與毀滅的力量。

  加百列與烏利爾緩緩落下時,對面出場的安德列·別雷的騎士們,臉色陰沉得可怕。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連主君蘭斯洛特的風光都被這兩台大天使搶走了,何況是他們呢。

  薇薇安與薩克相視一笑。這正是他們想要達到的效果。

  未戰而先寒敵膽。

  相較自己的兩位騎士,楊逸之的入場就黯淡了很多。當觀眾終於從烏利爾與加百列身上移開目光,注意到他時,他們不禁笑了起來。

  蘭斯洛特駕駛的雷神,破舊不堪,全身裝甲幾乎全都壞掉了,露出內部合金的支柱和各種傳感線。甚至,連駕駛艙裡的楊逸之,都幾乎得不到任何遮蔽。它的一條腿幾乎已從機身上被扯了下來,只用粗糙到極點的焊接勉強接絡到一起。這使它不僅幾乎喪失了作戰能力,連移動起來都困難之極,只能一瘸一拐地勉強前行。從入口到參戰席位這段短短的路程,雷神足足走了三分鐘。

  這對於機體來講,簡直是不可想像的。

  對面安德列·別雷的騎士,發出一陣嘲笑聲。

  這也是他們的策略,希望能打擊到楊逸之這邊的士氣。

  但無論兩位嘉德騎士還是楊逸之,都身經百戰。豈會受這點小事影響。

  楊逸之苦笑:「我們不利的因素是,距離大小姐襲擊我到現在,僅僅不到兩天的時間。雷神被Light重創,右腿已幾乎不能活動,而裝甲也幾乎全廢。雖全力搶修,但由於損傷實在太大,只修復了大約10%,距離能上場作戰,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薇薇安的聲音卻有滿不在乎的輕鬆:「有利的因素是,我們擁有兩位嘉德騎士,而賽會的規則是三戰兩勝。我先出場,薩克打第二場,只要我們贏了,主人您就不用再出場了!嘻嘻,現在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稱您為主人了。」

  楊逸之:「那就拜託兩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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