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007系列小說 > 鐵爪虛空魔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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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已經在藍山旅館訂了一個帶淋浴的單人房間。他決定到旅館後,讓旅館為他另外準備一輛車替換誇勒爾的這輛。他已經意識到剛才太疏忽了,應該找一輛出租汽車,讓誇勒爾的車跟在後面,那樣他就有機會在途中隨時換車。 邦德心裡很氣惱。還未交手,第一個回合已輸給了敵人。可敵人在什麼地方呢?他突然從座位上轉過身去,往後看去,發現在他們後面大約一百碼遠處,一輛汽車開著兩盞微弱的側燈跟在他們的後面。他馬上警覺起來。在牙買加,絕大多數司機行駛時通常是只開前燈的。邦德回過頭來,對誇勒爾說:「前面就是叉路口,往左是金斯頓,往右是莫蘭特。你趕快把車開向右邊那條路上停下來,並關掉車燈。懂了嗎?」 「懂了,頭兒。」誇勒爾快活地答道。他踩了一下油門,汽車如箭一般飛馳向前,迅速拐到右邊的路上,停了下來。 邦德四周打量,沒有發現可疑的跡象,五百碼範圍內沒有任何車輛。誇勒爾關掉車燈,兩個人一聲不吭,耐心地等待著。一會兒,有汽車的聲音從路口那邊傳來,接著燈光也越來越亮。從車子的聲音上判斷,這是一輛大型轎車。沒多久,汽車出現在路口,是一輛美式大轎車,上面只有司機一人。 汽車在路口放慢了速度,遲疑了一下,然後拐上了通往金斯頓的大道,車後一片灰塵彌漫。 揚起的灰塵慢慢地散落下來,邦德和誇勒爾仍然靜靜地等著。大約又過了十分鐘,邦德才叫誇勒爾調轉車頭,開往金斯頓方向。 「那輛車很可能是條尾巴,誇勒爾。」邦德說道,「剛才從機場出來時,應該讓你開一輛空車,我坐出租車,那麼這傢伙就會白跑一趟了。你當心外邊,說不定他發覺上當,會躲在一個陰暗角落裡觀察我們。」 「好的,頭兒。」誇勒爾歡快地答道。和邦德在一起,他總是感到輕鬆愉快。 汽車開進鬧市區。街頭上熙熙攘攘,吵吵鬧鬧。大卡車、出租汽車、大客車等各種車輛胡亂地擠成一堆。邦德知道,外面車流混亂,很難看出是否有人跟蹤。他們往右拐,駛向一座小山,後面跟了許多汽車。邦德一眼就發現了那輛美式大轎車。一刻鐘後,他們駛上了J 大道。這是一條橫貫牙買加的主幹道。不一會兒,他們看見一塊巨大的招牌掛在一棵高大的棕櫚樹上。 招牌上的霓虹燈一閃一閃地顯示著:藍山旅社。他們把車子開了過去。 那輛美式大轎車一直跟到旅社,然後又繼續往前開了一百碼左右,掉頭往回開去。 藍山旅社樣式古老,但外觀華麗。這裡的房客大都是一些達官貴人。邦德訂了一套上等房間,位於一個樓角。窗戶外風景秀麗,可以腑視金斯頓全景。 邦德進了房間後,脫下那身從倫敦穿來的衣服,痛痛快快地洗了個冷水浴,然後換上一件當地的短袖襯衣,按了一下電鈴,叫服務員來。 邦德向服務員要了兩杯杜松子酒和一杯蘋果汁,還要了兩隻檸檬。他把檸檬切開,放在杜松子酒裡,然後端起來蘋果汁,慢慢地吮吸著。他吮得很慢,看上去在仔細地品嘗蘋果汁的味道。不過他也太專心致志了,兩隻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他此時腦子正飛快地轉著,分析眼前的情況,打算下一步的行動。 他就這樣一聲不吭,邊喝邊想。七點一刻時,他把誇勒爾叫來,告訴他七點半一起到外面吃飯,並問他哪家餐館最合適。 誇勒爾想了想,說:「去『快樂船』吧,頭兒,那是一家海濱夜總會,我們可以邊吃,邊喝,邊聽音樂。」 邦德撲哧一下笑出聲來。誇勒爾講話時總少不了印第安人的特有的詼諧與輕鬆,使邦德覺得很有趣。邦德選了件深灰色的外套,往白襯衣上系上一道黑色的領結,對著鏡子裡左看右看,確信一切都已妥當,才和誇勒爾一起走下樓去。 汽車開出旅館,向市中心開去,然後往左拐,駛上一條狹長的大道。車窗外不時出現幾家夜總會和小餐館的燈光,從裡面飄過來陣陣動聽的音樂。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離海濱附近的一座莊園。在路燈的映照下,邦德看見一行綠色的大字——「快樂船」。 邦德和誇勒爾走進庭園,裡面充滿了熱帶情調,裡裡外外都栽著一排排高大的棕櫚樹。庭園的盡頭是海灘,不時傳來隱隱的海浪拍打聲。棕櫚樹下,東一個,西一個地安放著許多小桌子。正中央有一塊平臺,幾個樂師正興高采烈地擊鼓,為一個舞女伴奏。那個舞女披著長髮,腰身急劇地扭動,眼睛左顧右盼,兩條大腿不時地擺動著,裸露出來。 座位只坐滿了一半,有色人種占了大半,剩下的幾個英國人和美國水手正在和幾個女郎又說又笑。一個肥胖的黑人侍者身穿白色制服,從左側的一張桌子繞過來,歡迎他們的光臨。 「你好,誇勒爾先生,好長時間沒來了。要找個座位嗎?」 「沒錯,普菲。給我們選一個安靜一點的位置,離廚房遠一點。」 那個黑人咧嘴一笑,領著他們來到海灘過的一張小桌子前,桌子正好放在一棵高大的棕櫚樹下。 「要點什麼?」他問。 邦德點了一杯杜松子酒,誇勒爾要了一杯啤酒。他們取過菜譜,各自點了自己喜愛的菜和湯。 先送上了飲料,杯子上一層薄薄的水汽在繚繞,給這悶熱的夜晚帶了一絲涼意。幾碼以外的海灘上,海浪輕輕地拍打著礁石,樹上偶爾傳出幾聲蟲鳴。邦德對比了一下倫敦,很有感觸地說:「這地方很舒服,誇勒爾,你可真行。」 誇勒爾聽了這話滿心歡喜,說道:「這個普菲和我關係不錯,頭兒,他對金斯頓無所不曉。不管你想知道什麼,一問他肯定知道。他老家是鱷魚島。 有一次,我們倆劃了一隻小船去蟹島,想捉幾隻海蟹。可是我們的船還未靠岸,島上的壞蛋就一個勁地向我們開槍,把我們的船打了好幾個洞。普菲跳海跑了。可我不敢跳,我的水性太差。感謝老天爺保佑,那天順風,總算把船漂回來了。可是,那次冒險歸來,他發了財,我還是窮得配叮噹響。」誇勒爾無奈地說。 「蟹島?」邦德問,「是個什麼樣的島?」 誇勒爾對邦德說:「狼窩虎穴,頭兒。」他說,「自從被一個混血兒買下後,那地方就成了不祥之地。他雇了些人在上面開採鳥糞,但不准其他人上島。誰要是敢違禁,那准是有去無回。」 「怎麼會這樣呢?」 「島上的人,個個都是全副武裝。他們甚至還有雷達和飛機。那個混血兒自己完全控制了那座小島,頭兒,」誇勒爾歎了一口氣,「唉,那個鬼地方不是人去的地方,現在我連想都不願想它。」 邦德點了點頭:「唔,我明白了。」 不一會兒,菜也送上來了。他們又要了些酒,兩個人津津有味地對付盤中的食物。趁此機會,邦德把斯特蘭格韋的事大致地告訴了誇勒爾。誇勒爾仔細地聽著,也提出一些問題。看得出,這個故事很吸引他。蟹島上的鳥群和島上的衛兵尤其使他感興趣。他三下兩下吃完,抹了抹嘴,點燃了一支香煙。「頭兒,」他慢慢地說道,「什麼鳥呀、蜜蜂呀之類的問題我不懂。但我聞得出這裡面有不對勁的地方,那個混血兒一定在那裡搞鬼。」 邦德饒有興趣地問:「你有什麼根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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