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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 書


  公安袁宏道中郎評點
  豐幹餘允幹鴻宥校訂

  ▼與吳宣府

  左右履寒涉遠得無勞乎擬候輒止必能諒其真非簡也生熟計在內在外俱應不久惟延候春融以見不拂盛意耳故決意不再入然自信硜硜小節在外即在內故跡若戀外而自不以為嫌人亦信之左右久當自知也歲暮新春當禮際時巳擬徙避數日此外惟有擁爐撥火。與緇黃閒話沙場舊事耳。惟蔚州炭多賜幾塊是實惠也

  ▼與季子微

  不見者忽巳三歲親舊漸凋落事變百出如布帛在染匠手青紅皁白反掌而更即如渭者昨一病幾死病中複多異境,不食者五旬,而不饑不渴,又值三伏酷炎中也,欲與知巳言回頭無人奈何

  ▼答唐府公

  伏蒙鈞命作書緣紙多礬粉深恐浮糨拒墨益顯拙陋,敬更紙書呈並納原束伏乞檢照

  ▼奉徐公

  曩兒枚歸自塞垣伏承推恩兼賜教示捧誦之後懷在袖中出入既頻紙毛字褪而後歸於篋笥迨於北上,謂得更沾熏沐,庶幾桑榆,而台下遂遠承明,失所依庇,某衰老荒塞無王粲杜甫之才時既太平又非避亂投安之比徒靦顏毛穎博十年粟藿為羽衣入山一往不返之計故低頭沙漠,顧複蹋趐而歸行道不省饑鷹便謂得兔悉虛聲耳獵者自知也

  ▼答張翰撰 鼎足蘇黃

  絹不宜小楷燥則不入稍濕則盡鬥而煙高麗紙如錢厚者始佳,然亦止宜書,不宜畫,今寄者薄黯善沁又卷束盡成皺裂,即書亦不宜也,四長幅則佳品,惜兩月不弄手生壞卻此物耳。緣老來杜撰之畫如登州蜃樓然有時而有有時而無也近又稍作觀音,漫寄一條,書心經於上,聊塞黃庭□委。

  ▼答許北口 今人惟格律為去取烏足與知此

  公之選詩,可謂一歸於正,複得其大矣,此事更無他端。即公所謂可興可觀可群可怨。一訣盡之矣。試取所選者讀之果能如冷水澆背陡然一驚便是興觀群怨之品如其不然。便不是矣。然有一種直展橫鋪。粗而似豪。質而似雅。可動俗眼如頑塊大臠入嘉筵則斥在屠手則取者不可不慎之也鄙本盲於詩,偶去取,無甚異同於公,然有異同,亦恃公之知,不敢詭隨也,不妨更爾,惟子安採蓮長安等篇。涉豔者。愚意在所必選。比之真西山文章正宗。附李斯逐客書可也。如何如何。

  ▼答王口北 小□致石上一枝

  野客清寒。僧廚齋寂。承此。食肉之盛惠。得免瘦臒因思無竹之雅言形諸圖畫惟公超雅,諒不揶揄,停筆以思,捫心知感。

  ▼與馬策之 情悃颯然

  發白齒搖矣。猶把一寸毛。走數千里道。營營一冷坑上。此與老牯踉蹌以耕。拽犁不動而淚漬肩瘡者何異。噫可悲也。每至菱筍候。必兀坐神馳。而尤搖搖者。策之之所也。廚書幸為好收藏。歸而尚健。當與吾子讀之也。

  ▼與柳生

  在家時以為到京必漁獵滿船馬及到似處涸澤終日,不見只蹄寸鱗,言之羞人凡有傳筌蹄緝緝者非說謊則好我者也大不足信然謂非雞筋則不可故且悠悠耳

  ▼與道堅

  客中無甚佳思,今之入燕者,辟如掘鐮滿山是金銀焚香輪入命薄者偏當空處某是也以太史義高,故不得便拂衣耳。

  ▼答李參戎 才情滿紙

  乍捧手教繼拜盛儀回思往日銜杯圃榭樹石之閒談說鼓鼙盻睞弓劍日沈月升而猶不忍別去乘醉拂袂球騎雜揚塵縷縷起道上醺然幾墜真昨日事耳舊景殢人繼今新雅馳想可知矣瀟然到都,解裝便思插羽,顧以三百里之遙,褁足可至,儻再勤圉人,付以一策,則事濟矣,然豈僕所當自言耶,把管奉複值忙且暑揮汗成漿兼蠅集筆端遂不多及

  ▼與梅君 三首俱詼諧成趣

  肉質蠢重。衰老承之。不數步而揮汗成漿須臾拌卻塵沙便作未開光明泥菩薩矣再失迎候道駕並只在鄉里故人咫尺之間搖扇閒話而巳非能遠出也稍涼敬當趨教兼罄欲言

  又

  讀牘與詩高韻雅致雙見互陳如吳橘渡淮而□□人幾于易性況寒暑細故耶。少間尊齋中。當聞蚯蚓竅中出蒼蠅聲也。

  又

  百丈之井。操尋常之綆以汲之。愈續而愈不及。僕讀足下之詩。將步驟其咫尺。而喘不可望也。亦然。泊時吊古者三首抄以請教餘當面訂也

  ▼答龍溪師書

  頸聯乃因今年中秋月盈而及往年中秋月蝕淮南子雲蠏蛤視月之盛衰從陰類也奏鼓救月也函丈疵其不整誠然但少陵賜櫻桃詩頸聯有雲憶昨與沾門下省退朝擎出大明宮亦似此體古評雲詩至李杜昌黎子瞻而變始盡乃無意不可發無物不可詠正謂此也彼以字眼繩者所得蓋少矣有意而不能發矣某匍匐學步殊未到此然卻是望其門牆不敢苟且作不整也冒妄之深伏希函丈裁之

  ▼答兄子官人

  父弟田水月拜覆兄子給諫大人信來具見遠念並惠正逼歲除真雪裡炭也疏稿雖未盡讀然辟之流水才觀丈瀾便知其源與委不萬里不止也。相委云云恐刻者自擅此技或嫌於倩人又老朽向來只做倒包觀田水月三個字可知巳儻許倒包幸另定一官人或擅技名氏如此則不苦辭也。

  又

  孱從某拜答兄子長公諫垣孱不粟者久遣日惟杯中物耳來餉種種清恬正俗所雲扛抬酒戶也何宜如之慚乏報耳別帖云云無可答者諫垣闔門中才子弟也取不中不才如所云云者與眾棄之誰敢曰不宜孱犯責善齒舌幾爛蒙詈被侮又豈止賊恩世尊有言如此等輩冥頑不靈累萬刼終不見性名為可憐閔者今吾亦然一邊患之欲其死一邊又愛之欲其生譬惡灰蠱厲人皆共棄然亦未嘗不共憐也

  ▼與兩畫史 品藻堪入新語

  奇峰絕壁。大水懸流。恠石蒼松。幽人羽客大抵以墨汁淋漓煙嵐滿紙曠如無天密如無地為上百叢媚萼一干枯枝墨則雨潤彩則露鮮飛鳴棲息動靜如生悅性弄情工而入逸斯為妙品。

  ▼與許口北 遠韻可愛

  昨漫往觀煆因佇柳下思叔夜好此久之不得其故遂失候二公高蓋悚惶悚惶公與群公並膺賀典生野人耳以不賀為賀承命作啟與聯奉上猥耳抹卻擲卻

  ▼與來大同

  擬書小作請教,而邊地無可載書者兼之筆墨天氣俱乖敝箑之揮,定知拊掌也,失候車駕拜領橐遺徒有感荷

  ▼與季友 當時五子擅場文長獨得如此只是眼中無翳

  韓愈孟郊盧仝李賀詩近頗閱之,乃知李杜之外,複有如此奇種眼界始稍寬闊。不知近日學王孟人。何故伎倆如此狹小。在他面前說李杜不得。何況此四家耶。殊可恠歎菽粟雖常嗜不信有卻龍肝鳳髓都不理耶

  ▼奉答少保公書 愛之深非言之謟

  某初聞玉體違和即買舟渡江連日詣幕下恭候消息以為趨侍進止旋知起居萬福又聞旌節日下便還,喜忭交集,遂投寓省城,俟候振旅,恭念明公此身,扶持社稷,豈直千金之珍,庇佑門牆,兼有二天之戴,隆冬遠道,全賴節宣,決策酬紛,翻宜暇豫,伏願少親細務,時適寒暄,暫遠壺觴,多就眠息。

  ▼奉師季先生書 三書俱至言

  頃得見老先生所撰韓氏祠堂碑文意義欵卓真可傳也少有欲言者謂當直敘複產建祠事,而以遠婦人兩節綴其尾作志內遺事如此方穩,不然則是此老一生止此二大事矣,又且橫梗於中隔絕立祠文氣又世所傳,操閉羽與其嫂于一寶,羽遂明燭以達旦,事乃無有,蓋到此田地雖庸人亦做得不足為羽奇雖至愚人亦不試以此。以操之智。決所不為也。楊節潘氏蓋亦看三國志小說而得之者,如所謂斬貂蟬之類,世皆盛傳之,乃絕無有此,不可不考也。

  又

  昨恭承夫子書教知解詩巳至桑扈渭亦甚欲一趨侍函丈以受面誨今且未能然愚意竊有所獻大約謂先儒若文公者著釋速成兼欲盡窺諸子百氏之奧是以冰解理順之妙固多而生吞活剝之弊亦有此正後儒之所宜深戒者,不宜駁先儒而複蹈其弊,乃複為後人弄文墨之地也,解書惟有虛者活者可以吾心體度而發明之至於有事蹟而事蹟巳亡,有典故而典故無考,則彼之注既為臆說。我之訓亦豈身經。彼此詆譏。後先翻異。辟如疑獄。徒費榜掠考訊之繁。終無指證歸結之日。不若一切赦放。尚有農桑勸課之典,休養生息之政,可以與民更始者也,近閱所傳可備參考,自此之外則旁引曲證者不過以誇多而鬥靡而故摘一字一句以售巳說遂至略人全文則亦深文巧詆而可笑之甚矣夫子道明而竟見歸一才敏而決斷精果其於某氏決知其不可同日而語至如渭所妄意于文公者亦或夫子之所欲聞而不深棄者乎渭始以曠蕩失學已成廢人夫子幸哀而收教之徒以志氣弱卑,數年以來,僅辨菽麥,自分如此,豈敢以測夫子之深微,而夫子過不棄絕,每有所得,輒與談論,今者賜書,複有相與斟酌之語,渭鄙見所到如此,遂敢一僭言之,然渭之見亦非若今世人止夫子以絕不著書也姑以著書而言亦正欲夫子涵沬,其所謂活者虛者,而事蹟巳亡,典故無考,彼為臆說而我亦未嘗身經者,則姑闕其疑耳若謂恐臆說之足以惑天下便以數語立斷案而該之足矣,不煩一一自為一說也詩書無口冤直難明惟夫子試少思而再示之以開拓渭見之所未到呂公防□事宜謹收覽其得主良慰所諭趙事誠有之真可慮也入秋酷熱伏冀節勞寡思加食多睡千萬千萬

  又

  前日承夫子賜書之後即有長啟奉獻付尊門雲待錢信去便故尚未得達函丈其中有不盡者則以詩之興體起句絕無意味自古樂府亦巳然樂府蓋取民俗之謠正與古國風一類今之南北東西雖殊方而婦女兒童耕夫舟子塞曲征吟市歌巷引若所謂竹枝詞無不皆然此真天機自動觸物發聲以啟其下叚欲寫之情默會亦自有妙處決不可以意義說者不知夫子以為何如,渭極欲恭詣函丈以聞新解兼得進其微愚家事草草遂絆此行俟函丈脫稿後或可得卒業也不一

  ▼擬上督府書 策事詳實陳辭光焰

  生伏計岑港之役諸將吏巳竭其心力而不可為矣明公不於此時以一身獨當其任。而亟收其成功。將何待耶。欲亟收其成功則其它製作器械易將益兵清野坐困占候祈禳與凡一切紛紛之說。皆枝葉也。而其根本。莫先於治兵。世之言治兵者莫不曰明賞罰夫賞易為者也生請言罰之難割耳斬首能施于結營列陣之先。而不能禁於鋒交眾潰之際。何者勢重而不可回也。勢重而不可回以紀亂而未嘗辨也。故凡善用兵者必務明其部伍五人為伍五伍為隊四隊為百莫不有長而長皆得相罰斬以次而至於伍則是凡諸長之所督者皆不過四人與五人也故百人趨戰法當用二十五人橫刀分督之至於鋒交乘勝則此二十五人者又皆為戰士矣以一人而制四人則寡而易辨以四人而聽一人之制則知其易辨而不敢於推而至於十萬億兆,莫不皆然,正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孫子所謂治眾如治寡,韓信所謂多多益善皆此道也,古之善將者莫不遵之其在於今尤為用罰者對病之要藥,生愚以為今日治兵。宜一以此法為主。然後募選勇敢之士可二千人練習其法三日乃召至精熟岑港地形及賊中情狀者數人令其聚沙成象指示險夷遠近營柵門戶凡虛而可攻間而可伏弛而可襲與賊之每先伏以待據高以望及敗而必走之路。勞逸寢興饑飽警惰昏曉可乘之期至如人言當用諸將舊兵委以餌賊而擊其追奔,似亦一算,則又當並計其餌而出或餌而不出。奔而追或奔而不追。追而遠或追而不遠之狀。彼短我長無不曲盡乃始制為趨避進止分合奇正之規與是二千人複假三日之期互為講明教練如出一人大約仿習戰昆明之意然後下令諸將之在岑港者刻期複舉,而明公身督二千人分行萬金之賞,計諸將未舉之先,可半日驟至其地,親執桴鼓,坐於懸山之巔,而分佈攻擊,一如前所講練之法,則一食之頃。必十獲其三。再食之頃。必十獲其七。所餘者僅三耳。而明公遂巳凱旋明越之間。不踰兩日而有司者巳報班師矣。此非生愚之漫言也。蓋聞此賊每於我兵臨柵之時,輒用發杠鳥銃以走之,然後出而追奔,或斂而自拒,夫發杠鳥銃夙藥者發速,而旋藥者發遲,使能預定一軍分諸道急趨其遲,則彼且無所措手足矣,而當事者每每狃於始敗坐失此機而不之講,今與二千人所講練者,乘勝之會,誠非一端,明暗之幾,亦非一定,且必有用計以碎之而不紀以力者,如不得已而出於力爭,則如人言用諸將之兵以為餌,而擊其追奔,其或奔而未必追也,則乘其旋藥之候而急趨其隙亦宜無不破之堅矣,但賊出而追必不空巢斂而拒亦且格鬥故勝則勝矣而曰十獲其三者此也然其事成於呼吸緩則不能故曰一食之頃者此也巢傾眾潰遇伏輒覆為力益易矣故曰十獲其七者此也然其勢相繼而至故曰再食之頃者此也其它匿山伏澗所餘幾何而又不可猝得無勞明公之坐待也餘兵分入掇燼收殘故曰凱旋明越之間不越兩日而有司巳報班師者此也雖然此則其大槩矣,至於選兵惟務精嚴,其它舊兵不可用之說,不必泥也,練習戰事,計有三日,禁海關不可使出一舟也,分為伏兵者宜徹頭足褁綠衣混草木色,惟竅耳目使見聞,而銜枚夜匿,不使有聲及動搖草木也,其置諸長則稍閱伍中隊中之雋者而授之也,諸長不用官人使易施法也,伍若隊凡屬其長所領者必問其無讎嫌而後可,恐長報怨而眾蓄疑也,近日用兵之病在有合而無分,今兵入巢者與伏者宜多分其道,且使賊無所不備,則無所不寡也,無所不遇,則無所不敗也,默與二千人約,殺賊不必斬首,他兵以首來獻者,默奪於藉以與之使得一意乘勢無以首妨功也。用諸將之兵以為餌勿告以故告則益偷而不成餌也。始用萬金勞其行耳,至於賞格恤典,分別等差,悉宜從重,然後罰斬可得而施也,然許諸長以互相罰斬,人必謂其太嚴,又必謂其無官職而殺化不可,今賊殺我兵,不可勝紀,犯諸長之法而取以狥者,必不如前所潰散者之多也,而遂為無敵之兵,永收萬全之利,不猶愈于駢死於賊人之手,而徼幸於屢北之間乎,劊伍亦賤民耳,一奉軍令,則雖加刃於尊貴之頸而不之顧,長無官職而殺人,又何為不可乎,夫轉敗以為功,奮怯以為勇,非因循務自全者之所能為也,其道惟在於振其氣而舍其所愛振氣莫要於選兵明部伍。舍所愛莫要於以一身獨當其任而不疑。此田單有激于仲連之言而下三月不克之狄於一朝也,不然則雖益兵百萬,聚糧千倉,相守更時使黃帝操戈巫咸占候班輸制器而亦無益於用即使幸而成功要亦不可以再試者也生□奉管毫辱下客,愧古國士之流,虛書記之室,至如今茲所陳,使幸而采之,則有冒功叨進之疑,不采之則有被棄取羞之笑,而生之志則固不在是也,生生平頗閱兵法,粗識大意,而究心時事則其愚性之使然亦遂忘其才之不逮如往歲柯亭高埠諸凡之役嘗身匿兵中環舟賊壘度地形為方略設以身處其地而默試其經營筆之幹書者,亦且數篇,使其有心于時,縱無實用即如趙括之空談亦誰為禁之者而深自斂抑未嘗有一言以聞於人今奉侍明公之車塵,亦既有日矣,而未嘗敢以一言冒進諸將吏,或過客滿座,議論雲興,生亦竊聽之而巳其自處如此亦可以知其為人矣惟明公垂覽而少加擇焉東南幸甚。

  ▼奉督學宗師薛公 言向知己委蛇

  可感先生自振古以來有數之人負當今天下之望其視學於浙深以俗學時文為憂悒悒不滿至如某小子又時俗中之所不喜者而先生顧獨拔而取焉以深獎而勤誘之先生去浙於今且五年凡浙之士一蒙先生之顧盻者無不接踵于先生之門以幸得一言之教某小子獨於前年春始謀一侍講席既附舟以行又以潰寇蕭顯自松江走乍浦大戰海甯關市戒嚴乃複自杭返越今既三年矣而先生于往來生徒過客中無一不惓惓於某且曰其令某來吾得以耳提而事示之何先生知某之深,待某之厚,而某小子之于先生,乃敢淺且薄如是也,客有疑某者曰始先生以衣履之故讓子其後以投省之牒付儒士子得無疑先生終不滿子而不敢耶,惡是何言也,此在世間校毫釐分恩怨小丈夫鬥氣于其行伍者之所為,而豈所以語于師弟子者耶語于師弟子且不可而豈所以語于某與先生之師弟子者耶巳有過矣而欲僥倖於不問格有當破者矣而尤怨望人以不惟舊之循某雖劣弟子決不敢以此自待若夫見人之有過矣而果付于不問焉於格有當破者矣而惟舊之循焉,此非獵取寬大恬靜之名,必模棱應故事以為得者先生何等師也而乃肯以是自處耶而況乎先生始以衣履之故而讓其後,又以樸疏以不羈而言諸人矣至於崇本刊華談道論學信心胸而破耳目先生至以全浙無一生可與語,獨庶幾於某焉,其所謂付人以牒者,特以某,所為制文梗時人之齒頰耳即此則知先生以時俗待眾人而以不時不俗者待某所謂大將軍有揖客不反重耶者此也即使某誠小丈夫誠于先生為尋常師弟子亦不當有疑不敢往事而況某與先生之師子弟耶惡是何言也,今世弟子遠從于其師非請教則候起居,大抵重在請教者久於留重在候起居者速于去然於此二事亦有不親往而托書者則泛泛然者也,某私念某于先生既不敢以泛泛然者自處,親往以候起居則將速於去矣,不盡也,久於留以請教,力又有所不能,是以遲之數年而不親往又不敢托書者此也,如前年附舟之行則又乘人之便亦不過為候起居計耳明年二三月間縱不為請教計,必為候起居計,以一泄數年以來犬馬瞻戀感激之衷,今茲敢複托言者正以前所雲如客之所疑於某者,恐亦有蜚語入先生之耳而某于他日面先生時又不可先述于先生之前者也故因鈕常州公子之便為先生預一道破之噫某誠犬馬至愚無知覺至於先生豈一日而忘之哉

  ▼論玄門書 似有真印

  前日承面教又繼以書反復敬誦知執事精于訂道非草草者回思鄙論秪覺其妄然即欲更伸其妄以複非紙筆所能盡也為彼家之說者往往雲孤陽不生如天之陽必藉地之陰鄙則詰之曰地自天中之陰非此人之雄必藉彼人之雌渠則又有別辭吾又當有別詰矣如前一詰亦非死殺定說也南嶽譏磚不成鏡只緣鏡與磚是兩物也再于無思無為卻是胎中嬰兒本相人自少至老循之極則仙反之極則鬼原是一物,乃磨鏡求鏡,非磨磚求鏡比也,凡執事之所見疑於鄙者止因日月之新說不相入況又守以舊聞使一洞日月之旨則諸疑或當盡釋矣草草奉覆

  又 了徹之語

  □□初亦只是一物分而為兩然其分最早先於天地之位由今天地既位之後而觀之。則日月只似天志束一物。若從天地未分而日月先分以經之緯之而言。則天地亦從日月生也。即人而論之初胎時是一團水,豈不似天地混沌,及後有外體而為天,有內體而為地,豈不似天地設位,然而內外之結非自成也有物焉自一而兩以經緯之而後成也由此觀之天地無日月則不成矣。天地從混沌而既位無心無為一任日月之漸營毫髮不爽積子寅而生人物如鈞冶焉人身從團水而成骸亦能無心無為一任月月之漸營毫髮不爽積三年而結嬰孩亦如天地之鈞冶然矣故日月者生物之火候,而天與人均有之者也,天地之冶大,故萬人萬物生焉,人身之冶小,故結一嬰而止耳,今學丹者不知吾身中有一種日月之火候,即天地日月之火候,吾身之結嬰,即天地之生萬人萬物,而妄謂須取彼家然後成丹,則是謂此天之不能生物而複藉彼天以生之者也,其可乎,故作戲論有陰天陽天之說者此也,然而為彼家之說者又有純陽既虧必藉以補之之說,其支遁犯駁,多不能悉至於翁之說皆正門也非彼家比但某愚昧細味高論亦多未徹於鄙心故直以巳所妄見者為對大抵論道談微非面而久罄不快也且愚所叨叨非純出臆見當時幸早悟于心以印真正祖訣若參同內經篇但除卻偽書無一不脗合而求之於心質之於天亦無一不脗合是以決信而不疑耳水在胎中無為無思生生兒生至有為有思之極而死耳然則無思無為成仙之徹始徹終事也不患落禪惟患不能禪耳南嶽鏡磚,不合是兩物,若無思無為,則原是嬰兒木相如畧攙以思為,卻正犯磨磚求鏡也,乾坤者易之門戶契中之義似不如尊者所擬也

  ▼奉答馮宗師書 真有識辯非揣摩影響之言

  渭妄注參同師翁謬取其人旨而小摘其編次何幸蒙知若此哉然編次之敢蓋亦有說緣世以徐注混經遂誤賺經文滿冊重複牽雜至不可解今圓三五章之言鼎器即法象章中升熬至相守義也其言兩七聚至末簡之圖五相類即青龍至一所義也其言日數黃白黍米及審諦等義細玩之俱與圓三五章中互相印證如以為魏公既作法象章又作圓三五章則重複之病不犯前轍耶又前簡上中下三篇散列不應無結而經語主隱注語主顯圓章近隱法象近顯故知圓章是結經法章是結注也由此觀之圓即經之亂詞不特法為注之亂詞也至於參同契者敷陳梗概至盡矣一叚乃是作五相類之引五相類圖比於亂詞則為尤約矣蓋經注中歷歷指五行為同類乃一書要訣觀圖真可默會不煩詞組其它皆枝葉花果惟此圖為正在根株也若以禦政等三事當之謂五為三則禦政等直篇目耳非要語也何煩魏公特雲故複作此哉即欲明三事為一則直曰三物出一門足矣今曰作此將執何為作耶三物亦何庸於作耶如此則惟昔一章當置於何地不待智者而得之矣況其中隨旁風采指畫古文等語絕印吾不敢虛說仿效聖人文等語不特此也虛心觀之印處甚多獨徐魏同時徐以不宜以惟昔日魏然二公注述並皆隱名惟昔之言亦少神其說耳吾甚傷之自任之語口氣帶自上文與若夫至聖者自任之語不同至聖章自任之語可以屬作經不可以屬作注惟昔章自任之語可以屬作經者言亦可以屬作注者言也況徐之注經其于各章雖詳略後先與經絕不相印卻未嘗遺其一簡姑無論其緊要本旨即贊前訓後之語亦無不印之如是非曆藏章則印以世人好小術是了養性一目矣若爐火一目其在魏經如臣勝尚延年如欲作服食仙如世間多學士如若夫至聖如吾不敢虛說其為贊前訓後者若此其屢屢矣徐注印之其最可見者特唯昔聖賢一章耳他若太陽流珠之尾不得其理一叚如審遭逢之尾審專不泄一叚悉是相印之詞今略舉其顯而細者徐之殫竭家財妻子饑貧非印魏之耗火亡資財徐之立竿見影呼穀傳響非既魏之金砂入五內霧散若風雨哉苟細玩之無不皆然其苦人者獨所謂詳略後先之異不隨處證見耳然此等處姑略而不辨猶之可也何者法象章便作是魏公總結爐火乃絕不及工夫繼以圓三五章雖於爐火犯重複矣然腹齊三坐垂溫卻是做工夫語也據此藉口猶可以避重複乃冠以惟昔章為引首亦何不可之有若以五相類為三相類以象彼仲冬節為當升於內甲之後此則諸家之大謬決不可從者也五相類既辨之如前矣若象彼仲冬節一叚乃魏公於此特地衍明正在根株而非枝葉花果之意首句吊起象字而後曰別序四象以曉後生此即魏公之自注也內甲七八九六特衍三十為晦之說且止有八數是兌象至其六七九皆無卦無象也如此則謂之一象可矣謂之四象可乎又有何要義而用以曉後生耶且內甲一了即接到八卦布列曜何等次序如入此一叚則大梗文脈矣俞氏本擬四言為經五言為注久之不得見內甲章與此音韻相葉又陽氣索藏與仲冬摧傷影響彷佛故便指鹿為馬杜氏之滔天俞氏之濫觴也且閉口不談即是養性篇塞兌義匡廓消亡即是養性篇隱明義理玉要至精之旨故終篇特為挑剔以丁甯後生正恐人專著枝葉花果茫無下手處也此誠不可不辨惟師翁胸次瑩虛見道真切推移不泥□□□□而青州一脈千載攸賴從事有靈寧能忘情生愚狂偕正所謂以管窺天耳言筌以上尚有纖微未敢輒及惟函丈垂諒不以囚累而犬豕之萬一少緩刀鋸尚有廣陵一曲揮手謝響而後引頸就纏也桎拲之所涉筆為艱遽不盡展阜阜冬冬亦是離合體首五句是隆慶二字第六句三年二字第七句十月二字主言者注字也廿者廿二兩字也十兄者初九也吾心者悟字也正免句正六月也而雞句二十日也蒼箕者蒼龍七宿中之箕星也箕星今繪者懸點者四月縷圍牽口中加以人字乃囚字也漢武召東方朔隱語棗為來來又古緯書曰卯金刀為劉白水真人真下之貝為具准之古書偏旁大抵皆漫故渭亦漫之耳不宣

  ▼答人問參同

  象彼仲冬節十四句本居大易性情十四句之後是魏公臨了丁甯後生語而俞本升居於仲尼贊鴻蒙二十四句之後姑就其意而論之如以為仲冬子半草木盡落人君閉關靜養微陽天道至此而極其收斂玄幽虛寂日月至此而合壁躔度匡廓消亡有似于上文內甲所雲之坤乙三十日東方喪其明四者合三十陽氣索滅藏如此則猶之可也如反取上文之七八九六之四數以為下文別序斯四象之四象則不通矣蓋上之所列日魄止是八日在丁方之時有兌之象其七日九日六日則未聞其屬何卦為何象也如是則所雲象者止於八日之兌謂之一象可也何以謂之四象耶如以為此三也七也九也即無卦象然自月魄逐霄而視之皆象也則一月三十日中皆是象矣又何以止曰四象也又借曰魏公文多謬說彼持假七八九六之數以合三十日正欲以明月盡之晦日為坤體則特舉此三十之為晦有何要義又何以曉後生之肓耶況上文二十四句曆列八卦之體以准月魄盈虧之象至坤卦而了矣故緊緊接過八卦布列曜運移不失中元精眇難覿推度效符證居則觀其象准擬其形容則謂之八象可也謂之四象又可乎蓋緣魏公以參同一書其在上中下三篇散佈甚矣故作圓三五章以結之然猶以為屬敷陳氾濫也而于微妙纖細處尚有缺略之弊而終屬￿彷佛也故謂之曰未純一曰未備曰遺脫曰不幽深曰不相鉤援也故複作五相類圖以約之正以純一其敷陳滿其纖微補塞其遺脫潤色其幽深而鉤援以相逮之其旨意始齊一而不悖故曰大易之性情盡矣夫易者日月也日月者坎離也性情者坎離入而為情出而為性也坎水有金離火有水而土各具焉又非五行之相類而何哉故下文句正在根株不失其素此正專指五相類而言也正在根株言盡去其言語文字之枝葉也不失其素素者太素之素也即虛無也言後生之用功正在虛無安靜也虛無安靜則大易之性情准矣黃老之禦禦此者也爐火之據據此者也一也而無有二道也然其象雲何耶乃象彼仲冬之節子半之候草木盡雕落也人君深潛藏也天道至玄寂也日月正撢持而匡廓消亡也此守黑之妙至靜至默之道也而不知者顧譊譊於言語文字之間則反自敗傷矣豈魏公約而為圖之意旨哉故曰謬誤失事序言還自敗傷別序斯四象以曉後生盲者此也故觀于象彼仲冬之象字而下文之四象可知矣下文舉四象而先系一象字於首句此即魏公之自注也雖然下文四者之象乃無象之象也篇終矣不得已而形容之以丁甯學者恐其求之於枝葉花果差毫釐而謬千里也若俞本之升次此章使居於魏公徐注敷陳卦象月魄之後乃正值其平鋪漫序律曆之簡也何暇輒及丁甯後生以梗斷其文脈如此乎即有丁寧其辭氣亦宜隨章不迫如所謂居則觀其象等如所謂可不慎乎等是也不應曰別序又曰曉後生盲如此乎其諄切也至若某以圓三五章而意則相承總是一章又以法象章之亂辭為是注圓三五章者蓋亦有說緣魏公書三篇其下篇六章一向散說爐火而卻以圓三五一篇結之故亦自不得外鼎器爐火而別設一種物象以形容也於是徐注以亂辭印之自升熬於甑山至淡泊而相守並是鼎器爐火事也魏公下篇之說爐火一向以五行配合但亦病於散見耳故至五相類則用圖而合于一處於是徐注之亂辭印之自青龍□□六至三五並危一都集歸一所並是五行合於□處事也至於其中所雲日數取甫則即圓三五章中之節候先白後黃則即圓三五章中之火白芽黃至於反復研悟等語亦即圓三五章中尋審諦思等語也其章章如是細以篇目相俟則徐注之法象章非徐注一書之亂辭而何哉魏公之圓三五篇非魏公一書之亂辭而何哉不然則圓三五章語即法象章語法象章語即圓三五章語魏公亦床上迭床屋下駕屋甚矣如此則惟昔聖賢一章非注吾不敢虛說一叚而何注哉蓋懷玄抱真至變形而仙本魏公之成功而憂閔後生至志士家貧本魏公之成書而言吾甚傷之至末乃徐從事本自巳之注此書而言而其尤可證者則隨旁風采指畫古文數句為印吾不敢虛說至對談吐所謀數句智者審思用意觀焉是印學者加勉力數句是也其中少似礙者則以徐魏同時何至稱為惟昔之聖賢耶而不知當時兩人一作一述並隱巳名故徐目魏以惟昔亦少神其說耳後之注書而往往托于古者皆是也由斯以談諸篇之次某豈敢草率而附會之哉不特此也凡魏□諸篇徐未嘗不逐篇印□注之不特肯綮處為然也即諸訓戒後生讚揚前□亦悉印注但有詳略顛倒互見互隱之不同或以□字而槩印一篇槩印數句或以數句而解一字解□句或注在後而反印經之前或注在前而反印經之後但在人提摘操縱而互觀之耳某之與諸注家同異大略如是而于杜氏尤水火之甚蓋他注雖謬尚未壞經也杜氏雖不著經然以四字為魏經五字為徐注惟有甚壞經耳其它一無所藉也胡粉章始終相因之同類以鉛汞砂銀喻之是直指五行之同類也又曰雜性不同類安肯合體居是反說以明五行之同類也而徐注有白子五行始三物一家都歸戊巳是亦直指五行之同類也又曰藥物非種名類不同是亦反說以明五行之同類也其最後又曰同類易施功非種難為巧而其上文則又先列以五行是又直指五行之同類也由是而知五行者五相類也丹之成否莫要於此舍此更無可訣而傅者魏公以諸篇散見頗屬遺脫故既作亂辭而複圖以更約之所謂正在根株也而杜氏以三道為相類夫所謂三道特言書篇之名目耳何要事也而魏公乃補其遺脫特作此三相類耶夫禦政之政火候也養性者正禦政之政也伏食者火候之准而成功者也一事也不可以謂之類況得而謂之相類耶若夫金木水火土其在人身乃心肝脾肺腎也當其始時一寸水耳固無所謂類也及生成而各居人但知其不類耳所謂一者以掩閉此也故魏公吃緊為人曰此五之不類者乃汝之同類也猶言仁義禮智信同一性也發而應跡則分而五屬矣孔孟原其本而告人曰五者是汝之一類也今于此則姑舍之而偲偲然舉其論孟之篇目曰學而與為政與八佾三相類也梁惠與公孫與萬章三相類也可乎不可乎阜阜冬冬數句非緊要語也緣其分注此書終於隆慶之三年十月廿二始於此月之初九而悟則悟於此年之正六月二十故吾心者悟字也雞十雙者二十日也正兔三□者正六月也言悟於正六月二十日也主言者注□也甘者廿二也十兄者九也十字寄中豎畫之一□於用字之中設用字還其豎畫之沖於一字之中則為十月兩字也言注此書始於十月初九終於廿二也阜阜冬冬者隆之左旁為阜其下為□音同阜是為阜阜也隆之首文為有上而無下之冬慶之腳文亦為有文而無下之冬是為冬冬也虛掛慶之下文於隆字漫取冬冬以葉阜阜之雙文韻耳而慶字尚未完也開戶之戶言慶之□戶字之下缺故曰開戶也支窗之窗言慶之□似窗楞之支於開戶間也然□少東之一畫似窗之有西楞而無東楞也貫心言慶之必也自阜阜至貫心並離合隆慶二字也參之鬥蓬參三也鬥上加以□若蓬然年字也此一句離合三年二字也蒼箕中人者言囚字也東方蒼龍七宿為箕星四點□圖星紀者類以色筆帶其三面設更加一面則成□矣□中加以人非囚字乎秦田水月者田水月渭字也秦首三畫以徐旁三畫彳准之則徐字也且徐秦同姓猶紫陽本朱某之于鄒肵也初某注此書不欲章巳之名而又不欲盡沒其跡故為此隱訣以庶幾于德祖之知然亦要緊事也故漫而不工耳不特漫而不工且偏旁亦多訛謬然漢武以隱語召方朔雲先生來來解雲來來棗也而棗從束不從來緯書卯金刀為劉而劉從□不從卯貨泉為白水真人貨從貝不從具蓋訛謬相襲自古而然耳故魏公自敘篇陳敷羽翮東西南傾某為離合為陽字偏旁皆不合者有見於此也湯遭阨際水旱隔並之為陽人人知之且既有一陽不容重出但味其文義知所謂敷陳羽翮如所謂東西南傾詰屈窘迫似有牽湊離合之意不然文勢到此自宜作明易鋪敘也重一陽字想亦筆下偶然捏弄以混人耳如此並屬微細故不大著解如欲解此等則尚有數叚稍關於義者如既言配以伏食雌雄設陳則繼之曰挺除武都八石棄捐蓋恐人誤認作雌黃雄黃也悟真篇雲休煉三黃及四神亦此意也審用成物世俗所稱成物者成金銀也審果也言設果成物固當為世俗所稱者也五言用八石者不能成物也其它律曆章中俞注詳矣但任畜微稚之任作南呂之南義見白虎通及史記天官書可不慎乎章菅括微密闓舒布寶菅為鎖菅括為約囊布為泉布俱須與拈出各所見諸書文義庶幾使後生易讀也至於形容伏食既成之神尚有金砂入五內刀圭沾淨魄魂癡人尚泥為入口下吭之證而不知金是吾身之水金砂是吾身之木汞向來洩漏則出五內矣今不洩漏而積而至於結丹則即此為入即此為沾矣烏取於口與吭而後可雲入雲沾哉至於命本危一之從以其深合房六昴七張二四宿之義王震澤集中內甲之對比于諸說尤為簡明諸如此者皆宜稍與拈出分疏而某當其時則惟汲汲于大義固不得不詳於彼而略於此也雖然鴛鴦繡出從君看莫把金針度與人則某於火記篇中之注有去乾坤坎離並有兩個取其上德者是巳卻亦莫便認取兩個不活動者之上德也晦朔章注中有出入兩刻等字消息露於此矣不然則研章索句解得差與解得不差並無得於身心象山之答紫陽論太五雲作大傳時不言無極太極何嘗同於一物而不足為萬化根本此切中談文論字者之病矣

  敷陳氾濫等說雖是指上中下三篇之文不指□□□章然□□要作五相類圖而先為引之□□亦不是除卻圓三五章而言也□□為性情雖帶坎言其實只是禽之一物然莫便看做人心也止德篇金炁亦相須炁字當是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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