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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五年四月(1)


  夏四月丁酉,詔龍圖閣直學士鄧溫伯兼侍讀、提舉醴泉觀,其新除翰林學士承旨告繳納。溫伯告命既出,言者論駁不已,故有是詔。王岩叟又封還詞頭,奏曰:「臣昨封還溫伯除翰林承旨詞頭,伏奉指揮,令以次舍人撰詞。臣以所言無取,兩乞罷職,未蒙俞允。今日別承溫伯改除侍讀詞頭,臣不敢輒行。緣臣本論人才之邪正,不爭名職之高下。伏以陛下富於春秋,方以進學為急,正當選擇正人,日侍經帷,以輔養聖德之時,而進佞邪以置左右,正人懼焉。書曰:『昔在文、武,其侍禦僕從,罔匪正人。』荀卿曰:『君子居必擇鄉,遊必擇士,蓋所以防邪僻而近中正也。』夫僕禦之官,微賤者也,朝夕左右,給役事而已,恐其一言或邪,遂誤君德,猶必用正人,況勸講之臣乎?庶士猶知近中正而防邪僻,況萬乘之主乎?溫伯奸邪,事蹟猥多,不能徧舉,舉一事陛下親所見者,以為明驗。垂簾之初,陛下下詔求直言,欲以知天下之事,而溫伯草詔,陰合奸臣之意,陽承陛下之旨,名為求言之詔,實乃禁言之書,使天下無一人敢應詔者。逮司馬光具以此意陳于陛下,別作詔文,於是天下之情始得以上達。奸邪如此,豈可令侍言帝幄,豫親近之列乎?臣粗知愛君,何敢奉詔?伏望收還新命,俾易善藩,庶不累日新之德,獲允至公之論。」貼黃稱:「元豐八年五月五日,下詔求直言,乃是兩宮盛德之舉,惟溫伯與蔡確協謀蔽塞,顛倒其說,將求言之詔,陰藏六事,為距言之文。若非司馬光極口論列,乞行別草詔書,陛下何由得知欺罔?天下之人何由曉達聖意?奸臣為害如此,已見明跡,今若置之經筵,日承顧問,深恐佞邪惑亂聰明,上累君德。臣輒節錄溫伯元行詔本,及司馬光論列乞別草詔書奏狀,望賜省覽,庶見奸臣邪心未易防察,不可一日令在左右。」詔以溫伯知南京。既而複從初命。(鄭雍新、舊傳並雲:雍封鄧溫伯侍讀除命,複除承旨,雍乃草制。按:丁酉詔雲「其新除承旨告繳納」,則承旨告已嘗行出矣。當是時,在西掖者三人:鄭雍、顏複、王岩叟也。初繳還承旨詞頭,必送以次舍人,不知複及雍孰為之。今令繳納者,即此告也。雍若先曾草制,則後必不更草,豈今所繳納者,或顏複所為?辛醜再除,雍實為之,然顏複時已病,不當直。按:辛醜詔雲依三月十四日除命,複為承旨,自不須別出告,既不別出告,而傳稱雍遂命詞頭,所不可曉。蓋岩叟繳還詞頭,即送雍,雍命詞訖,更除侍讀,雍已論列,因用雍前所撰告命給付,而傳誤雲爾也。岩叟系年錄記此事頗詳,今從之。雍四月十日遷中大夫,舊錄有之,新錄削去,不知雍以何事遷也。當顏複五月六日自西掖改章制、侍講、祭酒,翼日遂卒,或除溫伯時,複已病,不必當制也。據王岩叟五月十八日自西掖改龍制、都丞,蘇轍雲:「言溫伯者皆美遷。」按岩叟嘗以章制為都丞矣,豈以遷龍制為美乎?當考。)

  三省言:自春以來,時雨未足,民間諸般欠負,恐未能償。詔:「府界、諸路監司,應雨澤未足處人戶合催理系官欠負,權住理納,候豐熟日依舊。」

  樞密院言:「轉員馬軍指揮使已下至副兵馬使,人數溢額,轉遷不行。」詔權置下名軍使一百七十人、副兵馬使一百七十五人。

  詔:「大理寺合行火限,官員出局,實時灑熄。夜宿行遣文書,聚于宿官一處,專切提舉。如不灑熄及至遺漏,並依尚書省諸房法。」初,元豐七年,尚書諸房不以時熄火及遺漏者,罪當徒。至是,以元豐庫接大理廨垣,而本寺未有火禁,故降是詔。(新本削去。)

  戶部言,乞於請官物條內,添入充官用之物,過限具因依報所屬,別出憑由帖旁。從之。舊無限或閱歲不請,難於檢察故也。(新削。)

  戊戌,熙河蘭岷路經略司言:「乞委城寨使臣同召募少壯堪耕戰之人,刺充弓箭手。每員招及三百人,著業及一年,減磨勘一年;百人,減半。仍委知、通提舉,每及六百人,各與減一年磨勘;三百人,減半。」從之。

  己亥,提點京東東路刑獄劉賡為刑部郎中。

  昭宣使、和州刺史、內侍押班趙世長為本省右班副都知。

  樞密院言:「軍人差發往川峽路屯駐者,內有曾犯徒經斷並逃亡捕獲,或無家屬,若配軍並降到人,並隔下權移本州或鄰近以次州禁軍指揮、管轄、差使,候軍回卻歸舊指揮收管。」從之。(新本削去。)

  庚子,詔李偉差遣候過漲水檢舉取旨。從范祖禹三月辛未駁奏也。(辛未,三月六日。此據蘇轍九月末奏增入。)

  辛醜,詔鄧溫伯依三月十四日命,除翰林學士承旨,其四月二日提舉醴泉觀兼侍讀除命勿行。

  始,太皇太后諭執政,令以溫伯知南京,既而曰:「且記取,便與遷。」及退,尚書右丞許將謂同列曰:「簾中語殊未婉順,盍再將上。」中書侍郎傅堯俞和之,呂大防以為然。時鄭雍聞王岩叟再封還詞頭,亦上疏乞辨邪正,曰:「朝廷頓除溫伯為學士承旨,而眾言交攻,一旦改命,乃使日侍天子左右,得以納說。臣不知以溫伯為邪而退之,或以為無過而用之也?」於是執政並雍疏進呈,卒從初命,而有是詔。雍前所撰承旨告猶在閤門,乃促溫伯拜受。(新、舊錄於此始載王岩叟封還溫伯詞頭,詔送以次舍人,又不載以次舍人為誰,今移封還詞頭事見三月十四日,仍取劉安世言章備載之,餘人更須搜討編入。王岩叟紀年錄雲:鄭雍疏,蓋文過之辭。語鄭穆曰:「此疏同進呈,必害事。」已而果然。)

  左諫議大夫劉安世言:「臣伏見朝廷除溫伯為翰林學士承旨,初則中書舍人繳還詞頭,繼又給事中兩次封駁。臣竊謂至公之朝,必無遂非之理,遷延累日,未敢論列。比聞傳報,前命複下,搢紳相顧,莫不失色。何者?陛下即位以來,未嘗沮抑公論,今兩省給舍舉職如此,蓋是公議以為失當,朝廷略不聽納,持之益堅,臣再三思之,不得其說。及觀告詞,乃知陛下以攀附之故,遂加恩寵,臣獨疑其不然,須至辯正。前代創業之主,經綸草昧,乃有豪傑之士,用為佐命之臣,謂之攀附可也。繼體之君,或由儲貳,或自藩邸,春宮、王府,咸備僚屬,以其有保傅之恩、調護之效,謂之攀附亦可也。恭惟陛下初自妙齡,未遑出閣,誕膺天命,遽登宸極,中間溫伯惟曾暫掌箋記,何嘗得望清光?而遂以攀附加之,循名考實,顯為非據。況溫伯奸邪反復,天下所知,陰假王言,內交蔡確,此實有罪,苟逭典刑,更蒙誤恩,尤駭物聽。伏冀陛下審察清議,斥遠佞人,收還詔除,以慰眾望。」

  又言:「溫伯資稟奸邪,貪附權利。熙甯中,王安石、呂惠卿勢均力敵,更相傾陷,溫伯始終反復,出入兩黨,巧鬥側媚,情態萬狀。元豐間,蔡確用事,悉心附托,召自成都,置之翰苑。及陛下纂承天極,褒賞輔弼,溫伯草王珪麻制,則曰『豫定議于禁塗』;為確命詞,則曰『尤嘉定議之功』。臣聞太皇太后之立孫,神宗皇帝之與子,上當天意,下符人望,聖心先定,不假外謀,考經稽古,無一不合,確實何力,敢貪天功?就如奸人之言,出於大臣之策,亦當先推上相,方及次輔。而溫伯陰受邪說,稍絀王珪,乃于確制特為溢美,重輕顛倒,欺惑天下。蓋小人之深計,將徼幸于異日,溫伯預聞其事,故欲以此為張本。原心定罪,宜蒙顯戮,苟逃誅竄,已出大恩,豈可塵汙玉堂,奉承玉旨?況中書舍人繳納詞頭,給事中再曾封駁,成命之下,則禦史全台、兩省諫官並曾論列,物情駭動,未見如今日之甚者。以此蔔之,則公議所棄,不可不去也。伏望聖慈察君子小人消長之機,為宗廟社稷永遠之慮,早出臣奏,付外施行。」

  又言:「臣兩曾論奏鄧溫伯差除不當,至今未奉指揮。臣聞朝廷之務,莫先於用人。君子進,則治之本也,小人用,則亂之階也。王者深居九重,不能盡知臣下之邪正,是以設諫官、禦史之職,俾司耳目之任,而采中外之公議,是非可否,惟眾之從。故蔽賢之言,不能害君子,党奸之論,無以助小人。明君無所用心,而賢不肖自辨。知人則哲,其道不過如此。今溫伯奸邪反復,惟利是嗜,交結蔡確,臣節不忠,自聞詔除,甚駭物聽,台諫論列,乞寢成命,今已累日,未聽俞音,事系消長,不避誅譴。伏望陛下以言官累奏付外施行,勿以奸人先定之語,而廢天下至公之論。」

  又言:

  臣前日以職事進對,因及治亂安危之大計,伏蒙聖慈特賜開納,感激忭蹈,莫能自勝。最後論列溫伯差除不當,陛下諭臣曰:「卿等須體朝廷之意,天下事豈可盡由台諫?亦當出自宸衷。」臣雖已具義理開陳,退而深思,猶有未盡,輒布悃愊,上瀆天聽,惟陛下不憚煩而試聽之。

  臣嘗讀國語,以謂天子聽政,使公卿至於列士獻詩,瞽獻典,史獻書,師箴,瞍賦,蒙誦,百工諫,庶人傳語,近臣盡規,親戚補察,瞽、史教誨,耆艾修之,而後王斟酌焉。是三代之前,上則公卿大夫,朝夕得以納忠,下則百工庶民,猶執藝事以諫。故忠言嘉謀日聞於上,而天下之情無幽不燭,無遠不通,所為必成,所舉必當者,諫諍之效也。後世之事,不務獻納於君,而多為自全之謀,正論遠猷,鮮有入告,於是設員置職,而責之以諫矣。進言者益少,而聽言者不知,此天下之治所以終愧于先王之盛時也。

  神宗皇帝考古揆今,更新官制,以朝廷者政事之所自出,乃用有唐六典之法,置舍人於中書省,凡詔令之未安,法度之未便,皆得抗之,庶協厥中;萬一差失,則設給事中于門下省,委之封駁;猶恐人之謀慮不能盡善,則又命諫官論議,禦史糾彈,上下維持,紀綱詳密。誠使此地卒皆得人,交修職業,而朝廷不治者未之有也。

  今天下方制萬里,獲睹陛下之清光者,億兆之中,僅有一二,就獲睹之中,得接言議者,又千萬無一焉。自二聖臨禦以來,群臣無非次之對,上則六七執政,下則四五言官而已。陛下所與謀議者,其寡少如此,臣若更不以體朝廷為事,知公議之不可,而不以告于陛下,則黎民疾苦,萬物闕失,邪正之消長,中外之情偽,何以盡達於聖聽乎?

  昔唐太宗之朝,三日不諫,則責侍臣。蓋高卑之勢,既已遼絕,上下之情,常若不通,虛己招來,猶或不至,倘示厭薄,人誰盡忠?書稱堯之德,則曰:「稽於眾,舍己從人。」語舜之功,則曰:「明四目,達四聰。」序禹之所以興,則曰:「益贊于禹,禹拜昌言。」述湯之所以王,則曰:「用人惟己,改過不吝。」惟其諫而能聽,聽而能改,此堯、舜、禹、湯之所以為聖人也。伏望陛下開廣聰明,延納忠臣,言或逆耳,則求諸道,語或遜志,則知其惡,任賢勿貳,去邪勿疑,使懷奸者無隙可乘,履正者樂告以善。陛下廣覽兼聽,日新聖德,與堯、舜、禹、湯並驅爭先,不其偉歟!臣待罪諫垣,曾乏善狀,惟是盡誠無隱,庶幾報塞大恩,更願陛下察其愛君之心,恕其狂妄之罪,少賜採擇,不勝幸甚。又言:「臣近四次論奏鄧溫伯差除不當,至今未奉指揮。臣不敢遠引前古,上煩天聽,止以祖宗故事,更為陛下開陳,庶幾愚忠或蒙採納。臣伏觀太祖以和㠓貴家子,能業文,甚寵待之,欲召入翰林,謂近臣曰:『㠓眸子眊眊然,胸中必不正,不可以居近侍。』其命遂寢。景德二年,樞密院言次補禁軍列校,王繼英奏曰:『藩邸給事之人尚在外職者,皆聚議騰謗,謂臣蒙蔽不言於上,致其留滯。』真宗曰:『此等皆不自省循,苟求僥倖,本以因緣際會,倘加升擢,必須有名,方塞輿議。先朝時,有一散從官李榮,在藩日曾預給使,後十餘年,但隸名尚食局。嘗隨流輩豫選,先帝見而詢之,乃知榮也,止遷隊長,歲余漸擢為小校,蓋國家爵位不可輕授也。』臣每看至此,輒廢書歎息,何者?祖宗不吝官祿,惟以待天下之賢,苟非其人,未嘗輕假名器,豈特畏天下之議而已?蓋將詒謀於後世也。且藩邸之吏,預執事之勤,雖軍校之微,猶不欲無名與之,況玉堂禁近,事更有大於此者乎?祖宗之朝,尤重學士,每欲命人,必審其才器之邪正,蓋將求賢以自輔,非專取其文藝而已。如和㠓者,固未有過惡之跡,但觀其眸,疑非端士,遂不復用,則選掄之意,豈欲以小人在側耶?今溫伯奸邪反復,皆有顯狀,早入安石、惠卿之黨,盜取榮寵,晚附蔡確,輕用王言,貪天之功,僥倖異日,非特和㠓之比也。但以暫掌箋記,遂竊攀附之名,俾長禁林,奉承密旨,又非小校之類也。臣竊謂太祖雖愛和㠓之才,恐非正人,乃輟翰苑之命;陛下知溫伯之奸邪,而置於論思之地。太宗、真宗於合推恩之人,猶不輕授;陛下未嘗出合,溫伯本非宮僚,今乃無名假寵如此,臣竊為陛下惜之,陛下亦當為祖宗惜之也。況詞頭初下,中書舍人已嘗繳納;成命既降,給事中再具封還;朝廷皆不聽從,然後禦史全台、兩省諫官相繼論列。苟粗合於公議,豈至如此紛紜?伏望陛下上體三聖之心,下為萬世之法,因溫伯之辭免,收還新命,使小人之道不能寖長,以消朝廷異時之患,天下幸甚!」

  又言:「臣向者累具論列鄧溫伯差除不當,乞行寢罷,未奉指揮,間臣以疾病在告,不復更進章疏。近日竊聞溫伯將受新命,臣雖伏枕危殆,日夕憂懣。何者?陛下即位以來,振起正道,登用賢俊,天下之情,翕然歌頌。今溫伯之奸邪反復,中外所知,攘奪太皇太后社稷之功,以歸蔡確,此戴天履地之所疾,況臣誤被恩擢,列職諫省,豈敢容縱奸慝,以為朝廷異日之患乎?自唐以來,為翰林學士承旨者,鮮有不登宰輔,近日蘇頌是也。今溫伯既置此位,異日豈敢保其不至執政耶?臣大病之餘,三次勞複,自度疾勢,恐不得再望清光,若奸人不去朝廷,雖死,目不瞑矣。臣不能自書,謹口授臣男,具錄上進,惟陛下哀而聽之。」貼黃稱:「臣聞溫伯差除,本不出於聖意,止由呂大防留身薦引,故有是命。然大防之意,非特欲成就溫伯,以自結於群奸而已。蓋昨來都司擬定任永壽等酬賞不當,台諫官屢有彈劾,大防切齒惡之,無以泄其憤怒,是以明知溫伯之罪,公然提拔,意謂言者必須力爭,則欲假此為名,以逐臣等。皆是宰相之陰謀,願陛下聖明深賜省察。若謂溫伯曾掌箋記,欲示恩禮,即乞朝廷優與職名,處之藩鎮,則陛下所以待溫伯者不為不厚,而小人無寖長之勢。惟乞出自聖斷,早賜施行。」

  先是,禦史中丞梁燾言:「臣伏見兩宮閔雨,至誠惻怛,明飭政令,以召和氣。聖德應天之實,無所不至,今屬台諫官分責六曹,臣等見根究諸司壅隔稽滯之弊。臣以為治之道,在先正本清源,而三省政事之本,命令之源也。其休戚所系,誠非有司之比,恐不能獨無留滯闕失之事也。臣愚欲望聖慈面詔大臣,總持綱要,協輔至公,各誡屬官分察滯事,如門下省委給事中,中書省委舍人,尚書省委都司,親閱簿書,點檢結絕,候了日具總目聞奏,庶幾大小之政,上下修舉,以副宸衷求治之意。」貼黃:「三省合進呈事至多,其間不無留滯,欲乞聖慈指揮:除事幹要速及法當取旨外,並令別具條目,擬進施行,即不得與熟事滾同進入。四方申尚書省待報文字不少,法須勘當,類成留滯,欲乞聖慈指揮:將見司申請更不送逐處勘當,並疾速相度行下;即事連他司,或于文法須合取會者,勒令合幹人吏暫齎文書赴都司照會,仰都司白執政,請限結絕;其見勘當未了者,立限申都司。訴訟詞狀准此。」癸卯,詔三省自去年十月一日至今承受到文字,門下省給事中、中書省中書舍人、尚書省左右司郎中親閱簿書,點檢結絕。(新錄削去,蓋不知梁燾曾有奏請。此亦救旱之一事也,今備載之。)

  詔:久愆雨澤,開寺觀令士庶燒香。(此據禦集。)

  詔給事中鄭穆、中書舍人王岩叟、左右諫議劉安世朱光庭同舉監察禦史二員以聞。

  岩叟言:「臣伏睹元祐三年六月八日指揮,左右司諫、左右正言、殿中侍御史、監察禦史,並用升朝官通判資序實曆一年以上人。臣竊以取人之法,雖不可以不循資格,而資格太嚴,亦為取人之害。自立此制,求士極艱,上下之情,以為公患。今目前所用,皆是舊人,曾未有一人應詔舉而用者,則立法太嚴,其弊已見。苟不就資格之中,稍寬其制,恐非通方避礙之道。臣愚欲乞除去『實曆一年』之文,但取正理通判資序人,庶於乏材之時,寬廣進賢之路。」

  岩叟又嘗言:「臣以謂天下之事,度而知之,不如耳聞其說,耳聞其說,不如目睹其真。今四海之大,萬里之遠,民情之利害,不可以槩言,風俗之美惡,不可以凡舉,人才之賢不肖,不可以互知。竊以陛下所賴以察四方之事,達四方之情者,言路得人而已,而專用一方之人,非所以廣聰明於天下也。臣竊願陛下當于言路參用四方之士,天下幸甚!」(岩叟論資格太嚴,及言路宜參用四方之士,皆不得其時,亦不知從違何如,姑附見此,更須考詳。言路專用一方之人,必有年月易尋究者。五年五月二十八日,劉唐老為右正言;六月四日,司馬康為左司諫。或唐老與康俱家洛陽,更詳之。王岩叟言已見元年九月末,或當附此。)

  詔鬼章男蘇南結為右班殿直,仍月給茶彩,以能撫帖部族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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