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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遺 尺牘四百九十三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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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司馬溫公二首(之一)】 某頓首。孟冬,薄寒。伏惟門下侍郎台候萬福。某即日蒙恩,罪戾之餘,寵命逾分,區區尺書,豈足上謝。又不敢廢此小禮,進退恐栗。未緣趨侍,伏冀上為宗社精調寢興,下情祝頌之至。謹奉啟,不宣。 【與司馬溫公二首(之二)】 某啟。去歲臨去黃州,嘗奉短啟,爾後行役無定,因循至今,聞公登庸,特與小民同增鼓舞而已。亦不敢上問,想識此意。 【與王荊公】 某啟。某游門下久矣,然未嘗得如此行,朝夕聞所未聞,慰幸之極。已別經宿,悵仰不可言。伏惟台候康勝,不敢重上謁。伏冀順時為國自重。不宣。 【與范子豐二首(之一)】 黃州少西山麓,鬥入江中,石室如丹。《傳》雲「曹公敗所」所謂赤壁者。或曰:非也。時曹公敗歸華容路,路多泥濘,使老弱先行,踐之而過,曰:「劉備智過人而見事遲,華容夾道皆葭葦,使縱火,則吾無遺類矣。」今赤壁少西對岸,即華容鎮,庶幾是也。然岳州複有華容縣,竟不知孰是?今日李委秀才來相別,因以小舟載酒飲赤壁下。李善吹笛,酒酣作數弄,風起水湧,大魚皆出。山上有棲鶻,亦驚起。坐念孟德、公瑾,如昨日耳。適會范子豐兄弟來求書字,遂書以與之。李字公達雲。元豐六年八月五日。 【與范子豐二首(之二)】 軾啟。人還辱書,承起居佳勝為慰。承鹽局乃爾繁重,君何故去逸而就勞,有可以脫去之道乎?外郡雖粗俗,然每日惟早衙一時辰許紛紛,余蕭然皆我有也。四明既不得,欲且徐乞淮浙一郡,不能,勝暑中登舟耳。 其餘,書不能盡萬一,惟保愛!不一!不一!軾再拜子豐正字親家翁足下。 【錄詩寄范純父】 丁醜二月十四日,白鶴峰新居成,自嘉佑寺遷入。詠淵明《時運》詩曰:「斯晨斯夕,言息其廬。」似為予發也。長子邁與予別三年,攜諸孫萬里遠至,老朽憂患之餘,不能無欣然,乃次其韻:「我卜我居,居匪一朝。龜不吾欺,食此江郊。廢井已塞,喬木幹霄。昔我伊何,誰其裔苗。下有澄潭,可漱可濯。江山千里,供我遐矚。木固無脛,瓦豈有足。陶匠自至,笑歌相樂。我視此邦,如洙如沂。邦人勸我,老我安歸。自我幽獨,倚門或麾。豈無親友,雲散莫追。旦朝丁丁,誰款我廬。子孫遠至,笑語紛如。剪鬃垂結,覆此瓠壺。三年一夢,乃複見予。」 予在都下,每謁範純夫,子孫環繞,投紙筆求作字。每調之曰:「訴旱乎?訴澇乎?」今皆在萬里,欲複見此,豈可得乎?有來請純夫書,因錄此數紙寄之。丁醜閏三月五日。多難畏人,此詩慎勿示人也。 【與蘇子容六首(之一)】 久不奉狀,疏慢之罪,尚蒙寬恕否?即日起居佳勝。承已新拜命,雖未即大用,輿議尚洋然,沮勸有法,足以赬汗奸諛,鼓勇忠義,非小補也。某蒙芘如昨,但久不聞談誨,僻郡,親友莫至,日以頑鄙矣。漸冷,惟冀為國自重,不宣。 【與蘇子容六首(之二)】 某頓首。違去左右,已逾周歲矣,懷仰之心,惟日深劇。比來伏計機務多暇,台候勝常。向聞登擢,常附啟事,少致區區,想獲聞徹。未由趨侍,伏望為國保重。不宣。 【與蘇子容六首(之三)】 某頓首。廣陵令侄出所賜教,勞問備至,感戴無量。兼聞比來台候康勝,以慰下情。某欲徑往毗陵,而河水未通,留家儀真,輕舟獨行耳。未即伏謁門下,豈勝馳仰。乍熱,伏冀為道自重。謹奉手啟。不宣。 【與蘇子容六首(之四)】 適見人言,宗叔墜馬,尋遣人候問門下,又知有少損,不勝憂懸,又不敢便上謁。家傳接骨丹,極有神驗,若未欲飲食,且用外帖,立能止痛、生肌、正骨也。匆匆奉啟,不宣。 【與蘇子容六首(之五)】 向來罪譴皆自取,今此量移之命,已出望外。重承示諭,感愧增劇。以久困累重,無由陸去,見作舟行,沂洛夏末可到也。公所苦,想亦不深,但庸醫不識,故用藥不應耳。蘄水人龐安時者,脈藥皆精,博學多識,已試之驗,不減古人。 度其藝,未可邀致,然詳錄得疾之因,進退之候,見今形狀,使之評論處方,亦十得五六。可遣人與書,庶幾有益。此人操行高雅,不志於利,某頗與之熟,已與書令候公書至,即為詳處也。更乞裁之,仍恕造次。 【與蘇子容六首(之六)】 穎師書數紙,得之驚喜,雛猊奮鬛,已降老彪矣。冗中未及作書,勿訝!勿訝! 【與劉貢父四首(之一)】 某啟。久不奉書,直是懶墮耳,更無可藉口。蒙問所以然,但有愧悚。厚薄之說既無有,公榮之比亦不然,老兄吾所畏者,公榮何足道哉。人心真不可放縱,閒散既久,毛髮許事,便自不堪,欲寫此書久矣,可笑!可笑!兄被命還史局,甚慰物論,然此事當專以相付,乃為當耳。示諭,三宿戀戀,人情之常,誰能免者。然吏民之去公尤難耳。何日遂行,惟萬萬以時自重。謹奉啟。 【與劉貢父四首(之二)】 某啟。向聞貢父離曹州,遞中附問,必已轉達。即日,不審起居何如?聞罷史局,佐天府,眾人為公不平。某以為文字議論,是非予奪,難與人合,甚於世事。南司廨舍甚佳,浮沉簿書間,未必不佳也。至於進退毀譽,固無足言者。貢父聰明洞達,況更練世故,豈待言者耶!但區區之心,不能不雲爾。某蒙庇無恙,但秋來水患,僅免為魚,而明年之憂,方未可測。或教別乞郡脫去,又恐遺患後人,為識者所譏。已附詔使奏牘,乞以石甃城腳,周回一丈,其役甚大且艱,但成則百余年利也。此去又須晝夜勞苦,半年乃成。成後丐一宮觀,漸謀歸田耳。 窮蹇迂拙,所值如此,奈何!奈何!何時面言,以散蘊結。乍寒,惟萬萬自重。 不宣。 【與劉貢父四首(之三)】 某啟。示及回文小闋,律度精緻,不失雍容,欲和殆不可及,已授歌者矣。 王寺丞信有所得,亦頗傳下至術,有詩贈之,寫呈,為一笑。老弟亦稍知此,而子由尤為留意。淡於嗜好,行之有常,此其所得也。吾儕於此事,不患不得其訣及得而不曉,但患守之不堅,而賊之者未淨盡耳。如何?子由已赴南都,十六日行矣。 【與劉貢父四首(之四)】 某啟。近辱教,並和王仲素詩,讀之欣然有得也。久不裁謝,為愧多矣。向時令押綱人候信者附書信,不審達否?即日起居佳勝。詩格愈奇古,可令令子錄示數十首否?僕蒙恩粗遣,水退城全,暫獲息肩。然來歲之憂,方未可量。雖知議閉曹村口,然不敢便恃其不來。 有一事,須至幹清聽:去歲,曾擘畫作石岸,用錢二萬九千五百餘貫,夫一萬五百餘人,糧七千八百余碩,于十月內申詔使,仍乞於十二月已前畫旨,乃可幹辦。雇募人匠,計置物料,正月初下手,四五月間可了。雖費用稍廣,然可保萬全,百年之利也。今已涉春,杳未聞耗,計日月已迫,必難辦集。又聞有旨下淮南、京東,起夫往澶州,其勢必無鄰郡人夫可以見及。(前來本州,下南京沂、宿等州差夫八千人,並本州差夫三千五百人,共役一月可畢。)以此知前來石岸文字必不遂矣。 今別相度,裁減作木岸,工費僅減一半,用夫六千七百餘人,(仍差三千五百餘人,以常平錢召募。)糧四千三百余碩,錢一萬四千餘貫,雖非經久必安之策,然亦足以支持歲月,待河流之複道也。若此策又不行,則吾州之憂,亦未可量矣。 今寄奏檢一本奉呈,告貢父與令侄仲馮力言之。此事必在戶房,可以出力。 萬一不當手,亦告仲馮力借一言,此事決不可緩。若更下所屬相度,往反取旨,則無及矣。況所乞止百餘紙祠部,其餘本州皆已有備。若作而不當,徐行遣官吏,亦未晚。惟便得指揮,閏月初便可下手為佳。 某豈曉土功水利者乎?職事所迫,不得不爾,每自笑也。若朝廷選得一健吏善興利除害者見代,一郡之幸也。然不敢自乞,嫌於避事爾。言輕不足以取信,惟念此一城生聚,必不忍棄為魚鱉也。僕於朝中,誰為可訴者,惟貢父相愛,必能為致力。仍乞為調其可否,詳錄,付去。人回,不勝日夜之望。未緣會面,萬萬以時自重。人行,奉啟。不宣。 【與曾子宣十首(之一)】 某啟。日欲作《塔記》,未嘗忘也。而別後紛紛,實無少暇。既請寬限而自違之,慚悚無地。數日來,方免得詳定役法,自此庶有少閑,得應命也。屢煩誨諭,知罪深矣。 【與曾子宣十首(之二)】 某啟。上黨、雁門出一草藥,名長松,治大風,氣味芳烈,亦可作湯常服。 近歲河東人多以為餉,若不甚難致,乞為求一斤許。仍恕造次。 【與曾子宣十首(之三)】 某再拜啟。張倅損其父應之名谷者,歐陽文忠公之友也。文行清修,有古人風,而仕不遂。損亦守家法,令子弟也。與之久故,幸得在左右,想蒙顧眄。適有少冗,而張倅行速,不盡區區。非久,別奉狀。不宣。 【與曾子宣十首(之四)】 某啟。涉暑疲病,久闕上問,曲蒙存錄。遠賜手教,感怍深至。比日鎮撫多暇,起居清勝。某托庇粗如,直舍塊處,遊從稀少,西望旌棨,臨書惘惘。伏暑尚熾,伏惟順序保練,少慰下情。不宣。 【與曾子宣十首(之五)】 某蒙庇如昨,幸與子開同省,孤拙當有依賴,幸甚!幸甚!袞袞過日,無毫髮之補,甚不自安。又未敢乞郡。何時款奉,少盡所懷,臨書惘惘。寄惠長松、榛實、天花菜,皆珍異之品,捧當感怍。 【與曾子宣十首(之六)】 某啟。昨日又辱寵顧,感幸殊深。仍審台候康勝,為慰。《塔記》重承來諭,敢不稟命。承借發願文,幸得敬閱。人還,迫夜奉謝。 【與曾子宣十首(之七)】 某啟。昨日辱台旆臨顧,不及拜迎,方欲裁謝不敏,遽枉手教,感悚無地。 且審比日起居佳勝。啟行有日,終當蔔一邂逅,續馳問次。人還,草草,不宣。 【與曾子宣十首(之八)】 某再啟。退辱示諭,讀之汗流洽背,非所以全芘不肖也。《塔記》如河之誓,豈敢複渝,惟深察之。 【與曾子宣十首(之九)】 某深欲往會,屬以約數相知在淨因矣,不罪!不罪!後旬更不敢有所如,謹俟命耳。來日必獲望見,並留面謝,悚息!悚息! 【與曾子宣十首(之十)】 某本不敢通問,特承不鄙廢放,手書存問,乃敢裁謝萬一。《塔記》久草下,因循未曾附上。今不敢複寄,異時萬一北歸,或可錄呈,為一笑也。旦夕離南郡,西望悵然,言不能盡意。 【與劉仲馮六首(之一)】 某啟。早秋,微涼。伏惟機務多暇,台候萬福。高才盛德,進貳西府,有識共慶,豈惟區區契舊之末。未緣伏謁門下,但有馳仰。伏冀順時為國保練。不宣。 【與劉仲馮六首(之二)】 某拜違期歲,衰病疲曳,書問不繼,愧負深矣。到揚數病在告,出輒困於迎送,猶幸歲得半熟,公私省力,可以少安,皆德庇所逮也。 【與劉仲馮六首(之三)】 某啟。近奉賜教,獎予過重,感怍不已。比日機務多暇,台候勝常。某蒙庇如昨,未緣接侍,但有馳仰。乍暄,伏冀為國自重。謹奉手啟。不宣。 【與劉仲馮六首(之四)】 某再啟。將官杜宗輔,訥於言詞,而治軍嚴整,有足觀者。趨闕參見,幸略賜問,當備驅使也。 【與劉仲馮六首(之五)】 某啟。近將官赴闕,附狀,不審已開覽否?比日履茲薄暑,台候何似。某蒙庇粗遣,民雖饑乏,盜竊衰止。若旦夕得一麥熟,遂大稔矣。未緣瞻望,伏冀為國自重,不宣。 【與劉仲馮六首(之六)】 某近奏弓箭社事,必已降下。旦夕又當奏乞修軍營。頻瀆朝聽,悚息待罪。 利害具狀中,此不縷陳。鄰近諸路,皆時有北賊,小小不申報者尤多,民甚患之。 惟武定一路絕無者,以有弓箭社人故也。近承指揮開禁山事,此正事,本司舉察,方欲從長酌中處置奏聞次,走馬者聞之,遂以為己見耳。此弊所從來遠矣。起稅為永業者,已數百家,若驟以法繩治,起遣其人,搔擾失業,有足慮者。自某到任後,斫伐開耕者四五火,無不依法編管。前此皆置而不問,縱有本縣寨解到,亦平治小了耳。其人開耕已成業者,見別作擘畫,旦夕回申次。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一)】 某啟。近因使還,奉狀必達。比日想惟軒旆已達太原,鎮撫之餘,起居佳勝。 某此月出都,今已達泗上,淮山照眼,漸聞吳歌楚語,此樂公當見羨也。吳中有幹,幸不外。方暑,千萬為時自重。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二)】 某再啟。東武今歲蝗災尤甚,而官吏多方繩以微文,蠲放絕少。自到任,不住有人戶告訴,既非檢覆之時,已奏乞體量減放,仍已申聞去訖,或更得明公一言,尤幸也。新法,隊伍已團結次,然有州縣不得干預之說,自古豈有郡守而不得管兵者?其他不便,未可以一二數也。咫尺無緣一見,以盡所懷。昨日得舍弟書,王殿丞又恐卻赴任,果爾,則辟命又未可知也。窮蹇圖事,無適而不齟齬,好笑!好笑!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三)】 某啟。新法,將官所管兵,更不差出,而本州武衛差在巡檢者千餘人,若抽還,則威勇、忠果之類,必填不足。已申安撫司去訖,為論列也。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四)】 某啟。違遠已久,瞻仰日深。即辰履茲凝冱,台候何如。某孤拙無狀,得在麾下,蓋天幸也。但門庭咫尺,無緣馳候,豈勝悵然。唯冀上為廟社,益加自重。謹奉啟上謝。不宣。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五)】 某再拜。舍弟仰玷辟書,荷恩至深。不唯得所托附以為光寵,又兄弟久別,得少相近,私喜殊深,但未知可決得否?渠朝中更無人,可與問逐,明公憐之,少為留意,當不難得也。久違左右,所懷千萬,非書所能盡也。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六)】 某啟。輒有少事奉白。向在密州,有都巡檢王述崇班者,以逾濫體量致仕,不得蔭子。述乃慶曆名將王仲寶之孫,咸之子。咸為鹽賊李小三所殺,述不肯發喪,手擒此賊,刳心祭其父,乃肯成服。僕具以此奏,其略雲:「忠孝,臣子之大節;逾濫,武夫之小過。舍小錄大,先王之政也。」先帝為特官其子璋。璋有武幹,慷慨有父風,而頗畏法。今聞其在公部內巡鹽,料未有人知之。願公呼來與語,若果可采,望特與提拔剪拂,異日必亦一快辣將官也。想知我之深,不罪造次。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七)】 某啟。冗迫,不時上狀。伏想台候勝常。某蒙庇如昨,未還老哲,輿論缺然。 更冀為國順時自重。區區,不宣。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八)】 某啟。乍冷,共惟台候萬福。近因還使,拜狀必達。某蒙庇如昨,廢放雖久,憂畏不衰,見且杜門以全衰拙,諸不煩垂念。何時展奉,臨紙菀結,尚冀以時自重,少慰區區。奉啟上問。不宣。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九)】 某啟。孟震亨之朝散,與之黃州故人,相得極歡。今致仕在部下,且乞照管,其人真君子也。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十)】 某啟。專使,辱示手書。且審比日台候康勝,甚慰下情。某蒙庇如昨,但旬日來親客數人相過,又李公擇在此,不免往還紛紛,裁謝少稽,諒未深訝。未緣展奉,惟冀順時為國自重。謹奉手啟上問,不宣。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十一)】 某再啟。蜀僧遂獲大字以歸,不肖增重矣。感怍之至。蕭相樓詩固見之,子由又說樓之雄傑,稱公之風烈。記文固願掛名,豈複以鄙拙為解。但得罪以來,未嘗敢作文字。《經藏記》皆迦語,想醞釀無由,故敢出之。若此文,當更俟年載間為之,如何?仲殊氣訣,必得其詳,許傳授,莫大之賜也。此道人久欲游廬山,不知有行期未?若蒙他一見過,又望外之喜也。數年來,覺衰,不免回向此 道矣。不一一。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十二)】 某恃舊眷,輒複少懇。本州倅孟承議震,老成佳士。有一子應武舉,未有舉主,欲出門下,輒納其家狀,幸許其進,特為收錄。孟倅以未嘗拜見,不敢便上狀。其子頗有學行,更乞詳酌。累有干瀆,悚息不可言,不一一。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十三)】 某啟。孟生還,領書教,並賜大字二墨,喜出望外。從遊不厭,而不得公大字,以為闕典,故輒見意始望數字耳,豈敢覬許大卷乎?張君又有假虎之說,每不敢當。公若不嫌,有何不可。比日台候何如?李嬰長官乞告改葬,過府欲求防護數人,乞不阻。乍暄,萬乞為國自重。冗中,不宣。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十四)】 某啟。專人複來,承已過信陽,跋涉風雨,從者勞矣。比日起居何如?某比謂公有境上之約,必由黃陂遂徑來此,拙於籌量,遂失一見,愧恨可知。然所言者,豈有他哉,徒欲望見顏色,以慰區區,且欲勸公屏黜浮幻,厚自輔養而已。 想必深照此誠。人還,忽忽,不宣。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十五)】 某啟。近專人還,奉狀必達。比日台候何如?連月陰雨,旅懷索寞,望德馳情,如何可言。尚冀保練,以慰微願。因孟生行,少奉區區。不宣。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十六)】 某啟。專使至,遠辱手誨累幅,伏讀感慰。所喜比來起居康勝,不足雲也。 某凡百如常,杜門謝客已旬日矣。承見教,益務閉藏而已。近得筠州舍弟書,教以省事,若能省之又省,使終日無一語一事,則其中自有至樂,殆不可名。此法奇秘,惟不肖與公共之,不可廣也。畫本亦可摹,為省事故,亦納去耳。今卻付來使,不罪。吳畫謾附去。冬至後,齋居四十九日,亦無所行運,聊自反照而已。 願公深自愛養。區區難盡言,想識此意也。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十七)】 某近張寔處,蒙寄貺四壺,今又拜賜,雖知不違條,然屢為煩費,已不惶矣。 酒味極佳,此間不可仿佛也。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十八)】 某啟。所示文字,輒以意裁減其冗,別錄一本,因公之成,又稍加節略爾。 不知如何?漕司根鞫捃摭微瑣,于公尤為便也。緣此聖主蛟然,知公無過矣。非特不足恤,乃可喜也。但靜以待命,如乞養疾之類,亦恐不宜。荷異眷,不敢不盡。璋師《羅漢堂記》,俟試思量仍作伽語,莫不妨否?然廢人之文章,未必喜之。如何?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十九)】 某啟。公忠義皎然,天日共照,又舊德重望,舉動當為世法,不宜以小事紛然自辨。若如來喻,引罪而乞寬司僚,於義甚善,卑意如此。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二十)】 罪廢之余,杜門省愆,人事殆廢。久不修問,亦非怠慢。舍弟來,具道動止甚詳,如獲一見。移守安陸,日問首耗,忽蒙惠書,承已到郡,且審起居康勝。 初不知軒旆過黃陂,既是州界一走,見亦不難,此事甚可惋歎也。某旅寓凡百粗遣,不煩憂念。咫尺時得別書,亦可喜也。苦寒,萬乞為時自重。謹奉手啟上謝,不宣。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二十一)】 輒有少懇,甚屬率易,惟寬恕。自得罪以來,不敢作詩文字。近有成都僧惟簡者,本一族兄,甚有道行,堅來要作《經藏碑》,卻之不可。遂與變格都作迦語,貴無可箋注。今錄本拜呈,欲求公真跡作十大字,以耀碑首。況蜀中未有公筆跡,亦是一缺。若幸賜許,真是一段奇事。可否,俟命。見有一蜀僧在此,旦夕歸去,若獲,便可付也。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二十二)】 缺人寫公狀,乞矜恕。示諭邸報下京東保明,此初不見,乞錄示可否。所問未狎字,亦不得其詳。但雲為吳興典田千余緡,田主欲賣,不許為人所言耳,亦不知的否?契璋亦自與之熟,羅漢堂壯麗之極,或與旁作四字記之,亦無害,但副團銜位,不稱其意,如何?如何?此書到後,乞遞中略示數字,貴知達耳。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二十三)】 杜甫詩雲:「張公一生江海客,身長九尺鬚眉蒼。」謂張鎬也。蕭嵩薦之雲:「用之則為帝王師,不用則窮穀一叟耳。」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二十四)】 某到黃陂,聞公初五日便發,由信陽路赴闕,然數日如有所失也。欲便歸黃州,又雨雪間作。向僧房中明窗下,擁數塊熟炭,讀《前漢書·戾太子傳贊》,深愛之。反復數過,知班孟堅非庸人也。方感歎中,而公書適至,意思豁然。稍晴暖,當陽羅江上放舟還黃也。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二十五)】 某啟。近日人還,奉狀必達。雪後寒苦,伏想起居佳勝。歲複行盡,展奉何時,旅懷索然,但有傾系。尚冀為時自重,別膺新祉。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二十六)】 某再拜。見戒不為外境所奪,佩此至言,何時忘乎?王經臣者,觀其語論微似颯颯,然其言未足全信也。所傳小詞,為偽託者,察之。然自此亦不可不密也。 回文比來甚奇,嘗恨其主不稱。若歸吾人,真可喜,可謂得其所哉,亦須出也。 元素若果來,一段奇事,當預以一書約之。今攜俊生來,一夔足矣。冗迫,久不上狀。伏想台候勝常。某蒙庇如昨,未還老哲,輿望缺然。更冀順時為國自重。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二十七)】 某啟。示喻夏中微恙,即日想全清快。近聞元素開閤放出四人,此最衛生之妙策。其一姓郭者,見在野夫處。元素欲醒,而野夫方醉爾。頒示二小團皆新奇。 蘇合酒亦佳絕。每蒙輟惠,慚感可量。今日見報蒲傳正般出天壽院,何耶?張夢得嘗見之,佳士!佳士!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二十八)】 某啟。僕買田陽羨,當告聖主哀憐餘生,許於此安置。幸而許者,遂築室荊溪之上而老矣。僕當閉戶不出,君當扁舟過我。醉甚,書不成字。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二十九)】 某再拜。承示喻盛字,見耘老,雲改作達道,不知尚未定耶?欲令重議。此朋友之事,某于公為晚輩,豈敢當此。然公有命不敢違,當徐思之。先以書布聞左右,然後敢作說也。惶恐!惶恐!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三十)】 某啟。久不奉狀,愧仰日深。辱專人手書,具審比來台候勝常,感慰兼集。 自聞公得吳興,日望一見於中途。而所至以賤累不安,遲留就醫,竟失一嬰兒。 又老境所迫,歸計茫然,故所至求田問舍,然卒無成。十四日決當離此,真州更不敢住。恐真守堅留,當住一日。不知公猶能少留,以須一見否?死罪!死罪! 若到揚,聞公猶在,亦須當輕舟往見也。若又失此期,則遂遠別矣。漸涼,惟順時為國自重。人還,謹奉狀布謝。不宣。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三十一)】 某去歲所買田,已早損一半,更十日不雨,則已矣。奇窮所向如此,可笑! 可笑!耘老遠去,此意豈可忘。老病憔悴,得公厚顧,翹然增氣也。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三十二)】 某啟。疊蒙遣人賜書,憂愛厚甚,感怍不已。比日履茲新涼,台候勝常,深慰下情。喪子之戚,尋已忘之矣。此身如電泡,況其餘乎?聞今日渡江,恨不飛去。風逆不敢渡,又與一人期於真州,有少急切之幹,度非十九日不可離真。早發暮可見,公以二十日行,猶可趁上官日也。不知能少留否?若得略見,喜幸不可言也。余冀為時自重。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三十三)】 某啟。專使至,辱手誨,伏承起居佳勝,大慰馳仰。某受命已一月,甚欲速去,而遠接人未至,船亦未足,督之矣。向雖有十日之約,勢不可住,愧負無限。 區區之學,頃亦試之矣。竟無絲毫之補,複此強顏,歸於無成,徒為紛紛,益可愧也。心之伊鬱,非面莫能道,想識此意。唯萬萬為人自重。人還,奉啟上謝。 不宣。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三十四)】 某啟。前者使還,醉中裁謝,極於散慢,至今恐愧。不審比日台候何似?某已被命,實獎借之素。已奏候遠接人,計不過七月中下旬行。伏恐知之。士論望公入覲,久未聞,何也?想亦不遠。無由面別,瞻望惋悵,溽暑方熾,萬冀順時為國自重。不宣。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三十五)】 某啟。入春來,連日雨,今日忽晴快。所居江山爽秀,悵然懷公,不知頗作樂否?近得安道公及張郎書,甚安健。子由想已過矣。青州資深,相見極歡。今日赴其盛會也。閑恐要知。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三十六)】 某再拜。自承哀疚,日欲拜疏,以不審知從者所至,以故至今。日月如昨,忽複徂暑。伏惟追慕摧切,觸物增慟,奈何!奈何!即日伏料孝履支福。明公聲望隱然,雖未柄用,坐鎮一方,猶足以攜持人心。今茲退歸,有識所共歎,而孤拙無狀,尤為失巨庇也。唯冀節哀自重,少慰區區。謹奉手啟上問。不次。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三十七)】 某本作此書,托一同人帶去,既而其人卻留滯淮南,近複帶還,豈勝慚悚。今複附上前疏,貴察其非懈怠也。忽然秋盡,起居何似?向承示諭斤斧鄙詞,非見愛之深,豈能爾耶?向示自有一本,雲「且鬥尊前見在身」,恐閑知之。東方有幹,乞示下。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三十八)】 某啟。此去見有方藥可以起公之微疾者,專為訪之,如所諭也。四月中所報及卻罷之由,未聞其實,到都下當馳白也。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三十九)】 某慰言。不意禍故,奄及閨閣,聞問怛然,悲惋不已。竊惟恩義之重,哀痛難堪。日月如昨,屢易弦望。追慟無及,觸物增感。奈何!奈何!未由躬詣吊問,臨紙哽塞。謹奉疏陳慰。謹疏。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四十)】 某啟。驚聞郡封傾逝,悲愴無量,恨不躬往慰問,但以至理寬譬左右也。平日學道,熟觀真妄,正為今日。但當審察本心,無為客塵幻垢所汙,況公望重中外,今者人物雕喪,耆老殆盡,切須自愛。若使纏綿留戀,不即一刀兩段,乃是世俗常態,非所望於傑人也。顧三複此語而已。餘非面能盡。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四十一)】 某以館伴北使半月,比出,方聞公有閨中之戚,慰問後時,本欲別作令子昆仲慰疏,秦君行速,作書未及,惟千萬節哀以慰親意也。相次別奉狀。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四十二)】 某啟。迫冗,稍疏上問,愧仰增極。切想下車以來,靜治多暇,有以自適。 即日履茲酷暑,台候何似。某忝冒過分,非提獎有素,何以及此。明公舊德偉望,尚在外服,輿論未允。伏冀以時倍加保嗇,以慰區區。不宣。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四十三)】 某啟。近數奉狀,一一聞達。比日切惟鎮蒞多暇,台候萬福。某蒙庇粗遣,但躐次驟進,處必爭之地,非久安計,但脫去無由,公必念之。蒙惠地黃煎,扶衰之要藥。若續寄,尤幸。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四十四)】 某再啟。瀛州之命,既以先諱為辭,想當易地耶?所雲杭,已除元素,計必聞之矣。佳夢,豈特公愛我之深,發於想念爾。批示黨人,甚堪一笑而已。子由除戶侍,方欲辭免也。閑恐知之。孔經甫外制,顧將軍夕拜,張仲舉待制,皆恐要知。廣大格豈敢望李憨子耶?然亦有一長從來,不敢使幸及賴耳,想當一笑。 寄惠地黃煎,感服厚念。 【與滕達道四十五首(之四十五)】 某啟。部民董遷,篤學能文,下筆不凡,非複世俗氣韻。如請見,願加獎勵,遂成就之。其兄複溱,學道屏居,不與俗交,其文亦秀邁可觀。皆公所欲知者,故敢以聞。近因親情王承議行,托附書信,必達。某衰病短才,任用過量,論議疏闊,所向難合,日俟汰遣而已。辱知之厚,故粗及之。 【與李公擇十一首(之一)】 某已過滿。蘇明之來。近聞明之已除台直;果爾,替期未可決也。霅上主人如不厭客,當去叨聒。聞已舉姚掾,非老兄風義,誰肯舉此孤寒木訥之士也哉? 聞往來者奉談不容口,足為交遊之慶。《墨妙堂記》並詩,各告求數本。向時莘老屢寄,然皆墨淡不光,告令指揮如法打。道場何山,時複一遊否?某雖未得即替,然更得於西湖過一秋,亦自是好事。景色如此,去將安往,但有著衣吃飯處,得住且住也。但恨舍弟相遠,然亦頻得信,亦甚好,恐要知。 【與李公擇十一首(之二)】 某頓首。某忝命皆出推借,知幸!知幸!始者深欲一到吳興,緣舍弟在濟南,須一往見之,然後赴任。濟南路由清河,而冬深即當凍合,須急去乃可行,遂不得一去別。所懷千萬,非書所能盡也。 【與李公擇十一首(之三)】 某再拜。孝叔丈向有徑山之約,今已不遂。無緣一別,且乞致意。陳令舉有書來雲,相次去奉謁相聚,必款。東萊所乏茶與柑橙,而君地生焉,可各致少許為贐。若要瓜虀,到任後當寄獻。呵呵。李君行時,不及奉書,兼醉後揮抹,殊鮮禮。悚!悚! 【與李公擇十一首(之四)】 某已到揚州,此行天幸,既得李端叔與老兄,又途中與完夫、正仲、巨源相會,所至輒作數劇飲笑樂。人生如此有幾,未知他日能複繼此否?乍爾暌違,臨紙於邑。 【與李公擇十一首(之五)】 某頓首。久不得來誨,亦稍憂懸,料公必不暇爾。近領手教,果爾劫劫,殊不及為郡之樂。比日起居佳勝否?貴眷各無恙,且喜九郎壯健勝往日,深可慶。 某輒有一孫,體甚碩重,決可以扶犁荷鋤,想公亦為我喜也。八月十二日生,名楚老。六郎不見,應舉得失如何?邁往南京,為舍弟此月十一日嫁一女與文與可子,呼去幹事。憲局尋常少事,何為乃爾紛紛,想不常如此也。 【與李公擇十一首(之六)】 某再拜。舍弟得信,無恙。但因議公事,為一倅所怒,日夜欲傾之,念脫去未能爾。子由拙直之性,想深知之,非公孰能見容者,然實無他爾。而人或不亮。 牢落如此,為一農夫而不可得,豈複有意與人爭乎?亦不足言,聊可一笑而已。 【與李公擇十一首(之七)】 某啟。春夏多苦瘡癤、赤目,因此杜門省事。而傳者遂雲病甚者,至雲已死,實無甚恙。今已頗健,然猶欲謝客,恐傳者複云云以為公憂,故詳之。鄭公雖已逾八旬,然耆舊雕喪,想當為國悽愴。公擇、莘老進用,皆可喜,然亦匯征之漸,殆恐未爾知首,料台閣殊不聞,果爾,甚可喜。元素若能力止其行,極佳,亦當走書道此也。所要新詩,實無一字,小詞、墨竹之類,皆不復措思,惟于飽食甘寢中得少三昧,一笑!一笑!文編一閱,灑然自失,濯喧埃而起衰思也。 【與李公擇十一首(之八)】 某再拜。諭養生之法,雖壯年好訪問此術,更何所得。然比年流落瘴地,苦無他疾,似亦得其力爾。大約安心調氣,節食少欲,思過半矣,餘不足言。某見在東坡,作陂種稻,勞苦之,亦自有樂事。有屋五間,果菜十數畦,桑百餘本,身耕妻蠶,聊以卒歲也。 【與李公擇十一首(之九)】 某啟。杜門謝客,甚安適。氣術又近得其簡妙者,早來此面傳,不可獨不死也。子由無恙,十月喪其小女,三歲矣。屢有此戚,固難為情,須能自解爾。所諭曹光州親情,與卑意會,已作書問子由,次第必成也。鳧膟納少許去,然終未知其實,不知所諭果然否,猶賴不曾經服食也。效劉十五體,作回文《菩薩蠻》四首寄去,為一笑。不知公曾見劉十五詞否?劉造此樣見寄,今失之矣。得渠消息否?莘老必時得書,在徐樂乎? 【與李公擇十一首(之十)】 某啟。累獲來教,佩戴至意。比日起居佳勝。雪屢作,足慰勸耕之懷。昨日船到,送惠木奴人甕,算已作三百疋絹看矣。新歲不及奉觴,唯祝晚途遇合,使退耕窮士與民物並受其賜也。寒苦,萬萬自重。 【與李公擇十一首(之十一)】 與可之亡,不惟痛其令德不壽,又哀其極貧,後事索然。而子由婿其少子,頗有及我之累。所幸其子賢而文,久遠卻不復憂,唯目下不可不助他爾。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一)】 某啟。久以使客紛紛,不奉書,愧仰不可言。辱手教,且審台候勝常。愛子繈負夭喪,想深痛割,惟深照浮幻,一洗無益之悲,至望!至望!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二)】 某啟。前日辱書及次公到,頗聞動止之詳,慰浣無量。微疾想由不忌口所致,果爾,幸深戒之。某亦病寒嗽,逾月不除,衰老有疾難愈,豈複如昔時耶?承和揉菊詞,次公處幸見之。未由會合,千萬順候自重。匆匆,奉啟。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三)】 某啟。辱書,伏承比來尊體安佳,甚慰所望。毒暑不可過,使客紛紛然,殆不能堪。數日以熱毒發瘡數處,且告謁休養,以備坤成終日之勞也。奉羨清閒,獨無此福。惠茶既豐且精,除寄與子由外,不敢妄以飲客,如來教也。然細思之, 子由既作台官,亦不合與吃。薛能所謂「賴有詩情」爾。呵呵。公久外,召還當在旦夕,掃榻奉候矣。不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四)】 某啟。長至祝頌之意則深矣,不敢上狀,懼煩回答。辱手簡,甚荷知照。比日起居佳勝。河間之命,料必難辭,日企來音,少慰久闊。未問,萬乞為國自重。 不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五)】 某近得家報,王郎子立暴卒于奉符,為之數日悲慟,在告亦緣此也。此君受知於公,想亦為之淒惋。子由遠使歸來,聞之,煩惱可知。子立只一女子,竟無兒,可傷!可傷!冗中,來使告回。不一一。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六)】 某啟。兩日台候何如?知藥力已行,必遂輕安。飲食不減否?何日可出,告令郎寫一二字示下。不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七)】 某啟。辱示雄篇,古人所謂味無窮而炙逾出者,不肖何敢庶幾乎?然三五日間,當試和謝也。入夜布啟,草略,不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八)】 兩日不奉接,思仰不可言。既無緣往見,空致手啟,以為無益而煩還答,故不復講。日聞府中僚佐,知小疾漸複常,又得手教,有作詩興,甚慰喜也。詩納去,如蒙和,何幸如之!諸公詩無他本,卻乞封示。旦夕朝會,必遂款話。不一。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九)】 朝會疏闊,遂不獲際見,企渴可量。歲律既盡,殊無以為樂,甚惘惘也。比日起居何如?中前雲今日當見過。若果耳,人回略諭,當不出也。或未暇,亦不敢固屈。匆匆,不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十)】 兩日不果詣見,傾仰不可言。乍涼,台候勝常。承已拜命,正得所欲,想愜雅懷。但朋友懷公之去,不能無惘惘然。似聞明主知照極深,其他想不復計較也。 明日、後日皆休務,可以往謁。而魏邸將出,不可遠去,過此,雖非假日,亦可以因訪僧郊外,得邂逅也。想公行李亦不即辦,當少留耶?冗中奉啟,不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十一)】 會稽平日欲乞,豈易得哉。小生奉羨之意,殆不可言,然亦行當繼公也。舍弟差闕下試官,不及奉啟,計其出,公未行也。余非面莫悉。倩仲、蒙仲昆仲,不克一別,意甚不足。侍奉外,千萬珍愛。蒙仲更礪賦筆,遂取魁甲,至望。旦夕入文字乞郡。江湖之東,行亦得之,但恨會稽為君家所奪耳。呵!呵!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十二)】 令子至,出答教,感慰良極。乍冷,且喜台候康勝。此行知適所願,但有一事,當在意者。梅月宜頗居高燥,郡中常所偃息處,皆宜易新甃也。余具令子口白。某意在沿流揚、楚,不可得,潭、洪亦所樂也。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十三)】 川公服一段,茶兩團,酒二壺,蜀紙三百幅,聊相區區,恕其浼瀆。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十四)】 子由試院來日出,或能一見子容諸公,欲二十日出餞,公已出城,莫須少留否?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十五)】 別後書問簡廢,到官百冗,未皇上狀,先枉教墨,得聞比日起居佳勝,感慰兼集。聞坐嘯竟日,孟公綽豈可屈在滕、薛,而衰病坐苦煩劇。當易地而後安。 又天官司徒皆闕人,當令公厭事矣。大熱不可出,初到略須鋤治紛紛,湖山咫尺,尚未見也。思企談笑,起望西興藹藹,若聞謦欬。尚冀珍衛,少慰區區。不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十六)】 路中見三郎,甚安。渠道過瓜洲複來相見。江口恨不款曲,然亦被捉住寫數紙。東來絕不作詩,公必富作,何不寄示。聞公今年造茶,奇甚,願分絕品少許。 子由遂作北扉,甚不皇,方辭免也。兩小兒迨、過在此,邁此月當替,非久亦來此。承問及,感!感!四郎及諸季各安,未及書也。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十七)】 久不奉書,忽辱教字並次公具道盛意,並增感怍。比日起居佳勝,兩邦相望,衰拙自知,常有絕塵之歎。惟腰腳蹣跚,略不相讓,可以一笑也。近亦漸平復,惟用溫補藥,頗覺宜人。聞公每用樸消、大黃,晝夜洞下乃愈,此豈衛生之計哉! 願于不發時,常進一溫平藥,令不發為佳。然已發,想亦非下不愈也。無由面盡,臨紙惘惘。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十八)】 專人來,辱書,且審比日起居清勝。知暫在告,想無苦恙,聊欲閉閣宴坐耳。 求紫雪,納五兩去。尚有數兩,不欲多馳去。中年豈宜數進此藥乎?相望雖咫尺,所欲言者,非筆舌可究。時登中和東廡望西興,屋瓦可數,相思何窮。子由本欲請外覲得公處,今又北扉,此殆謬悠矣。公簡上心豈能久外耶?餘熱,千萬為國自重,不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二九)】 某啟。多日不上問,辱書,感慰之至。比日起居益佳,微疾已痊複。新詩妙曲,得於敲榜間,欣承加惠也。輒複一篇,惟不示人為望。雅奏已行遣,因毀所集也。知之。冬來,全少事,時複開樽湖上,但少佳客爾。未由會集,千萬以時保衛。不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二十)】 承錄示元之詩,舊雖曾見之,今得公親書,甚喜。令跋尾。詩詞如此,豈敢掛名其間。呵呵。惠示江瑤,極鮮,庶得大嚼,甚快。北方書問幾絕,況有苞苴見及乎?昨日忽得兩壺,謹分其一,不罪微浼。某再拜。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二十一)】 令子不及奉書,昨日與楊次公書,有少事托面白,必達。春夏之交,米價必大長,可畏。公必有以待之,幸預以教我。數郡閉糴,大為杭病,江東尤為害也。 屢移不報,錄得其榜,已削去。依條,災傷免力勝。民甚悅,恐知。杭酥不佳,已督之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二十二)】 今日得憲檄,亦以閩盜恐軼至衢、睦為戒,度亦未遽爾也。惟浙西數郡,水潦既甚,而七月二十一、二、三三日大雨暴風,幾至掃盡,災傷既不減去歲,而常平之備已空。此憂在僕與中玉。事有當面議不可以尺書盡者,屢以此意招之,絕不蒙留意雲。冬初方過,浙西雖子功旦夕到,然此大事,得聚議乃濟。數舍之勞,譬如來一看潮,亦自佳事,試告公以此意勸之,勿雲僕言也。如何?如何? 吾儕作事,十分周備,僅可免過,小有不至,議者應不見置也。米方稍平,更一月必貴。日夜望中玉來。放腳手糴得十余萬石,相次漕司爭糴軍糧及上供,必大翔湧。其他合行遣事,未易一一遽言。願公因會,度可言即言之。幸甚!幸甚! 此事,某已兩削矣。諸公雖未必喜,然度無不行下之理。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二十三)】 某蒙令子寄示五賦,幸甚,且為矩範也。後舉又預高等矣。近本州舉子數百人來陳狀,以習賦者多,乞發解各立分數,已為削去矣。閑知之。小兒差遣,蒙留意,以遞中問之矣。非久得報,即馳白也。悚息!悚息!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二十四)】 邁拙而願,既備門下人,又日夕左右,想蒙提誨如子侄,不在區區幹禱也。乍到潁,不能無少冗。速遣此人,未能盡意。令子相見都下,不款曲,計今已赴任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二十五)】 新刻特蒙頒惠,不勝珍感。竹萌亦佳貺,取筍簟菘心與鱖相對,清水煮熟,用姜蘆服自然汁及酒三物等,入少鹽,漸漸點灑之,過熟可食。不敢獨味此,請依法作,與老嫂共之。呵呵。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二十六)】 蒙仲過此,以急欲省覲,不敢攀留,甚愧。聞試得甚佳,旦夕馳賀也。兩小兒本令閑看場屋,今日榜出皆捷,新學妨占解名,可愧也。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二十七)】 日望來音,此懷可知。歲暮寒栗,起居何似?遞筒既失,必降劄子,歲前可得迎見否?未間,伏惟為國自重,冗中,不一。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二十八)】 某在杭,雖少勞而意思自得。此來極安逸,然多憂愧,想識此心也。只在興國浴室獨居,大暑中殊清也。蒙仲在公翊所見之。公翊今得符離,不知當同往否? 承辟召,小兒感戴不可言,得否猶未可知也?浙西水災殊甚,已差岑、楊二君,朝論甚留意救恤也。知之。邊上秋熟,可慶!可慶!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二十九)】 某啟。示諭麗使裁減事,既不出船,何用借買許多什物。已令本州一一依仿裁定矣,幸甚!幸甚!條式指定事,既未敢擅減,知之。稍暇,別奉狀。不罪。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三十)】 某啟。匿犀伏蜃之句,所不到也。欽羨!欽羨!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三十一)】 某啟。多日不接奉,思企之深。伏計台候日就康復。欲往見,恐倦接客。乞此示數字。炷艾,必得力也。新詩想多有。不一一。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三十二)】 子功數日不相見,省中殊岑寂也。公何日可出乎?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三十三)】 某近蒙回教,令記新齋,恐必不堪用,然亦當試抒思也。曾幹告豐令郭綖、支使孟易一京削。恐新年求者必多,略乞記錄。令子必已到,溫秀老成,真遠器也。冗迫,不盡區區。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三十四)】 某啟。多日不接奉,思企不可言。辱教字,承起居佳勝。浴會不得暇赴,蓋除夜有婚會,兩日紛紛也。嘉篇幸蒙錄示,「愁人淚眼」之句,讀之惘然。公達者,何用久爾戚戚。嘉節,且一笑為樂,區區之祝也。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三十五)】 某啟。前日辱簡,以妻孥皆病不即答,悚息!悚息!陰雨,起居何似?寄穎叔詩,和得,納去。與公咫尺胡越,何論穎叔也。可歎!可歎!某一章未允,方再上也。不一一。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三十六)】 某啟。伏承蒞事之初,雖稍勞神,而吏民欣悚,實為盛事。無由詣賀,但有企渴。辱簡,且審起居佳勝。餘俟八日廷中可談。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三十七)】 某啟。辱示,承起居佳勝。熙帥,鄙意亦欲餞之。公用二日即當趨赴,元日殿門外更議之也。惠貺山芋柑梨,感刻之至。匆匆布謝,不謹。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三十八)】 某啟。伏暑,伏想起居康勝。老婦病稍加,某亦自傷暑,殊無聊,遂且謁告免詞事也。一詩謾呈。電掃庭訟,響答詩筒,亦數年來故事也。呵呵。草,不謹。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三十九)】 某啟。知盛會早散,能過家庖煮菜夜話否?匆匆,不罪。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四十)】 某啟。辱簡,承起居佳勝。所約,敢不如教。絕早,到門惟少設食了兩碑也。 醵餞用二十四。謹諾。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四十一)】 數日不接奉,渴仰之至。苦寒,起居佳勝。欲見近歲天下戶口數,告為錄示,早得為佳。不知幾日與穎叔、仲至見臨?匆匆,不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四十二)】 久別傾企。辱書,乃知舟禦在此,起居佳勝。甚欲少留以須一見,而舟人以潮平風正,當速過,遂且渡。承諭,當複來會,豈當重煩從者。匆匆,不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四十三)】 尊丈台候計安。聞甚樂會稽,不知有書見賜否?某又上。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四十四)】 輕大江,重相別,誰如君者。此意豈可忘耶?然迫夜涉險,悔不堅留君一宿也。二軸謾寫數字,付來人,乍遠,千萬保愛。不一。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四十五)】 前日作《米元章山硯銘》。此硯甚奇,得之于湖口石鐘山之側。有盜不禦,探奇發瑰。攘于彭蠡,斫鐘取追。有米楚狂,即盜之隱。因山作硯,其理如雲。 過揚且伸意元章,求此硯一觀也。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四十六)】 遠接人未到,闕書吏,止用手狀,達誠而已,亦幸仁明不深責也。久留吳越,謠頌藹然,想不日召還密近,幸益為民自愛。迫行,冗甚,不盡區區。到官別上問也。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四十七)】 親情柳子立秀才,寓居屬部,或去相見,略望與進,幸甚。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四十八)】 辱簡,承起居佳勝。示諭容面白,正苦暑不能坐。近夜稍涼,訪及為幸,不一。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四十九)】 奉書不數,然日聞動止,以慰饑渴。比來台候勝常,秋高諸況必佳。太閒逸否?某五鼓輒起,平明亦無事,粗得永日嘯詠之樂。今日重九,一尊遠相屬而已。 新詩必多,幸寄示。乍冷,千萬為國自重,不宣。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五十)】 兩日不接奉,思仰不可言。雨冷,起居佳安。昨日小詩與通叔為戲,重煩屬和,感服可量。來日無會,可於何處相聚,退之所謂「此日足可惜」,願未遽相別也。不一。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五十一)】 漕任雖非眾望,然有一事有望於公。浙江流殍之憂,來年秋熟乃免。日月尚遠,恐來年春夏間可憂,賑之則無還,貸之則難索,皆官力所不逮,惟多擘畫,使數郡糶場不絕,則公私皆蒙利,事甚易知,但才不迨,且無是心,敢以累公,況枌榆所在,當留念也。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五十二)】 今日早不免謁告,今已頗安,來晨幸同穎、至二公臨訪,早屈為佳,不能遍致簡,恐煩回答,只告穆父轉呈也。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五十三)】 經宿台候萬福,十日之約,卻為昨晚奉敕旬休致齋,翌日,定光行事,須至退日。慚悚不已。一會何微末,而艱故如此。乃知永叔「鼎彝」之句,真非虛語。 公轉呈穎、至二公,此簡芭蕉之誚,不能逃也。呵呵!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五十四)】 此中近忽有一人,能畫山水,極可愛。本無人知,僕始擢之。居人過客,爭求其筆,遂漸艱難,異時必為奇物也。今將一軸奉獻,如要六幅圖,但與一匹細畫絹,錢兩千省,便可也,於軾猶未敢劣也。軾又上穆父內翰兄執事。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五十五)】 軾啟。久不聞問,奉懷悵然。忽人來,辱手書,承比日起居佳勝,感慰無量。 示諭欲令紀述新廟記,不敢以淺陋固違,但迫行,冗甚,不暇。俟到揚州,得少靜息,當下筆,成,即遞中寄去也。會合未緣,千萬自重,不宣,軾啟上穆父內翰執事。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五十六)】 適承見訪,偶出,豈勝悵然。新茶少許納上,幸俟至事空,當往同啜也。軾啟上穆父內翰兄執。 【與錢穆父五十七首(之五十七)】 某啟。昨日遠勤從者,草草就別,慨悵不已。使至,又辱手誨,仍以高篇寵行,讀之增恨愴也。欲和答,人客如織,當俟前路。惠茶,已戒兒曹別藏之矣,非良辰佳客,不輕啜也。令子昆仲,特煩遠至,感怍不已。所欲言,非可以筆墨既,想已目擊,自余惟若時自愛而已。不宣。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一)】 領書,所以教諭之者備矣。感佩之意,非書可盡,謹當遵用。然所雲「領發謝章,不待到任」,私意不欲爾也。謝章有過無功,而禮不可缺,到任一章足矣。 空言不足上報,萬一徒為紛紛耳。諸公啟事,自到後一發,亦備數而已。謫居六年,無一日不樂,今複促令作郡,坐生百憂。正如農夫小人,日耕百畝,負擔百斤,初無難色,一日坐之堂上,與相賓饗,便是一厄。公之意可複勸令周旋委曲以求售乎?子由赴闕之命,亦是虛傳耳。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二)】 辱書,驚聞樂全先生薨背,悲慟不已。元老凋喪,舉世所痛,豈獨門下義舊。 雖壽祿如此,而吾儕不復見此師範,奈何!奈何!方欲乞移南都,往見之,今複何及!尚賴定國在彼,差慰其臨沒之意。聞屬纊之際,猶及某與舍弟,痛哉!仰惟寬懷,且助厚之、迷中幹後事也。執筆,愴塞不次。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三)】 專人來,辱書,且審起居佳勝。張公《行狀》,讀之感慨,內有數處,須至商量簽帖,持去,乞細予批鑒。附來高文,固佳妙,無可指摘,但其間不免有愚意未安者,必是老謬不足曉,煩公開諭,仍不深訝。蓋張公文,《志》又不可不盡心同慮也。惶悚!惶悚!仍須索便下筆也。未由瞻晤,千萬加愛,不一。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四)】 不見定國一年,不與定國書半年,每得來書,輒愧滿面,取紙欲答,又懶而止。每想君熟知我此態,不復以為怪也。即日,起居何如?知受任安肅,廟堂既未能置君於所宜,獨無一稍佳處乎?料亦都不計較。許時見過之語,似稍的,今歲必不失望矣。河水既不至,此間諸事稍可樂,幸早臨。僕秋中,當再乞南中一郡耳!屢蒙寄詩,老筆日可畏,殆難陪奉。字法亦然,異日當配古人矣。酷熱,萬萬自重。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五)】 有一事拜託,杭人欲開葑田,蓋五六十年矣。但有志於民者,無不經營,亦有數公下手開鑿,終於不成。惟不肖偶得其要。開之月餘,有必成之勢,吏民歡快,如目去翳。近奏乞度牒五十道,終成之,一奏狀,一申三省,皆詳盡利害。 告公為一見莘老,痛致此意。仍求此二狀一觀之。近奏事多蒙開允,想必莘老之力。更乞應副此一事,便西湖一旦盡複有唐之舊,際山為界,公他日出守此邦,亦享其樂,切望痛與留意。近說與子由,令為老兄力言,而此人懶慢謬悠,恐不盡力,故以托定國,彼此非為身事,力言何嫌也。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六)】 某啟。自到黃州,即屬岸人日伺舟馭消耗,忽領手教,頓解憂懸。仍審比來體氣清強,且能自適,至慰。知未決東西,計其迂直嶮易,相去必不懸絕,而得一見,乃是不肖大幸,不識果安從。某寓一僧舍,隨僧蔬食,甚自幸也。感恩念咎之外,灰心杜口,不曾看謁人。所雲出入,蓋往村寺沐浴,及尋溪傍穀釣魚采藥,聊以自娛耳。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七)】 某啟。賓州必薄有瘴氣,非有道者處之,安能心體泰健以俟否亨耶?定國必不以流落為戚戚,僕不復憂此。但恐風情不節,或能使腠理虛怯以感外邪。此語甚蠢而情到,願君深思先構付屬之重,痛自愛身嗇氣。舊既勤於道引服食,今宜倍加功,不知有的便可留桂府否?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八)】 某啟。君本無罪,為僕所累爾。想非久,必漸移善地也。僕甚頑健,居處食物皆不惡。但平生不營生計,賤累即至,何所仰給。須至遠跡顏淵、原憲,以度餘生。命分如此,亦何複憂慮。在彭城作黃樓,今得黃州;欲換武,遂作團練。 皆先讖。因來書及之,又得一笑也。子由不住得書,必已出大江,食口如林,五女未嫁,比僕又是不易人也。奈何!奈何!惠京法二壺,感愧之至。欲求土物為信,僕既索然,而黃又陋甚,竟無可持去,好笑!好笑!兒子邁亦在此不敢令拜狀,恐煩瀆也。承新詩甚多,無緣得見,耿耿。僕不復作,此時複看詩而已。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九)】 某作書了,欲遣人至江州。李奉職言,定國必已從江西行,必不及矣。故複寫此紙,遞中發去。聞得此中次第,人皆言西江漸近上水,石湍激,嶮惡不可名,大不如衡、潭之善安。然業已至彼,不可複回也。若于臨江軍出陸,乃長策也。貴眷不多,不可謂山溪之嶮而避陸行之勞也。眾議如此,切請子細問人,毋以不貲之軀,輕犯憂患也。前書所憂,惟恐定國不能愛身嗇色,願常置此書於座右。如君美材多文,忠孝天稟,但不至死,必有用於時。雖賢者明瞭,不待鄙言。但目前日見可欲而不動心,大是難事。又尋常人失意無聊中,多以聲色自遣。 定國奇特之人,勿襲此態。相知之深,不覺言語直突,恐欲知。他日不訝也。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十)】 某受張公知遇至深。罪廢,累辱其門下,獨不復擯絕否?如何!如何!想時得安問,貴眷在彼必安。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十一)】 桂砂如不難得,致十余兩尤佳。如費力,一兩不須致也。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十二)】 某遞中領書及新詩,感慰無窮。得知君無恙,久居蠻夷中,不鬱鬱足矣。其他不足雲也。馬處厚行,曾奉書,必便達。不知今者為在何許,且盤桓桂州耶,為遂還任耶?重九登棲霞樓,望君淒然,歌《千秋歲》,滿坐識與不識,皆懷君。 遂作一詞雲:「霜降水痕收。淺碧鱗鱗欲見洲。酒力漸消風力軟,颼颼。破帽多情卻戀頭。佳節若為酬。但把清樽斷送秋。萬事回頭都是夢,休休。明日黃花蝶也愁。」其卒章,則徐州逍遙堂中夜與君和詩也。來詩要我畫竹,此竟安用,勉為君作一紙奉寄。子由甚安。吾儕何嘗不禪,而今乃始疑子由之禪為鬼為佛,何耶?丹砂若果可致,為便寄示。吾藥奇甚,聊以為閑中詭異之觀,決不敢服也。 張公久不得書,彼必得安問。乍冷,萬萬以時自重。夜坐,醉中作此書,仍以君遣我墨書也。不宣。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十三)】 某啟。如聞晉卿已召還都,月給百千,其女泣訴,聖主為惻然也。恐要知。 來詩愈奇,欲和,又不欲頻頻破戒。自到此,惟以書史為樂,比從仕廢學,少免荒唐也。近于側左得荒地數十畝,買牛一具,躬耕其中。今歲旱,米貴甚。近日方得雨,日夜墾辟,欲種麥,雖勞苦卻亦有味。鄰曲相逢欣欣,欲自號鏖糟陂裡陶靖節,如何?君數書,筆法漸逼晉人,吾筆法亦少進耶?畫不能皆好,醉後畫得一二十紙中,時有一紙可觀,然多為人持去,於君豈複有愛,但卒急畫不成也。 今後當有醉筆,嘉者聚之,以須的信寄去也。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十四)】 《耕荒田》詩有雲:「家童燒枯草,走報暗井出。一飽未敢期,瓢飲已可必。」 又有雲:「刮毛龜背上,何日得成氈。」此句可以發萬里一笑也。故以填此空紙。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十五)】 某啟。昨日遞中得子由書,封示定國手簡,承已到江西,尊體佳健。忠信之心,天日所照,既遂生還,晚途際遇,未可量也。容采老少比舊不帶黃茅氣色否? 呵呵。前此發書,並令子由轉去,必達。來教雲,此月五六可到九江,而子由書十一月方達。今且謾遣人,不知猶及見否?無緣一的為賀。引領神馳,惟萬萬自愛。速遣此人,書不能盡言,遞中續上問也。不宣。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十六)】 某啟。張公壅嗽,經月未已,雖飲食不退,然亦微瘦。數日來亦漸損,想必無慮。然有書宜令勸固胃氣,勿服疏利藥,僕屢以勸之。仍勸夏秋間,先多作善事齋僧、施貧之類,然後開眼。公後日相見時,亦可以此勸之。旦夕遂與之別,情味極不佳。公得暇早來,與之相聚,若得此間一差遣,亦非小補也。留意!留意!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十七)】 某啟。數日聞舟馭入城,適患瘡,未潰,坐起無聊,不克修問,不審起居何如?既無由往見,而公又未朝覲,企渴不可言。當以酒洗泥,而久在告,酒盡,只有大小團密雲五餅,雙井一餅,亦為高人無泥可洗爾。呵呵。病中,不盡區區。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十八)】 某啟。前日欲附南京書,來人不告而去,因循至今。比日起居何如?張丈且喜少安。且令安樂幾年,慰四方士大夫心,豈非好事。近日都下,又一場紛紛,何時定乎?潁雖閑僻去都下近,親知多特來相看者,殊倦于應接,更思遠去而未能也。未緣言面,千萬保嗇。不一一。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十九)】 某啟。近遣人奉書,未達間,領來誨,伏承起居佳勝。旋得厚之書,知從者入都,想已還宋矣。某見報移鄆,老病豈堪此劇郡。方欲力辭而請越,不惟適江湖之思,又免過都紛紛,未知允否?老境欲少安,何時定乎?未由言面,菀結可知。乍暖,千萬保練。不一。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二十)】 某啟。別來紛紛,未即奉狀。兩辱手教,感愧深矣。且審比來起居佳勝,為慰!為慰!公失郡去國,士友所歎。然自是計少安,其他無足言者。某已得潁州,極慰所欲,但不副張公之意。蓋旬日前得子開書,極來相禱,方安於彼,不欲移也。故不敢乞。聞張公已安,慶慰無量。會合未可期,惟千萬保嗇。不宣。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二十一)】 某啟。自公去後,事尤可駭。平生親友,言語往還之間,動成坑阱,極紛紛也。不敢複形於紙筆,不過旬日,自聞之矣。得潁藏拙,餘年之幸也。自是刳心鉗口矣。此身於我稍切,須是安處,千萬相信。日與樂全翁遊,當熟講此理也。 某甚欲得南都,而侄女子在子開家,亦有書來,雲子開欲之,故不請。想識此意。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二十二)】 某啟。數辱書,一一收領。亦一上狀,知已達。風俗惡甚,朋舊反眼,不可複測,故不欲奉書,畏浮沉爾。不罪!不罪!比日起居佳勝。公敝屣浮名,一寄之天,不過淮上上回文,以無為有爾。然亦未必如此,但恐流俗觀望,複作兩楹之說,皆不足道也。某所被謗,仁聖在上,不明而明,殊無分毫之損。但憐彼二子者,遂與舒亶、李定同傳爾,亦不足雲,可默勿語也。餘惟千萬保愛。不宣。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二十三)】 某啟。平生欲著一書,少自表見於來世,因循未成。兩兒子粗有文章材性,未暇督教之。從來頗識長年養生妙理,亦未下手。三者皆大事,今得汝陰,無事,或可成,定國必賀我也。言此者,亦欲公從事於此爾。書至此,中心欣躍,如有所得。平生相知,不敢獨饗,當領此意,不復念餘事也。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二十四)】 公自此無憂患矣,不須複過慮。《硯銘》,到潁當寄上也。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二十五)】 某啟。辱書,具審起居佳勝。誣罔已辯,有識稍慰。寵示二詩,讀之聳然。 醉翁有言,窮者後工,今公自將達而詩益工,何也?莫是作詩數篇以餉窮鬼耶? 喜不寐。詩甚欲和,又礙親嫌,皆可一笑也。張公今雖微瘦,然論古今益明,不惟識慮過人,定國亦可見矣。人事紛紛,書不盡言,非面莫究。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二十六)】 某甚欲赴樂全之約,請南都,而子開有書切戒不可。又侄女亦有書雲,舅姑方安于彼,不可奪也,故不欲請。承樂全乃爾見望,讀之極不皇,且為致此懇,餘具公書矣。定國雲有二詩,元不封示,何也?公平生不慎口,好面折人,別後深覺斯人極力奉擠。公臨行時,亦自覺僕始信之可駭也。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二十七)】 某啟。別來三辱書,勞問之厚,複過疇昔矣。衰繆日退,而公相好日加,所未諭也。又中間一書,引物連類,如見當世大賢。意謂是封題之誤,必非見與者,而其後姓字則我也,尤所不諭。然三複其文,詞韻甚美,正似蘇州何充畫真,雖不全似,而筆墨之精,已可奇也。謹當收藏,以俟講此者而與之。如何?如何? 公行復舊官矣,差遣亦必自如意。可喜!可喜!但此去不知會合何日,不能無耿耿也。真贊輒作得數句,如何?可用,即令一善寫小字人代書絹上可也。張公《集引》、厚之《字說》皆未作。別後日紛紛,可厭!可厭!神膏方納上,余勤勤自愛。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二十八)】 張公所戒,深中吾病,雖甚頑狠,豈忍不聽,願為致此意也。公向令作《滕達道埋銘》,已諾之,其家作行狀送至此矣。又欲作《孫公神道碑》,皆不敢違。 只告密之,勿令人知是某作,仍勿令以潤筆見遺,乃敢聞命。來詩甚奇,真得沖替氣力也。呵呵。故後詩未及和。朝夕別遣人,並致糟淮,白所欲宜興田。某豈敢有愛於此等,然此田見元主昏賴。某見有公文在浙漕處理會,未見了絕,當亦申都省也。田在深山中,去市七十裡,但便於親情蔣君勾當爾。不知在公時,蔣能如此幹否?更籌之。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二十九)】 某啟。示教,承起居佳勝。子由疾少間,惠藥,感刻。二方謹秘之。五方續寫得,納上。祝鮀鮀衛子魚,賢者也,佞才也?以為佞人,蓋流俗之誤。山梁雌雉,子路以饋孔子。孔子知子路將不得其死,雉亦好鬥,鬥喪其生。故曰「色斯舉矣,翔而後集」。若此雉,豈時之罪哉。其餘義盡于文,初無注解馬,或留意少試。僕子不肯,已遣回,一面商量,可公意即可也。李希元已付一簡與子中矣。某適與安國說,欲來早略到淨因,今又頭昏,去否未可知。旱癘將作,人多不安。將愛!將愛!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三十)】 某啟。近者崇慶大故,中外哀墓,想同此悲痛。某蒙被知遇,尤增殞滅。人來,領書,承起居無恙。某本自月初赴任,今須俟殿欑畢,乃敢朝辭。後會何時,臨書愴恨。惟萬萬自重。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三十一)】 某啟。疲曳之餘,即困睡爾。尋酒對菊,豈複夢見。君真世外人也。詩亦奇,欲和而未暇。使事始欲辭免,又若無說,然衰病極畏此。後日未可預刻,至時馳問也。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三十二)】 某啟。甘草,已如所諭削去矣。參四板,聊致遠誠,並一詩為笑。雪浪齋亦求一篇,為塞上華寵。厚之本欲作書,適有少冗,又筆凍甚,俟稍和暇也。幸致意。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三十三)】 某啟。辱教,承起居佳勝。昨夕黃昏徑睡,五更馬上賞嘉月爾。事已,一笑。 出疆已有旨,完夫同行也。別紙已領。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三十四)】 某啟。遞中,忽領三月五日手教,喜知尊候佳勝,貴眷各康健,並解懸情,幸甚。一官為貧,更無可擇。知生計漸有涯,可喜!可喜!某到此八月,獨與幼子一人、三皰者來。凡百不失所。風土不甚惡。某既緣此絕棄世故,身心俱安,而小兒亦遂超然物外,非此父不生此子也。呵呵。書中所諭,甚感至意,不替疇昔而加厚也。幸甚!幸甚!子由不住得書,極自適,道氣有成矣。餘無足道者。 南北去住定有命,此心亦不念歸,明年買田築室,作惠州人矣。伏暑中,萬萬加愛。不宣。 【與王定國三十五首(之三十五)】 某一味絕學無憂,歸根守一,乃無一可守。此外皆是幻。此道勿謂渺漫,信能如此,日有所得,更做沒用處,亦須作地行仙,但屈滯從狗竇中過爾。勿說與人,但欲老弟知其略爾。問所欲幹,實無可上煩者。必欲寄信,只多寄好幹棗、人參為望。如無的便,亦不須差人,豈可以口腹萬里勞人哉。所雲作書自辯者,亦未敢便爾。「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張十七絕不聞消耗,懷仰樂全之舊德,故欲其一箴之否? 【答黃魯直】 某啟。前日文潛、無咎見臨,臥病久之,聞欲牽公見過,所深願也。便欲作書奉屈,而兩日坐處苦一瘡極痛,至今未穴,殊無聊賴。得教並詩,慰喜不已。 瘡兩日當穴,又數日可無苦。諸公自可准法來問疾,然欲來,當先見語。公擇舅作憲,甚可喜,因見,為道區區。君實嘗言,破題當似「日五色」,莫作「運啟元聖天臨兆民」也。餘非面不盡。 【答秦太虛五首(之一)】 某啟。別後數辱書,既冗懶且無便,不一裁答,愧悚之至。參寥至,頗聞動止,為慰。然見解榜,不見太虛名字,甚惋歎也。此不足為太虛損益,但吊有司之不幸爾。即日起居何如?參寥真可人,太虛所與之,不妄矣。何時複見,臨紙惘惘,惟萬萬自愛而已。謹奉手啟上問。諸事可問參寥而知,入夜,困倦,書不詳悉。程文甚美,信非當世君子之所取也。僕去替不遠,尚未知後任所在,意欲東南一郡爾。得之,當遂相見。 【答秦太虛五首(之二)】 某昨夜偶與客飲酒數杯,燈下作李端叔書,又作太虛書,便睡。今日取二書覆視,端叔書猶粗整齊,而太虛書乃爾雜亂,信昨夜之醉甚也。本欲別寫,又念欲使太虛於千里之外,一見我醉態而笑也。無事時寄一字,甚慰寂寥。不宣。 【答秦太虛五首(之三)】 某啟。昨晚知從者當往何山。辱示,方悟以雨輟行,悔今日不相從也。聞只今遂行,故不敢奉謁。分韻詩語,益妙,得之殊喜。拙詩令兒子錄呈。暑濕,惟萬萬慎護,早還為佳。不一一。 【答秦太虛五首(之四)】 某啟。別後欲奉書,紛紛無暇,且謂即見,無所事書,而日復一日,遂以至今。疊辱手教,具聞動止甚慰。某宜興已得少田,至揚附遞,乞居常,仍遣一侄孫子齎錢往宜興納官,(蓋官田也。)須其還,乃行。而至今未來,計亦無他,特其子母難別爾。見艤舟竹西待之,不過更三兩日必至,必能於冬至前及見公也。 小兒子不曆事,亦微憂,故不欲舍之前去。遲見之意,殆以日為歲也。傳神奇妙之極。贊若思得之,當奉呈也。餘非面不盡。不一一。 【答秦太虛五首(之五)】 某啟。近累得書教,海外孤老,志節朽敗,何意複接平生欽友。伏閱妙跡,凜凜有生意,幸甚!幸甚!比日毒暑,尊候佳否?前所聞果的否?若信然,得文字後,亦須得半月乃行。自此徑乘蛋船至徐聞出路,不知猶及一見否?示諭二範之賢,不惟喜公得婿小範,且以慶吾友夢得之有子為不死也。言之淚落不已。過蒙許與,恐不副所期,實能躬勞辱以佚厥考爾。令子想大成,曾寄所作來否?借一二亦佳。文潛、無咎得消耗否?魯直雲,宣義監鄂酒。吳子野自五羊來雲,溫公贈太尉,曾子宣右揆。的否?未可知也。廉州若得安居,取小子一房來,終焉可也。生如暫寓,亦何所擇。果行,沖冒慎重。 【答張文潛四首(之一)】 某啟。久不奉書,忽辱專人手教,伏讀感歎。且審為郡多暇,起居佳勝,至慰!至慰!疾久已掃除,但凡害生者無複有,則真氣日滋骨髓,餘益形神,卓然復壯,無三年之功也。某清淨獨居,一年有半爾。已有所覺,此理易曉無疑也。 然絕欲,天下之難事也,殆似斷肉。今使人一生食菜,必不肯。且斷肉百日,似易聽也,百日之後,複展百日,以及期年,幾忘肉矣。但且立期展限,決有成也。 已驗之方思以奉傳,想識此意也。蒙遠致兒子書信,感激不可言。子由在筠,甚自適,養氣存神,幾于有成,吾儕殆不如也。聞淳父、魯直遠貶,為之淒然。此等必皆有以處之也。某見寓監司行館,下臨二江,有樓,劉夢得《楚望賦》句句是也。瘴癘雖薄有,然不惡,與小兒不曾病也。過甚有幹蠱之才,舉業亦少進。 侍其父亦然。恐欲知之,解憂爾。會合未期,臨書悵惘。惟萬為道自重。不宣。 【答張文潛四首(之二)】 某啟。屏居荒服,真無一物為信。有桄榔方杖一枚,前此土人不知以為杖也。 勿誚微陋,收其遠意爾。荔枝正出林下,恣食亦一快也。羅浮曾一遊,每出勞人,不如閉戶之有味也。術不輟服。無咎竟坐修造,不肖累之也,愧怍。家有婢,能造酒,極佳,全似王晉卿家碧香,但乏可與飲者爾。羅浮有道士鄧守安,雖樸野,養練有功,至行清苦,常欲濟人,深可欽愛。見邀之在此,又頗集醫藥,極有益也。曾子開、陸農師俱不免,以知默定非智力所能避就也。小兒承問,不欲令拜狀煩覽也。 【答張文潛四首(之三)】 少遊得信否?奉親必不失所。 【答張文潛四首(之四)】 來兵王告者,極忠厚。方某流離道路時,告奉事無少懈,又不憚萬里再來,非獨走卒中無有也。願公以某之故,少優假之,置一好科坐處。當時與同來者顧成,亦極小心。今來江海者,亦謹恪。遠來極不易,可念,愧愧。 【答李端叔二首(之一)】 某啟。辱簡,承起居佳勝。近讀近稿,諷味達晨,輒附小詩。更蒙酬和,益深感歎,朝夕就局中會話也。 【答李端叔二首(之二)】 子由近得書,度已至嶽矣。養煉極有功,可喜!可喜!三兒子在此,甚安健,不敢令拜狀。黃魯直、張文潛、晁無咎各得信否?文潛舊疾,必已全愈乎? 【與趙德麟八首(之一)】 《字說》改多,寫了納去。背時兩葉,實糊合之,仍用皂綾夾褾紀之。( 一片皂綾夾之褾兩面也。)仍請前後各著一空葉。 【與趙德麟八首(之二)】 某啟。欽服下風,為日久矣。遲暮相從,傾蓋如故。非獨氣類自然,抑亦夙昔緣契。人來,辱手教,得聞起居佳勝,堂上康福,感慰深矣。某凡百如昨。又得無咎相切磨之,幸德麟替後,想必有殊命。萬一尚未,一來為無咎交承亦佳,又聞欲寄居此間,可先示諭也。萬萬自重。不宣。 【與趙德麟八首(之三)】 惠示二詩,伏讀慰抃不可言。某途中及到此,絕少暇,止有數首,不佳。又未有工夫錄去,容稍積多,並奉呈也。今且次韻二首,為一笑。 【與趙德麟八首(之四)】 某啟。宦游無定,得友君子,又複別去,悵惘可量。數日,竊想起居佳勝。 到壽淮山,漸有佳思。懶不作詩,亦無人唱和也。乍遠,萬萬自重。不宣。 【與趙德麟八首(之五)】 淮南夏頗熟,然積欠為害,疾瘵殆未有安理。浙西疲甚,歲事亦未可知。餘非書所能盡。德麟孤風超然,願少貶以忍濟為念。必亮此意。此中有幹,幸示及。 杭州買物人已回,內中所欠俞君錢,此有便,當先為寄還之。如遣還之,可速示,免重寄也。滑盞,得錢都正書,已琢磨,兼與錢訖。非久必寄來。即附上。 【與趙德麟八首(之六)】 文廣獄斷敕下,可略示也。李尉推恩有耗否?尹遇案必已上。古人雲:雷霆之下,恐難獨當。願掛一名。以今觀之,此人真難得也。亦勿深怪之。知潁尾夏田損半,秋有望否?淮南東西秋夏皆大熟,亦一樂土也。獄官不惟庇為前勘,乃是深為不待結案而移司者周慮也。若勘作故出,則指揮移司官不得不問。上下欺罔,不得不令人憤憤,某亦無由入文字。亦有以論之,恐不濟事,太息而已。 【與趙德麟八首(之七)】 某啟。魯直寄書來,甚安,並得少雙井,今附納上。蒙惠奇茗,絕妙。因見太守,為致意。為適病在告,數日未果。奉書,要《臨淄堂記》,秋涼稍暇,可作也。月老亦致意。熱甚,又多病,未暇作《法施堂銘》。不一一。 【與趙德麟八首(之八)】 某啟。近承專使手書,為使者雲,往西洛還,當取書,故未答。辱教字,具審起居佳勝,感慰兼集。公未即解去,與俗子久處,良不易。然有忍乃濟,願以不見不同無盡待之。某到此半月,無可樂者。過大禮,即重乞會稽爾。無緣面謝,幸恕草草。 【與陳伯修五首(之一)】 辱書,承孝履如宜。日月如昨,奄換新歲,追慕摧怛,愈遠無及,奈何。未緣面慰,伏冀簡哀自重。不宣。 【與陳伯修五首(之二)】 鹽官尉以阻節訴災,致邑民紛然喧訟,不得不問。然已州罰訖,奏知而已。 承諭及,幸悉!幸悉! 【與陳伯修五首(之三)】 某啟。久不通問,愧仰深矣。遠辱專使手書,眷念之重,不減疇昔,幸甚! 幸甚!比日履茲暑溽,起居佳勝。始聞出使畿甸,旋又移守解梁。伯修平生厄滯,得喪毫末,本不足雲,但恨材用不展,有孤天授。今茲小試,已恨遲暮,惟勉之一日千里,副士友之望也,秋熱,萬萬以時保重。不宣。 【與陳伯修五首(之四)】 某謫居粗遣。筠州時得書甚安。長子已授仁化令,今挈家來矣。某以買地結茅,為終焉之計,獨未甃墓爾。行亦當作。杜門絕念,猶治少飲食,欲於適口。 近又喪一庖婢,乃悟此事亦有分定,遂不復擇。脫粟連毛,遇輒盡之爾。惠示佳茗,極感厚意,然亦安所施之。扇子極妙,奉養村陋,凡百不能稱也。佩公高義,不忘於心。千里勞人,以致口腹之養,甚非所安也。 【與陳伯修五首(之五)】 某近日甚能刳心省事,不獨省外事也,幾於寂然無念矣。所謂詩文之類,皆不復經心,亦自不能措辭矣。辱示清風堂石刻,幸得榮觀,仍傳之好事以為美談。 然竟無一字少答來貺,公見知之深,必識鄙意也。新居在一峰上,父老雲,古白鶴觀基也。下臨大江,見數百里間。柳子厚雲:「孰使予樂居夷而忘故土者,非茲丘也歟?」只此便是東坡新文也。譚文之,南方之瑚璉杞梓也,恨老爾,頗相歡否?毛澤民高文,恨知之者少,公能援達之乎?徐得之書信已領,當遞中答謝也。 【與張嘉父六首(之一)】 某啟。都下紛紛,不遂款奉,別來思渴深矣。比日起居何如?某凡百粗遣,汝陰僻陋,但一味閑,真衰病所樂也。合會未期,千萬保重。不宣。 【與張嘉父六首(之二)】 某啟。今日與嘉父道別,浩然笑僕醉後草書,雖不通他心,信手亂書,亦有禍福也。公少年高才,不患不達,但志於存養,孟子所謂「心勿忘勿助長」者,此當銘之坐右。世人學道,非助長也,則忘而已矣。僕少時曾作《雜說》一首送叔毅,其首雲「曷嘗觀於富人之稼者」是也,願一閱之。承過聽,見語甚重,不敢不盡。 【與張嘉父六首(之三)】 某啟。君為獄吏,人命至重,願深加意。大寒大暑,囚人求死不獲;及病者多,為吏卒所不視,有非病而致死者。僕為郡守,未嘗不躬親按視。若能留意於此,遠到之福也。 【與張嘉父六首(之四)】 某啟。君年少氣盛,但願積學,不憂無人知。譬如農夫,是穮是蓘, 雖有饑饉,必有豐年。敢以為贈。 【與張嘉父六首(之五)】 某啟。公文章自已得之于心,應之於手矣。譬之百貨,自有定價,豈小子區區所能貴賤哉。「潛雖伏矣,亦孔之章。」足下雖欲不聞於人,不可得。願自信不疑而已。 【與張嘉父六首(之六)】 某啟。借示賦論諸文,遂得厭觀,殊發老思。西漢一首尤精確。文帝不誅七國,世未有知其說者,獨張安道嘗言之於神考,其疏,人亦莫之見也。今公所論,若合符節,非學識至到,不能及此。仰欽!仰欽! 【與陳季常二首(之一)】 某啟。昨日人還,拜書,想已達。今日見馬鋪報,公擇二十一日入光州界,計今已在光。輒于太守處借人持書約會於岐亭。某決用初一日早離州,初二日晚必造門,此會殆為希有。然第一請公勿殺物命,更與公擇一簡邀之,尤妙。人速,不盡所懷。恕之。不宣。 【與陳季常二首(之二)】 早來宿酒殊昏倦,得佳篇一洗,幸甚。昨日醉中口占,忘之矣。寫一首為笑。 【答毛澤民】 再辱示手教,伏審酷熱起居清勝。見諭,某何敢當,徐思之,當不爾。非足下相期之遠,某安得聞此言,感愧深矣。體中微不佳,奉答草草。 【答李方叔三首(之一)】 侄婿王適子立,近過此,往彭城取解,或場屋相見。其人可與講論,詞學德性,皆過人也。其弟名遹,字子敏,亦不甚相遠。承問及兒子,屬令幹事,未及奉書,王文甫已與簡,令持前所留奉納矣。 【答李方叔三首(之二)】 某啟。辱書累數百言,反復尋味,詞氣甚偉,雖不肖,亦已粗識。君子志義所在,然僕以愚不聞過,故至黜辱如此。若猶哀憐之,當痛加責讓,以感厲其意,庶幾改往修來,以盡餘年。今乃粉飾刻畫,是益其疾也,愧悚!愧悚!承持制甚苦,哀慕良深。便欲走詣,而自謫官以來,不復與往還慶吊,杜門省愆而已。謹遣小兒問左右,當以亮察。不宣。 【答李方叔三首(之三)】 某啟。昨日辱書,不即答為愧。乍晴,孝履安穩。所示,反復思之,亦欲有以少慰孝子之心,而某所不敢作者,非獨銘志而已。至於詩賦贊詠之類,但涉文字者,舉不敢下筆也。憂患之餘,畏怯彌甚,必望有以亮之。少選,更令兒子去面述。不一一。 【與劉壯輿六首(之一)】 某啟。久闊,但有懷企,竊惟起居佳勝。便欲造門,以器之率入山,還當奉謁。謹奉啟候問,匆匆,不宣。 【與劉壯輿六首(之二)】 某昨夜苦熱減衣,晨起得頭痛病,故不出見客,然疾亦不甚也。方令小兒研墨為君寫數大字。旋得來教及紙,因盡付去。恐墓表小字中亦有題目,則額上恐不當複雲墓表,故別寫四大字,以備或用也。舍弟所作詞,當續寫去。人還,匆匆。 【與劉壯輿六首(之三)】 旦來枕上,讀所借文篇,釋然遂不知頭痛所在。曹公所雲,信非虛語。然陳琳豈能及君耶? 【與劉壯輿六首(之四)】 某啟。辱手教,仍以茶簟為貺,契義之重,理無可辭。但北歸以來,故人所餉皆辭之。敬受茶一袋以拜意。此陸宣公故事,想不訝也。仍寢來命,幸甚。 【與劉壯輿六首(之五)】 詩文二卷並納上,後詩已別寫在卷。後檢得舊本,改定數字。 【與劉壯輿六首(之六)】 某疾雖輕,然頭痛畏風也。承與李君同見過,不果見,不深訝否?悚息!悚息!來日若無風,當侵夜發去,更不及走別。一詩,取笑。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一)】 某近以痔疾,發歇不定,亦頗無聊,故未和近詩也。郡中急足,有書並顧掾寄碑文,達否?成都寶月大師孫法舟者,遠來相看,過筠,帶子由一書來。他由循州行,故不得面達。今附上。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二)】 寄貺酥梨、貓筍、五味煎、榴棗等北方珍奇,物意兩重,感佩無窮。軾近來眠食頗佳,痔疾亦漸去矣。兄去此後,恐寓行衙,亦非久安之計,意欲結茅水東山上,但未有佳處,當徐擇爾。侄孫既喪母,當令長子邁來此指射差遣,因挈小兒子房下來。次子迨,且令試法赴舉也,恐欲知之。今有一書與邁,輒已作兄封題,乞令本司邸吏分明付之,邁必已到都下也。不罪!不罪!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三)】 某啟。本州黃燾推官,實甚廉幹,郡中殊賴之。不知今歲舉削能及之否?孤進無緣自達,不免僣言,不罪!不罪!博羅正月一日夜,忽失火,一邑皆為灰燼,公私蕩然。林令在式假,高簿權縣。颶風猛烈,人力不加,眾所知也。百姓千人,皆露宿沙灘,可知!可知!蓋屋固未能,茅竹皆不可得,一壺千金之時,黃燾擘劃得竹三萬竿往濟之,極可佳。火後事極多,林令有心力,可委。他在式假,自不當坐此。願兄專牒此子,令修復公宇、倉庫之類,及存撫被災之民,彈壓寇賊,則小民受賜矣。又,起造物料,若不依實價和買而行科配,則害民又甚於火矣。 願兄嚴切約束本州,或更關牒漕司,依實支破,或專委黃推官提舉點檢催促及覺察科配。幸恕僣易。黃燾有一申狀,為催促廣州檢曇潁公案,附來人去此文字。 蓋廣州不應副,非本官拖延也。至孝通直蒙惠書,極於感慰,深欲裁答,為連寫數書,燈下目昏,容後信也。不罪!不罪!六郎亦蒙問及,不殊此意。惟千萬節哀自重。幸恕簡略。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 正輔要墨竹,固不惜,為近年不畫,筆生,往往畫不成。候有佳者,當寄上也。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五)】 某啟。近因人來,附狀,必達。比日伏惟尊體佳勝,眷聚各康寧。某凡百如昨,北徙已絕望,作久計矣。寶月師孫法舟來,子由有書並劉朝奉書,今附舟去。 寶月已化矣。舟甚佳士,語論通貫,可喜!可喜!開歲忽將一月,瞻奉無時,臨書惘惘。兄北歸,別得近耗否?惟萬萬自重。冗中奉啟,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六)】 某啟。往還接奉,其樂無量。既別,甚淒斷,亦不可言也。旦夕到廣,想不留兩日。尊候必佳健。十郎侍行不易,六郎甚渴一見也。某到家無恙。乞不賜念,惟萬萬為時自重。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七)】 某別時飲過,數日病酒,昏昏如夢中也。且速發此書,不周謹,恕恕。家釀,嘗之微酸,不敢寄去。二詩,以發一笑。幸讀訖,便毀之也。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八)】 某啟。老兄留意浮橋事,公私蒙利,未易遽數。本州申漕司,乞支阜民監買糞土錢,若蒙支與,則鄧道士者可以力募緣成之矣。告與一言,某不當僣管。但目見冬有覆溺之憂,太守見禱,故不忍默也。但鄧君肯管,其工必堅久也。不罪! 不罪!仍乞密之,勿雲出於老弟也。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九)】 某近因宜興回人卓契順者奉狀,想達視覽。即日起居佳勝,老嫂諸侄各計康靖。某與幼子亦如昨。遷居已八日,坐享安便,知愧!知愧!非兄巨庇,何以得此。未由面謝,臨紙悵仰。乍暄,萬萬為國自重。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十)】 某啟。本州近申乞支阜民監糞土錢用修橋,未蒙指揮。告與漕使一言,此橋不成,公私皆病,敢望留意。近又體問得一事,本州諸軍,多闕管房,多二人共一間,極不聊生。其餘即散居市井間,賃屋而已。不惟費耗,軍人因此窘急作過。 又本都無緣部轄,靡所不為,公私之害,可勝言哉。某得罪居此,豈敢僣管官事,但此事俗吏所忽,莫教生出一事,即悔無及也。兄弟之情不可隱,故具別紙冒聞,千萬亮其本心恕罪,幸甚。此數十年積弊,難以責俗吏,非老兄才氣,常欲追配古人,即劣弟亦不輕發也。然千萬密之。若少漏泄,即劣弟居此不安矣。告老兄作一手書,說與二漕,但只雲指使藍生經過廉得,或更以一書與詹守,稍假借之,令盡力為妙。自兄過此,詹亦知懼厲精也。 本州管六頭項兵,卻一半無營房。其間有營房者,皆兩人住一間,頗不聊生。 其餘只在民間賃屋散住,每月出賃房錢百五十至三百。其間賃官屋者,即于月糧錢內刻。(非官中指揮,蓋掠房錢者,自擅如此。)不惟軍人緣此貧乏,又都將上下,無繇部轄,飲博逾違,急即逃走作賊,民不安居。又軍妻緣此犯奸者眾,遠方吏不得人,從來如此,非今官吏之過也。問得,數十年來如此矣。約度大略,少三百來間好屋。若與擘劃磚瓦,官自燒,林木亦可下縣采斫。(只恐難為足用。)又阜民廢監,亦有木植,此外官買足之。度三百間瓦屋,每間可用三貫省錢,不過千緡,此事可了。願兄與漕司商量,先行文字下本州作訪。聞惠州自來軍人闕少營房,多在民間賃居。又廣州、泉州、信州三處,差來客軍,各無營房。本州清化一指揮,雖有營房一二十間,又每年遭水,軍人家累,難為存活,深為不便。令本州知州職官都監子細勘會,逐一指揮去處及少營房數目,子細畫一開具。 若干指揮全無營房,見今若干兵士賃屋,各具見今賃屋人數供申及相度。未有營房指揮,合于何處起造營房。及清化指揮,年年遭水,合與不合遷移,如合遷移,即今來已廢阜民監地位可與不可遷就。仍約度合用磚瓦材料人工錢數,先將本州見有磚瓦材料豁除外,仍更具管下縣分,有無可以采斫材木去處,兼見差是何人,如何采斫,及相度添置瓦窯,差兵匠燒變。本州皆荒茅地,雖有主,百姓自來不采茅,官若日差兵士數十人,專留充燒瓦之用,於公私並無妨害。此外只具合支官中見錢的確數目供申,仍于本州應系諸般錢物內劃支撥,系提轉提舉司錢物具若干數目供申。若似此行遣,料得不過支轉運司錢四五百貫,思量此事,若不稍處置,致稍有意外之患,則于監司諸公,豈得為穩便。然此事積弊久矣,非今官吏之過。切告吾兄,勿怪責此中官吏,萬告!萬告!如以卑言為然,及漕司商量得行,即須專差一精幹官吏來此,與權都監王約者(此子甚勤幹。)同幹之。今且體問得逐營事件如後。 一、本州管澄海兩指揮,禁軍皆有營房,不外住。然皆是廢茅屋,常憂火燭,亦當為瓦屋。又本營逐年多有水患,亦當相度,合如何疏理溝瀆或築防,令軍人安居。 一、清化指揮見管二百三十人,只有官屋二十間。見有五十五人兵級,在外賃屋住。及年年遭水,及地僻遠,並無籬牆,不可不遷,若遷於廢阜監,極為穩便。 一、牢城指揮見管二百六十人,只有官屋四十間,二人共一間。外有三十六人兵級,見賃屋住。 一、泉州客軍一百五人,並無營房,只有官屋三間,餘並賃屋住。 一、信州客軍九十六人,見管營房七間。 一、廣州客軍九十人,元因岑探反後添差,不曾與置營房。此等客軍,多在知州都監及場務地分窠坐,故只於窠坐處宿食,以此不肯賃屋居住。然體訪得客軍既無營房,才有病患,易得失所,是致死損人眾,不可不為動心。 江海之間,寇攘淵藪。近日鹽賊,幸而皆已獲,不爾豈細故哉。謫居之人,只願安帖。如惠州兵衛單寡,了無城郭,奸盜所窺,又若營房不立,軍政墮壞,安知無大奸生心乎?此孤旅之人,所以輒貢縷言也。與指使藍生語,覺似了了,可令來此與王約者同幹否?不揆僣言,非兄莫能容之。然此本乞一詳覽,便付火,雖二外甥,亦勿令見。若人知其自劣弟出,大不可不可。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十一)】 某啟。近指使還左右,奉書必已聞達。比日履茲炎燠,尊體佳勝。某蒙庇如昨。筠州時得信,甚安。暑雨不常,蒸燒可厭,曲江想少清爽否?何時會合,少解馳結,尚冀保練,姑慰願言。因何推官行,奉啟上問。不宣。 再啟。橋錢必不足用,學錢且告老兄留取。切告!切告!前所問者,已得實狀,本州必已申去,蓋亦只止是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十二)】 某啟。近苦痔疾逾旬,牢落可知,今漸安矣,不煩深念。荔枝正熟,就林恣食,亦一快也,恨不同嘗。六郎、十郎昆仲各安。知六郎已拜恩命,深增慶忭。 病倦,未及別啟。兼十郎要字,尚未暇寫,不訝!不訝!岐下、湖北,想頻得信。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十三)】 某啟。柯推良吏,冠一郡也。兄許一紙乞濟其垂成,他雖細滿內太守一削,恐以他年及不使,若非兄特達,誰複成之。某不合僣言,實見其有風力廉幹,可惜其去,故為一言也。切望!切望!若非公論以柯為可舉,某亦不敢頻煩,乞恕察。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十四)】 近釀酒,甚釅白而醇美。或教入大麥蘖,而此中絕無大麥。如韶州有此物,因便人為置數鬥。不罪!不罪!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十五)】 某啟。違別忽複數月,思仰日積。遞中辱書,伏審尊體佳勝,甚慰馳想。示諭《碧落洞》詩,卻未寄貺,必封書時忘之也。竊望寄示。老弟卻曾有一詩,今錄呈,乞勿示人也。惠貺新茶,極為佳品,感佩之至。未由會見,萬萬為國自重。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十六)】 某啟。近因柯推行,奉狀必達。示諭修橋事,問得才元,行牒已到本州,差官估所費,蓋八九百千。除有不系省諸般錢外,猶少四五百千。除有不系省諸般外,於法當提、轉分認。見說估得卻是的確合用之數,若減省,即做不成,縱成,不堅久矣,體問是實。然老弟以卑見度之,恐不能成。何者?吏暗而孱,胥狡而橫,若上司應副,破許多錢,必四六分入公私下頭,做成一坐河樓橋也,必矣! 必矣!才元必欲成之,選一健幹吏令來權簽判,專了此事。不宜,且勿應副此錢,但令只嚴切指揮,且令牢系添修竹浮橋也。(竹賤易成,創新,不過二十千,一兩月修一次,每次不過費三千,惟頻修為要。)前日指揮使去時,曾拜聞營房事,後來思之,亦與此同,度官吏必了不得也。深不欲言,恐誤老兄事。故冒言,千萬密之。與才元言,但只作兄意也。至懇!至懇!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十七)】 某啟。伏暑,切惟起居清勝。某凡百如昨,近指使柯推及郡中買藥兵士三次奉狀,一一達否?十郎遞中書未到。新什此篇尤有功,咄咄逼鮑、謝矣。不覺起予,故和一詩,以致欽歎之意,幸勿廣示人也。未由瞻奉,萬萬以時保練,麾汗不謹。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十八)】 德孺、懿叔近得耗否?子由頻得安問,雲亦有書至兄處,達否?鄧道士州中住兩月,已歸山。究其所得,亦無他奇,但歸根寧極,造次顛倒,心未離爾。 此士信能力行,又篤信不欺,常欲損己濟物,發于至誠也。知之!知之!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十九)】 某啟。專人辱書,感慰無量。比日履茲新涼,尊體何如?某一向苦痔疾,發歇未定,殊無聊也。所論退閑之樂,固終身無厭,但道氣未勝,宿疾尚纏,想亦災數。或言冬深當出厄,儻爾時勿藥乎?何時一迓來旆,少解羈困。萬萬以時自重。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二十)】 某啟。近因蜀使奉狀,必達。惠新茶絕品,石耳異味,感荷之極也。扇二十柄,書畫殆遍,然終不佳,病倦少思也。《遺事》更少涼寫納。懿叔近得書,甚安。德孺久不聞耗也,令子各計安,未及別書。小兒荷問及,宜興兩兒服闋後欲南來。又赦後癡望量移稍北,不知可望否?兄聞眾議如何,有所聞批示也?報言者論壽州配買茶一事,已施行仁聖之意,亦可仰測萬一也。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二十一)】 廣倅書報,近日颶風異常,公私屋倒二千餘間,大木盡拔。乾明訶子樹已倒,此四百年物也。父老雲:「生平未見此異。」老兄莫緣此一到南海,拊視為佳,惠人亦望使車一到。若早來,民受賜多矣。必察此意。獄事辱老兄按正,遠近心服,暗繆之人,亦緣兄免此冤債,當沒齒荷戴,乃更恨耶?好笑!好笑!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二十二)】 某啟。昨日附來使,上狀,必達。稍涼,起居佳勝。見嚴推言,邑君嘗服藥,尋已平愈,今想益康健。秋色漸佳,惟冀倍加寢膳。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二十三)】 某啟。嚴令清約,恤民之心,必蒙顧慮也。有兩事托面聞,幸恕草次。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二十四)】 某啟。近奉慰必已達。比日悼念之餘,起居如宜。吾兄學道久矣,必不使無益之悲,久留懷抱。但劣弟未克面論,不免懸情,惟深察此理。寬中強飯,不勝區區。再奉手啟布聞。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二十五)】 某啟。知已登舟歲巡連州,切望不惜數日之勞,一游羅浮。家居悒悒,觸物增懷,不如且徜徉山水間散此伊鬱也。仍望先令人來約,徑去山下伺候也。少事幹告,此中太守已借數人白直,僅足使令,欲更告兄,輒借兩人,如許,即乞彼中先減兩白直,卻牒州差兩廂軍借使也。不罪!不罪!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二十六)】 某啟。近兩奉狀,必相斷塵聞。比來切惟尊候康安。閨門之戚,想已平遣。 前雲過重九啟行,計已在途,羅浮之遊,果如約否?不勝顒望。余暑跋涉,惟冀若時自重。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二十七)】 某目見之事,恐可以助仁政之萬一,故敢僣言。不罪!不罪!今來秋大熟,米賤已傷農矣。所納秋米六萬三千余石,而漕府乃令五萬以上折納見錢,餘納正色,雖許下戶取便納錢,然納米不得過五千碩元科之數,則取便之說,乃空言爾。 嶺南錢荒久矣,今年又起納役錢,見今質庫皆閉,連車整船,載米入城,掉臂不顧,不知如何了得賦稅役錢去。朝廷新行役法,監司宜共將傍人戶令易為征催,准條支移折變,委轉運司相視收成豐歉,務從民便。據此敕意,即是豐則約米,歉則約錢。今乃反之,豈為穩便。聞范君指揮,非傅同年意也。本州詹守,極有恤民之意,聞說申乞第二等以下人戶納錢與米,並從其便,不知元科米數。此實一州人戶眾願,非詹守私意,及非專鬥要計會多納米也。望兄力賜一言,特從其請及乞提、轉共行一條,戒約州縣大估米價,以致百姓重困,須得依在市見賣實直。如牒到日,已估價太高者,許依實改正,庶幾疲民盡沾實惠。切望兄留意,仍密之,勿令人知自弟出也,千萬!千萬!問得本州支米,每年不過九千,若五萬全納正色,則有積弊之憂,若以積滯之故,年年多納錢,少納米,則農民益困, 嶺南之大患也。(見說廣東諸郡,皆患米多支少。)請兄與諸公商量,具此利害,共入一奏,乞今後應役人、公人庸錢及重法錢並一半折米,卻以見錢還運司,則公私皆便,免得稅米積滯,年年抑勒,人戶多納見錢,此大利也。但當立條,常令提舉、提刑司常切覺察轉運司及州縣大估米價及支惡弱米,免虧損役人、公人,則盡善矣。 本州申乞樁定第一等丁米,二萬九千餘碩,並須得納見錢。其餘第一等稅米,及第二等以下丁稅米,共約計三萬四千余碩,任從民便,納錢納米。近下零碎者,多願納錢,且以少計之,三萬四千碩中,必有一萬以上碩納見錢矣,與漕司元科數目不大相懸,而第二等以下戶,皆得任便,不拘元科數目,人情必大悅。奈何! 一年役錢及重法等錢,共計支一萬三千四百餘貫,若一半折支米,即是每年有六千七百貫錢折米,米每鬥極貴時,不過折五十,約計折支,得一萬三千餘碩也。 大郎兄弟有來耗未?六郎、十郎侍下孝履如何?不及作書,且乞寬節哀思,強食自愛。宜興一書,煩為入一皮角遞。兒子輩開歲前皆入京授差遣,此書告為便發,庶速得達也。不罪!不罪!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二十八)】 某啟。自聞尊嫂傾背,三發慰書矣。比日起居何如,懷抱漸開否?傾仰之至。輒有少意,不勝私憂過計之心,故復發此書,必加恕亮,餘無異前懇也。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二十九)】 某今日伏讀赦書,有責降官量移指揮,自惟無狀,恐可該此恩命,庶幾複得生見嶺北江山矣。幸甚。 又見赦文雲:「訪聞諸路轉運司,有折科二稅過重,致民間輸納倍費涉於掊剋者,令提舉司舉察關提、轉先次改正,依條折科訖奏。」此一節非常赦語,必是聖主新意。主上自躬聽斷以來,事從仁恕。如孫載不奏災傷沖替,廬、壽等州罷配買茶之類,皆非有司所及。乃天衷英發,恤民之深意,恨遠不盡聞。然亦得北方故人書,皆雲仁聖日躋,兼有昭、裕二陵德美。某雖廢棄,曾忝侍從,大恩未報,死不敢忘,聞此美政,不勝踴躍。正輔忠愛之深,想同此意。 然惠州近日科折秫米一事,正違著此赦文,甚可懼也。赦文雲:「訪聞折科二稅過重,致民間倍費,涉於掊剋者,令覺察改正。」今惠州秋田大熟,米賤傷農,而秋米六萬餘碩,九分二厘以下納人戶賣米,(眾人皆雲今年米實無價,若官中價錢緊急,人戶更不敢惜米,得錢便賣,下稍不過三十文足。)二鬥已上,方納得一鬥。豈非赦文所謂折科過重,使民倍費者乎?謂之掊剋,顯見聖意疾之甚矣。赦文榜在衢路,讀者已有此謗,可不懼乎? 謹按《編敕》,支移折變,令轉運司相視豐歉,務從民便。詳此敕意,專務便民,豐則納米,歉則納錢。今乃返之,違條甚矣。某切謂提刑、提舉司當依赦文檢坐此條,改正施行。 昨日惠守詹君,申轉運司乞指定第一等丁米二萬九千余碩納錢,其餘第一等以下稅米及第二等以下米三萬餘碩,並從民便,任納米錢。(詹欲某與兄一言,時已致書具論矣。)此雖少蘇疲民,然亦未依得今來赦敕也。如赦敕意,第一等人戶,豈可令倍費乎?某恃兄洞照,不避僣易,請兄與傅、蕭二公面議共行下一文字雲:「所有今年折科秋米,並只依見在市賣實直估定。其第五等人戶,並聽情願,任納錢米,更不拘前來元科數目。」如此,方依得今來赦文外編赦指揮,而一路之民遂少紓也。 但聞得東路州郡,大率米多支少,故運司常有積滯腐敗之憂,不可不為之深慮。若能權利害之輕重,取捨從宜,則拘多補少,固自有術,何至作此違條害民之事乎?(昨日書中所陳役人見錢,奏乞一半折米,此公私兩利之策也。)大凡人戶,去州縣遠者,及下戶稅米零碎者,皆願納錢。只為州郡估得價高,(大抵官吏皆畏懼上司,但加三以上估價。滑胥俗吏,結為一片,靡不如此。須是上司痛加約束,則此風庶幾或可革也。)致人戶只願納米。今運司既患米多支少,歸於腐敗,所損不小,即須權此利害。不知估價稍低,而常得見錢,以救運司闕乏,與空估高價,而令人戶只願納米,積滯腐敗,終為糞土者,得失孰多?若能痛加打罵郡中俗吏,令中平估價,則人戶必有大半願納錢者。豈非運司大利乎?今惠州每年支米,不過九千,九千之外,累百钜萬,雖未腐敗,而無可支遣,與糞土 何異。若上等人戶,必欲納又不失高價,則須是州縣盲枷瞎棒,以膏血償填,縱忍為之,奈赦文何。 某不避僣易,欲兄專為此,一到廣州,與傅、蕭面議,反覆究竟,權利害。 二公皆仁人君子也,必商量得成。即願三司連銜入一文字,專牒逐州知通,大略雲:今年秋熟,恐米賤傷農,所以聽從民便,任納錢米。又緣逐州米多支少,恐有腐敗積滯之憂,深慮倉專鬥級等,意欲多納正色,用幸計會司屬及行人等高估米價,令人戶納錢倍費,只願納米,致將來納多支少,積滯腐敗,不委逐官專切覺察須管。一依見在市賣中價,不得輒有絲毫加抬,仍具結罪保明申上。如牒來到日,已曾高估者,許改正裁減,務令便民訖,申其高估干係人,並與免罪。如經逐官保明後,卻察探得知依舊高抬大估,比見賣直價有加分文,致人戶不願納錢,將來積滯官米,即官吏並須勘奏,乞行朝典。若蒙採用芻蕘,一路生靈受賜也。 恃眷知,如此率易,死罪!死罪!此事切勿令人知出不肖之言也。切告!切告!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三十)】 某啟。近四奉狀,必一一達。比日起居何似?聞東行已決,但未聞離五羊的日,故未敢往迎。旦夕聞的耗,即輕舟徑前也。區區,並俟面道。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三十一)】 某啟。羅浮之遊,不知先往而後入州耶?抑俟回日也?弟惟兄馬首之視,無不可者。旦日乘舫,徑至泊頭以來也。匆匆,未能盡意。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三十二)】 某啟。多日不上問,但積馳仰。不審比來尊候何似,眷聚各佳否?德孺、懿叔想時有安問。某蒙庇粗遣,子由亦安,秋涼使旆出按否?倘又一見,何幸如之。 未間,萬冀自重。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三十三)】 某舊苦痔疾,蓋二十一年矣。近日忽大作,百藥不效,雖知不能為甚害,然痛楚無聊兩月餘,頗亦難當。出於無計,遂欲休糧以清淨勝之,則又未能遽爾。 但擇其近似者,斷酒斷肉,斷鹽酢醬菜,凡有味物,皆斷,又斷粳米飯,惟食淡面一味。其間更食胡麻、伏苓麨少許取飽。胡麻,黑脂麻是也。去皮,九蒸曝白。 伏苓去皮,搗羅入少白蜜,為麨,雜胡麻食之,甚美。如此服食已多日,氣力不衰,而痔漸退。久不退轉,輔以少氣術,其效殆未易量也。此事極難忍,方勉力必行之。惟患無好白伏苓,不用赤者,告兄為于韶、英、南雄尋買得十來斤,乃足用,不足且旋致之,亦可。已一面于廣州買去。此藥時有偽者。柳子雲盡老芋是也。若有松根貫之,卻是伏神,亦與伏苓同,可用,惟乞辨其偽者。頻有幹煩,實為老病切要用者,敢望留念。幸甚!幸甚! 蜜,此中無有,亦多偽。如有真者,更求少許。既絕肉五味,只啖此麨及淡面,更不消別藥,百病自去。此長年之真訣,但易知而難行爾。弟發得志願甚堅,恐是因災致福也。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三十四)】 某再啟。承諭,感念至泣下,老弟亦免如此蘊結之懷,非一見,終不能解也。 見勸作詩,本亦無固必,自懶作爾。如此候蟲時鳴,自鳴而已,何所損益,不必作,不必不作也。吾兄作一兩篇見寄,當次韻爾。兼寄佳釀川芎,大濟所用,物意兩重,增感激也。問所幹,亦別無事,恐三四月間,告求一兩般家人至筠及常州。至時,當拜書幹扣也。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三十五)】 某近頗好丹藥,不惟有意於卻老,亦欲玩物之變,以自娛也。聞曲江諸場,亦有老翁鬚生銀是也。甚貴,難得,兄試為體問,如可求,買得五六兩,為佳。 若費力難求即已,非急用也。不罪!不罪!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三十六)】 某慰疏言。不意變故,表嫂壽安縣君遽捐館舍,聞訃悲怛,感涕並懷。切惟恩義深篤,追悼割裂,哀痛難堪,日月流速,奄畢七供,感動逾遠,奈何。某限以謫居,莫緣奔詣吊問,愧恨千萬。幸冀省節悲悼,強食自重,不勝區區。謹奉疏慰。不次,謹疏。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三十七)】 某啟。不謂尊嫂忽罹此禍。惟兄四十年恩好,所謂老身長子者,此情豈易割捨。然萬般追悼,於亡者了無絲毫之益,而於身有不貲之憂,不即拂除,譬之露電,殆非所望於明哲也。譴地不敢輒舍去,無緣面析此理,願兄深照痛遣,勿留絲毫胸中也。惟有速作佛事,升濟幽明,此不可不信也,惟速為妙。老弟前年悼亡,亦只汲汲於此事,亦不必盡之。佛僧拯貧苦尤佳,但發為亡者意,則俯仰之間,便貫幽顯也。忝至眷,必不訝。草次。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三十八)】 某輒附上綾刻絲各一疋,用與表嫂齋僧,表區區微意。不罪!不罪!淡面經月,疾不減,卻稍肉食,近卻頗安。天涼災退,自然安適,茯苓亦不服食也。承寄遺並蜜已領,極佳。近嚴推官者,托口陳二事,曾道便人寄書畫扇子去,必達。 八十哥化去,感念疇昔,為之出涕。史嗣立宅表娣一十一縣君亦有事。羈寓嶺海,那堪時時聞此。知兄已出巡,千萬勿憚遠,一來游羅浮。弟候聞來耗,便去山下奉候。表侄必未到,且請決意一來。恐明年兄必北歸,無由來也。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三十九)】 《遺事》已用澄心紙、廷珪墨寫成,納去。尉掾子孫一句,不須出,彼自不知也。必欲去者,摹刻時落之。並有《江月》五首,錄呈為一笑。吾儕老矣,不宜久郁,時以詩酒自娛為佳。亡者俯仰之間,知在何方世界,而吾方悲戀不已,豈非繫風捕影之流哉!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 某啟。別後,因本州便人一次上狀,並《香積》詩,必已達尊覽。兩辱賜教,具審起居佳勝,甚慰馳仰。軾入冬,眠食甚佳,幾席之下,澄江碧色,鷗鷺翔集,魚蝦出沒,有足樂者。又時走湖上,觀作新橋。掩骼之事,亦有條理,皆粗慰人意。蓋優哉遊哉,聊以卒歲,知之,免憂。藥錢亦已如請。比來數事,皆蒙賜左右,此邦老稚,共荷戴也。乍寒,萬萬自重,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一)】 某啟。長至伊邇,不獲稱觴,祝頌之懷,難以言諭。比日起居增勝。憲掾顧君至,辱手書,感慰倍常。顧君信佳士,伯樂之廄,固無凡足也。老弟凡百如昨,但痔疾不免時作。自至日便杜門不見客,不看書,凡事皆廢。但曉夕默坐作少乘定,雖非至道,亦且休息。平生勞弊,且作少期百日。兄憂愛之深,故白其詳,不須語人也。所謂以得為失者,夢幻顛倒,類皆如此爾。未由瞻奉,萬萬若時自重。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二)】 某啟。蒙惠冠簪甚奇,即日服之,但衰朽不稱爾。全面極佳,感怍之至。岑茶已領。杭人送到《表忠觀碑》,裝背作五大軸,輒送上。老兄請掛之高堂素壁,時一睨之,如與老弟相見也。附顧君的信,封角草草。不訝!不訝!升卿之問,已答之矣。已白顧君其詳。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三)】 某啟。別來三得書教,眷撫愈重,感慰深矣。想已達韶,起居佳勝。《桃花詩》,再蒙頒示,誦詠不能釋手。「菅」字韻拙句,特蒙垂和,句句奇警,謹用降服,幸甚!幸甚!《一字》雖戲劇,亦人所不逮也。軾凡百如昨,十九日遷入行衙。再會未期,惟望順時為國自重。因蘇州卓行者奉問。不宣。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四)】 三詩因感微物,以寄妙理,讀之翛然自失。以病未和得,愧怍。執政小簡,中近人之病,聽不聽在他,兄不可不言也。如聞前削監事,亦頗行,是否?寄惠大黃丸等、糟薑法、魚麥蘖,並已捧領,感荷!感荷!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五)】 近得柳仲遠書,報妹子小二娘四月十九日有事於定州,柳見作定簽也。遠地聞此,情懷割裂,閑報之爾。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六)】 某啟。聞歸艎到岸,喜不自勝。辱手教,承起居佳適。值夜乏人,未可前詣。 新詩輒次韻,取笑!取笑!前本附納,匆匆。 【與程正輔四十七首(之四十七)】 某啟。漂泊海上,一笑之樂固不易得,況義兼親友如公之重者乎?但治具過厚,慚悚不已。經宿,尊體佳勝。承即解舟,恨不克追餞。涉履慎重,早還為望。 不宣。 【與馮祖仁三首(之一)】 某啟。辱手教,承晚來起居佳勝。惠示珠欖,頃所未見,非獨下視沙糖矣。 想當一笑,匆匆,不宣。 【與馮祖仁三首(之二)】 某啟。前日辱下顧,尚未果走謝,悚息不已。捧手教,承起居佳勝。卑體尚未甚清快,坐阻談對,為悵惘也。惠示妙劑,獲之,喜甚。從此衰疾有瘳矣。人還,不宣。 【與馮祖仁三首(之三)】 某啟。辱手教,具審尊體佳勝,甚慰馳仰。拙疾亦漸平矣。來日當出詣。番燒羊蒙珍惠,下逮童稚矣。謹奉啟謝,不宣。 【與章質夫三首(之一)】 某啟。承喻慎靜以處憂患。非心愛我之深,何以及此,謹置之座右也。《柳花》詞妙絕,使來者何以措詞。本不敢繼作,又思公正柳花飛時出巡按,坐想四子,閉門愁斷,故寫其意,次韻一首寄去,亦告不以示人也。《七夕》詞亦錄呈。 藥方付徐令去,惟細辨。覆盆子若不真,即無效。前者路傍摘者,此土人謂之插秧莓,三四月花,五六月熟,其子酸甜可食,當陰乾其子用之。今市人賣者,乃是花鴉莓,九月熟,與《本草》所說不同,不可妄用。想罨子已寄君猷矣。 【與章質夫三首(之二)】 某啟。伏承被召,移漕六路,輿論所期,雖未厭滿,而脫屣炎州,歸覲闕庭,茲可慶也。比日啟途之暇,起居佳勝。某謫籍所拘,未由攀餞,北望旌馭,此懷可知。伏冀若時為國保重而已。謹奉手啟代違,不宣。 【與章質夫三首(之三)】 某啟。近承手書,以侍者化去,曲垂開喻,感佩深矣。比來皆已忘去。凡百粗遣。但方營新居,費用百端,獨力幹辦,尤為疲勩,冬末乃畢工。爾時遂杜門默坐,雖鄰不覿。荷公憂愛之深,恐欲知其略也。萬一有南來便人,為致人參、幹棗數斤,朝夕所須也。不罪!不罪! 【與章子厚二首(之一)】 某啟。僕居東坡,作陂種稻,有田五十畝,身耕妻蠶,聊以卒歲。昨日一牛病幾死,牛醫不識其狀,而老妻識之,曰:「此牛發豆斑瘡也,法當以青蒿粥啖之。」用其言而效。勿謂僕謫居之後,一向便作村舍翁。老妻猶解接黑牡丹也。 言此,發公千里一笑。 【與章子厚二首(之二)】 某啟。閒居無人寫得公狀及圓封,又且不便於郵筒,不以為簡慢也。丈丈尊候,聞愈康健,不敢拜書。江淮間歲豐物賤,百須易致,但貧窶所迫,營幹自費力耳。舍弟自南都來,挈賤累繚繞江淮,百日至此,相聚旬日,即赴任到筠。不數日,喪一女,情懷可知。碎累滿眼,比某尤為貧困也。荷公憂念,聊複及之耳。 其餘,非尺書所能盡也。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一)】 某啟。咫尺不時上問,特枉手書,愧汗不已。比日起居何如?某老病日增,殊厭繁劇,方艱食中,未敢乞閑郡,日俟譴逐爾。未由面言,臨紙惘惘。千萬為國自愛。不宣。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二)】 某啟。久闊,幸經過一見,殊慰瞻仰。違去未幾,複深馳系。比日,伏惟起居佳勝。到官數月,公私袞袞,殆非衰病所堪。然湖山風物依然,足慰遲暮也。 未由接奉,千萬為國自重。不宣。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三)】 某啟。稍疏上問,伏惟台候萬福。積雨不少,害稼否?想極憂勞。杭雖多高原,已厭水矣。未緣瞻奉,惟劇思仰。毒暑,萬萬自重。揮汗,恕不謹。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四)】 某啟。楊同年至,出所教賜,且審比日起居佳勝,感慰兼極。某百凡如昨。 秋暑向衰,官事亦漸簡,差有可樂。湖山之勝,恨不與老兄共之也。金魚池上,數寺亦潔雅,未宜嫌棄,餘非書所能究。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五)】 某再啟。前日曲蒙厚待,感怍兼至,輒有小懇拜聞。本州于潛縣柳豫,極有文行,近丁憂貧甚,食口至眾,無所歸,可代曾君管秀學否?聞曾君不久服闋入京,如未有人,幸留此闕也。此人詞學甚富,而內行過人,誠可以表帥學者。率易幹聞,必不深訝。可否略示諭。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六)】 某少事試幹聞。京口有陳輔之秀才,學行甚高,詩文皆過人,與王荊公最雅素。荊公用事,他絕不自通。及公退居金陵,日與之唱和,孤介寡合,不娶不仕,近古獨行。然貧甚,薪水不給。竊恐貴郡未有學官,可請此人否,如何?乞示及。 月給幾何,度其可足,即當發書邀之。如已有人,或別有所礙,即已。哀其孤高窮苦,故謾為之一言。不罪!不罪!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七)】 某再啟。疊蒙示諭,但得吾兄不見罪,幸矣,豈複有他哉!某自是平生坎坷動致煩言者,吾兄不復雲爾,讀之不覺絕倒也。舍弟孤拙,豈堪居此官,但力辭不得免爾。承諭及,感怍!感怍!船子甚荷留念,已差人諮請。知之。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八)】 葑臠初無用,近以湖心疊出一路,長八百八十丈,闊五丈,頗消散此物,相次開。路西葑田想有餘可為田者,當如教揭榜示之。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九)】 某疏拙多忤,吾兄知之舊矣。然中實無他,久亦自信。示諭別紙,讀之甚惶恐。某接契末非一日,豈複以人上浮言為事,而況無有耶?此必告者過也。當路紛紛,易得瞋喜,願彼此一切勿聽而已。餘非面不究。令子辱訪,不盡款曲。悚息!悚息!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十)】 某啟。公見勸開西湖,今已下手成倫理矣,想不惜見助。贓罰船子,告為盡數剗刷,多多益佳,約用四百隻也。仍告差人駕來,本州諸般,全然闕兵也。至懇!至懇!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十一)】 某啟。昨日遠煩從者,感愧之極。辱書,承起居佳勝。渡江非今晚即來晨,豈可再煩枉顧。貺鵝肉,極濟所乏,遂與安國、幾先同饗。乍遠,千萬保愛不宣。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十二)】 某啟。久別,複此邂逅為喜。病瘡,不果往見,只今解去,豈勝悵惘。子由寄今年賜茗,輒分一團,愧微少也。二陳恨不一見之,且為致區區。乍遠,千萬自愛。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十三)】 某頓首致平學士。某自儀真得暑毒,困臥如昏醉中。到京口,自太守以下,皆不能見,茫然不知致平在此。得書,乃漸醒悟。伏讀來教,感歎不已。某與丞相定交四十餘年,雖中間出處稍異,交情固無所增損也。聞其高年,寄跡海隅,此懷可知。但以往者,更說何益,惟論其未然者而已。主上至仁至信,草木豚魚所知也。建中靖國之意,可恃以安。又海康風土不甚惡,寒熱皆適中。舶到時,四方物多有,若昆仲先於閩客、廣舟準備,備家常要用藥百千去,自治之餘,亦可以及鄰里鄉黨。又丞相知養內外丹久矣,所以未成者,正坐大用故也。今茲閑放,正宜成此。然只可自內養丹。切不可服外物也。(舒州李惟熙丹,化鐵成金,可謂至矣,服之皆生胎髮。然卒為癰疽大患,皆耳目所接,戒之!戒之!)某在海外,曾作《續養生論》一首,甚欲寫寄,病困未能。到毗陵,定疊檢獲,當錄呈也。所雲穆蔔,反覆究繹,必是誤聽。紛紛見及已多矣,得安此行,為幸!為幸!更徐聽其審。又見今病狀,死生未可必。自半月來,日食米不半合,見食卻飽,今且速歸毗陵,聊自憩。此我裡,庶幾且少休,不即死。書至此,困憊放筆,太息而已。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十四)】 《續養生論》乃有遇而作,論即是方,非如中散泛論也。白術一味,(舒州買者,每兩二百足,細碎而有兩絲。舒人亦珍之。然其膏潤肥厚,遠不及宣、湖所出。每裹二斤,五六百足,極肥美,當用此耳。若世所謂茅術,不可用。)細搗為末,餘筋滓難搗者棄之。或留作香,其細末曝日中,時以井花水灑潤之,則膏液自上,謹視其和合,即入木臼杵數千下,便丸,如梧桐子大。(不入一物。)此必是仙方。日以井花水咽百丸,漸加至三百丸,益多尤佳。此非有仙骨者不傳。《續養生論》尤為異書,然要以口授其詳也。 【與章子平十五首(之十五)】 某再啟。比來道氣如何?用新術有驗否?何生寫真,逮十分矣,非公與子中指擿,亦不至是也。感服!感服!所雲觀音驗已久,公何知之晚,丘誦之久矣。 一笑!一笑!令侄節推甚安,幕中極煩他也。 【與蹇授之二首(之一)】 某慰疏言。不意變故,令閣盛年遽至傾殞,聞問悲愕,如何可言。竊惟感悼之深,觸物增慟。日月逝矣,追想無及,奈何!奈何!未緣詣慰,但增哽塞。謹奉啟少布區區。不宣。 【與蹇授之二首(之二)】 某啟。得季常書,知公有閨門之戚,內外積慶,淑德著聞,乃遽爾耶?公去親遠,動以貽憂為念,千萬麾遣,無令生疾。此區區至意,惟聰明察之。季常悲恨甚矣,亦常以書痛解之。適苦目疾,上問極草草,不罪!不罪!舍弟每有書來,甚荷德庇。尊丈待制,必頻得信,因家書為道區區。 【與張君子五首(之一)】 某啟。別後公私紛冗,有闕上問,敢謂存記,遠枉書教,獎與隆重,足為衰朽之光。比日履茲寒凝,起居佳勝。某凡百粗遣。但杭之煩劇,非抱病守拙者所堪。行丐閒散,以避紛紛耳。湖山雖勝遊,而浙民饑歉,公帑窘迫,到郡但閉閣清坐而已,甚不為過往所悅。然老倦謀退,豈複以毀譽為懷。公知照之深,聊複及此。未由展會,尚冀為國自愛。不宣。 【與張君子五首(之二)】 某春來多病,時複謁告,乞宣城,或一宮觀差遣。蓋拙者雖在遠外,尚忝劇郡,故不為用事者所容。近者言陳師道,因複見及。又去年黥二凶人,一路為之肅然。今乃為其所訟,蓋必有使之者。不然,頑民不知為此也。以此,不得不為求閒散以避其鋒。素荷知照,聊複及之。亦恐都下相識,不知其由,以為無故複求退,欲公粗知其心耳。 【與張君子五首(之三)】 某承欲令寫先塋神道碑,如公家世,不肖以得附托為寵,更複何辭。但從來不寫,除詔旨外,只寫景仁一《志》,以儘先人研席之舊,義均兄弟,故不得免,其餘皆辭之矣。今若為公家寫,則見罪者必眾,唯深察悚息。不肖為俗所憎,獨公相視親厚,豈複惜一運筆。但業已辭他人,嫌若有所擇耳。千萬見恕。惠貺小團佳醞,物意兩重。捧領慚荷。 【與張君子五首(之四)】 某守郡粗遣,去國稍久,矧懷家弟,老病豈不念歸。但聞以眷知之深,頗為當路所忌,縱複歸覲,不免側目,憂患愈深,不若在外之安也。蒙念最深,故及此,幸密之。 【與張君子五首(之五)】 某啟。別紙示喻,愛念之深,欲其歸闕。某之思念家弟,懷仰親友,豈無歸意。但在內實無絲毫補報。而為郡粗可及民。又自顧衰老,豈能複與人計較長短是非,招怒取謗耶?若緘口隨眾,又非平生本意。計之熟矣,以此不如且在外也。 子由想亦不久須出,則歸亦誰從。浙西災傷殊甚,不減熙寧。然備禦之方,亦粗設矣。俟到夏,流殍不大作,則別乞一小僻郡,少安衰拙也。蒙知照之深,故覼縷。因見晉卿道此,亦佳。冗懶殊甚,不別拜書,想不罪也。惠貺團茗禦香,皆所難得,感佩之至。 【與楊元素】 某啟。忽聞舟馭至鄂,喜不自勝。想見笑語,發於寤寐。尋遣人馳書,未達間,令弟慶基來,聞已往安州,悵然失望,至今情況不佳。想公愛我之深,亦自悔之也。比日起居佳勝。與元法相聚之樂,獨不得與樽俎之間,想孜孜見說而已。 然領手教累幅,及見和新詞,差以喜慰。乍寒沖涉,保練為禱。不宣。 【與林子中五首(之一)】 某啟。近遣人奉書,必達。乍暖,台候佳勝。某被命維揚,差複相近,頗以為喜。召命過我,當為十日留也。未間,萬萬自重。不宣。 【與林子中五首(之二)】 某啟。以病在告,不與朝會,莫克望見,瞻企之極。前日辱手教,不即答,悚息!悚息!比來起居何如?二圖奇妙絕世,輒作二絕句其後,答去。幸批一二字,要知達也。匆匆,不宣。 【與林子中五首(之三)】 某啟。惠貺二團,領意至厚,感怍無已。所要雞腸草,未有生者。此有一惑爐火。人收得少許,納去。老兄亦有此惑故耶?邦直耽此極深。僕有一方,遂為取去,可就問傳取也。奇絕!奇絕!(消碙,雌相伏者。)寫書至此,忽見報,當使高麗。方喜得人,又見辭免,何也?不知得請否?此本劣弟差遣,遂為老兄所挽,然比公之還,僕亦不患貧矣。呵呵。且寄數字,貴知此行果決如何?若不能免,遂浮滄海、觀日出,使絕域知有林夫子,亦人生一段美事也。 【與林子中五首(之四)】 某啟。承別紙示喻,知大事雖已畢,而聚族至眾,費用不貲。吾兄平時僅足衣食,況經此變故,窘迫可知,聞之但辦得空憂,可量愧歎。昆仲才行,豈久困者。天下何嘗有饑寒官人耶?惟寬懷順變而已。故人勉強一慰,此乃世俗之常悲,何知之晚耶!所要元素方,本非親授於元素。蓋往歲得之于一道人,後以與單驤,驤以傳與可。與可雲試之有驗,仍雲元素,即此方也。某即不曾驗,今納元初傳本去,恐未能有益,而先奉糜垂竭之囊也。又初傳者,若非絕世隱淪之人為之,恐有災患,不敢不納去,又不敢不奉聞,慎之!慎之!某在京師,已斷作詩,近日又卻時複為之,蓋無以遣懷耳。固未嘗留本,今蒙見索,容少暇也。 【與林子中五首(之五)】 某啟。子中既憂居,情味可知。又加以貧乏。而值此時,百事難礙,奈何。 近得正仲書,亦如此。此乃吾曹分限,殆不可逃也。某始到此,俸亦粗給,為欲聘一外生,亦忙窘。此事亦不足言,要亦不至饑寒。近日逐出數講僧,別請長老,此亦小事,系何休戚。而文移問難如織。今差人請瑞光本師,見說,已有人向道此僧不赴,是何閒事,但欲沮此公耳。請子中緩頰,力為致之,有一別紙,或可示本也。其餘,非面不悉。 【與楊康功二首(之一)】 某啟。浙右之別,遂失上問,至今想必察其情也。特枉書問,感愧兼集。比日起居何如?眾論翕然,知忠信之可恃,名實之相副也。雅故之末,欣慰可量。 未緣趨奉,惟冀順時為國自重。不宣。 【與楊康功二首(之二)】 某啟。自聞國恤,哀慕摧殞,不知所措。惟公忠孝體國,想同此情。某無狀,自取大戾,非先帝哀矜,豈有今日矣。誰複知我者,公知之深,故及此耳。嗣皇繼聖,聖化日新,勉就功業,遂康斯民,知識之望也。 【與杜子師四首(之一)】 某啟。辱書,承晚來起居佳勝。示及畫圖,覽之愧汗,不惟犯孟子、柳宗元之禁,又使多言者得造風波,甚非相愛之道也。謹卻封納。從者已多日離親側,唯以早還為宜。進道外,千萬倍加愛養。入夜,草草。不宣。 【與杜子師四首(之二)】 某啟。辱書,因循不即裁謝。專人惠簡,只增愧悚。比日起居佳勝。某今晚到泗州,來日隨早晚行,不出十六七日到揚。如欲相見,可少留相待,或附客舟沿路邂逅也。若已由天長路奔還,即不及矣。惟千萬保愛,更進學術以就遠業。 不宣。 【與杜子師四首(之三)】 某啟。貶竄皆愚暗自取,罪大罰輕,感恩念咎之外,略不置胸中也。得喪常理,正如子師及第落解爾。如別紙所諭,甚非見愛之道。此等語切冀默之。余非面莫悉。 【與杜子師四首(之四)】 某啟。泗上為別,忽已八年,思企深矣。專人辱手書,承起居佳福,至慰。 某已到儀真少幹,當留旬日。舍弟欲同居潁昌,月末遂北上矣。非久會面,欣愜之極。人還,謹奉啟。不宣。 【與孫志同三首(之一)】 某啟。衰朽困窮,故人不遺,遠辱臨訪,旅泊兩月,勤厚至矣。明旦決行,料公必欲追餞。古語雲:「千里遠送,歸於一別。」而吾輩學道人,不欲有所留戀,況公去家往返已千里矣,慎勿更至前路舟次執手足矣。惟萬萬自重。不宣。 【與孫志同三首(之二)】 僧監大師行解高明,得數月相從,殊慰所懷。已曾告別,更不再詣,與志舉為舟次執別,慎勿前去。浮屠不三宿桑下,尤忌牽聯也。 【與孫志同三首(之三)】 煮菜羹已熟,奉待同啜了,往道場燒香,供小團,可速來。詩改一聯補兩字,重寫納去,卻示舊本。 【與孫志康】 某慰言。不意變故,尊丈節推遽捐館舍,士友悲慟,有識歎惋,奈何!奈何! 伏惟至孝志康節推,純誠篤至,罹此凶酷,哀慕摧裂,何以堪處。日月有時,已訖襄事,攀號逾遠,觸物增愴,孝思罔極,奈何!奈何!某以竄逐海上,莫由赴吊,臨紙哽噎,言莫能諭。尚冀寬中以繼志為大,以時節哀強食,庶全生理。謹奉疏,不次。 【與王敏仲五首(之一)】 某啟。久以病倦,闕於上問。竊惟鎮撫多暇,起居萬福。春來雨暘調適,必善歲也。想慰勤恤之懷。莫由瞻奉,惟冀若時為國保練。不宣。 【與王敏仲五首(之二)】 某啟。自幼累到後,諸孫病患,紛紛少暇,不若向時之闃然也。小兒授仁化,又礙新制不得赴,蓋惠、韶亦鄰州也。食口猥多,不知所為計。數日,又見自五羊來者,錄得近報,舍弟複貶西容州,諸公皆有命,本州亦報近貶黜者,料皆是實也。聞之,憂恐不已,必得其詳,敢乞盡以示下。不知某猶得久安此乎否? 若知之,可密錄示,得作打疊擘劃也。憂患之來,想皆前定,猶欲早知,少免狼狽。非公風義,豈敢控告,不罪!不罪!人回,乞數字。 【與王敏仲五首(之三)】 某啟。比聞政譽甚美,仁明之外,濟之以勤,想日有及物之益。許錄示丹元近事,幸早寄貺。此月十四日遷入新居。江山之觀,杭、越勝處,但莫作萬裡外意,則真是,非獨似也。又長子邁將家來,已到虔,近遣幼子過往循迎之,閏月初可到此。老幼複得相見,又一幸事也。邁到後,當遣入府參候。餘非書所能究。 不宣。 【與王敏仲五首(之四)】 某慮患不周,向者竭囊起一小宅子。今者起揭,並無一物,狼狽前去,惟待折支變賣得二百餘千,不知已請得未?告公一言,傅同年必蒙相哀也。如已請得,即告令許節推或監倉鄭殿直,皆可為幹賣。緣某過治下,亦不敢久留也。猥末幹冒,恃仁者恕其途窮爾。死罪!死罪! 【與王敏仲五首(之五)】 某啟。有二事,殊冗,未嘗以幹告,恃厚眷也。某為起宅子,用六七百千,囊為一空,旦夕之憂也。有一折支券,在市舶許節推處,托勘請。自前年五月請,不得,至今雲未有折支物。此在漕司一指揮爾。告為一言于志康也。又有醫人林忠彥者,技頗精,一郡賴之,欲得一博士助教名目,而本州無闕,不知經略司有闕可補否?如得之,皆謫居幸事也。不罪!不罪! 【與陳大夫八首(之一)】 某啟。秋暑尚爾,不敢造門。伏想起居清勝。借示丞相手簡,又承彌勒偈,筆勢峻秀,實為奇觀。手簡謹卻馳納,偈必有別本,輒留箱篋之珍,且欲誦味以洗從來罪垢業障,幸甚!幸甚!旦夕當得造謝。人還,不一一。 【與陳大夫八首(之二)】 某啟。辱簡,伏承起居清勝。召往山間陪清遊,夙昔所願也。但晚來兒婦病頗加,須且留家中與斟酌藥餌。小兒輩不曆事,未可委付。不免有違尊命,當蒙仁者情恕也。匆匆布謝。不一一。 【與陳大夫八首(之三)】 某啟。遞中奉狀,不審已達否?比日起居何如?奉違如宿昔爾,遂兩改歲。 浮幻變化,念念異觀,閒居靜照,想已超然。某蒙庇粗遣,遂為黃人矣。何時握手一笑,臨書悵然,惟萬萬珍重。因周宣德行,奉狀上問。周令行速,殊草略,乞恕之。比雖不作詩,小詞不礙,輒作一首,今錄呈,為一笑。九郎不及奉啟。 【與陳大夫八首(之四)】 某啟。閒居闕人修寫,每用手簡通問,甚為率易,想不深責。見報,公遂乞還事,不知信否?然不待引手,脫屣世路,此固烈丈夫之事,回視鄙懦,增愧歎也。園宅日益葺,子孫滿前,此樂豈易得哉!唐守常相見否?九郎淹滯,蓋其舉術之未精富爾。 【與陳大夫八首(之五)】 某啟。近人從南豐來,獲手教累幅。存念之厚,不替夙昔,感服深矣。比日伏惟履茲隆暑,起居勝常。某凡百如昨,賤累俱無恙。子由亦時得安訊,皆托餘庇也。公微疚,聞已除,且當指射湖外一郡,胡為遂入宮觀也?未緣瞻奉,萬萬以時自重。謹奉啟上問。不宣。 【與陳大夫八首(之六)】 某啟。閒居闕人寫啟,必以情恕。公去愈久矣,貧羸之民,思公益深,真古人在官無赫赫之譽者也。九郎別來計安。今歲科詔,當就何處下文字。明偉已被恩命,欣賀殊深。日望渠過此,不聞來耗,何也?兒子蒙問及,無事,不敢令拜狀,恐煩清覽。知生事漸緝,仍用畫叉藏瓶之法否?此法至要妙。非其人,不可妄傳,非複戲言,乃真實語也。 【與陳大夫八首(之七)】 某啟。蒙惠竹簟、剪刀等,仰服眷厚。歐陽文忠公雲「涼竹簟之暑風」,遂得此味。近日尤複省事少出。去歲冬至,齋居四十九日,息命歸根,似有所得。 旦夕複夏至,當複閉關卻掃。古人雲:「化國之日舒以長。」妄想既絕,頹然如葛天氏之民,道家所謂延年卻老者,殆謂此乎?若終日汲汲隨物上下者,雖享耄期之壽,忽然如白駒之過隙爾。不敢獨享此福,輒用分獻,想當領納也。呵呵。 【與陳大夫八首(之八)】 某啟。多日不獲請見。伏惟尊候康勝。借示繡佛,奇妙之極,當由天工神俊,非特尋常女工之精麗者也。凡目瞻禮,一洗塵障,幸矣。謹卻馳納,少暇詣謝次。 謹奉啟,不宣。 【與魯元翰二首(之一)】 某啟。元翰少卿,寵惠穀簾一器、龍團二枚,仍以新詩為貺,歎詠不已,次韻奉謝。 岩垂疋練千絲落,雷起雙龍萬物春。此水此茶俱第一,共成三絕鑒中人。通前共三篇矣。可與一碗豉湯吃。呵呵。 【與魯元翰二首(之二)】 公昔遺予以暖肚餅,其直萬錢,我今報公,亦以暖肚餅,其價不可言。中空而無眼,故不漏;上直而無耳,故不懸。以活潑潑為內,非湯非水;以赤歷歷為外,非銅非鉛;以念念不忘為項,非解非縛;以了了常知為腹,不方不圓。到希領取,如不肯承當,卻以見還。 【與監丞事】 示諭,趙宗有化去久矣,為一悵然。終南昔嘗久居,往來郿、虢、二曲,三邑山川草木,可以坐而默數也。當時李庠彭年監官,與之往還甚熟,斯人今亦不可得也。關中後來豪俊為誰乎?某日夜念歸蜀爾,終當一過岐、雍間,倘徉少留,以償宿昔之意也。君自名臣子,才美漸著,豈複久浮沉裡中,宜及今為樂。異時一為世故所縻,求此閒適,豈可複得耶?偶記舊與彭年一詩,彭年讀之,蓋淚下也。斯人有才而病廢,故多感慨,可念!可念!聊複錄此奉呈,想亦為之惘然也。 【與石幼安】 某啟。近日連得書劄,具審起居佳勝。春夏服藥,且喜平復。某近緣多病,遂獲警戒持養之方,今極精健。而剛強無病者,或有不測之患。乃知羸疾,未必非長生之本也,惟在多方調適。病後須不少白乎?形體外物,何足計較,但勿令打壞《畫苑記》爾。呵呵。因王承制行,奉啟,不宣。 【與袁真州四首(之一)】 某罪廢流落,不復自比數縉紳間。公盛德雅望,乃肯屈賜書問,愧感不可言也。比日履茲新涼,尊體佳勝。某更三五日離此,瞻望不遠,踴躍於懷。更乞以時保練,區區之禱。人還,布謝。不宣。 【與袁真州四首(之二)】 某到金陵一月矣,以賤累更臥病,竟卒一乳母。勞苦悲惱,殆不堪懷。渴見風采,恨不飛去。公仁厚湣惻,勞問加等,無狀,何以獲此,悚息!悚息!無人寫謝書裁謝,多不如禮。惟加察。 【與袁真州四首(之三)】 某啟。疊辱手教,具審比來起居佳勝,感慰兼懷。某雖已達長蘆,然江流湍駛,猶當相風而行。瞻奉不遠,欣抃可量。人還,複謝。不宣。 【與袁真州四首(之四)】 某再啟。承示諭,勝之少駐,恨不飛馳,然須風熟乃敢行爾。太虛書已領,卻有一書,乞送與太虛,不在金山,即在潤州也。不罪。頻煩不一。 【與上官彝】 某再啟。聞名久矣,謫居幸獲相近,而不相通問。先辱教誨,感愧不可言。 比來起居佳否?足下雄文妙論,當與作者並驅。過求不肖,莫曉所謂,凡所稱道,舉不敢當,悚息不已。閒居,闕人修寫,又病中,親書不周謹,望一一恕之。 【與王子高三首(之一)】 某啟。多懶少便,久不奉狀。兒子自北還,辱手書,且審起居佳安,為慰。 遊刃一邑,風謠之美,即自聞上,翹俟殊擢,以塞眾望。會合未涯,伏冀倍萬自愛。區區之禱。不宣。 【與王子高三首(之二)】 某驚聞大郎監簿,遽棄左右,伏惟悲悼痛裂,酸苦難堪,奈何!奈何!逝者已矣,空複追念,痛苦何益,但有損爾。竊望以明識照之,縱不能無念,隨念隨拂,勿使久留胸中。子高高才雅度,此去當一日千里,以發久滯。願深自愛,以慰親友之望。無由面慰,臨書哽塞。不一一。 【與王子高三首(之三)】 率爾亂道,何足上石,有書可勸令罷也。若更刻卻二紅飯一帖,遂傳作一世界笑矣。 【與段約之】 某啟。辱書累幅,教以所不及,為賜大矣。某平生與公不相識,一見便能數責其過,此人與此語,豈可多得也。蜀江湍悍,卒夫牽挽,最為勞苦。若一一以錢與之,則力不能給,故不免少為此爾。事有疑似,人言良可畏,得公一言則已。 無緣親拜厚意,謹奉手啟上謝。不宣。 【與王佐才二首(之一)】 某啟。前日蒙惠雄文,伏讀欽聳,且使為詩,固願托附。近來絕不作文,如懺贊引、藏經碑,皆專為佛教,以為無嫌,故偶作之,其他無一字也。君辭力益老,字畫益精,老拙亦自不敢出手也。今複枉專人辱書,並新詩小篆石畫,覽味欣然,忘疾之在體。示諭《維摩題跋》,無害。偶患一瘡,腿上甚痛,行坐皆廢,強起寫贊,已拓然疲苶,以是未果。奉書亦不復覼縷。嚴寒,萬萬自重。不宣。 【與王佐才二首(之二)】 某啟。自歲初附書及《維摩贊》,爾後不領音耗,不知達否?今蒙遣人惠書,並不言及,料必中間曾賜教,不達也。 【與蔡朝奉二首(之一)】 某啟。寄示士民所投牒,與韓公廟圖,此古人賢守,留意於教化,非簿書俗吏所及也。顧不肖何以托此。公意既爾,眾複過聽,亦不敢固辭。但迫冗未暇成之,幸稍寬假,途中寄上也。子野誠有過人,公能禮之,甚善。自蒙寄惠高文,欽味不已,但老懶廢學,無以塞盛意,愧怍不已。 【與蔡朝奉二首(之二)】 某啟。示諭《韓公廟記》。輟忙為了之,已付來人。來人日飯之,以需此文。 其一乃遁去。足下書中雲,王守六月替,此二人乃雲二月替,不知果如何?若萬一已得替,即請足下與勾當摹刻,已于太守書中細言矣。初到揚州,冗迫,書不盡所懷。 【與知監宣義】 某啟。流落生還,得見君子,喜老成典刑,凜然不墜,幸甚。既不往謝,又枉手教,契好益厚。且審起居佳勝,感慰兼集。風便解去,瞻戀莫及。惟萬萬以時自重。匆匆,不宣。 【與毅父宣德二首(之一)】 某啟。遞中複辱手教,感悚。比日起居佳安。明日便重九,每緣相對,耿耿也。來書推予過重,公欲避文人相輕之病,而不度不肖所不能任,甚無謂也。以曒日之誓,故複不自隱,想當一笑也。近侄婿曹君行,曾奉狀,必達。乍冷,惟萬萬自重。不一一。 【與毅父宣德二首(之二)】 子由信籠敢煩求便附與。內有系婿一帶,乞指揮去人,勿令置潤濕處也。煩瀆,至悚!至悚!祖守便行否?因書,示諭。中前曾托購一碑石,不知得否?因見,乞試問看。 【與程懿叔三首(之一)】 某啟。長至,不獲展慶。伏惟順履初陽。百福來集。知浙中人事簡靜,頗得溪山之樂,但有仰羨。全翁已得文字,吏民甚惜其去,江潮未應,速去無益,不如少留也。問及兒子,感怍,不敢令拜狀。不宣。 【與程懿叔三首(之二)】 某啟。疊辱車騎,皇悚不可言。晚來起居佳勝。公詩清拔,範老奇雅,真一段佳事也。盛制必自有本,輒留範詩納上。風色未穩,來日必未成行。不一一。 【與程懿叔三首(之三)】 發勾承議,數日欲往謁,泥凍方甚,寸步艱阻,思企無量。辱教,且喜起居佳勝。子由省中試人鎖宿,初一日方出,戶侍之命,必辭免也。 【與徐得之三首(之一)】 某啟。始謫黃州,舉目無親。君猷一見,相待如骨肉,此意豈可忘哉!恨謫籍所縻,不克千里會葬。諸令侄皆少年,未甚更事。得之既手足之愛,事事處置令合宜,若有分毫不如法者,人不責之諸子,而責得之也。幸深留意,切不可惜人情,顧形跡,而有所不盡也。十三、十四皆可,俊性,不宜令失學。聞其舅仲謨戶部君之雅望久矣,但未相見,不敢致書。欲望得之致懇。若候葬畢,迎君猷閣中,與其三子置之左右,而教以學,則君猷為不死矣。士契之深,不避僣易,悚息之至。 【與徐得之三首(之二)】 某啟。不意君猷文止於此,傷痛不可言。喪過此,行路揮涕,況於親知如僕與君者。見其諸子,益複傷心。然其弟六秀才,雖驟面,頗似佳士。郡人賻之百餘千,已附秀才收掌,專用辦葬事也。志文已是楊元素許作,專為幹致次,公儀必來會葬,幸與六秀才者商議,令如法也。既葬之後,邑君與十三、十四等,可暫歸張家,為長策,幸更與詳議。閒人不當僣管,但平昔蒙君猷相待如骨肉,不可不盡所懷。書不可盡談,想深照此意也。不一一。 【與徐得之三首(之三)】 作此書訖,得二月二十八日所惠書,知仙舟靠閣滯留,不易!不易!即日想已離岸。天色稍旱,江水殊未甚長,奈何。更冀勉力。李樂道篆字等不來,恐妨使,且納志文去,可就近別求也。 【與李通叔二首(之一)】 某啟。疊辱從者推與甚厚,患難多畏,又廢筆硯,無以少答來貺,愧恨深矣。頒示篆字,筆勢茂美,深得二李本意。雖已捧領,當為篋笥之華。無緣詣謝,惟萬萬慎夏自愛。匆匆,不宣。 【與李通叔二首(之二)】 某啟。久不奉書,為愧。春物妍麗,奉思無窮。比日起居佳否?中間蒙寄示雪堂篆字,筆勢茂美,足為郊藪之光。不即裁射,未見罪否?會合未由,萬萬以時自重。不宣。 【與徐仲車】 某啟。伏辱奇篇,伏讀驚歎,愧何以當之,以太守會上,不即裁謝。繼枉手教,益深感怍。晚來起居佳勝。公窮約至老,居甚卑,節獨高。某忝冒過分,實內自愧,相見不免踧踖,來示何謙損之過也。迫行不再詣,惟厚自愛。入夜,不宣。 【與吳將秀才】 某啟。某少時在冊府,尚及接奉先侍講下風,死生契闊,俯仰一世。與君相遇江湖,感歎不已。辱訪山中,愧不能款。數日,起居佳否?以拙疾畏風,不果上謁。解去漸遠,萬萬自重。 【與楊耆秀才醵錢帖】 楊耆秀才,謀學未成,行橐已竭,欲率昌宗、興宗、公頤及何、韓二君,各贈五百,如何? 【與文叔先輩二首(之一)】 某啟。疊辱顧訪,皆未及款語。辱教,且審尊候佳勝。新詩絕佳,足認標裁,但恐竹不如肉,如何?所示前議更不移,十五日當與得之同往也。 【與文叔先輩二首(之二)】 某啟。聞公數日不安,既為憂懸,又恐甲嫂見罵,牽率沖冒之過,聞已漸安,不勝喜慰。得之亦安矣。大黃丸方錄去,可常服也。惠示子鵝,感服厚意,慚悚不已。入夜,草草,不宣。 【與李先輩】 某啟。辱示,感怍。此石一經題目,遂恐為世用,便有戕山竭澤之憂,為石謀之,殆非所樂也。願密勿語。世所少者,豈此石哉。臨行匆匆,不果奉別。幸自愛。 【與徐十二】 今日食薺極美。念君臥病,面、酒、醋皆不可近,唯有天然之珍,雖不甘於五味,而有味外之美。《本草》:薺和肝氣,明目。凡人,夜則血歸於肝,肝為宿血之髒,過三更不睡,則朝旦面色黃燥,意思荒浪,以血不得歸故也。若肝氣和,則血脈通流,津液暢潤,瘡疥於何有。君今患瘡,故宜食薺。其法,取薺一二升許,淨擇,入淘了米三合,冷水三升,生薑不去皮,捶兩指大,同入釜中,澆生油一蜆殼多於羹面上,不得觸,觸則生油氣,不可食,不得入鹽、醋。君若知此味,則陸海八珍,皆可鄙厭也。天生此物,以為幽人山居之祿,輒以奉傳,不可忽也。朝奉公昨奉狀,且為致意。區區遣此,不一一。羹以物覆則易熟,而羹極爛乃佳也。 【與黃師是】 某已決意北行,從子由居。但須令兒子往宜興幹事,艤舟東海亭下,以待其歸,乃行矣。行期約在六月上旬,不知其時,使舟已到真否?或猶得一見於揚、楚間爾。窮途百事坎坷,望公一救之,亦參差如此,信有命也。猶欲仰幹一事,為絕少挽舟人。四舟行淮汴間,每舟須添五人,乃濟。公能為致此二十人否?乞裁之。可否,幸早示諭。此間亦可求五七人,公若致得十五人,亦足用。恃眷幹撓,死罪!死罪!子由一書,乞便送與舟中。熱甚,修問草略。不謹。 【與沈睿達二首(之一)】 某啟。近辱書,伏承退居安隱,尊候康健,甚慰所望。某去歲不記日月,遞中奉書,並封公擇小簡去,謂必達。今承示諭,豈浮沉耶?某今年一春臥病,近又得時疾,逾月方安。浮念灰滅無餘,頹然閉戶,又非複相見時意思矣。臨紙惘惘,乍熱,惟萬萬自重不宣。 【與沈睿達二首(之二)】 某啟。公所須拙文記雲巢,向書中具道矣,恐不達,故再云云。某自得罪,不復作詩文,公所知也。不惟筆硯荒廢,實以多難畏人,雖知無所寄意,然好事者不肯見置,開口得罪,不如且已,不惟自守如此,亦願公已之。百種巧辨,均是綺語,如去塵垢,角複措意為佳也。令子今在何許?漸就遷擢,足慰遲暮。小兒亦授德興慰,且令分房減口而已。孫運判行,病起乏力,未能詳盡。 【與翟東玉】 馬,火也。故將火而夢馬。火就燥,燥而不已則窮,故膏油所以為無窮也。 藥之膏油者,莫如地黃,以啖老馬,皆複為駒。樂天《贈埰地黃者》詩雲:「與君啖老馬,可使照地光。」今人不復知此法。吾晚覺血氣衰耗如老馬矣,欲多食生地黃而不可常致。近見人言,循州興甯令歐陽叔向于縣圃中,多種此藥。意欲作書干求而未敢,君與叔向故人,可為致此意否?此藥以二八月采者良。如許以此時寄惠,為幸,欲烹以為煎也。不罪!不罪! 【與杭守】 某啟。近有自浙中來者,頗能道杭人之語。數年饑饉,若非公,盡為魚鱉螻蟻矣。比公之去,涕慕殆不可勝,公何施而及此,欽仰!欽仰!聞俞主簿者,附少信物,如果為帶得來,乞盡底送與範子禮正字。偶索得此冷債,信天養窮人也。 呵呵。 不知信物果帶得來?此中已打破甕也。一噱!一噱! 【與傅質】 某啟。再辱示手教,伏審酷熱,起居清勝。見諭,某何敢當,徐思之,當不爾。然非足下相期之達,某安得聞此言,感愧深矣。體中微不佳,奉答草草。 【與吳君采二首(之一)】 惠花已領,影燈未嘗見,與其見此,何如一閱《三國志》耶? 【與吳君采二首(之二)】 近日黃州捕私酒甚急,犯者門戶,立木以表之。臨皋之東有犯者,獨不立木,怪之,以問酒友,曰:「為賢者諱。」吾何嘗為此,但作蜜酒爾。 【與高夢得】 某啟。人來,領教,開諭累幅,足見相屬之厚。然稱述過當,皆非敢當。僕舉動疏謬,齟齬於世,既忝相知,惟當教語其所不逮,反更稱譽如此,是重不肖之罪也,悚息!悚息!新闋尤增詠歎,然柏舟之諷,何敢當此諸事,幸且慎默於事,既無補,益增嫉爾。 【與歐陽知晦四首(之一)】 某啟。近日屢獲教音。及林增城至,又得聞動止之詳,並深感慰。桃、荔、米、醋諸信皆達矣,荷佩厚眷,難以言喻。今歲荔子不熟,土產早者,既酸且少,而增城晚者絕不至,方有空寓嶺海之歎。忽信使至,坐有五客,人食百枚,飽外又以歸遺。皆雲,其香如陳家紫,但差小爾。二廣未有此,異哉!異哉!又使人健行,八百枚無一損者,此尤異也。林令奇士,幸此少留,公所與者,故自不凡也。蒸暑異常,萬萬以時珍嗇。不宣。 【與歐陽知晦四首(之二)】 合藥須鵝梨,嶺外固無有,但得凡梨梢佳者,亦可用,此亦絕無。治下或有,為致數枚,無即已。栗子或蒙惠少許,亦幸。 【與歐陽知晦四首(之三)】 聞公服何首烏,是否?此藥溫厚無毒,李習之傳正爾,啖之。無炮製,今人用棗或黑豆之類蒸熟,皆損其力。僕亦服此,但采得陰乾,便杵羅為末,棗肉或煉蜜和入木臼中,萬杵乃丸,服,極有力,無毒。恐未得此法,故以奉白。 【與歐陽知晦四首(之四)】 某乏人寫先狀,不罪!不罪!去思之聲,喧於兩郡,古人之事,複見於今矣。 貴眷各惟安勝。 【與歐陽元老】 秋暑,不審起居佳否?某與兒子八月二十九日離廉,九月六日到郁林,七日遂行。初約留書歐陽晦夫處,忽聞秦少遊凶問,留書不可不言,欲言又恐不的,故不忍下筆。今行至白州,見容守之猶子陸齋郎雲,少遊過容留多日,飲酒賦詩如平常,容守遣般家二卒送歸衡州,至藤,傷暑困臥,至八月十二日,啟手足于江亭上。徐守甚照管其喪,仍遣人報範承務。(範先去,已至梧州。)範自梧州赴其喪。此二卒申知陸守者,止於如此,其他莫知其詳也。然其死則的矣,哀哉痛哉,何複可言。當今文人第一流,豈可複得。此人在,必大用於世,不用,必有所論著以曉後人。前此所著,已足不朽,然未盡也,哀哉!哀哉!其子甚奇俊,有父風,惟此一事,差慰吾輩意。某不過旬日到藤,可以知其詳,續奉報次。尚熱,惟萬萬自重。無聊中奉啟,不謹。某再拜元老長官足下。九月六日。 【與杜道源】 某無人寫得啟狀,即用手簡,甚屬簡慢,想恕其不逮也。令子孟堅,必已得縣。向者小累,固知無事,然非君相之明,不照其情也。可賀!可賀!九郎兄弟為學益精,猶複記老朽否?愛孫想亦長進,每想三人旅進折旋俯仰之狀,未嘗不悵然獨笑也。此中凡事如昨,其詳,托江令口陳。必須作數日聚會於京口,奉羨! 奉羨!兒子蒙批問,感感。 江令處甚有竹石可取,看比舊何如。 【與俞奉議】 某啟。回教,拜示先志,得見前人遺烈,幸甚!幸甚!又蒙分遺珍食,以薦冥福。在家出家,古有成言,有發無發,俱是佛子。公能均施凡陋,如齋佛僧,只此功德,已無邊際。但恨檀越未送襯錢,是故老僧只轉半藏。人還,聊此一噱。 【與杜孟堅三首(之一)】 某啟。前日方欲飲茶道話,少頃,忽然疾作,殊不可堪忍。欲勉強出見,竟不能而止,慚悚不可言。辱手教,重增反側。稍涼,起居何如?承明日解舟,病軀尚未能走別,非久當渡江奉見也。不一一。 【與杜孟堅三首(之二)】 某乏人寫大狀,必不深罪。郡中凡百如舊,每見同僚及游從題壁處,未嘗不悵然懷想也。侍下無事,必多著述,無緣請觀,為恨爾。今歲親知相過,人事紛紛,殊不如去年塊處閑寂也。 【與杜孟堅三首(之三)】 朱守餉筍,雲潭州來,豈所謂貓頭之稚者乎?留之,必為庖僧所壞,盡致之左右,饌成,分一盤足矣。 【與岩老】 船中彎臥一日,便言悶殺,不知如何淨瓶裡澡洗去。某在東坡,深欲一往。 示疾未瘳,聊致一問而已。法魚一瓶,恐欲下飯。 【與陸秘校】 某再啟。潁州人回,曲蒙書示,感怍不已。竊惟才美過人,晚乃少達,勿致毀滅,以就顯揚之報,區區之禱也。 【與杜幾先】 某啟。奉別逾年,思企不忘。不審比日起居佳否?去歲八月初,就逮過揚,路由天長,過平山堂下,隔牆見君家紙窗竹屋依然,想見君黃冠草屨,在藥墟棋局間,而鄙夫方在縲絏,未知死生,慨然羡慕,何止霄漢。既蒙聖恩寬貸,處之善地,杜門省愆之外,蕭然無一事,怳然酒醒夢覺也。子由特蒙手書累幅,勞問至厚,即欲裁謝,為一老乳母病亡,而舍弟亦喪一女子,悼念未衰,複聞堂兄之喪,憂哀相仍,致此稽緩,想未訝也。承六月中官滿赴闕,不知今安在?托子駿求便達此書爾。未由會面,萬萬以時自重。不宣。 【與周文之二首(之一)】 某啟。昨暮已別,回策淒斷,謹令小兒候違。來年春末,求般家二卒,送少信至子由,乞為選有家而願者,至時當別奉書也。喧聒為愧,不罪。 【與周文之二首(之二)】 惠栗極佳,梨,無則已,不煩遠致也。惠米五碩,可得醇酒三十鬥,日飲一勝,並舊有者,已足年計。既免東籬之歎,又無北海之憂,感怍可知也。食米已領足,今附納二十千省還宅庫足外,餘緡盡用致此物,幸甚。來年食口稍眾,又免在陳,不惟軟飽,遂可硬飽矣。(浙中謂飲酒為軟飽。僕有詩雲:三杯軟飽後,一枕黑甜餘。)以代相對一笑。 【與李亮工六首(之一)】 某啟。特沐專使手書,具審起居佳勝,甚慰馳仰。江路灘澀,寸進而已,更半月乃可造謁。未間,乞保衛。人還,布謝草草。不宣。 【與李亮工六首(之二)】 某乏人修狀,手啟為答,幸望寬恕。見孫叔靜言,伯時頃者微嗽,不知得近信否?已全安未?余非面莫究。 【與李亮工六首(之三)】 某啟。近別,起居佳勝。向者匆匆,不一詣違,至今為恨。旌旆之還,想已新歲,伏冀尊重以迎多福。臨行,冗迫,不宣。 【與李亮工六首(之四)】 某啟。近辱書,承比日起居佳勝。仍示和詩,詞指高妙,有起衰疲,幸甚!幸甚!某更旬日乃行,逾遠,悵望。意決往龍舒,遂見伯時為善也。余惟萬萬以時自重。不宣。 【與李亮工六首(之五)】 伯固必頻見,告致懇南華師,亦略道意。行役未休,疲厭甚矣,何時複見一洗濯耶?或轉示此紙,幸甚!幸甚! 【與李亮工六首(之六)】 曾見伯固言,欲煉鐘乳,果然否?告求少許,或只寄生者亦可。為兩兒婦病,皆餌此得效也。陳公密來時,可附致否? 【與遊嗣立二首(之一)】 某啟。謫居瞻望不遠,屢欲上問,不敢。忽辱手教,勞慰周厚,感仰深矣。 比日履茲初涼,起居佳勝。某蒙庇粗遣,未緣披奉,惟冀若時自重。謹奉手啟布謝。不宣。 【與遊嗣立二首(之二)】 某啟。使人久留海豐,裁謝稽緩,想不深責。舍弟謫居部中,尤荷存庇。家書已領,並增感怍。餘非筆墨可究。 【與張景溫二首(之一)】 某啟。久不上問,傾仰增劇。比日竊惟按撫多暇,起居佳勝。某罪大責薄,複竄海南,知舟禦在此。以病不果上謁,愧負深矣。謹奉手啟,布謝萬一。不宣。 【與張景溫二首(之二)】 某垂老投荒,豈有複見之期,深欲一拜左右。自以罪廢之餘,當自屏遠,故不敢扶病造前,伏冀垂察。 【與馮大鈞二首(之一)】 某啟。經由煩溷,鈴下佩荷深矣。比惟起居佳勝。某來早發去,自是嶺海闊絕,悵然。所冀以時自重。謹奉手啟布謝。不宣。 【與馮大鈞二首(之二)】 某有廣州市舶李殿直書一封,煩附遞前去,複不沉沒,為荷。勿訝浼瀆。 【與莊希仲四首(之一)】 某啟。山陽恨不得再見,留書告別。重煩遣人答教,具審弭節已還,起居佳勝。某少留儀真,旦夕出江,瞻企逾邈,悵焉永慨。尚冀順時為國自重。不宣。 【與莊希仲四首(之二)】 某輒有少煩,方深愧悚,遽承差借三卒,大濟旅途風水之虞,感戴高誼,無以雲諭。書信已領,人回日,別上狀。適暑毒,不佳,布謝不詳謹,悚息!悚息! 仲光承非遠赴闕,是否?因會,乞致區區。 【與莊希仲四首(之三)】 某啟。甬上奉違,忽已累月,思詠可量。比日竊惟履茲秋暑,起居佳勝。罪廢之跡,曲荷存眷。差人津送,感愧無已。未期瞻奉,伏冀以時為國自重。不宣。 【與莊希仲四首(之四)】 某啟。罪大責薄,重罹竄逐,遷去海上,益遠左右,但深依戀。途次,裁謝草草,恕悉,幸甚。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一)】 某啟。人至,辱書累幅,承孝履無恙,甚慰想念。某自登赴都,已達青社,衰病之餘,乃始入鬧,憂畏而已。複思東坡相從之適,何可複得。適人事百冗,裁謝極草草。惟千萬節哀自重。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二)】 某啟。示及數詩,皆超然奇逸,筆跡稱是,置之懷袖,不能釋手。異日為寶,今未爾者,特以公在爾。呵呵。臨古帖尤奇,獲之甚幸,燈下昏花不復成字,謹已降矣,餘未能盡,俟少暇也。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三)】 書牌額用公名,豈不足耶?而必欲得僕名,此老闕敗不小,可以此答之也。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四)】 自承至京,欲一見,每遇休沐,人客遝至,輒不敢出,公又不肯見過,思仰不可言。二小詩甚奇妙,稍閑,當和謝。三本皆妙跡,且暫留一兩日,題跋了奉還。偶與客飲數杯,薄醉,書不成字。悚息!悚息!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五)】 元章想旦夕還縣,竟不得一款話。某累請終不允,信湖山非有分者不能得也。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六)】 某恐不久出都,馬夢得亦然。旦夕間一來相見否?乞為道區區。惠示殿堂二銘,詞翰皆妙,歎玩不已。新著不惜頻借示。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七)】 馬髯且為道意,未及答書,十千修屋緡,更旬日寄去也。非久得郡,或當走寓邑中待水也。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八)】 某以疾請郡,遂得余杭,榮寵過分,方深愧恐,重辱新詩為送,詞韻高雅,行色增光,感服不可言也。無緣面謝,益用悚息。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九)】 某啟。示法書一軸,已作兩詩跋尾封納,請批一二字,貴知達也。詩皆戲語,不訝。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十)】 某啟。昨日遠煩追餞,此意之厚,如何可忘。冒熱還城,且喜尊體佳勝。玳簪甚奇,豈公子賓客之遺物耶?佳篇辱貺,以不作詩故,無由攀和。山研奇甚,便當割新得之好為潤筆也。呵呵。今晚不渡江,即來辰當濟。益遠,惟萬萬保愛。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十一)】 某啟。前在揚州領所惠書,當路日不暇給,不即裁答。人至,複枉手教,荷存記之厚,且審起居佳勝,感慰交集。夢得來談新政不容口,甚慰所望。萬萬自重。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十二)】 箋啟過禮,深愧相疏。外人回速,未暇占詞奉賀。不罪!不罪!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十三)】 某啟。辱書,承佳勝,甚慰想望。衰倦本欲遠引,因得會見,竟未遂此心。 何時到府,因複少款。未間,萬萬保重。不宣。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十四)】 某啟。過治下得款奉,辱主禮之厚,愧幸兼極。出都紛冗,不即裁謝。辱書感怍,仍審起居佳勝,為慰。邑政日清簡,想有以為適。新詩文寄示,幸甚。惟萬萬保練。不宣。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十五)】 某啟。辱臨訪,欲往謝,又蒙惠詩,欲和答,竟無頃刻暇,愧負可量。雨冷,起居佳勝。只今出城。無緣走謝,想公難得人僕,亦不煩出。千萬保重,非遠,北行矣。匆匆,不宣。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十六)】 某啟。辱簡,承存慰至厚,哀感不已。平生不知家事,老境乃有此苦。蒙仁者矜湣垂誨,奈何!奈何!入夜目昏,不謹。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十七)】 出城固不煩到,複得一見,幸矣。微疾想不為患,余非面莫究。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十八)】 某啟。辱教,且審起居佳勝,並惠新詩,足為衰朽光榮,感慰之極。途中賓客紛然,裁答未能詳謹,千萬恕察。 【與米元章十九首(之十九)】 傅守會已罷而歸矣,風止江平,可來夜話。德孺同此懇。 【與王庠二首(之一)】 承欲往黔南見黃魯直。此古人所難,若果爾,真一段奇事也。然足下久違親庭遠適,更請熟慮。今謾寫一書,若果行,即攜去也。 【與王庠二首(之二)】 念七娘遠書,且喜侍奉外無恙。自十九郎遷逝,家門無空歲。三叔翁、大嫂繼往,近日又聞柳家小姑凶訃,流落海隅,日有哀慟,此懷可知。兄與六郎卻且安健,幸勿憂也。因侍立阿家,略與道懇,不敢拜狀也。 【與子由弟四首(之一)】 或為予言,草木之長,常在昧明間。早起伺之,乃見其拔起數寸,竹筍尤甚。 夏秋之交,稻方含秀,黃昏月出,露珠起於其根,累累然忽自騰上,若推之者,或綴於莖心,或綴于葉端。稻乃秀實,驗之信然。此二事,與子由養生之說契,故以此為寄。 【與子由弟四首(之二)】 子由為人,心不異口,口不異心,心即是口,口即是心。近日忽作禪語,豈世之自欺者耶?欲移之于老兄而不可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死生可以相代,禍福可以相共,惟此一事,對面相分付不得。珍重!珍重! 【與子由弟四首(之三)】 某近絕少過從,賓客知其衰懶,不能與人為輕重,見顧者漸少,殊可自幸。 昨旦偶見子華,歎老弟之遠外久之。蒙見囑,聞過必相告。近者舉劉太守一事,體面極生,不免有議論。吾弟大節過人,而小事或不經意,正如作詩高處可以追配古人,而失處或受嗤於拙目。薄俗正好點檢人,小疵,不可不留意也。 【與子由弟四首(之四)】 惠州市井寥落,然猶日殺一羊,不敢與仕者爭買,時囑屠者買其脊骨耳。骨間亦有微肉,熟煮熱漉出,(不乘熱出,則抱水不幹。)漬酒中,點薄鹽炙微燋食之。終日抉剔,得銖兩於肯綮之間,意甚喜之。如食蟹螯,率數日輒一食,甚覺有補。子由三年食堂庖,所食芻豢,沒齒而不得骨,豈複知此味乎?戲書此紙遺之,雖戲語,實可施用也。然此說行,則眾狗不悅矣。 【徐州與人】 州人張天驥,隱居求志,上不違親,下不絕俗,有足嘉者。近卜居雲龍山下,憑高遠覽,想盡一州之勝。當與君一醉,他日慎勿匆匆去也。 【與富道人】 某白道人富君。辱書,且喜體中安適。比謂再相見,今既被命,遂當北行。 乍遠,諸事寬中保重。 【與鄧安道四首(之一)】 某啟。郡中久留鶴馭,時蒙道話,多所開益,幸甚!幸甚!到山,竊想尊體佳勝。未即款會,但深渴仰。伏暑,萬萬自重。不宣。 【與鄧安道四首(之二)】 有人托尋一劉根道人者,本撫州秀才,今複安在?如知得去處,且速一報,切切。山中芥藍種子,寄少許種之也。 【與鄧安道四首(之三)】 某啟。近奉言笑,甚慰懷企。別來道體何如?橋,想益督工,何日訖事?船橋尤不可緩,不知已呼得斫船人與商量未?惟早定卻為妙。此事不當上煩物外高人,但君以濟物為心,必不罪煎迫也。太守再三托致意,不敢不達也。未相會間,萬萬若時自重。不宣。 【與鄧安道四首(之四)】 某啟。一別便數月,思渴不可言。邇來道體何如?痔疾至今未除,亦且放任,不復服藥,但卻葷血、薄滋味而已。寶積行,無以為寄,潮州酒一瓶,建茶少許,不罪浼瀆。乍涼,萬萬保練。不知鶴馭何時可以複來郡城,慰此士民渴仰之意? 達觀久,一喧靜,何必拳拳山中也。八月內,且記為多采何首烏,雌雄相等,為妙。 【與何德順二首(之一)】 某白道師何君足下。辱書,並抱樸子小神丹方,極感真意。此不難修制,當即服餌,然此終是外物,惟更加功靜觀也。何苓之更長進。後會無期,惟萬萬自重。不宣。 【與何德順二首(之二)】 鄧先生聞入山後回,如見,為致意。獨往真長策也。惟早決計。 【與辯才禪師二首(之一)】 某啟。法孫至,領手教累幅。伏承道體安康,以慰下情。前此所惠書信皆領。 無狀每荷存記,感怍亡已。真贊更煩刻石,甚愧不稱。維摩贊近杜介刻,脫卻數字,好笑!好笑!唯金山石本乃是也。信口妄語,便蒙印可,罪過!罪過!聞老師益健,更乞倍加愛重,且為東南道俗歸依也。某衰病,不復有功名意,此去且勉歲月,才得個退縮方便,即歸常州住也。更告法師,為禱諸聖,令早得歸為幸。 此是真切之意,勿令人知將為虛偽。迫行,冗中不宣。 【與辯才禪師二首(之二)】 近日百事懶廢,寢食之外,頹然而已。寫此數紙書,一似小兒逃學。來人催迫,日推一日,相知惠書,皆不能答,如相怪,且為道此意,老病不足責也。 【與參寥子十一首(之一)】 知非久往四明,璉老且為致區區。欲寫一書,為來人告還,寫書多,故懶倦,容後便也。僕有舍羅漢一堂在育王山,禪月筆也,可一觀。 【與參寥子十一首(之二)】 聰師相別五六年,不謂便爾長進。詩語筆蹤皆可畏,遂為名僧法足,非特巧慧而已。又聞今年剃度,可喜。太虛只在高郵,近舍弟過彼相見,亦有書來。題名絕奇,辯才要書其後,複寄一紙去,然不須入石也。黃州絕無所產,又窘乏殊甚,好便不能寄信物去,只有布一疋作臥單。懷悚!懷悚! 【與參寥子十一首(之三)】 又啟。吳子野至,辱書,今又遣人示問,並增感佩。畏暑,伏惟法履清勝。 驚聞上足素座主奄化,為之出涕。竊惟教育成就,義均天屬,割慈忍愛,如何可言,奈何!奈何!追念此道人茹含幸,崎嶇奉事,豈有他哉,求道故也。雖寡文,而守節疾邪,得師之一二,欲更求此,豈易得耶?又幹蠱乏人,目前紛紛,便及老師,兩日念此,為廢飲食,奈何!奈何!達觀之人,固有以處此,更望為道寬中自愛。不宣。 【與參寥子十一首(之四)】 某啟。紛紛,久不奉書。竊惟起居佳勝。呂丞相為公奏得妙總師號,見托,寄上。此公著意人物,至於山水世外之士,亦欲成就,使之顯聞。近奏王子直處士之類。公雖無用,不可不領其意。初不相識而能相薦,此又古人之事也。秦少游作史官,亦稍見公議,亦呂公薦也。未由會合,千萬自重。 【與參寥子十一首(之五)】 彌陀像甚圓滿,非妙總留意,安能及此,存沒感荷也。公欲留施,如何不便留下!今既齎至此,長大,難得人肯附去。輒已帶行,欲作一贊題記,舍廬山一大刹爾。 【與參寥子十一首(之六)】 穎上人知學道長進,甚善!甚善!種和尚奄忽,哀苦不易,不別書奉慰,惟節哀勉力,寬老和尚心。宜興兒子處支米十石,請用鐘和尚念佛追福也。 【與參寥子十一首(之七)】 某垂老再被嚴譴,皆愚自取,無足言者。事皆已往,譬之墜甑,無可追。計從來奉養陋薄,廩入雖微,亦可供粗糲。及子由分俸七千,邁將家大半就食宜興,既不失所外,何複掛心,實翛然此行也。已達江上,耳目清快,幸不深念。知識中有憂我者,以是語之,紗裹肚鞋,各一致區區而已。英州南北物皆有,某一飽之外,亦無所須。承問所幹,感懼而已。 【與參寥子十一首(之八)】 某啟。辱書,感慰之極。目病之平復。某雖衰老遠徙,亦且凡百如昨,不煩深念。但借譽過當,非所安全不肖者,勿遺異人聞此語也。呵呵。 【與參寥子十一首(之九)】 參寥失鐘師,如失左右手,不至大段煩惱否?且多方解之,仍眾與善處院門事也。後會何日,千萬自愛。寫書多不謹。 【與參寥子十一首(之十)】 海月真贊,許他二十餘年矣,困循不作。因來諭,輒為之。不及作慧淨書, 幸付與此本也。《表忠觀記》及《辯才塔銘》,後來不見入石,必是僕與舍弟得 罪,人未敢便刻也。此真贊更請參寥相度,如未可,且與藏公處也。 【與參寥子十一首(之十一)】 某病甚,幾不相見,兩日乃微有生意。書中旨意一一領,但不能多書曆答也。 見知識中病甚垂死因致仕而得活者,俗情不免效之,果若有應,其他不恤也。遺 表千萬勿刻,無補有害也。 【與南華辯老九首(之一)】 筠州書信已領足,兼蒙惠麵粉瓜姜湯茶等,物意兼重,感怍不已。柳碑、庵銘,並佳貺也,《卓錫泉銘》已寫得,並碑樣並附去。鐘銘,子由莫終當作,待更以書問之。紫菜石發少許,聊為芹獻。陋邦乃無一物,愧怍。卻有書一角,信罨三枚,竹筒一枚,封全,並寄子由。不免再煩差人送達,慚悚之至。 【與南華辯老九首(之二)】 某啟。正月人還,曾上問,必達。比日法履何如?某到貶所已半年,凡百隨緣,不失所也,毋慮!毋慮!何時會合,悵仰不已。乍暄,萬萬為眾自重。不宣。 【與南華辯老九首(之三)】 程憲近過此,往來皆款見。程六、程七皆得書,甚安。子由亦時得書,無恙。又遷居行衙,極安穩。有樓臨大江,極軒豁也。知之。 【與南華辯老九首(之四)】 遠承差人寄示諸物等,一一荷厚意也。兒子被仁化,今想與南華相近也。謫居窮陋,無可為報,益不遑矣。 【與南華辯老九首(之五)】 某啟。人至,辱書,具審法履清勝,至慰!至慰!忽複歲盡,會合無期,自非道力深重,不能無異鄉之感也。新春,惟冀若時自重。 【與南華辯老九首(之六)】 張惠蒙到惠,幾不救,近卻又安矣。不煩留念。寄拄杖,甚荷雅意。此木體用本自足,何用更點綴也。呵呵。適會人客,書不盡所懷,續奉狀也。正輔提刑書,告便差人達之,內有子由書也。 【與南華辯老九首(之七)】 某啟。久不聞問,忽辱專使手書,具審比來法體佳勝。生日之餉,禮意兼重。 庶緣道力,少安晚境乎?銘佩之意,非筆舌可究。披晤未期,惟萬萬為法自愛。 不宣。 【與南華辯老九首(之八)】 學佛者張惠蒙,從予南遷。予游南華,使惠蒙守船。明年六月,南華禪師使人于惠。惠蒙曰:「去歲不得一禮祖師,參辯公,乃可恨。」欲與是人俱往,請留十日而還。予嘉其意,許之,且令持此請教誨於辯公,可痛與提耳也。紹聖二年六月十一日。 【與南華辯老九首(之九)】 近日營一居止,苟完而已,蓋不欲久留,占行衙,法不得久居,民間又無可僦賃,故須至作此。久忝侍從,囊中薄有餘貲,深恐書生薄福,難蓄此物。到此已來,收葬暴骨,助修兩橋,施藥造屋,務散此物,以消塵障。今則索然,僅存朝暮,漸覺此身輕安矣。示諭,恐傳者之過,材料工錢,皆分外供給,無毫髮幹撓官私者。知之,免憂。此言非道友相愛,誰肯出此,感服之至。歲盡,會合何日,臨紙悵惘。 【與水陸通長老四首(之一)】 人至,辱手書,感佩至意。且審比來法候佳勝。衰病,歸興日深。昨日忽召還禁林,殊異所懷,已辭免乞郡,然須至起發前路聽命也。勞生紛紛,未知所歸宿。臨書慨歎,會合無時,千萬為眾自愛。迫行紛然,幸恕不謹。 【與水陸通長老四首(之二)】 示諭,石刻,浙中好事者多為之,老人亦爾耶?呵呵。惠茶,感刻,倉卒中未有以報。此方有所須,可示及也。大覺正月一日遷化,必已聞之,同增悵悼。 某卻與作得《宸奎閣記》,此老亦及見之。事忙,未及錄本寄去,想非久必自傳到也。 【與水陸通長老四首(之三)】 某啟。此來浙中逾年,不一展奉,豈勝悵惘。辱書,具審法履佳勝,感慰兼集。衰病日侵,百念灰冷,勉強歲月間,歸安林下矣。聞老師住持安穩,遂可送老,甚喜!甚喜!會合無時,臨書慨然,惟千萬為眾自愛。不宣。 【與水陸通長老四首(之四)】 惠茶極為精品,感抃之至。長松近出五台。治風甚效。俗雲文殊指示一僧,乃始識之。今納少許,並人參四兩,可以此二物相對入少甘草,(不可多。)並腦子作湯點,佳。送去禦香五兩,不訝浼瀆。 【與寶覺禪老二首(之一)】 圓通不及別書,無異此意。告轉求此紙,東州僧無可與言者,況欲聞二大士之謦欬,何可複得耶?此語合吃幾拄杖?刁丈計自太平歸安勝,屢有書去,不知達否?因見,道下懇。焦山綸老,亦為呼名。 【與寶覺禪老二首(之二)】 明守一書,托為致之。育王大覺禪師,仁廟舊所禮遇。嘗見御筆賜偈頌,其略雲「伏睹大覺禪師」,其敬之如此。今聞其困於小人之言,幾不安其居,可歎! 可歎!太守聰明老成,必能安全之。願因與款曲一言。正使凡僧,猶當以仁廟之故加禮,而況其人道德文采雅重一時乎?此老今年八十三,若不安全,當使何往,恐朝廷聞之,亦未必喜也。某方與撰《宸奎閣記》,旦夕附去,公若見此老,且與致意。 【與遵老】 某啟。前日辱臨屈,既已不出,無緣造謝。信宿,想惟法體佳勝。筠州茶少許,謾納上,並利心肺藥方呈。范醫昨呼與語,本學之外,又通曆算,甚可佳也。 謹具手啟。不宣。 【與圓通禪師二首(之一)】 屏居亦久,親識斷絕,故人不棄,眷予加厚。每辱書問,感愧不可勝言。僕凡百如舊,學道無所得,但覺從前卻是錯爾。如何!如何! 【與圓通禪師二首(之二)】 某啟。別後蒙五惠書,三遣化人,不肖何以當此。熱毒殊甚,且喜素履清勝。 某尚以少事留城中數日,然度不能往見矣。瞻望山門,臨紙惋悵,惟千萬為道自重而已。揮汗走謝,幸恕不謹。 【與祖印禪師】 某啟。昨夜清風明月,過蒙法施,今又惠及幽泉,珍感!珍感!木湯法豉,恐濁卻妙供,謹以回納,不一一。 【與東林廣惠禪師二首(之一)】 示諭,臂痛,示與眾生同病爾。然俗眼未免懸情,更望倍加保練。《王氏博濟方》中有一虎骨散及威靈仙丸,此仙方也。僕屢用治臂病,其效如神,切望合吃。元用虎脛骨,誤寫作腦骨。千萬相信,便合服必效。自餘都下有幹,望示及。 惠及名茗,已捧領,感刻!感刻!東林寺碑,既獲結緣三寶,業障稍除,可得託名大士,皆所深願。但自別後,公私百冗,又無頃刻閑,不敢草草下筆。專在下懷,惟少寬限也。 【與東林廣惠禪師二首(之二)】 古人字體,殘缺處多,美惡真偽,全在模刻之妙,根尋氣脈之通,形勢之所宜,然後運筆,虧者補之,餘者削之,隱者明之,斷者引之。秋毫之地,失其所體,遂無可觀者。昔王朗文采、梁鵠書、鐘繇鐫,謂之三絕。要必能書然後刻,況複摹哉!三者常相為利害,則吾文猶有望焉爾。 【與靈隱知和尚】 某啟。久留錢塘,寢食湖山間,時陪道論,多所開發。至於靈山道人,似有前緣。既別經歲,寤寐見之,蓋心境已熟,不能遽忘也。及餘簿來,並天竺處,得道俗手書近百餘通,皆有勤勤相念之意。又皆雲杭民亦未見忘。無狀何以致此,蓋緣業未斷故耶?會當求湖、明一郡,留連數月,以盡平生之懷。即日法履何似,尚縻僧職,雖不愜素尚,然勉為法眾,何處不可作佛事。某到此粗遣,已百餘日,吏民漸相信,盜賊獄訟頗衰,且不煩念及。未間,慎愛為禱。不宣。 【與泉老】 某啟。今日忽有老人來訪,姓徐名中,鬚髮如雪,雲七十六歲矣。示兩頌,雖非奇特,亦有可觀。孑然一身,寄食江湖間,自傷身世,潸然出涕,不知當死誰手?老夫自是白首流落之人,何暇哀生,然亦為之出涕也。和尚慈悲普救,何妨輟叢林一席之地,日與破一分粥飯,養此天窮之士,盡其天年,使不僵僕道路,豈非教法之本意乎?請相度一報如何?即令人制衣物去。此人雖不審其性行,然決是讀書應舉之人。垂死窮途之士,百念灰冷,必無為惡之理。幸望慈憫攝受,不罪!不罪! 【舍幡帖】 祖母蓬萊縣太君史氏繡幡二,其文曰「長壽王菩薩」、「消災障菩薩」。祖母沒三十餘年,而先君中大夫孝友之慕,至老不衰,每至忌日,必捧而泣。今先君之沒,複二十四年矣。某以謂寶藏於家,雖先君之遺意;而歸誠于佛,蓋祖母之本願。乃舍之金山以資冥福。 【付龔行信】 辯禪師與余善,常欲通書,而南華淨人,皆爭請行。或問其故。曰:「欲一見東坡翁,求數字,終身藏之。」余聞而笑曰:「此子輕千里求數字,其賢於蕺山姥遠矣。固知辯公強將下無複老婆態也。乾明法煮訶梨勒,聞之舊矣,今乃始得嘗,精妙之極,豈非中有曹溪一滴水故耶?」偶病不得出,見書此為謝。 【與文玉十二帖(之一)】 榜下一別,遂至今矣。辱書,感歎。且喜尊體佳勝。到岸,即上謁。可假數卒否?余當面既,不宣。 【與文玉十二帖(之二)】 昨辱教,不即答,悚息!悚息!經宿尊體佳勝,見召,敢不如命。然瘡癤大作,殆難久坐,告作一肉飯,竟日移舟池口矣。山婦更煩致名劑,某感戴不可言。 謹奉啟布謝,不宣。 【與文玉十二帖(之三)】 久留治下,以道舊為樂,而煩亂為愧。數日,尊體如何?漕車即至,不少勞乎!永日如年,念公盛德不去心。所要作字,為瘡腫大作,坐臥楚痛,容前路續寄也。不罪!不罪!鄭令清苦無援,非公誰複成就之。某造次!造次!瘡病無聊,不盡意,惟萬萬以時自重。 【與文玉十二帖(之四)】 昨辱惠書,伏承別後起居佳勝。某到金陵,瘡毒不解,今日服下痢藥,羸乏殊甚,又不敢久留來人,極愧草略。餘熱,萬萬為時自重。 【與文玉十二帖(之五)】 書已領,跋尾剪去,極不妨,然何足取也。愧!愧!通判大夫甚欲寫一書,乏力不果,乞道區區。 【與文玉十二帖(之六)】 去歲人還,奉狀必達。爾後行役無定,遂缺馳問。比日,不審起處何如?某忝命過優,非許予之素,何以及此。無緣面謝,重增反側。酷暑,更祈順時為國自重。謹奉手啟,不宣。 【與文玉十二帖(之七)】 寓白沙,須接人而行,會合未可期。臨書惘惘。見張公翊,出《清溪圖》甚佳。謝生殊可賞,想亦由公指示也。曾與公翊作《清溪詞》,熱甚,文多,未暇錄去,後信寄呈也。睿達化去,極可哀,雖末路蹭蹬,使人耿耿,然求此才韻,豈易得哉!雲巢遂成茂草,言之辛酸。後事想公必一一照管也。匆匆,揮汗,不復盡意耳。 【與文玉十二帖(之八)】 冗迫,久不上問。辱教,承起居佳勝,感慰兼集。違去忽兩歲,思仰不忘。 每惟高才令望,尚滯江湖,豈勝悵惘。不肖忝冒過分,重承箋教,禮當占詞布謝。數日,以病在告,使者告回甚速,故未暇也。不罪!不罪!酷暑方熾,千萬為時自重。 【與文玉十二帖(之九)】 伏蒙賜教,恩勤曲折,有骨肉之愛,蒙世不比數,何以奉承此歡,懷藏愧感,大不可言。累日聒聒溷煩,仰荷眷與,不見瑕疵,又飲食之,及其行,餉酒分醯,蒙被無已之惠,益多愧耳。謹奉狀稱謝。春寒,伏冀調護眠食,以須寵光。 【與文玉十二帖(之十)】 道出貴郡,乃獲淹觀風度,實慰從來。伏蒙大雅開接甚厚,小人何以得此!薄晚奉被賜教承問,幸甚。拙于謀生,至煩地主餉米,感愧。匆匆稱謝,不宣。 【與文玉十二帖(之十一)】 經宿,伏惟尊候萬福。比欲奉承,勤款教諭,屬以風靜江平,伯氏堅約來日解舟,不審能曲聽否?得指揮,今日得券給米,來旦得護兵聽行,以慰伯氏之意,何幸如之。謹諮稟左右,惶恐!惶恐! 【與文玉十二帖(之十二)】 昨夜風靜,遂解舟泊清溪口,道遠不能入城,觀隨車歌舞之盛,徒對月舉酒,想見風度耳。經宿,不審尊候何如?伏惟萬福。未申間泊銅官,古縣蕭索,尤思仰緒論。謹奉狀承動靜,率易,惶恐! 【與滕興公三首(之一)】 向者假守,得依仁賢分光借潤,為幸多矣。不謂純孝罹此哀疚,匆遽別去,為恨可量。某罪大責輕,憂愧交集,狼狽南遷,豈敢複自比縉紳,尚蒙記錄委曲存撫,感激深矣。旦夕出江,愈遠詹奉,惟萬萬順理自將,無致毀也。 【與滕興公三首(之二)】 某久當廢逐,今荷寬恩,尚有民社,又聞風土不甚惡,遠近南北亦無所較,幸不深念。示喻《壇記》,新以文字獲罪,未敢秉筆也。匆遽,不盡區區。 【與滕興公三首(之三)】 近晚訪聞一事,請貸糧者幾滿城郭,多請不得,致有住數日所費反多於所請者。吾儕首慮此事,非不約束,而官吏惰忽如此,蓋有司按劾之過也。切請興公速為根究。為邑官告諭期會不明耶?為倉官不早入晚出、支遣乖方所致耶?切與根究取問施行。病中聞之,甚愧!甚愧!某手啟。 【與徐安中】 寵祿過分,煩致人言,求去甚力,而聖主特發玉音,以信孤忠,故未敢遽去,然亦豈敢複作久計也。老兄淹留如此,終不能少為發明,愧負何已。宛丘春物頗盛,牡丹不減洛陽,時複一醉否?辱書,伏承起居佳勝,知辭還,少緩思仰,日勞賢者,當進而久留,不肖當去而不可得,兩失其安,可勝歎耶?人還,匆冗不宣。 【與曾子開】 經宿起居佳勝。來日欲同錢穆父略到池上扈駕,還便往,公能來否?別無同行。穆父甚喜公來,可攜帽子涼傘行也。可否,示諭。不宣。 【謝唐林夫】 數日不接,思仰可量。陰寒,伏惟起居佳勝。生日之禮,豈左右所當屈致。又辱高篇借寵,衰病,感悚並集。日夕走謝,奉啟,不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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