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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五年六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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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軍器監言:「相州都作院造防城箭三十三萬,河北無竹笴,乞依定州用樺木笴。」從之。 江南東路提點刑獄範峋言:「體量江南西路州縣違法抑配賣鹽事,曾伉具析鋪戶賣鹽事,但有當增減處,州縣不時改正。」詔曾伉點檢舉不如法者,有未便,即具奏請。江西民病蹇周輔鹽法,而范峋、曾伉但以州縣違法為言也。(朱本雲:「此段入三月乙酉體量處書訖。」今仍附本日。) 禦史王祖道言:「鄜延路轉運判官李稷督夫糧出界,令依陣法,務崇虛文,不恤事實。民夫固不知有行伍部分之法,所轄官吏又非所部,紛亂雜蹂,即肆殺戮,不能禁止。況夫隊常去大軍十餘裡,間卒遇賊兵,不知何以捍禦。方大兵未行,以十萬坐食之夫頓于五龍川者十日。比及出界,糧食已乏,逃亡者半,乃妄言苦寒所致,以規免乏軍之罪。頃出界往回,未嘗有大雨雪,稷之欺罔明甚。始稷具圖來上,部伍行列,指掌可觀,及其推行紊亂,一不如所言。議者以稷惟事作威,不知恤眾,自安定堡折運至無定河,一日斬數十人,故眾潰棄糧而去。今稷雖奪官,得全首領已幸,豈可複領將輸伍?乞按察。」詔提點刑獄胡宗回與沈括體量以聞。 戊午,宰臣王珪言:「天聖中,修真宗正史成,別錄三朝寶訓,以備省覽。今當修仁宗、英宗兩朝寶訓。」詔秘書省著作局依例修進,差林希、曾肇。(舊紀書:「戊午,命官修兩朝寶訓。」新紀書:「詔修寶訓,接兩朝史下。」) 詔:「成都府路應副瀘州邊事,依梓州路曲赦免二稅、役錢,別路准此。」(舊紀書:「詔供瀘州軍須者蠲其稅役。」新紀書:「蠲成都府路供瀘州軍須者稅,他路亦如之。」) 提舉河東路保甲司言:「准朝旨,保甲以家聯保,以丁聯兵,小保長以上緣兵置,令三路施行,如有未便事理,條畫以聞。本司今相度以家聯保:差免敕內,保甲以二丁、義勇以三丁入保,單丁、客戶並為附保。今欲乞除官戶、女戶、歸明人子孫、刺事人、河北沿邊弓手戶合依舊附保外,其客戶、單丁戶及免丁之人自合排入家保,責以互相覺察。以丁聯兵;詳差免敕,本縣與都保別置簿,遇有事故,如外來及進丁,限五日申舉開收、分並。今欲乞限五日申舉開收,限一年分並;其未分之間,多者就近權附,少者姑闕。若地裡相遠,余丁不可聯者,從舊法。小保長以上緣兵置:家保之法無所與於兵政,至其覽察欺詐,襲逐奸盜,亦其所當有事,于保伍之間非有總率,無緣齊一。今欲應家保之內,有大小保長,亦既干預本保內事,並令就轄家保,所貴上下有分,緩急易使。」從之,其分並限三年。(三月戊戌云云。) 己未,以涇原路轉運副使、朝奉郎葉康直權發遣陝西路轉運副使,環慶路轉運判官、降授宣德郎范純粹權管勾陝西路轉運判官,鄜延路轉運判官、降授奉議郎李稷充陝西路轉運判官。 給事中陸佃、禮部員外郎王子韶上重修說文,各賜銀、絹百。其書不行。(其書不行,當考。) 上批:「先有西界對境圖,興師西討以來,諸處奏報文字指畫山川道裡,多有異同,無以考證。可令逐路選委昨出界熟知賊境次第使臣、蕃官,差精切畫工,同指說山川堡寨、應西賊聚兵處地名,畫對境地圖,以色別之。上樞密院取到舊對境地圖及軍興奏報文字,比對考校,繪為五路都對境圖。」 辛酉,詔:「自今紫衣師名,止令尚書祠部給牒,牒用綾紙;受紫衣師名者,納綾紙錢六百。」是歲十月,優詔依度僧牒例用紙。 是日,輔臣論及人材,上曰:「人材固有大小,然古之立功名者,管仲之于齊,商鞅之于秦,吳起之于楚,皆能使政令必行,若於道則未也;傅說之于商,周公之于周,可謂尚道義而兼功名者也。人臣但能言道義,而亡功名之實,亦無補於事。」張璪對曰:「人臣患能言道義而不知,苟能知之,功名不足道也。」上曰:「土苴緒餘足以為天下,正此也。」 詔:「廣南路保甲,依戎、瀘例,令自置裹頭無刃槍、竹標排、木弓刀、蒿箭等,在保下閱習。若遇捕盜,器甲並從官給。」 上批:「宜州管勾溪峒安化三州連歲薦饑,加以去年大雪,凍斃耕牛,致羅世念等結集劫掠。若不乘時委官宣佈恩惠,廣為賑濟,則一方生靈枉被殺戮。可審議選官措置。」乃差權荊湖南路轉運使朱初平、廣南西路轉運副使馬默,仍賜斛鬥二萬石。又詔:「朝廷之意,非欲取其地,但欲省地及蠻蜑各免餓殍侵略之災,毋得輒有開拓招納,別致生事。」(五月末,世念攻德謹寨,又此月丁卯、己巳。) 壬戌,詔:「諸路探報,西賊人馬處處蟻集,慮乘秋犯塞。令諸路常體測,如大入界衝突,並令城寨堅壁清野,使賊無所得,相度機便,擊其惰歸。」 熙河蘭會路經略司言:「供奉官孫晞與部落殿侍馬淩等,以船接取黃河北投漢部落,不虞西賊用詐擄去。近馬淩等複逃歸,言孫晞已被殺。」詔贈晞皇城副使,官其二子,賜銀絹、酒米有差。(晞被擄,已見四月十九日庚子,此但合著被殺及贈官事。) 文思使、文州刺史、內侍押班李舜舉領嘉州團練使。 癸亥,詔:「尚書省六曹事應取旨者,皆尚書省檢具條例,上中書省。」又詔:「門下、中書省已得旨者,自今不得批劄行下,皆送尚書省施行。著為令。」 詳定官制所言,定到制授、敕授、奏授告身式,從之。翌日,詔:「官告及奏鈔體式,令官制所取房玄齡官告看詳改定以聞。」(並癸亥。) 詔翰林醫官院改為翰林院醫官局,使、副已下如舊。(丁卯,墨史誤書,朱史移入此,今從朱本。) 詔:「六曹申尚書省、送中書及過門下省文字,皆隨事立日限,即尚書省事應取旨者,皆日具件數錄目尾結。」 甲子,中散大夫、知陝州劉航為太僕卿。方五路西討,公私不虞軍興,諸州不知所措,令、佐荷校督民於田裡,民多棄田宅,至或自殺。獨航在陝,為政令期會如平時,比他州亦先集。陝民深德之,為立生祠于召伯祠旁。 詔趙濟:「比聞西賊人馬嘯聚熙河並邊,猝有犇沖,自宜預慮。可按省蘭州及定西城等處守禦器具孰備孰闕,所當調發,無有後時之悔。」 林廣言:「准御前劄子,封付臣賞軍功告身、宣、劄等,臣契勘隨軍出入與不顧死亡用命之人,恩賞即無等差;並引戰擁隊將校等,隊下獲級所得酬奨,比韓存寶奏功推賞不同。」詔引戰擁隊,七級與遷一資,每加等,推賞至五資止,餘止賜絹。 乙丑,林廣言:「伏見自來邊將領兵備敵,前遣斥候,以為搜山,遇敵傳報,貴知先備,內用弩手策白旗,實為非計。緣弩手發機,佇立方能彀弩,白旗搜山,惟險是登。賊兵惡白旗,窮力追逐,白旗既走,弩手隨之,不容彀弩。臣愚欲更用步兵弓手隨逐白旗,遇敵必能相策。」從之。 詔梓州路轉運使、承議郎苗時中遷兩官;轉運判官、承議郎程之才,奉議郎江衍各遷一官。賞瀘州軍興不乏功也。(二月四日丙辰苗時中事或移見此。) 丙寅,朝奉郎、京東路轉運判官吳居厚為轉運副使。(居厚本傳,遷運副下便雲:「居厚即萊蕪、利國兩監官自鼓鑄,贍足一路。」按:鼓鑄事在六年九月,此時未也。三年六月癸卯,初除運判;六年九月,除待制,為使。五月十四日云云可考。) 司天監曆算、天文、三式三科令丞主簿並減罷。以冬官正王賡言「因減罷司天監官監倉草場門,故增置三令、丞、主簿,於職事無補」故也。 詔:「將下諸軍從軍前走回者,並特免押赴軍前,配逐處本城,人員降一資。」 鄜延路計議邊事徐禧等奏:「本路經略副使種諤已到京朝見多日,臣等至延州,合要諤計議,乞趣令前來。」詔諤限三日內起發。(密記十三日事。) 丁卯,上批付張頡:「廣南兵員率多新募,人材綿軟,不知戰鬥,加之將官若肆輕易,落賊奸便,其理固宜。初聞山獠人數不多,然慮蜂蠆有毒,亦不可忽。乃聞都巡檢等遇敵退卻,未知存亡,既能統率群獠,戰勝官軍,則氣焰方熾,未可輕也。據本路即今兵將事力,實未可深入窮討,但責以嚴守山隘,謹備而已。卿宜處分差去將官,依近降指揮,切不得輕發,有誤一路邊事。仍根究死傷兵級以聞。」(並十九日、五月末、此月辛酉。) 詔:「近諸司妄以非應奏請事輒奏者,其以應申不申、不應申而申、輒受之者罪法申明之。」 戊辰,詔:「自今臣僚朝拜諸陵,除見任、前任執政官許進湯,餘止奠獻薦新,不特拜。」 大宗正司言:「濟州防禦使叔充乞主奉本位祭祀事,太常寺看詳:太祖、太宗諸子及秦王下各已襲封主祭,諸宮院時饗,並於見存子孫中令最長一員相承主奉,於理為順。」從之。 上因論西事,曰:「兵不可不試,當先其易者。靈州之役,士氣至今不挫者,由熙州成功故也。然兵危事,尤須嚴重,近亡失兵夫殆十萬。」張璪進曰:「漢武用兵三十餘年,唐太宗亦累年征高麗,士馬喪亡殆盡,持心堅忍,亦卒成功。今陛下仁聖,但當訓練甲兵,以強國勢,則驅之可無後悔。」 己巳,詔:「尚書、侍郎奏事,郎中、員外郎番次隨上殿,不得獨留身。侍郎以下,仍不得獨乞上殿。其侍郎左右選奏事,非尚書通領者,聽侍郎上殿,以郎官自隨。秘書、殿中省、諸寺監長官視尚書,貳、丞以下視侍郎。六曹於都省稟事亦准此。侍郎以下,仍日過尚書聽議事。」 詳定禮文所言:「宗廟行事,奠副爵不特拜,於禮為允。」批送太常寺,言:「儀禮,特牲饋食禮無配,其筮屍之辭止曰『適其皇祖某子』;少牢饋食禮有配,其筮屍及祝辭則曰『以某妃配某氏』。蓋古者吉祭有配無配,皆一屍而已。其始也,祝洗酌奠于鉶南,但有一爵,及主人獻屍,主婦亞獻,賓長三獻,亦止一爵。崔靈恩廣鄭氏周禮注意,以謂王享宗廟凡九酌祼,朝踐、饋食、衍屍各三獻,諸臣為賓一獻,而每獻一爵。蓋筵則同幾,祝則同辭,食則共牢,俎豆之類皆不兩陳,而猶奠副爵,於義無取。所有祀儀,僖祖、翼祖、宣祖、太祖室奠副爵一,太宗、真宗室奠副爵二,仁宗室奠副爵一伏請不行。其祫享別廟皇后,自如常禮。」從之。 廣南西路言,費萬為安化蠻所截。詔經略司具蠻賊行徑及捕殺次第,根究費萬兵馬所在以聞。時朝廷猶未知萬戰死也。(並十七日丁卯,及七月二日辛巳王奇死事,又七月初五日甲申。) 詔:「將兵皆計所部多寡、所亡、所獲比析分厘定賞。比聞諸將討賊,多率眾以自衛,及至奏功,即減數以就賞,顯屬僥冒。自今出戰,先以所部兵多寡奏黃,上功狀即計所部人所獲級以聞。」 辛未,詔鄜延路安撫司權增公使錢萬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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