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贏,輸,死 | 上頁 下頁
五五


  她點點頭。「還有飲料,你真不該下船去,詹姆斯,我為此還真有點生氣呢。你今天早上是否感到特別口渴?」

  他想起了在基地痛飲橘子汁的情景,以及那種想喝水的不正常感覺。「啊。」

  這個漂亮女人又笑了。「啊,確實。昨天所有的食物和飲料裡都含有一種物質,會使人今天早上口渴難忍。」

  「那麼今天早上?」

  「你今天早上下船去羅塔前什麼也沒有喝。如果喝了一口咖啡,你就會在20分鐘內變得迷迷糊糊,並在半個小時內昏睡過去,我們稱之為睡美人計。當然,也有一點小問題——你是他們中的一個——但我的女兵知道該怎麼對付這一切的。除了你,所有的人都被催眠了。」

  「這東西對人有多大危害呢?」

  「這東西?哦,我們在食物和飲料裡加的這種藥物嗎。詹姆斯,它就像驢子一樣踢人。使人失去知覺,裡面含有大量的三氯乙醛水合物,但是它經過提煉,除掉了氣味,沒有副作用。蛇身花了大量的資金將這種東西製成很高的標準——喔,危害很小,甚至沒有危害。」

  「聽起來蛇身還是個小小的魔術師呢。」

  「碰巧,他就是個魔術師。不管怎麼說,詹姆斯,整個軍艦上的人都將失去知覺,至少3天。」

  「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錢,能使這個世界和社會保持公正的錢。」

  「一大筆錢?」

  「每個重要人物2000億——」

  邦德不禁大笑。「克洛弗,難道巴沙姆·巴拉基真的如此天真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難道不明白這與一般劫持上層人質的情況不同嗎?」

  「為什麼不同?三個世界上最強有力的政治家——」

  「是的,你們要用他們換錢嗎?根本不可能。當然,他們的國家會把你們追到天涯海角,但沒有人會付錢去贖回政治家。你難道不明白嗎?這是不可能的事。俄國人會聳聳肩,反政府力量會露頭。美國人會做出一些愚蠢的事,諸如先讓副總統上臺,然後從頭開始一場馬戲。英國人嗎?呃,撒切爾夫人有她的支持者,但是……呃,內閣會舉行一個小小的緊急會議,然後他們就會宣佈新首相的任命。不管怎麼樣,美國人和英國人是從來不向劫持人質的事情讓步的,而且許多有政治實力的人都會將它視為更換領導人的天賜良機。」邦德聳聳肩,想了一會,又說道:「不過,也許不是這樣。」

  她的臉色有點蒼白,他想,哎,他對她說的是事實。「歸根到底,是死。是的,我們手裡有籌碼,如果政府到今天下午3點還不答應我們的條件的話,我們會顯示力量的。如果有人企圖偷襲軍艦的話,薩拉會對付他們的。當然,是一次解決一個。到現在為止,這還是我們和政府之間的事,但是如果他們超過了我們規定的期限,情況就會發生變化。」她看了一眼腕上的表。「還有3個小時。我不知道具體計劃是什麼,但我們都已經告知不要呆在主甲板和艦橋上。」

  「你們贏不了,不可能,克洛弗,看在上帝的份上,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捲入這種事情中去的呢?」

  「別用牧師對妓女的口吻對我講話!」她大聲吼道。然後她非常冷靜地說:「因為這世界是個腐朽的地方,由腐朽的人統治著。我們的無政府主義是積極的,我們要讓整個世界成為公平開放的社會——」

  「你簡直是在癡人說夢,克洛弗。這世界上決不可能有公平、自由和開放的社會。你知道人類的社會就是這樣,理想是理想主義者的事,而所有的理想主義者都是誤入迷途的羔羊。沒有什麼理想是可行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人類無法適應理想狀態。」

  「你不認為……?」她開始說道。「不,不,你這是在跟我周旋。是該讓你閉上嘴安靜的時候了,詹姆斯。」她話還沒說完,就傳來急急的敲門聲。她應了一聲,那個在主甲板上押送過他的一等女勤務兵走了進來。她是個高個子、相貌醜陋的金髮女郎,但是她的眼裡卻閃著熱情的信念。「三個國家全都拒絕了我們的要求,女士。蛇身說午後3時大家都躲到底艙去,他認為將事態擴大可能會逼他們就範。」

  克洛弗點點頭,然後朝邦德偏偏腦袋。「你可以把他帶下去關起來了,把他鎖緊一點。」

  「不必給他戴手銬吧,要嗎,克洛弗?我的意思是諒他插翅難逃。」

  她想了一會兒。「一定要把門鎖牢,再帶一個女兵和你一起下去——要帶槍,可以不銬。」

  邦德一聲不響地走著。他知道他唯一的希望是上到主甲板,拼命跑上一架停在滑行台的加滿油並配備有重武器的海上鷂式飛機。眼下這種形勢,只有聽天由命。不管怎麼說,這整個事情都是瘋狂的,因為他相信BAST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反對戈爾巴喬夫、撒切爾和布什的人提供政治機遇。

  另一個女兵和他們走在一道,手裡端著H&KMP5.SD3自動槍並用它戳邦德。邦德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組織工作是出色的。巴拉基可能選了一個愚蠢而錯誤的目標,但是整個行動和方法卻是無可挑剔的。

  牢房是由6個鐵籠子組成的,在軍艦的最底層。從技術上看,有點太陳舊了。鐵籠子的門用扶手拉開,門上有大掛鎖。籠子裡空無一人,她們順手把他推進了第一個籠子。

  「手銬怎麼辦?」看到女兵就要將籠子鎖上時他問道。

  「哦,對啦。搜他的身,戴弗妮。」眼神狂熱的金髮女郎有著在女軍人身上常常看到的那種粗暴的,屠夫似的動作。這並不意味著她們和其他的女性有什麼不同,這只是她們在工作中養成的習慣,柔弱的女子在軍隊的紀律磨煉下變得鐵石心腸了。

  戴弗妮搜了他的身,搜得十分徹底,邦德心想,因為她在他的大腿根裡也摸索了半天。

  最後她們鬆開了挑剔的手銬,拉上鐵門,將他鎖在籠子裡。

  「有人會給你送吃的來的,我想。」金髮女郎說道,聲音怒衝衝的。「鬼知道什麼時候來,我們都累壞啦。」

  「不著急,」邦德客氣地說,心裡明白不管他們送什麼來,裡面都加了三氯乙醛水合物。

  剩下他獨自一人,他得作出決定。這一次他真是獨自一人啦。孤立無援,不知如何是好。沒有隱藏的武器,沒有任何可以借助的手段。只有他自己,他的功夫以及逃離此地的絕對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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