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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符二年六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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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壬申朔,河東轉運副使郭時亮言,幾甸百姓每歲租賦,乞令於所屬縣、鎮近便供納,特免支移。從之。 河東奏,北人于賈胡趰拆石牆,侵入天澗取水。詔經略司指揮折克行,如北人先肆粗行,令隨宜應接施行。(布錄壬申五月十四日,合參照。) 廣西察訪司言:「體訪得桂、宜、融等州土丁,差往管下緣邊縣寨防托,其間有系單丁,亦一例輪差。欲乞應系與蠻界相接防托處,並差兩丁以上之家。若遇教閱及邊防緩急,即依自來條例施行。」從之。 甲戌,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言:「西界投來首領葉石悖七,系西界葉令吳個,官在旺絹錢各三百。檢准敕牓,偽大使之類,與崇班,仍賜銀、絹各五百。緣葉石悖七在西界,委是葉令吳個,官與偽大使一般。遂依偽大使之類,先次支給銀絹錢各五百訖,給公據。已奏乞補內殿崇班,今來若降等推恩,慮無以取信。」從之。今後如有不依得敕牓所載名目之人,並具此類推恩人例,奏聽朝旨,即未得先給公據及一面支賜。諸路准此。 環慶路都總管司言:「展築慶州白豹城畢,本處系與鄜延接境控扼互為聲援之處,全籍土民戍守,合添置在營馬、步軍二指揮。所有招軍等例物,並依興平城新置蕃落保捷指揮施行。」從之。 太學博士鄭居中為太常博士。 乙亥,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言,進築暖泉寨畢工,已牒延安府於系省錢內,每年支錢五百貫,充公使犒設。從之。(四月十四日賜名。) 丙子,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言:「准朝旨,西人再遣使臣,若未與收接表狀,無以明示開納之意。合作本司指揮順甯寨官收接告哀謝罪表章,申取經略司指揮,候到本司附遞聞奏。」詔鄜延路經略安撫司:「如是差人取到,即收接附遞以聞;如已差告哀使副齎到,即選差大使臣一兩員,及舊例合差使臣人數引伴赴延州奏聽朝旨。」(二月十一日,四月七日、二十四日,五月六日,布錄丙子鄜延奏:西人複遣使齎牒及白劄子來。詔:令收接公牒,仍諭西人,如遣使齎到告哀謝罪表狀,當發遣赴闕,知無謝罪表狀,即難議收接。西人比來去甚遲遲,今此複來,故益示以開納之意。) 戊寅,鄜延奏西人說話次第,令依五月指揮施行。(布錄。) 環慶走馬阮易簡奏:之字平無水,乞權住修築。詔胡宗回更切相度施行。(布錄。) 己卯,權知開封府呂嘉問言,諸廂使臣,乞並依熙寧法,從本府奏舉。從之。 奉議郎、秘閣校理、權發遣河東路提點刑獄時彥特追一官勒停;朝請大夫、吏部郎中林邵特勒停;供備庫副使、閤門通事舍人、權管勾樞密副承旨公事張宗卨特免追官,罰金三十斤勒停;朝散郎、度支郎中王詔、西京左藏庫使曹曚罰金二十斤;並以充北朝正旦國信使、副,拜不如儀故也。蹇序辰等既付有司,左司諫陳次升言:「制勘蹇序辰,乃知開封呂嘉問壻。所用獄子等,多是府隸,乞替換,仍差內臣監勘。」上不樂曰:「內臣豈是台諫官可差,獄子無非開封府取到者。」曾布曰:「內臣在聖意可否,若有開封人在內,令替換不妨。」章惇曰:「無可施行。」布曰:「若有開封人,須令替換。」上從之。 先是制勘所上殿言:「時彥、范鏜、林邵在番,皆曾拜受香藥酒,得旨令並取勘。」次升疑獄官有所偏,故有是請。上頗訝其喋喋也。已而,內降序辰奏,制勘所取勘客省帳茶酒有王曉例,拜受香藥酒依林邵等例,移宴就館,例外送馬,是書送回答之物,不可不受,乞聖鑒省察。樞密院勘會:「富弼奉使,亦以契丹主瘡病,伴酒三行,差官就館伴酒食;刁約奉使,以契丹母老病久坐不得,伴酒三行,差官就館賜禦筵。除蹇序辰所引王曉例,事體不同外,即無例就客省帳茶酒,及移宴就館,不曾例外送馬。並序辰稱系書送回答之物,各不委自來有無似此體例。兼不獨序辰不於語錄內聲說拜受酒一節,時彥以下亦不曾聲說,併合取勘。令制勘所詳此及序辰狀內事件,逐一子細根勘,取見詣實,圓結公案聞奏。應合取勘之人,如已經三問,今來供答,更有未承伏情狀,並具奏聽旨,與三省同入文字。」禦寶批:「依。」遂行下。蔡卞曰:「客省帳茶酒有王曉例,恐難雲無例。」布為之增改,雲「事體不同」,遂已。(此段在四月十二日甲申。)布又言:「勘會到富弼、刁約例甚分明,王曉例即不同。」上曰:「甚好。」布曰:「兼富弼等亦不曾例外受馬,臣處此事極平,所以雲不獨序辰不於語錄內聲說拜受酒一節。」上曰:「此指揮尤好。」布曰:「制勘所先已申陳,雲入夏禁系多,罪人多病,不可淹延,乞追攝範鏜等,故令已經三問,更不招承,即具奏聽旨。」上曰:「固合如此。」布曰:「此事若臣所擬定,稍有未安,三省必不肯簽書。」上曰:「是。同入文字甚好。」布曰:「猶恐臣僚有所開陳,望陛下審察。」上深然之。(此段在四月十四日丙戌。)及制勘所乞差錄問官,次日差葉祖洽,卞以為不可。上令差安惇,卞曰:「如此庶幾。」布再對,言:「卞如此擇錄問官,不知何意。臣嘗開陳,以為序辰黨眾,恐左右營救者多。陛下以為誰敢為營救者?臣言亦似不妄矣。」(此段在五月癸卯朔。)序辰尋撾鼓乞差官看詳制勘案,雲勘官令增減款詞,及抑令認奏事不實徒罪,凡所勘,皆以為不當。又言:「繳駁及訴理事,取怨非一。及先臣周輔熙甯,元豐中曾勘鞫公事,多有嫌隙,乞出自睿斷,選官看詳,或乞別推。」布曰:「蹇周輔熙甯中曾勘臣,不知元豐中所勘者誰?」黃履曰:「臣元豐中曾論周輔。」布又曰:「訴理事在三省,臣所不知,然聞章惇、許將、黃履皆干涉訴理事。如此,則是宰執於序辰皆有妨嫌,須盡易見執政官,乃可斷序辰事。」上曰:「豈有此理!」蔡卞曰:「莫只是說制勘官。」布曰:「熙甯中曾勘臣,又訴理事幹宰執,豈是言制勘官?」卞又曰:「臣不敢以序辰為無罪,然令他招上書不實罪,似過當。」布曰:「蔡卞不知子細,序辰供進語錄,在王詔事未發前,故隱不言拜;供儀式在王詔事發後,便言曾拜。序辰雲可以互見。制勘所卻曾申密院取王詔事發及序辰供儀式月日。王詔事發,系二月二十六日;序辰供儀式,系二十九日,以此可見前供語錄不實。兼序辰兩有分晰,奏狀至二三十紙,其間莫須有不實之語。」上默然。惇曰:「序辰既於客省茶酒,卻便上殿劄子,乞編為例,此尤不好。」又曰:「序辰在史院曾語及,臣諭之雲:『但依實對答,只是錯。』然終不肯如此。」布又指受例外馬事雲:「序辰言,有條,辭不獲免聽收;制勘所但雲無例,令招不合收。豈有不用條而用例?臣以為辭不獲免聽收,須如黃履押宴,北人送例外馬,便具劄子進納,乃是依例。」上雲:「須如此乃是。」布曰:「序辰得例外馬既不辭卻,便與常例合得土物五十八匹,一處奏請支絹,莫不可。制勘所令招不合不別具狀申明,序辰又以為不當,又雲拜是承例。如此則序辰一切無罪。」又曰:「陛下憂勤閔雨之際,心不體國,淹延刑禁,卻乞別推,豈是體國?」上曰:「範鏜等皆有徒罪。」布曰:「鏜雖有對制不實之罪,然卻有奏狀,雲:『於奉使絕域,不應拜而拜,有辱君命,取輕北人,恭俟重行竄謫。』如此似稍知體,與序辰顫賴,殊不類矣。」眾亦以為然。上曰:「何以處之?」許將曰:「候案上取旨。」眾亦雲當爾,遂令依此行下。(此段在五月六日戊申。)明日,範鏜亦具狀翻變,(此段在五月初八日己酉。)安惇請差官重勘。上欲遂差安惇,布曰:「昨差周鼎時,陛下已欲差惇,惇雖曾錄問,何所妨。然恐須差兩人。昨章惇雲欲差一諫官,陳次升有言不可。用鄒浩可否?」惇曰:「浩乃呂嘉問所薦,恐不便。」布曰:「浩或不爾。」蔡卞雲:「趙挺之可。」上令差挺之,仍雲:「挺之必不觀望。」布曰:「士人如稍識廉恥,何敢爾!」初,上數對執政言:「獄官要不觀望者,豈易得?」布亦嘗雲:「除蔡京、鄧棐之類,乃序辰党與中人,不可差;其他在聖意裁擇,何所不可?」又白上:「乞戒飭獄官,以惇、卞各有所主,及序辰自陳於臣等有嫌隙,令不得觀望,高下其手。」上曰:「安惇輩必不敢如此。」布曰:「雖然,得德音一警飭之尤善。」上曰:「好。」(此段在五月七日己酉。)是日,制勘官安惇、趙挺之上殿,尋申乞重斷時彥、林邵、王詔等一行公事。布問上:「曾差中使監勘否?」上曰:「不曾差,不消得。」初蔡卞乞差中人監勘,上許之,既而不聞差人,果已罷。久之,安惇及趙挺之上殿,乞重斷時彥、林詔、王詔等,(此段在五月二十三日乙丑。)於是林邵拜受香藥酒,於語錄內隱避不奏,約法合罰銅三十斤放罪;張宗卨合追一官勒停。上以林邵為首,宗卨為從,輕重未允。宗卨特免追官,並邵各罰金三十斤勒停。時彥供語錄在前,奏不實在後,合從事發更為,又以首增一拜,特追一官勒停。 熙河築青南訥心畢工,賜帥臣以下茶藥銀合。(布錄己卯五月十二日進築,六月八日畢工,九日賜名。) 河東奏,築河外城寨,乞調保甲。從之。(布錄。) 朝請郎、京西轉運判官曾孝廣為水部員外郎。 庚辰,賜熙河蘭會路青南訥心新寨名會川城,環慶路駱駝巷新寨名綏遠寨。(青南訥心五月十二日進築,六月八日畢工;駱駝巷四月二十二日進築,五月二十七日畢工。) 賜進築之字平將士特支。 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言:「據保安順寧寨寨官李子明等申:『西界大使德明雅卜裕木攀等劄子言告哀公牒,卻無謝罪。尋問因何無謝罪表?西使言,夏國與朝廷是父子之國,今已恭順,舊例先送告哀公牒,然後差使副齎謝罪表狀赴朝廷。』子明等諭大使,未敢收接。」詔呂惠卿令將寨官收留,申保安軍作本軍指揮。所有公牒上說告哀不言謝罪,與前來不同,未敢申上衙。若齎告哀謝罪表狀,當議收接,奏取朝旨。(六月五日。) 辛巳,冀州觀察使、提舉崇福宮王文鬱卒。 壬午,詔:「河北修城池樓櫓,仍令安撫轉運司體量兵官不得力者,具名奏差人替。又令二府各選差知州、通判,內不可倚仗者,選官對移。或非時催督責限修葺了當,每歲差官點檢,有不如法及稽違,重行停替。」河朔連歲霖雨,城池多隳壞,累督責修葺,而財力不給,又官吏多不職。邊報多言北敵頗生事,其孫專政,慮不能安靜,故降是詔。仍賜支免夫錢,及借諸司封樁錢,應副河北諸路。 都提舉汴河堤岸賈種民言,乞依元豐年及川茶條例,將監于鄭、澶、滑等州界地方,依開封府界條例出賣官茶。從之。 右正言鄒浩奏:「伏見元豐年修置水磨,變磨茶末出賣,止是在京及開封府界諸縣,未嘗行於外路。今既追復舊法,自合盡依元豐事體,而都提舉汴河堤岸司,乃于京西路鄭滑州、潁昌府,河北路澶州一例施行。近日又更差官前去京東路濟州山口措置水磨等事。除鄭州舊系府界縣分可以依舊施行外,其潁昌府、澶、滑州山口,皆元豐舊法所無,而今輒行之,果何謂也?若謂潁昌既有水磨,可以就便出賣,濟州山口置磨以後,亦可出賣矣;若謂澶、滑系與畿縣相鄰,可以出賣,即凡與畿縣相鄰去處,亦可出賣矣;若謂山口當清河之沖,可以因水置磨,即凡通水去處,亦可置磨矣。既行之鄭、滑,又行之澶州,又將行之濟州,皆以為可,即一路一州,自此通彼,輾轉相因,何所不至?雖朝廷遵奉前例,不敢輒有增損,而本司乃以機變之巧,陰肆滋蔓。臣恐歲月之後,遂遍天下,而茶商衣食之源,盡為本司所榷,不得措其手足,其弊可勝言哉!伏望聖慈,深賜照察,特降指揮,只令一依元豐舊法施行。所有濟州山口措置水磨並其餘非元豐所行事件,並一切寢罷,庶幾不失先朝立法為民之意,上副陛下繼志述事之孝。(浩奏不得其時,附見潁昌、滑澶賣茶後。濟州置水磨,其從違當考。) 浩又嘗奏:「伏見兩浙路察訪司,體究到本路人丁鹽錢利害,乞將人戶見催過丁鹽錢,通一路移補舊額,將見欠鹽錢並與除放;並遇闕鹽,依官賣鹽價蠲免其錢,蒙送戶部勘當。本部稱,已有朝旨,難議施行。臣竊詳降旨之初,蓋為兩浙路轉運副使胡宗哲,止陳其利而隱其害。今來既緣臣僚上言,付察訪司體究得自轉運司催理以來,民力不堪,委實有害。戶部自合依實勘當,申取朝廷指揮,卻自稱已有朝旨,難議施行,失仁聖恤民之意。伏望睿慈詳酌,特降指揮,依察訪司所奏事理施行,庶幾一路元元,實被德澤甚厚。」(此奏附見,從違當考。孫傑察訪兩浙在元年二月十五日,恐此奏合在元年。) 權戶部尚書吳居厚言,乞差侍從官同戶部置詳定除放欠負所。詔令戶部開排赦條,合放而不放及不合放而放者,並仰本部劾奏以聞。今後遇赦,准此。(五月十日可考。) 樞密院言:「府界諸路將兵內馬軍已依元豐舊法,並改充弓箭手,兼習為槍。其步軍除守營人系全用弓弩手外,今來諸將有見依海行法,有依隊法者,欲乞諸將下步軍教習事藝,並依海行法。除上名人外,各以十分為率,置弓二分、弩五分、槍牌手三分,遇結隊即依隊法。其隊內所闕槍牌手人數,卻以互習人充代。」從之。(新本刪修雲:樞密院言:「府界諸路將下步軍教習事藝,乞並依海行法。以十分為率,置弓二分、弩五分、槍牌手三分,遇結隊即依隊法。」從之。) 鄜延再奏:「西人來議告哀,雲已收接公牒。欲便諭以已奏朝廷,乞發遣告哀使赴闕,朝廷必須允從。」上許之。輔臣皆稱善,呂惠卿言,諸路進築未已,不爾無以取信也。(布錄癸未六月五日、九日。) 考功員外郎陳師錫加秘閣校理,知宣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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