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遭遇死亡 | 上頁 下頁
一〇


  「一個800的號碼,是的。」

  「很久以前就設立了。在1985至1986年吧。那是安全防範措施之一。安全的保障。假如我們不得不切斷一切關係逃跑,我們可以隨時在緊急的情況下打這個號碼。是有這麼回事,你管它叫什麼,錄音帶?」

  「一部錄音電話,是的。」

  「所以,是的,錄音電話。我們只需簡單地給出我們的化名和一個可以聯繫得上的號碼。無論是誰在掌握全域——普莉克希,當時是她——能夠從那個號碼中拿到留言。我猜想他們用了什麼儀器,所以再打電話還是那個錄音……」

  「那種技術已經很普通了。電話有一個特殊的開啟數字,只有所有者才知道,或者一個用來控制播放錄音的遙控信號。你能夠從華盛頓或延巴克圖得到設置的倫敦的錄音留言。這麼說,蘇菲得到了留言?」

  「她給我回了電話,而且她在檢查什麼。告訴我萬尼亞住在法蘭克福的什麼地方。告訴我去安排一個會面。在一個俱樂部……」

  「尼姑,」邦德試著說。

  「不,差得太遠。你想糊弄我,呃?」他笑得一點也不幽默,有幾綹灰白的頭髮飄落下來,擋在他的前額上。

  「當然。」

  「那是出家人。不是尼姑,是和尚。」

  「對了。是她告訴你給他打電話安排個會面?然後呢?」

  「離開那座城市。再找一個藏身之地,然後再給她打電話。打那個800號碼。」

  「你照著做了?」

  「我們有過協議,必須相信普莉克希。我們全部。」

  「所以你一點也不知道萬尼亞的被害?」

  「知道的。三天之後。我留下了我的新號碼,在柏林這裡的,留在了錄音電話裡。普莉克希打電話來,告訴了我發生了什麼事。」

  「她是否告訴了你伊格發生了什麼事?」

  「是的。她和所有在錄音電話中留下了號碼的人聯繫。這一次,那是什麼時候?又過了三四天?她打來電話。普莉克希聽上去……你們是怎麼說的?在一種狀態中?」

  「擔憂?」

  「不夠強烈。她聽起來焦慮、震驚、心慌意亂。她當時在抽泣。普莉克希在哭訴。她覺得什麼都不再是安全的了。她親自安排了會見,而當她去見面時,卻發現伊格已經死了。她告訴我,看上去是自然死亡,但她明白肯定另有原因。」

  「確實是另有原因,奧斯卡。她有沒有再次和你聯繫?」

  「噢,有的。在伊格死後的第二天,通過郵政系統發出了一個信號。」

  「是什麼信號?」

  「新的萬尼亞和新的伊格要來了。」

  「第二天?」

  「伊格死後的第二天,我們得到了第一個信號。警告。登在報紙上的。在分類廣告頁。在所有可能有老卡鮑爾成員的主要城市裡。這是一種安排。萬尼亞,我能不能去看醫生?我的手,你把我傷得挺重。」

  「馬上,奧斯卡。我很抱歉你的手,可是你出現時有點玩命,揮舞著那只槍。」

  「對不起,我那時滿心的懷疑。當時我那麼做是對的。」他身子向前蜷伏著,表現出明顯的痛楚。「還能有什麼別的方法使一個間諜得以倖存呢?」

  「我明白,還剩不多的幾個問題,奧斯卡,然後我們帶你去看醫生。」

  「我要去見我自己的醫生。你必須證明你是可以信任的,萬尼亞。」

  「可以,你可以按你的意願去作。」

  「好,我會帶回來一個人,另一個卡鮑爾。我把泰斯特帶回來,你知道誰是泰斯特吧?」

  「是的。」

  「好,等他們治過我的手,我就把他帶來。請快點提你的問題,我堅持不了多久。」

  「行。」邦德想知道關於所謂的警報。假如沃姆勃格講的是真話,M和總部的人早已搶先一步行動了,或非常確切地知道卡鮑爾的情況,因為警報是在他和伊絲得到消息之前就發出了。他問起有哪些防護措施,警報是如何措辭的。

  「全部由特定的詞句開頭。但你怎麼會不知道呢?」沃姆勃格又一次起了疑心。

  「因為只是給我們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情況。在昨天之前,我們從沒有聽說過卡鮑爾或其中的任何一個成員。」

  德國人考慮了一會,覺得沒有什麼害處。警報會出現在柏林,慕尼黑,法蘭克福,斯圖加特,威尼斯,馬德裡,裡斯本和巴黎的報紙的分類廣告欄目中。通告以一則招聘廣告形式出現,第一句話要包括三個詞:歌手,高和質量。

  徵求:能服務於高質量團體的男搖滾歌手即可。徵求:為業餘唱詩班徵求女歌手,無須是質量好的女高音。

  整個的廣告由兩小段組成,劃分為精確的五個字母一組。只有設計它的卡鮑爾成員,也是所謂負責關照被遣散人員的,才能破譯該廣告。破譯字母組合用的是一本簡單的密碼書。它的安全性在於,要是沒有書就無法破譯。還不止是書,還有特定的編輯方法。關鍵的信號包含在最後一行,讀作:覆信至213112郵政信箱,或同樣的數字但不同的排列,然後是報紙所在城市的中心郵局。

  這是極簡單的,邦德相信了。「那麼奧斯卡,你是如何推導出我和伊格到達了這裡的,在肯派?」

  「今天早晨我們接到了通知。」

  「今天早晨?」

  「是的,普莉克希又打來電話。今天早晨的報紙上登載了進一步的消息。一個男人乘BA792到達,女人乘BA782到達,兩人都住肯派。泰斯特和我核實了你的到來,這很容易……」

  「你曾在一輛醬紫色的大眾高爾夫裡跟蹤我?」

  「不。泰斯特盯在到達處。在電話裡形容了你。我在這兒看到你住進酒店。我們決定等到你們倆都到了之後行事。於是我進了酒店,等到我看見了你們倆,電話通知了泰斯特。這之後我們用800號碼通知了普莉克希。她要我把你隔離起來,所以我就成了個牛仔,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他痛苦地舉起手,那只手已經腫得走了形。

  「你還得再等幾分鐘才能去看你的手,奧斯卡,我還有疑問,我必須去核實你的話。」

  他授意伊絲看住沃姆勃格,自己下樓去給倫敦打電話。「我不想用這兒的電話,這個房間的,」他說,知道房間可能已經被竊聽,無論是誰在置卡鮑爾於死地,他們會瞭解一切的。剛才發生的事給了他極深的印象,使他又想起從機場一直跟蹤著他的大眾高爾夫。毫無疑問,卡鮑爾已經被完全滲透了。

  「只給我開門,伊絲,只給我。發生任何異常,打那個交給咱們的號碼。」他說了一個柏林站的號碼。英國秘密情報局的柏林站仍然在開展工作。他們對於當前的活動一無所知,但他們可以如M所說,在需要的時候給予協助。

  下樓到了前廳休息處,在熱帶魚和皮貨旁邊,邦德找到了公用電話,他撥打了直撥免費國際保密線,可以讓他直接與比爾·坦納或M本人通話。

  是M接的電話,他正在辦公室,正盼著當晚可能會有的消息。通話很簡短,但邦德立即明白了,沃姆勃格所講的有關警報的事是真實的。「我們確信可以很快和你聯繫上。」在電話那一端的M似乎很疲倦。「正像我們所做的,儘量地多給一些警告。是的,馬勃講的都是實話,而且,是的,今天早晨我們給出了你們的班機號和酒店。參謀長昨晚在咱們工作時給報社打了電話。」

  回到樓上,他問清楚了奧斯卡·沃姆勃格將要做的具體的事情。「你覺得你能夠自己去看醫生?」

  「當然。我當然可以自己去。我先給泰斯特打電話。他來見我。等我們兩個小時,最多三個小時。我們會從前廳往這個房間打電話。給你一組清楚的信號,那樣你就會知道我不是在作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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