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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文與可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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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元豐二年,歲次己末,□□□□朔,五日甲辰,從表弟朝奉郎、尚書祠部員外郎、直史館、權知徐州軍州事騎都尉蘇軾,謹以清酌庶羞之奠,致祭于故湖州文府君與可之靈曰: 嗚呼哀哉!與可能複飲此酒也夫?能複賦詩以自樂,鼓琴以自侑也夫?嗚呼哀哉!余尚忍言之。氣噎悒而填胸,淚疾下而淋衣。忽收淚以自問,非夫人之為慟而誰為乎!道之不行,哀我無徒。豈無友朋,逝莫告餘。惟餘與可,匪亟匪徐,招之不來,麾之不去,不可得而親,其可得而疏之耶?嗚呼哀哉!孰能惇德秉義如與可之和而正乎?孰能養民厚俗如與可之寬而明乎?孰能為詩與楚詞如與可之婉而清乎?孰能齊寵辱、忘得喪如與可之安而輕乎?嗚呼哀哉!余聞赴之三日,夜不眠而坐喟。夢相從而驚覺,滿茵席之濡淚。念有生之歸盡,雖百年其必至。 惟有文為不朽,與有子為不死。雖富貴壽考之人,未必皆有此二者也。然余嘗聞與可之言,是身如浮雲,無去無來,無亡無存。則夫所謂不朽與不死者,亦何足雲乎?嗚呼哀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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