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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禧三年七月


  秋七月戊午,崇儀副使史瑩責授供備庫副使,坐所治惠民河堤決,壞民廬舍故也。(本志作崇儀使,當考。)

  詔河東路不許攜家赴任,州軍有官員挈屬在彼者,並令發遣離任。

  辛酉,知河南府馮拯,言父老、僧道、舉人等列狀,願赴闕請車駕封中嶽。上曰:「茲事體大,未可輕議。」令拯慰遣之。

  詔河北州軍民有赴北界市糧及不系禁物,為北界所捕送者,並決杖一百釋之。

  三司假內藏錢五十萬貫、絹十萬疋。

  學士院言:「准詔大理評事胥偃與試,偃乃盛度婿,又錢惟演親戚,欲乞下別處。」詔送舍人院試。自是有親嫌者並如例。

  壬戌,責授勾當翰林司、入內都知、宮苑使張景宗為左騏驥使,皇城使王遵度為翰林使,崇儀使李昭慶為西京左藏庫使,勾當皇城司韓守恩、周懷政、藍繼宗並罰金,悉依前充職。坐翰林司藥童挾刃入本署,殺其同類故也。(王遵度,宮邸攀附者,不詳其裡邑,見王繼忠傳。李昭慶,繼隆長子,後改名昭亮。)

  癸亥,以久雨,命近臣詣廟社、宮觀、佛寺、神祠祈禱。

  甲子,京東、京西、河北轉運使言河決壞民田,輸稅艱阻。詔應經水州縣,夏稅許從便送納,田產壞者特倚閣之。

  丙寅,光祿少卿薛顏言:「滑州自今月三日雨,五晝夜未止,河水增漲,北岸逼州城。請權徙甲仗、錢帛置通利軍,其軍民聽從便遷徙。」詔顏規度固護,必不可則如所請。(考究竟曾徙與否。)

  丁卯,詔福建州軍偽命已前部民子孫別籍異財,今祖父母已亡,詣官訴均分不平者,不限有無契要,並以見佃為主,官司勿為受理。尋詔江南諸州軍亦如之。

  戊辰,詔以十一月十九日有事於南郊,命向敏中為天書儀仗使、南郊大禮使,寇准為天書同儀仗使,丁謂為副使,李迪為扶持使,翰林學士承旨晁迥為南郊禮儀使,學士錢惟演為儀仗使,太子賓客王曙為鹵簿使,權知開封府馬元方為橋道頓遞使,入內副都知周懷政為天書扶持都監。自封禪已來,特命輔臣兼五使之職。及是,始復舊制。

  步軍都虞候、英州防禦使馮守信自言占籍滑州,頗習堤防利害,即命為修河都部署、知滑州。崇儀使、入內押班鄧守恩為修河鈐轄,內殿崇班楊懷吉為都監。

  命內殿崇班、閤門祗候張綸赴辰、澧、鼎州安撫招捉蠻人,知辰州史方、知澧州曹克己、辰澧鼎州都巡檢使柴忠、荊南駐泊都監趙振同其事;供奉官、閤門祗候張元晉赴施州安撫招捉蠻人,知施州劉永崇同其事。尋命綸知鼎州,其安撫招捉蠻人事悉罷。(張元晉,未詳何許人。綸知鼎州在七月庚辰,今並書。招捉蠻人事亟罷,本史、會要並不詳,當考。范仲淹志綸墓雲:公之典辰、澧也。彼蠻人中彭姓一族,稱其強,占溪洞數州,署兄弟以為守,國家因其請焉。後乃驕叛邊鄙,既襲城邑,朝廷患之。公至,築蓬山館,理新興柵,以要其道,且省戍兵,條舉十事,不及四五,而有平涼之行,蠻又侵我。帝複召公曰:「僉謂彼可殲焉,朕惟弗忍,汝往圖之。」公再拜稽首曰:「惡草雖微,天地不能絕其類。先王驅之,無猾夏爾。」帝曰:「俞,惟康厥民居。」公馳傳以臨,謂彼蠻者,不威不懲,不見利不勸。乃以諜夫駭其俗曰:「天家使且至,方檄兵四道,焚若山林,毀若巢穴,弗滅弗已。」蠻乃大懼,請命,公曰:「納爾爵秩,歸我老孺,天子聖且仁,吾為若請。」蠻如其教,乃疾置以聞,詔原之。複其命數,貢賜如平日。生齒之還者,對以刀布,作石柱,刻蠻人之誓揭於疆首。自茲威懷,迄今將二十年,蔑複為患。詩雲:「式固爾猷,淮夷卒獲。翩彼飛鴞,集于泮林,食我桑椹,懷我好音。」謂蠻如惡禽,亦感而化。仲淹志,或指此也。柴忠,未詳。趙振,雄州歸信人。)

  殿前都指揮使、忠武節度使曹璨被疾,上親幸其第臨問。壬申,命翰林草制,改節度河陽,加同平章事。制入而璨卒,車駕即臨奠之,贈中書令,諡武懿,以其子西上閤門副使儀為引進副使,又錄其二侄、外孫官。璨起貴胄,以孝謹稱,能自奮勵,以世其家。習知韜略,好讀左氏春秋。雖無攻戰之效,然累曆邊任,領禁衛十餘年,善撫士卒,忠厚謙靜,未嘗有過。國朝以來,重世將相,非恩澤進者,惟璨一門。徐、許二鎮,又皆世官,時論以為榮。晚節頗傷吝嗇,物議少之。璨母嘗閱其家帑,見積錢數萬,召璨謂曰:「汝父履歷中外,未嘗有此積也,信汝不及父遠矣。」

  三司假內藏錢帛二百四十五萬。

  戊寅,賜歙州婺源縣民汪正爵公士,蠲本戶差役,以捕獲強盜故也。

  己卯,群臣表上尊號曰體元禦極感天尊道應真寶運文德武功上聖欽明仁孝,不允,凡五上,從之。

  庚辰,屯田員外郎鐘離瑾言:「竊見諸州長吏,才境內雨足苗長,即奏豐稔,其後霜旱蝗螟災沴,皆隱而不言,上罔朝廷,下抑氓俗。請自今諸州有災傷處,實時騰奏,命官檢視。如所部豐登,亦須俟夏秋成日乃奏。如奏後災傷者,聽別上言。隱而不言,則論其罪。」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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