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凡爾納 > 約納丹號歷險記 | 上頁 下頁 |
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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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在三點鐘,人們到達了遊牧民族曾宿營的地方,到處留下他們的腳印,絕不會錯、那些人一大早就上路,極有可能,他們現在已經利貝麗城下了。 二個鐘頭後勒柯吉和騎兵開始沿李威利城堡前進,發現了路上有大群的步行人,數量顯然超過了一百,這是在前面的遭遇戰中被打下馬的巴塔哥尼亞人。 忽然,從城堡裡射出了無數的子彈,十來個巴塔哥尼亞人撲倒在地,其餘活著的人,有的毫無意義的進行還擊,有的拔腿就跑,但他們發現有三十二個騎兵攔住了去路,來複槍開始向他們射擊。 隨著槍聲響起,又有兩百多手拿大刀、鋤頭、鐮刀的人從城堡中沖出出來,切斷通往利貝麗亞的去路,右邊是無法逾越的岩石,前面是令人生畏人眾多農民,左邊有著從城堡發射出來的無數子彈,最後邊是勒柯吉和他的騎兵,回面八方都是走投無路。巴塔哥尼亞人失去了勇氣,把武器扔到地上。勒柯吉和他的騎兵沒有流血就俘虜了這些巴塔哥尼亞人,把他們的手腳捆了起來,關進一個大倉庫裡,門口安排了士兵看守著這些俘虜。 這是一個令人驚異的行動,侵略者損失了一百多士兵極其武器裝備,更重要的是增加了霍斯特人的力量,他們現在已以擁有了二百五十支槍了,要與擁有大約六百支槍的敵人鬥可以說懸殊不算太長了。 在李威利城堡的駐軍可以把巴塔哥尼亞人的行蹤告訴勒柯吉,這些駐軍只是些好戰分子,而不是職業軍人。 一百多巴塔哥尼亞的俘虜,一溜蹲在李威利城牆下,嚇得一動不動,等待人們決定他們的命運,當這些巴塔哥尼亞人人是勝利者的時候,就把那些失敗者當做奴隸。現在他們自已被打敗了,便認為也會得到同樣的命運。當他們看勒柯吉進來時,沒有一個人敢於傲慢無禮。 「你們中有人懂得西班牙語嗎?」勒柯吉高聲問道。 「我懂!」其中一個俘虜抬頭說。「你的名字?」 「阿澤裡那塔。」 「你到這個國家來幹什麼?」 印第安人呆呆地回答:「打仗。」 「為什麼和我們打仗?」勒柯吉又問。「我們不是你們的敵人。」 巴塔哥尼亞人無言以對。 勒柯吉又說,「你們的兄弟還從未到過這裡,為什麼你們這次要離開國家去得這麼遠?」 「領袖下了命令。」印第安人老實地說,「士兵只有服從。」 「不過,」勒柯吉堅持地問:「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南邊的大城市。」俘虜回答。「那裡有金銀財寶,印第安人很窮。」 「不過,財寶還須要動手拿才行,」勒柯吉反唇相譏。「這個城市的居民,怕會自衛。」 巴塔哥尼亞人露出不屑一顧的神情。 「證據就是你和你的兄弟現在作了俘虜。」勒柯吉針鋒相對地補充。 「巴塔哥尼亞的戰士多。印第安人收返回自己的國家,把你的兄弟拖在馬尾巴上。」 「你做夢,孩子!」勒柯吉聳聳肩說。 「你們之中別想有一個人進入利貝麗亞。」 這個巴塔哥尼亞人笑了一下,一股不相信的神情。 「你不信我說的?」勒柯吉問。 「那個白人已答應,」印第安人自信地反駁說。「他把那座大城市送給巴塔哥尼亞人。」 「那個白人?……」勒柯吉驚訝地又說了一遍,「那麼,你們中間有個白人?」 但所有的問題再也沒有結果,印第安人顯然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不可能再知道更詳細的情況了。 勒柯吉憂心忡忡地退了出來,這個白人,種族的敗類和野蠻人沆瀣一氣來反對其他的白人,他是誰,不管怎樣,這可是個新動向,得抓緊,儘管阿爾特勒布爾按照所接收的命令,肯定會採取緊急措施,但加強利貝麗亞的軍隊力量不是沒有意義的。 晚上八點,勒柯吉率領的軍隊現在共計一百五十六人,其中有一百零二人是用巴塔哥尼亞人的武器裝備起來的,馬留在李威利的城堡裡,他們現在全成了步兵。為了進入利貝麗亞,越過敵人的防線,勒柯吉顯然不是採取強攻,而是智取。 步行三個小時,到達可以看到城市的地方,天完全黑了下來,一種篝火勾勒出巴塔哥尼亞人營地的輪廓,營地圍成一個大大的半圓形,右邊靠沼澤地,左邊依傍著河流,要溜過去是不可能的。 勒柯吉讓他的人原地休息,自己卻走到更遠的地方,考慮應該採取何種適當的措施。一束光在西北部閃亮,這是新鎮的房子裡反出的光。 第八節 一個叛徒 阿裡洛德士和阿爾特勒布爾在勒柯吉不在時,自然而然地執行權力,沒有浪費一點時間,而勒柯吉在此期間盡最大的力量拖住了巴塔哥尼亞前進的速度,他們應該感謝其領袖明智的戰略拖延了敵人四天的時間,才使得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安排城市保衛戰。 兩條大而深的壕溝,後面挖起的土形成護牆可以躲避子彈,並使突然襲擊不可能。南邊的一條壕溝長約二千米,從河流出發,然後是半圓折回,環抱著城市,直至沼澤地中止,它是天然的不可逾越的障礙,另一條北邊的壕溝,僅長五百來米,同樣從河流開始在沼澤地消失,並穿越過利貝麗亞和新鎮的道路。 城市就這樣,四面八方都被保護起來,北面和東北面,是沼澤地,馬匹會陷進去不能出來,騎兵不能通過,在西北面,並從西南到南面,有臨時修道的防禦工事,在西面是河流,形成一道水的屏障。 新鎮的居民已全部撤到利貝麗亞去了,帶走了所有能帶走的東西,並將房屋折毀。 自頭一個晚上起,在所有的工作完成前,在形勢遠不太嚴重的時候,人們就已經十分警惕地安排著哨兵,在護牆上,在河堤坡上,每隔三十米就有一個哨兵,全城共有五十多人不間斷地從事這個差事,以監視周圍地區,一發現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即發出信號。此外,還有一百七十五名男子,用剩餘的槍支武裝起來聚集在市區中心養精蓄銳、整裝待命,所有的公民也都被分配到幾支人馬中各司其職。 防衛工作沒有比這更出色的了,在前面是五十人哨兵,在固定的時間,有一百七十五名保存的實力來更換他們,剩下的利貝麗亞居民只要聽到警報信號,他們便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投入戰鬥。講武器,這些人確實沒有,他們只有一些棍棒、大刀之類的東西不過,這些也不可小看,在肉搏時,或可派上用場。 全體公民都得參加站崗,沒有人能夠逃脫,帕德遜因此和其他人一樣,被強制參加,另外,不管他的感情如何,他對這個苦差,好像非常樂於服從,實際上,他的內心是如此的矛盾,無法說出自己是生氣還是滿意。 在他站崗的時候思所看這個問題,這是他有生以來,開天闢地頭一回分析情況。 他對同胞,利貝麗亞城,整個霍斯特島都心懷不滿,甚至是恨之入骨。 但仇恨在帕德遜心中只排在第三位,深仇大恨與真摯的愛情一樣,需要有一顆熱烈和寬柔的心,那種利慾薰心、惜財如命的人的靈魂可容不下這樣寬廣的情感,貪婪是第一位的,其次主要的感情是害怕。 然而,他與同胞命運相連,休戚與共,所有的利貝麗亞人應同仇敵愾,團結一致,如果他所痛恨的這個城市真的被熊熊大火所燃燒,他也許很開心,但他首先是要趕快脫離這個火海,而現在他卻無處可逃。在島上巴塔哥尼亞人正在到處遊蕩搜尋,他們的兇悍是人所共知的,所以,保護這個城市就是保護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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