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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六年五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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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丙子朔,禦文德殿。 于闐貢方物,見於延和殿。上問曰:「離本國幾何時?」曰:「四年。」「在道幾何時?」曰:「二年。」「經涉何國?」曰:「道由黃頭回紇、草頭達靼、董氈等國。」又問:「留董氈幾何時?」曰:「一年。」問:「達靼有無頭領、部落?」曰:「以乏草、粟,故經由其地皆散居也。」上顧謂樞密都承旨張誠一曰:「達靼在唐與河西、天德為鄰,今河西、天德隔在北境。自太祖朝嘗入貢,後道路阻隔,貢奉遂絕。」又問:「嘗與夏國戰者,豈此達靼乎?」曰:「達靼與李氏世讎也。」又問:「道由諸國,有無抄略?」曰:「惟懼契丹耳。」又問:「所經由去契丹幾何裡?」曰:「千餘裡。」(新紀于丙子書于闐入貢,舊紀附年末。) 詔:「大忌日,六曹諸司不為假,執政官早出,諸官司不得隨出。」 詔:「京東轉運副使吳居厚所奉新法賣鹽錢三十六萬餘緡,令運至北京左藏庫封樁。自今歲具數以聞。」初,朝廷恐居厚所奏賣鹽錢多立虛數,上欲驗其實,故有是詔。(六月一日、六月十七日。) 涇原路經略司言:「第五將申,熙寧寨硝坑堡巡檢王世隆追賊于水東口戰死,弓箭手十將王和等十四人各傷中。」詔:「世隆擅領兵過壕,又不能策知伏兵,致傷折人眾,如其生全,朝廷必加重責,可更不推恩。其輕重傷人依格,陣亡人依陣亡不勝例。」 詔改加上仁宗、英宗皇帝尊諡為奉上徽號,令三省官與太常寺官詳定。 丁醜,詔熙河路經制司:「案未用兵已前,每歲經畫到財利,各有定額,兼創司之始,主管之人並各已曾用所得課息等第推賞訖。自元豐四年之後,每年並不見本司於歲末具到上件所入增、虧並見在、銷破數目,未知因依。可下本司火急分析聞奏。」(此據禦集,要考見後來所分析附此。) 戊寅,提舉陝西買馬司言:「階州增茶價,恐蕃部馬不至,乞量增馬價。」詔止依舊價,如蕃部不願請茶,並支錢帛。(六月二十一日。) 廣南西路轉運司言:「宜、藤、融州產白錫、黑鉛,可於梧州置鑄錢監,以十五萬緡為額。所出息錢,即乞還見欠內藏庫及積欠上供錢七十萬緡,候還足,並封樁以應軍需。」詔:「廣西財利久苦窘乏,近歲軍興,尤覺不支。可依所奏。」 己卯,詔:「于闐大首領畫到達靼諸國距漢境遠近圖,降付李憲。」以嘗有朝旨委憲遣人假道董氈使達靼故也。 禮部言:「經有大裘而無其制,近世所為,惟梁、隋、唐為可考。請緣隋制,以黑羔皮為裘,黑繒為領袖及裡緣,袂廣可運肘,長可蔽膝。謹案皇侃說,祭服之下有袍繭,袍繭之下有中衣;朝服,裼衣之下有裘,裘之下有中衣。然則今之親郊,中單當在大裘之下,其袂之廣狹、衣之長短,皆當如裘。伏乞改制。」從之。 詔加贈皇城使宋玠英州刺史。以其子滋言玠有收復石堡城功,未賞而死故也。 舒州防禦使克敦進父保靜軍節度使、蕭國公承幹文集十卷。詔:「承幹父子世以藝文、儒學名于宗藩,在朝廷旌善與能之義,宜有褒寵。可加贈安定郡王,克敦仍降獎諭。」 辛巳,詔前兩浙路監司蘇獬、胡宗師、朱明之各罰銅二十斤,坐不舉發知秀州吳安世贓罪故也。 詔供奉官郭惟賢部九十騎,獲首級五十六,身重傷,及先鋒破賊;左藏庫使高永翼部五十二騎,獲首級一百二,各遷五官,餘遷官賜絹有差。賞從訾虎部兵出界功也。又詔高永翼止遷兩官,為皇城使、貴州刺史,余三資許回授五服內親。 陝西轉運副使範純粹乞令提點刑獄胡宗回等不須躬親照管西人頓遞。詔:「撫接西人,朝廷自有常體。經歷官司供億或過不及,皆當治罪。純粹昨以張皇輕易,已嘗誡敕,今此奏陳,蓋欲掩覆前過。自今宜凡事審重,務令合宜,勿生邊事。」(四月二十九日,純粹云云可考。) 壬午,單州團練副使、員外郎東方戒上飛虎立成陣圖、步人制戎騎法,乞面陳利害。詔樞密院召問之。 給事中韓忠彥等言:「奉議郎郟亶除太僕寺丞。案亶方以不職,下本道劾罪,而便與職事官之選,理若未然。」上批:「郟亶差除之日,本房亦當檢會近降取勘指揮,呈白執政將上。今數日之間,褒貶異論,甚失國體。其除太僕丞指揮可更不施行。」 癸未,詔:「聞鄜延路新支綱馬,分配諸軍,頗有新兵未堪出戰,例得善馬,其有武藝舊人,往往闕馬,甚非朝廷本意。委劉昌祚案驗有實,即與改配,仍具數以聞。」 國子司業朱服言:「養士莫盛於太學,而士鮮能知射。今武學教場隸本監,欲聽學生每遇假日習射。」從之。 夔州路轉運司言:「萬州鐵礦甚多,乞創錢監,歲可收淨利三萬二千緡,應副本路。」從之。 甲申,分命輔臣祈雨。 禮部狀:「太常寺修定郊禮之歲夏至,皇帝親祭皇地祇于北郊方丘及上公攝事儀。」詔依。親祠北郊儀盡如南郊,其上公攝事,惟改樂舞名及不備官,其俎豆、樂縣、圭幣之數,史官奉祝冊,盡如親祠。(元祐五年五月十八日、六月十二日,七年三月十八日。) 詔:「漸逼炎暑,開封府、大理寺系囚,令連夜並力結竟。奏案上者,都省限三日約法斷下。」(舊紀書:「甲申,詔:大暑,開封、大理獄其趣決之。」新紀改雲:「以漸暑,趣開封、大理決獄。」) 丙戌,詔祠部具去歲給度僧牒,比元豐四年孰為多少以聞。已而祠部以四年數比較,共多五千七百餘道。於是又詔:「自今給度僧牒如過每年數目,即未得印給,先具以聞。」 禦史黃降等言:「往時禦史皆得言事,仍同定奪公事,惟被詔推獄則輪差。向由複置察按,而禦史六員分領六案,故因推勘太學公事,有旨令中丞同本察禦史根治,今後准此。後既分三員言事,三員領察,而本台失于申明,尚守前日指揮,亦止本察禦史根治,故言事禦史自此不預鞫獄。案唐六典,侍御史糾舉百僚,推鞫獄訟;監察禦史分察尚書六司,糾其過失。今之言事官大率如唐侍御史之職,察官乃唐監察禦史之職。國朝舊制,有『四推』之名,總謂之『後推』,而三院禦史皆預領焉。今推鞫獄事,獨付察官,而近准朝旨,又以六曹定奪公事,亦送本察,即於檢察職事有所妨廢。況有失察諸司違慢,朝廷常加督責,兼言事禦史既不預定奪,又不劾獄,則於簽書行遣公事,全然稀少。欲乞別定條制,以正分守。」詔立法以聞。已而尚書省劄子:「令定奪文字送本曹,如合再定,即送禦史臺本察。」 降又言:「事之最難者莫如疑獄。夫以州郡不能決而付之大理,大理不能決而付刑部,刑部不能決而後付之禦史台,則非甚疑獄必不至付台再定。若禦史聯事之眾非如大理、刑部,必不能勝其責也。近有旨:『定奪文字送本曹,如合再定,即送本察。』臣愚以謂與奪刑名,事重體大,宜仍舊眾官參定,餘事則隨曹付察。如此,則大小繁簡皆得其稱,是正疑讞罕有不當。」其後刑部請:「鞫獄、言事禦史輪治;其定奪刑名,則眾官參定;余事隨曹付察。」從之。 河東路經略司言:「知府州折克行招納西界偽鈐轄香逋通說事宜並兵馬數,已令香逋選擇信實人,入西界招諭近上頭首歸投去訖。」詔:「香逋所說兵馬數,多與諸處探報不同,觀其意趣,蔽護夏國之寡弱。今雖內向,遣歸府州,令使人招呼賊界頭首,慮亦未是忠白,卻致傳泄邊界事。委王居卿更詳度,令郭忠紹密竊防之。」 丁亥,詔宗女毋得與嘗娶人結婚,再適者不用此法。 詔:「降配禁軍營雜役卒,在京可輪月刺配,先殿前,次馬軍,次步軍司,周而復始。」 詔臣僚恩例陳乞差遣,承務郎以上與減一年、大小使臣減一年一季磨勘,選人免試,執政官依五年五月內指揮。 戊子,權提點河北西路刑獄王子淵兼同措置河北糴便。罷提點河北糴便司,其糧草並令措置司計置,應提舉糴便司錢鈔別樁管,本司當應副糧草處逐年據數撥與轉運司,歲終具數奏,以舊系提舉糴便錢撥還。(本志以提點河北西路刑獄王子淵兼同措置,更謂之措置河北糴便司。四年三月十一日,始命蹇周輔措置。) 西頭供奉官、閤門祗候宋明為供備庫副使、勾當軍頭引見司,以逮事先帝藩邸也。 詔:「昨修築蘭州質孤、勝如、熨斗平堡子,不堪守禦,已毀廢。其元相度保明官李憲、苗授、李浩、康識特放罪,苗授、樂士宣、閻仁武所賜敕書、銀絹等並追納。」(二月丁未可考。) 禮部尚書黃履言:「祀前一日,致齋祠宮,自來祠宮以職事相聯,遂相往來,況省官既有出謁之禁,欲乞雖在祠宮,亦不得通謁。」從之。履謁監祭王桓而不見答,故有是奏。(朱本削去黃履謁王桓事。) 刑部言:「竊聞京城諸門或不以時啟閉,公私或以廢事。欲令新城門並以日初出入時為准,委開封府檢察。」從之。 前知湖州唐淑問言:「州郡有當衝要者,例修賓客往復,間有不來,謗怒隨之。常情未免顧私,其間或以廢事。吏抱案牘,走道路以取決,則有漏泄稽滯之失;小民持訴牒趨官府,則又未必知長吏所之,而訟不時決。況中外官守均有事任,臣欲乞州郡禁謁並依在京百司例。」詔詳定重修編敕所立法。後編敕所乞知州、通判、縣令非假日不得出謁,即謁親屬,及職事相干,並泛遣使命,或知州、通判、提舉官、鈐轄以上者聽。 西上閤門使、果州刺史謝麟言:「先准朝旨,撥托口、小由、貫保、豐山四寨並若水倉隸屬誠州。緣沅州與誠州元自梅口為界,今因割移四堡,遂以洪江口為界。自洪江口至梅口江約三驛,又從托口寨盧陽縣界至梅口江約四驛,削取沅州封守附益誠州太廣,不惟沅州戶賦、人兵不足以成郡,兼誠州見招約上和、潭溪等峒,自可以開拓疆封。兼結狼、九衙等諸峒並在托口寨西南,見隸沅州,水陸道皆出托口寨。設或溪峒入寇,誠州地遠,力不能制,沅州又為托口等所隔,難便措置,或以生事。乞以小由、托口兩寨依舊隸沅州,以大由等溪峒割隸誠州。」從之。(麟時知沅州,經制宜州溪峒,見正月三十日,七年五月十一日、八月一日,六年五月十三日。) 詔應合移配廣南、荊湖、福建、江南路罪人,並配登州雜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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