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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六年二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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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丁未朔,大理寺上兩地供輸人周辛祖、順祖、六兒私過北界與崔學郎等覘事案,犯在赦前。詔周辛祖、順祖、六兒各處斬。 賜熙河蘭會路經略使苗授對衣、金帶、銀絹五百,同經制、通直郎趙濟三百,馬申二百,余官吏有差,以築通遠軍榆木岔、熨斗平,蘭州勝如堡等勞也。(五年末,實錄書廢蘭州勝如、質孤二堡;六年二月,苗授乃以築勝如堡受賜,必有誤,當考。此年五月戊子,追所賜。) 戊申,詔三省吏書功過,門下委給事中;中書,舍人;尚書,左右司。依舊中書、門下比較。 詔:「聞鄜延諸州昨走散兵卒,帶官器械,私易於民間。委轉運司立限首納,量支價錢,即限滿藏匿,依私有禁兵器告賞法。」 己酉,詔給度僧牒千,修京城水門。 詔:「諸將因調發在邊,其將、副任滿,訓練精通,保明聞奏。可令權駐劄路分具逐將、副功過事狀,關住營處安撫、鈐轄、監司勘會未差出以前、並軍回駐劄處治狀及案試,保明以聞。」 詔燕達、王淵取一軍合用人將案試營陣。先是,上親以古兵法制九軍營陣,凡出戰、下營、互變、分合、作止、進退、方圓、尖直,肄習皆盡其妙。至是,命達等焉。 樞密院言:「昨大軍至靈州城外,遠壕三重,無平地可下營。及賊決黃河,放水入壕,致限隔軍馬,不得地利。蘭州去黃河不遠,若依此開鑿,引河水以為險固,縱使旋來填壕,亦可出兵隔壕禦捍。即不見近城地勢與河水高下可與不可疏導,欲令李憲委官與李浩詳度以聞。」從之。後以蘭州地高,卒不果行。 庚戌,詔:「吏部員外郎劉奉世、文及甫各罰銅八斤,左司郎中吳雍六斤,禦史台失察官吏上簿。」坐住滯差周宥等勾當軍頭司文字,會降特責之,尚書李清臣仍放罪。(五年七月庚子,差;十月甲子,劾稽滯;十一月丙申,取旨;及今年二月庚戌,乃斷。) 覆按導河司言:「自王供埽下直馬村道口,東過古月堤,循永洛渠東北入新鄉鎮西賈跋村,合入禦河,地形比河水低十八尺,為四十九裡有奇。獲嘉縣在所導河之西,地形差高,可以修完堤防。新鄉、淇門、洹水三鎮地下,又居水沖,皆當遷就高處。衛鎮、苑橋居高阜,可不須人功。成安、魏縣之北,當先作堤防障水。設于邵澤濼下分流以入漳河、巨鹿濼,則深州受其患。團岡在衛州西北,地形高阜,至關地止四裡,其高五十尺,岡腳比關城下高二十三尺。團岡前東西皆有馬棚岡,去城尤近,地勢下注,州城理難固禦;兼河港窄隘,設東堤又強,即須壅遏,上流埽岸必危:其衛州亦當遷避。據公案,見檢計築堤二十裡有奇,前高七尺,後高一丈,用夫萬六千,梢草四百九十九萬七千,竹索、簽樁十一萬五千,用此可作兩埽。若水至堤下止,實墊亦須累埽增高,所費不貲,以此推之,則將來歲費可知。又況正在水沖,勢難沮遏,約水面未至岡下,已有抹溢之患,理須遷徙為便。前案視所稱衛州、黎陽、內黃三處各可固護,緣禦河狹小,不足容大河七分之一,將來導河下合禦河,必披岸兩溢,作數裡浸流,勢須複入舊河,刷撲尤甚。黎陽縣雖因山為城,地形亦下,昨熙寧十年,衛州河水抹岸,已於西禦河堤上深五七尺,若全河北來,即當數倍,雖如案視所相度,作重堤十六裡,恐不為功。將來水勢必須東西團過,乃如洲島,歲費工料不貲,極力固護,終無所益。又案視所欲增夫一萬於巧婦渦下預開一河,使水勢可著黎陽及同山白祠岡、上陽山一帶將來系橋。看詳同山地理曠遠,兼所開河道必不能吞伏大河,橫費國財民功,億度系橋又不可必。」遂寢之。 辛亥,吏部侍郎李承之言:「今議決王供埽導河北行,于南岸之患,自原武而下悉皆退背,亦可稍緩滎澤之急。至於雄武、廣武,正當京城之衝要,慮患恐不可緩。臣謂宜於理水堤外,魏樓減水河之東,修大堤,際河下接滑州界大堤,依向著地分,量置河清兵及選官分巡,歲增榆柳。其汴南岸亦准此,仍于臨汴常積梢樁,以備修塞,萬一不虞,得以固守,障其東行,可使還河,似為經久之利。」詔都水監詳度以聞。其後都水監以力大難成,寢之。 給度僧牒二百付三門白波輦運司,雇裝發歲計並積年未運官物。 三門白波輦運司言:「乞權借發運司四百料平底船三百隻,運榷場鹽貨、賞茶等至泛水,以本司船運赴河北。」詔:「應副榷場物,至為重事,若有虧欠,或啟戎心。上降朝旨,取撥無期,可選差使臣于發運司計會,限十日差撥。」既而發運副使蔣之奇言:「汴綱船歲額千七百餘艘,近准詔減數,止造七百四十八,以所減工料價錢封樁。本司歲運軍儲六百二十萬石,而止用七百餘艘,風水拋失,尚憂不足;兼已有旨許免朝省別司借發,雖有申請,許執奏不與之法。若更分撥與白波輦運司,即本司大計必致妨誤,乞免借撥。」從之。 大理寺言:「泰州大保長衛和煎販私鹽,為首圍掩縣尉,責不敢捕私鹽狀。」詔斬之。 提舉教馬軍所子弟趙惟簡等奏:「臣等系百姓,赴所習學,近及三年,及隨王中正深入西界,收復州城。乞馬步射各及一石五鬥力上,情願各加二鬥,馬步射各一石七鬥力,步射六箭,馬直、背射六、五箭,其箭數深淺,並乞依本所先拍試體例原降上垛箭數,引見呈試。」御批:「宜令本所據所欲呈試事藝拍試聞奏。」(此據禦集一百三十六卷元豐六年二月五日手劄增入。熙寧七年九月十九日,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元豐二年五月十四日,三年三月十一日、五月十一日、六月十八日、十一月三日,五年十一月十七日,六年二月五日。) 壬子,詔京西、河東、涇原、秦鳳、熙河路團結廂軍盡數差赴蘭州。(又二十四日。) 詔熙河蘭會經略制置司計置蘭州人萬、馬二千糧草,于次路州軍剗括官私橐駝三千與經略司,令自熙州折運,事力不足,即發義勇、保甲。詔左司郎中吳雍監督趙濟、馬申往來催驅般運。(又二十四日。) 李憲言:「候展定西城日,選熙、秦兵及劉昌祚所將各萬騎,掩擊天都。」詔遣入內供奉官馮景往諭憲:「天都去熙河絕遠,糧草如何營辦?今若嚴守備,以逸待勞,或可有功。令更商度,如勢當興舉,即具軍行措置應副畫一以聞。」 癸醜,鄜延路經略司言:「蕃部奇烏本韋家族弓箭手十將,昨為賊所略,今誘致有羊馬投來戶二十四、口百五十六。」詔奇烏遷一資。 詔:「層檀國奉使人,常賜外特賜銀二千兩。」 甲寅,詔:「梓州路提舉司支坊場錢五萬緡,付轉運司應副瀘州。」 京西轉運司言:「歲計上供外,橫支錢共四十九萬緡,才蒙給還十二萬,乞盡給還。」詔京西南、北路提舉司更于坊場錢給五萬緡。 丙辰,詔:「熙河蘭會路經略安撫制置使、武信軍留後、入內副都知李憲降授宣慶使,經略安撫都總管、殿前都虞候、沂州防禦使苗授罰銅三十斤,經略安撫副使、知蘭州、引進使、隴州團練使李浩降授四方館使、階州刺史,坐西賊犯蘭州,幾奪西城門乃覺,賊遂乘虛破西關也。(新紀書:「丙辰,以夏人寇蘭州,降熙河路經略使李憲、副使李浩官。」舊紀不書。) 洛苑使、熙河蘭會鈐轄王文鬱為西上閤門使、知蘭州,代李浩。西賊之圍蘭州,數十萬眾奄至,浩閉城距守。文鬱請擊之,浩曰:「城中騎兵不滿數百,安可戰?」文鬱曰:「賊眾我寡,正當折其鋒,以安眾心,然後可守,此張遼所以全合淝也。」走馬閻仁武曰:「奉詔令守不令戰,必欲啟關,當奏劾。」文鬱曰:「今披城而出,以一當千,勢有萬死,豈畏劾哉!況守則無必固之勢,戰則有可乘之機。」堅請不已,浩許之,乃募死士百餘,夜縋而下,持短兵突之。賊眾驚潰,爭渡河,溺死者甚眾,收其所虜入城中。時以文郁方尉遲敬德雲。(此據文鬱舊傳。文鬱所以代浩,雖緣去年十一月丙戌詔旨,亦此功也。不知新傳削去何故。) 丁巳,詔複降授奉議郎、提點開封府界諸縣鎮公事楊景略為承議郎,以上批「景略應副塞原武決河及救護被水民戶,治遼使驛道,勤勞居多」故也。 詔:「河北保甲司教頭等共五十六人:保長五人與借職,一十七人與差使、減磨勘二年,二十六人與差使;授教指使四人遷一資、減磨勘三年,三人遷一資、減磨勘二年,兼差充諸縣新置團教場巡檢;指使一人遷一資、減磨勘三年。」時河北保甲肄習成,始引見,藝皆應格,故有是命。(三月十七日。) 戊午,提點廣南西路刑獄彭次雲言:「邕州外鎮寨水土惡弱,乞量留兵更戍,其餘盡用峒丁,于管下諸州以季月輪差,給禁軍錢糧。」詔許彥先、劉何相度。後彥先等言:「若盡以代正兵防守,妨其力農,經久非便。請計戍兵三分,以一分用峒丁代之,季輪二千人赴邕州肄習武藝。」從之。 禦史王桓言:「中丞舒亶論尚書省奏鈔合置錄目,而本省謂無條令專置,以亶所奏為欺妄。陛下以其互有辨論,遂差陸佃、蔡卞取索看詳,而錄黃聖旨明言舒亶妄論奏。按:亶任諫官、禦史五六年,朝廷大利害,亶安能悉為陛下論列,舉無遺事?陛下舉一事黜之,其誰曰不然?今乃因與都省辨論文法,遽付本省屬曹劾其欺妄,改付佃、卞,又詔以風旨所向,則是佃、卞徒有看詳之名,而事之可否,執政先之矣。且錄目之置不置,非系執政之重輕,而得罪于大臣如此,臣觀其意,豈徒在亶,是欲使耳目之官無覆議己也。」不報。(正月癸巳可並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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