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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祐六年五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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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丙戌,賜徐州顏複、潤州焦千之、成都張禩、荊南樂京等七人進士出身,四人同出身,餘悉授試校書郎。複,太初子;禩,察子也。時濮州李植道卒,岳州顧立有期喪,梓州章袞、蜀州張中理、處州吳戭、廣安軍蒲伯明、越州吳孜等五人辭不就試,複等既推恩,亦以試將作監主簿命之。張唐英政要雲:明年又賜顧立同進士出身,當考。 戊子,司天言:「六月朔,日當食六分半。」詔禮院檢詳救日典故以聞。 庚寅,禮院請其日皇帝素服,不禦正殿,毋視事。百官廢務守司。合朔前二日,郊社令及門僕守四門,巡門監察。鼓吹令帥工人以方色執麾旒,分置四門屋下。龍蛇鼓隨設于左東門者,立於北塾南面,南門者立於東塾西面,西門者立于南塾北面,北門者立於西塾東面。隊正一人執刀,帥衛士五人執五兵之器,立於鼓外,矛處東,戟處南,斧鉞在西,書在北。郊社令立蓮於壇,四隅朱絲繩縈三匝。又設黃麾在北,龍蛇鼓一面次之,弓一、矢四次之。諸兵、鼓靜立,俟司天官曰「日有變」,工人舉麾、齊伐鼓,祭告官行事,太祝讀文,其辭以責陰助陽之意。司天官稱「止」,工人罷鼓。如日陰晦,太陽不見,即不舉麾、不伐鼓。從之。 乙未,吏部侍郎、集賢院學士余靖為尚書左丞、廣南東路經略安撫使、知廣州。時嶺海猶未平也。靖再辭而後受,謝表雲:「去騫邕邊失策,納彼逋逃,峒獠恃強,遂成侵擾。邏司喪元而潰敗,列郡聞風而震驚。因驛騎以召臣,俾單車而諭指。雖島夷聽命,願誅首惡之人,而寨將貪功,未絕交爭之患。亦既與之約束,各守封疆,苟拜命之必行,諒吾圉之能固。猶以嶺服之外,越徼相通,俾臨此州,以辦邊事。」去年八月體量安撫,可附此。 丙戌,詔諸知州軍及兵官許造酒者,毋得賣易及以折物價。 丁酉,天章閣待制、知諫院呂景初同詳定均稅。 翰林學士承旨兼端明殿學士、翰林侍讀學士、工部尚書、知制誥、集賢殿修撰宋祁卒,贈刑部尚書。 祁兄弟皆以儒學顯,而祁尤能為文章,善議論。清約莊重,不逮其兄,論者謂祁不至公輔,蓋亦以此。祁自為遺奏,曰:「陛下享國四十年,東宮虛位,天下系望,人心岌嶪。為社稷深計,莫若擇宗室賢材,進爵親王,為七鬯之主。若六宮有就館之慶,聖嗣蕃衍,則宗子降封郡王,以避正嫡。此定人心、防禍患之大計也。」又自為左志、右志及治戒以授其子。其子遵治戒,不請諡。久之,張方平言祁法應得諡,諡曰景文。諡景文在治平三年,今並書。 己亥,馬軍副都指揮使、淮康節度使張茂實落管軍,知曹州。初,趙概代韓絳為禦史中丞,亦言茂實不宜典宿衛,未聽。及概為樞密副使,複言之。而言者又劾茂實販易公使,所遣卒殺人於外。茂實因以老自請解兵權,始命出守。 翰林侍讀學士劉敞嘗奏疏言:「為國之道,防患於未然,遠嫌于萬一,所以安群情,止邪謀也。伏聞張茂實本周王乳母子,嘗養宮中,故往年市人以狂言動茂實,頗駭物聽。近者韓絳又以讒說傾宰相,重搖人心。則是一茂實之身,遠則為小人所指目,近則為群臣所疑懼。雖聖心坦然,於物無猜,恐未能家至戶曉,使人人不惑也。假令茂實其心如丹,必無他腸,亦未能家至戶曉,使人人不憂也。如此,則備宿衛,典兵馬,適足以啟天下之惑,動天下之憂,甚非重宗廟,安臣民,備萬一之計。臣謂今日之宜,要令兩善,莫若解茂實兵權,處以外郡,於茂實不失富貴,而朝廷得遠嫌疑,此最策之善者也。昔王郎自稱劉子輿,盧芳自號劉文伯,因疑飾偽,未必皆有犯上之心,但流言驅扇,群情眩惑,使之然爾。臣忝近列,方當遠出,心之所疑,不敢不極論。乞以臣言密付執政商量。」敞時受命知永興。久之,茂實乃罷。 庚戌,禦崇政殿錄系囚,雜犯死罪以下遞降一等,徒以下釋之。又遣官疏決三京。 詔:凡府號、官稱犯父祖名而非嫌名及二名者,不以官品高下,並聽回避。 初,翰林學士、知審官院賈黯言:「伏見大理寺丞雷宗臣除太子中舍,以父名乞回避,從其請。臣按曲禮曰:『不諱嫌名,二名不偏諱。』釋者曰:『嫌名,謂音聲相近,禹與雨,邱與區也。偏為二名不一一諱也。』據律文,諸府號、官稱有犯祖、父名而冒榮居之者,徒一年。釋曰:府有正號,官有名稱。府號者,若父名『衛』,不得于諸衛任官;或祖名『安』,不得任長安縣職之類。官稱者,或父名『軍』,不得作將軍;或祖名『卿』,不得為卿之類。又諸上書若奏事犯祖廟諱者,杖八十,若嫌名及二名偏犯者,不坐。今按宗臣父名顯忠,而避中字,於禮所謂嫌名。臣謂既許避免,若複有如此而不避者,豈得犯冒榮之律?如前代故事,東晉以王舒為會稽內史,舒父名會,求易他郡,時議以字同音異,於禮無嫌,複改『會』為『鄶』,舒遂行。後又以舒子允之為會稽內史,允之亦乞更授,詔曰:『祖諱孰若君命之重?』下八座詳之,給事中譙王無忌以春秋之義,『不以家事辭王事』。夫王命之重,不得崇其私,又故事,無祖名辭命之制,唐賈曾除中書舍人,父名忠,固辭,議者以『中』是曹司之名,又與曾父名音同字別,於禮無嫌。至於國朝,雖雍熙中嘗下詔:『凡除官內有家諱者,除三省、禦史台五品、文班四品以上,許用式奏改,餘不在此制。』然推尋國初迄於近年,或小官許改,或大臣不從,或雖二名、嫌名而有許避者,或止犯單諱而有不許者。如建隆初,慕容延釗除同平章事,以父名章,改為同中書門下二品;吳廷祚以父名璋,改為同中書門下二品;趙延進除起複雲麾將軍,以延進父名暉,改授起複光祿大夫;天聖中,著作佐郎王傳父名著,奉禮郎張子奭父名宗禮,以傳為大理寺丞,子奭為太祝,皆請避而許者。如淳化中,畢士安父名義林,除翰林學士;天聖中,韓億父名保樞,除樞密直學士;景德中,王繼英父名忠,賜推忠功臣;天禧中,寇准父名湘,除襄州節度使;天禧中,劉筠父名繼隆,除龍圖閣學士;近年楊偉父名自牧,為群牧使,皆曾固辭,此又雖請避而不許者。前後許與不許,系之一時,蓋由未嘗稽詳禮律,立為永制。請約雍熙詔書,自幾品官以上,每有除授若犯父祖名諱,有奏陳者,先下有司詳定。若於禮律當避者,請改授之,餘不在避免之限。」上令太常禮院、大理寺同定奪而言:「父祖之名,為子孫者所不忍道。不系官品之高下,並聽回避。」故以律文申明之。 詔河北沿邊安撫司禁北人捕魚於界河。初,界河屬我境,而北人潛入河中捕魚采葦,雄州移文涿州詰之,契丹驅所犯人榜境上。隆緒之統和二十四年,亦自約束。久之,北人或由海口載鹽入界河,涉雄、霸,抵涿、易者,邊吏因循不能止。於是宮苑使、忠州刺史趙滋知雄州,遣巡兵捕殺之,且破其船,乃複捕魚之禁。趙滋先以宮苑使知保州,四月甲戌領忠州刺史、知雄州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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