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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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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解十首之七) 毫末之木,有合抱之資,濫觴之水,有稽天之勢,不可謂無是理也。理固有是,而物未必然。此眾人之所以不信也。子思有言:「君子之道,始于夫婦之所能,其至也,雖聖人有不能。」故孟子曰:「人皆可以為堯舜。」人之能為堯舜,曆千載而無有,故孟子之言,世未必信也。眾人以跡求之,故未必信,君子以理推之,故知其有必然者矣。孔子曰:「惟上智與下愚下移。」而《書》曰:「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此二言者,古今所不能一,而學者之所深疑也。 請試論之。濫觴可以稽天,東海可以桑田,理有或然者。此狂聖念否之說也。江湖不可以徒涉,尺水不可以舟行,事有必然者。此愚智必然之辨也。夫言各有當也,達者不以失一害一,此之謂也。太甲既立,不明,伊尹放之。使太甲粗可以不亂者,伊尹不廢也。至於廢,則其狂也審矣。然卒于為商宗。周公曰:「茲四人迪哲。」蓋太甲與文王均焉。明皇開元之治,至於刑措,與夫三代何遠。林甫之專,祿山之亂,民在塗炭,豈特狂者而已哉。由此觀之,聖狂之相去,殆不容發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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