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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祐三年十月


  冬十月辛醜,以故西番獎州團練使瞎氊子瞎欺丁木征為河州刺史,瞎欺丁木征即趙思忠,熙寧七年六月賜姓名,治平元年七月丙戌,更授河州。瞎欺丁兀籛為本族都軍主,瞎欺丁兀籛不知後來有無曾賜姓名。瞎氈叱為副軍主。瞎氈叱即趙紹忠。本傳雲:木征母弟瞎氈叱居銀川聶家山,至和二年,補本族副軍主,與實錄不同。會要至和二年,亦無瞎氈叱補副軍主事,今不取。本傳又稱瞎氈叱為木征母弟,與高永年元符隴右錄及汪藻青唐錄不同,當詳考。瞎氈居龕穀,屢通貢,初授澄州團練使,授澄團在寶元二年四月。居龕穀,其詳附景祐三年末。後遷獎州。不得其時。既生木征,因入秦州,過伏羌蕃部李提剋星,見其女欲之,提剋星曰:「吾女已嫁,棄夫歸,今妻汝,夫聞之必怨,恐其讎我。汝今還,以兵來劫我可也。」瞎氈從之,遂舉兵逆其女以歸,生轄智及瞎氈叱。此據高永年隴右日錄及汪藻青唐錄。汪藻雲生轄智,高永年雲生瞎氈叱,今兩存之。而瞎氈又有子曰結氈那征,結氈那征後不及賜姓名。曰結氈延征。後賜姓名曰趙濟忠,瞎氈凡五子,此據汪藻青唐錄。瞎氈既死,木征弱不能自立,青唐族酋瞎藥高永年雲瞎藥今岷州包順之兄。雞羅及僧鹿遵迎居洮州,欲立以服洮岷迭宕、武勝軍諸羌,高永年雲武勝軍今熙州。秦州以其近邊,逐之,乃還河州。此據本傳。又汪藻青唐錄雲:瞎藥雞羅及僧鹿遵共迎木征,徙帳居宕州,欲立文法服諸羌,秦州遣人諭之,會諸羌不從。木征逐瞎藥,複還河州,藻所雲徙帳居宕州,又雲逐瞎藥,與本傳不同,當考。又高永年雲:瞎氈舅李都克占與瞎藥爭班,瞎藥以妹妻木征,木征右瞎藥,都克占怒曰:「爾以妻為親,以父為疏耶?」遂舉兵攻木征,木征徙居安鄉城,偽與都克占和,遂殺都克占。永年所雲徙安鄉城,與本傳及青唐錄不同,兼不載還和州事,當考。永年稱都克占即李遵子熙州蕃官李藺氈納支叔,而汪藻乃以都克占為提克星子轄智母恰淩之弟,不知孰是也。

  癸卯,詔客省、引進、四方館使,自今遇有闕員,須改官四年以上,方聽除授之。

  甲辰,詔河北、陝西、河東路轉運使,應有公使錢州軍並權停回易,聽以官地所產及不系省房錢助其歲用,如尚不足,即以戶絕及閒田差官檢定所出課利,量多少給之。從包拯議也。

  乙巳,出內藏庫綢絹十萬,下河東轉運司,助糴軍儲。

  丙午,賜天竺譯經三藏試光祿卿法護諡曰演法大師。法護遺表請度十僧,秘閣校理陳襄判祠部,執奏不行。襄,已見蔡襄知福州時。襄傳雲趙槩奏列子廟三年度道士,襄亦執奏不行,當考年月。

  己未,降內侍副都知、昭宣使、果州防禦使武繼隆為單州都監,尋改海州都監,坐故出內侍省吏闌入禦在所死罪,及私役兵匠計庸至百二十二匹,及受洪福寺僧饋遺事,為諫官所奏,此據英宗實錄八年七月繼隆複嘉防日所書。仁宗實錄但雲私役兵葺園亭,然英錄乃雲責單州都監,與仁錄不同。蓋先責單州,尋改海州,百官表並陳旭傳可考。陳旭傳雲:繼隆擅役官兵匠治圃舍,內侍省吏人闌入,罪當死,杖而縱之,旭劾奏,繼隆坐追官為單州都監。當追一官勒停,特免之。

  翰林學士、兼侍讀學士趙槩同繼隆提舉諸司庫務,繼隆既被劾,槩亦為禦史所彈。庚申,槩罰銅三十斤。時槩已罷翰林學士出知鄆州,未行也。

  癸亥詔河北諸州軍坊郭客戶乾食鹽錢,令坊正陪納者,特除之。

  甲子,提點江南東路刑獄、祠部員外郎王安石為度支判官。安石獻書萬言,極陳當世之務,其略曰:「今天下之財力日以困窮,而風俗日以衰壞,患在不知法度故也。」又曰:「今之失,患在不法先王之政,法先王之政者,當法其意而已;法其意,則吾所改易更革,不至乎傾駭天下之耳目,囂天下之口,而固已合乎先王之政矣。」又曰:「方今天下之才不足,豈非陶冶而成之者非其道而然乎?」又曰:「方今之急在於人才而已。」又曰:「人之才未嘗不自人主陶冶而成之,所謂陶冶而成之者,亦教之、養之、取之、任之有其道而已。」又曰:「今之教者,非特不能成人之才,又從而困苦毀壞之,使不能成才。」又曰:「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財,取天下之財以供天下之費。自古治世未嘗以不足為天下之公患也,患在治財無其道爾。」又曰:「在位之人才既不足矣,而閭巷草野之間,亦少可用之才,則非特行先王之政而不得也,社稷之托,封疆之守,陛下其能久以天幸為常,而無一旦之憂乎?臣願陛下鑒漢、唐、五代之所以亂亡,懲晉武苟且因循之禍,明詔大臣,思所以陶成天下之才,慮之以謀,計之以數,為之以漸,期為合於當世之變,而無負于先王之意,則天下之人才不勝用矣。」又曰:「陛下誠有意成天下之才,則臣願陛下勉之而已,又願陛下斷之而已。」又曰:「臣之所稱,流俗之所不講,而今之議者以謂迂闊而熟爛者也,惟陛下留神而察之!」

  詔淮南、江、浙、荊湖制置發運使孫長卿理三司副使資序,令久任。長卿,揚州人。

  是月,詔于景靈宮建郭皇后影殿。翰林學士歐陽修言:「景靈宮自先朝以來崇奉聖祖,陛下又建真宗皇帝、章懿太后神禦殿於其間,天下之人皆知陛下奉先廣孝之意,然則此宮乃陛下奉親之所。今乃欲以後宮已廢追複之後,建殿與先帝、太后並列,瀆神違禮,莫此之甚,伏乞特賜寢罷,以全典禮。」詔送禮院詳定。禮院言:「臣等看詳,諸寺觀建立神禦殿,已非古禮。先朝崇奉先帝、太后,示廣孝思,猶依仿西漢原廟故事。今議立郭皇后影殿,於禮無據,難以奉行。」其事遂寢。按太常因革禮雲嘉祐三年十月二十二日,敕于景靈宮建郭皇后影殿,歐陽修等言其不可,而實錄不書。二年八月書詔修郭皇后影殿于洪福禪院,其令太常禮院參定典禮以聞。又於三年十二月壬辰書禮院言奉敕修郭皇后影殿于洪福院,今詳景祐追冊詔書,已停諡冊祔廟之禮,其修影殿又于典禮無文,伏請寢罷。詔兩制同禮官檢詳祔廟典禮以聞。據會要,請建影殿于洪福院乃楊安國,事在四年七月,不知實錄何故乃於二年八月及三年十二月書之,今不取。實錄又於四年八月書知制誥劉敞言禮官倡議欲祔郭後於廟。禮官倡議祔廟,實錄亦不載緣由,按因革禮則事固有次第,大抵實錄書此事太疏略,固當以因革禮為正,會要但能記洪福影殿由楊安國建議,若祔廟又止稱詔書,亦未詳盡也。司馬光日記雲:先是,詔為郭後於寺觀立影殿,都官員外郎、權發遣修造案陳昭素以其勞費,乃上言神禦殿非古法,按禮當祔于祖姑,乞祔淑德皇后廟,詔從之。按因革禮,則祔廟之議實出禮官,不錄昭素。司馬記當時事不應誤,然國史不載,今亦止從因革禮。孫抃行狀、蘇頌傳當考,已附四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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