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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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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坐在雖有些破舊但不失舒適的沙發上。凱特啜著釅茶,開始感到暖意融融。她把頭髮從臉上撩到旁邊,朝對面的老人看去,發現她正用哀傷的眼神盯著她。 「你父親就這樣死了,我真難過,凱特,我確實難過。我知道你們父女倆不和,但盧瑟可是我一生中遇到的好人。」 凱特覺得自己身上越來越暖和。「謝謝您,我們倆在這方面都有很多要面對。」 埃德溫娜的目光移向臨窗的一張小桌子上,凱特的目光也跟了過去。桌子上擺放著許多照片,作為對萬達·布魯姆的紀念,同時也記錄了她度過的美好幸福時刻。她的長相酷似她母親。 一種紀念。凱特心頭一震,想起了她父親保存的一些記錄她的輝煌的紀念品。 「你父親確實是個好人。」埃德溫娜又重新看著她。 凱特放下茶杯。「布魯姆夫人,我不願馬上談論正題,但我必須抓緊時間。」 這位老太太若有所思地把身子前傾過來。「這件事情是不是與盧瑟還有我女兒的死有關?」 凱特面帶驚奇地看著她。「你為什麼一下子就想到這件事上來了?」 埃德溫娜把身子又向前傾過來一些,聲音壓低成了竊竊私語。「因為我知道盧瑟不會殺死沙利文太太,我說這話就像我親眼看見了一樣地肯定。」 凱特有點迷惑不解。「你知道是誰……」 埃德溫娜趕緊傷心地搖著頭。「不,不,我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不是我父親殺的?」 埃德溫娜欲言又止。她靠向椅背,閉上雙眼,最後又睜開眼睛。凱特仍然紋絲不動。 「盧瑟是你父親,我相信你應該知道真相。」她停頓了一會兒,啜了一口茶,用餐巾擦乾嘴唇,靠向椅背。一隻黑色波斯貓悄悄走過來,躺在她的大腿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我瞭解你父親,當然是他的過去。他和萬達認識,萬達幾年前遇到麻煩,盧瑟幫了她,幫她重新站了起來,過上了安穩體面的生活。我對他非常感激。只要我和萬達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他就會過來。事實上,要不是為了萬達,那天晚上你父親也就不會進入那座房子。」 埃德溫娜講了幾分鐘。講完之後,凱特靠著椅子,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是在屏住呼吸。她舒了一口長氣,聲音之大好像在整個房間裡迴響。 埃德溫娜沒再說什麼,繼續用憂傷的大眼睛看著這個年輕女子。最後,凱特打了個激靈。然後,一隻佈滿皺紋的手拍打著她的膝蓋。 「盧瑟很疼愛你,孩子,你是這世界上他最疼愛的人。」 「我覺得……」 埃德溫娜慢慢地搖著頭。「無論你怎麼待他,他從未怪罪過你。實際上他曾說過你做得對。」 「他這麼說過?」 「他為有你這個女兒,為有這樣的女兒做律師,為你身上所有所有的一切而感到驕傲。他常對我說:『我女兒是律師,是相當棒的律師。她崇尚正義,她這樣做是正確的,絕對正確。』」 凱特感到天旋地轉,此時體驗到的情感使她措手不及。她用手摩掌著脖頸,朝窗外看了一會兒。一輛黑色豪華轎車沿街道開過來,然後消失不見了。她很快又轉眼看著埃德溫娜。 「布魯姆夫人,謝謝您把這些事告訴我。但我來這裡是為了一個特別的原因。我需要你的幫助。」 「我會盡力幫你的。」 「我父親給過你一個包裹。」 「對,我照盧瑟囑咐的那樣把它寄給了格雷厄姆先生。」 「是的,我知道,傑克收到了。但有人……有人從他那兒奪走了。我們想知道我父親還給了你別的什麼東西嗎?可以幫助我們的東西?」 埃德溫娜的目光不再憂傷,變得炯炯有神。她朝凱特的背後看去。 「就在你身後,凱特,在鋼琴凳上,左邊的讚美詩集裡。」 凱特打開鋼琴凳,拿出讚美詩集,裡面夾著一個小包,她低頭看著這個小包。 「盧瑟是我遇到的最有心計的人。他告訴我要是那件包裹的寄送發生了意外,就把這東西寄給格雷厄姆先生。我一聽到電視裡有關他的報道,就打算這樣做。格雷厄姆沒有像電視上報道的那樣殺人,我沒說錯吧?」 凱特點點頭。「真希望每個人都這麼認為。」 凱特開始動手拆那個小包。 埃德溫娜提高嗓門喊道:「別拆,凱特。你父親說只有傑克,格雷厄姆才可以看裡面的東西。只有他能。我看最好還是照他說的去做。」 凱特遲疑了一下,按捺住與生俱來的好奇心,把包封好。 「他還告訴過你什麼東西嗎?他知不知道是誰殺了克裡斯婷。沙利文?」 「他知道。」 凱特緊盯著她。「難道他沒說是誰嗎?」 埃德溫娜連忙搖搖頭。「但他卻說過一件事。」 「說過什麼?」 「他說要是告訴我誰殺的,我根本不會相信。」 凱特坐了回去,心急如焚地想了一會兒。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不過,這肯定會使我感到吃驚,我可以告訴你。」 「為什麼?為什麼讓你吃驚?」 「因為盧瑟是我遇到的最誠實的人。他說什麼我就會相信什麼,我把他奉若神明。」 「他看到的無論是什麼,無論是誰都會令人難以置信,因為這一切看來絕對不可能,即使你也不會相信。」 「沒錯,我也這麼認為。」 凱特起身要走。「謝謝你,布魯姆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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