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凡爾納 > 大海入侵 | 上頁 下頁


  「沒有,捷瑪,」奧來伯回答道,「要塞的看守沒有任何懷疑……」

  「那為什麼咱們的同伴不在草屋裡?……」捷瑪又問。

  「因為允許外出的士兵到茅屋裡討酒喝,而我們不樂意與他們呆在一起,那裡有一位叫尼科爾的北非騎兵副官,他認識你,捷瑪……」

  「是這樣,」捷瑪低聲嘟噥著,「他在那兒見到我了……在村鎮……就在我兒子落入他的上尉之手的時候……啊!這個上尉,早晚有一天……」

  而這就像一頭從這個婦人——囚徒阿迪亞爾的母親懷中掙脫的猛獸的怒吼聲!

  「在哪裡同我們的同伴匯合呢?」艾赫邁特問。

  「來。」奧來伯回答。

  他抬起頭,鑽到要塞方向的一片小棕櫚林裡。

  這個小樹林,此時冷冷清清,只是在舉辦加貝斯大集市的日子裡才熱鬧。因此,在接近要塞的時候,可能碰不到任何人,而從別處是不可能鑽進要塞的。從駐軍享有星期日允許士兵休假這件事,還不應該斷定崗哨被撤消了。

  當反叛者阿迪亞爾被囚禁要塞時,當他在巡洋艦上還沒被遞解給軍事法庭時,不要更加仔細地進行監視?……

  因此,小分隊在綠蔭下走動著,來到棕櫚林的邊上。

  在這塊地方,聚集著20間茅屋,幾束燈光從這些茅屋狹小的開口透出來。這裡距匯合地點只有槍的射程可達到的距離。

  但是,奧來伯剛進入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街,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就迫使他停下來。12名北非騎兵來到他們這邊,這些兵可能由於在附近小酒館裡長時間痛飲而又唱又叫。

  艾赫邁特很謹慎地避免和他們相遇,為了讓他們通過,他與捷瑪向後一閃。索阿爾與奧來伯進到離法國一阿拉伯學校不遠的一處幽暗深處。

  那兒挖有一口井,上面有個木架子支撐著一部絞車,上面繞著吊桶的繩子。

  在一會兒時間裡,所有人都躲到這口井的後面,石井欄相當高,把他們完全擋住了。

  騎兵小隊又向前走,可又停住了,其中一個士兵喊起來:

  「他媽的!渴死了!」

  「媽的,喝吧!這兒有一口井,」尼科爾中士長回答他。

  「什麼?有水……中士長?」皮斯塔什下士也嚷起來。

  「祈求真主,但願能把這水變成酒……」

  「啊!我確實相信這事……」

  「你成了伊斯蘭教徒了?」

  「不,中士長,不,況且真主不讓他的信徒飲酒,他從來不贊成為異教徒施這樣的魔法……」

  「言之有理,皮斯塔什。」副官這般表示,又補充說:

  「向哨所前進!」

  但是,就在士兵跟著他走時,他又讓他們停下來。

  兩個人又上到大街上,副官認出,一個是本團的上尉,另一個是中尉。

  「站住!」他命令他面前把手伸向頭上戴伊斯蘭教徒小帽的人。

  「嗨!」上尉說道,「這就是正直的尼科爾!」

  「是阿爾迪岡上尉嗎?」副官用一種表示驚奇的口吻問道。

  「是我本人!」

  「我們一會兒就要到達突尼斯了,」中尉維埃特又補充一句。

  「在等著出發進行一次也有你參加的勘察,尼科爾……」

  「遵命,我的上尉,」副官應答著,「而且,您到哪兒我跟您到哪兒……」

  「一言為定……一言為定!」阿爾迪岡上尉說道,「那麼你的老兄弟怎麼樣?」

  「十分好……我照料它一點不讓他的四條腿生銹……」

  「好,尼科爾!……此外,『切紅心』怎麼樣?……還一直是老兄弟的朋友嗎?」

  「一直是,我的上尉,我絲毫不懷疑它們是孿生兄弟。」

  「這就奇怪了,一隻狗和一匹馬……」軍官笑著反駁,「放心吧,尼科爾,我們走時不會丟下它們。」

  「丟下它們,它們肯定會死,我的上尉。」

  這時,一聲巨響從大海那邊響起。

  「那是什麼?」中尉維埃特問。

  「可能是在港灣拋錨的巡洋艦在開炮……」

  「而它是來尋找阿迪亞爾這個壞蛋的……」副官又加了一句。「是您在那裡捕獲的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我的上尉……」

  「你可以說是我們一起抓到的,」阿爾迪岡又說。

  「是啊……還有『老兄弟』和『切紅心』,」副官聲明。

  然後,這兩個軍官又回到路上,沿上坡走向要塞,而副官和他的部下,又重新下到加貝斯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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