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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汝楠行狀（茅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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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議大夫南京工部右侍郎白石蔡公行狀 茅坤 公名汝楠字子木生而頴異甫八齡隨父夷軒公游南雍時甘泉先生進諸生講白沙之學公以兒年隨父入帷中從旁竊聽之輒點頭一座大驚年十八舉進士授行人函璽書賜齊楚諸王府所至輒按圖眺名山賦為詩歌鑱之碑記以貽四方片楮所落人呼曰漢之禰衡也與燕張言河南高叔嗣毘陵唐順之晉安王慎中錢唐許應元姑蘇黃省曾及皇甫兄弟輩時時以聲律相高而公之譽問翩翩海內矣巳而念父夷軒衰繇刑部員外郎上書乞南省以便祿養於是改南刑部尚書顧公東橋聞人也雅奇公才公至遂為忘年友久之出守歸德歸德故州也睢陳之間多巨盜稍稍嘯聚竊覬非常者改為郡而公以才為郡太守佩二千石印綬首出填之下車不數月郡中肅然當是時公以強幹聞兩河間未幾以母憂歸歸築一室於前山之麓且恥賢豪士不當以五言終身也於是下帷讀三代以來孔孟莊列荀楊下及騷選釋老列仙百家之書而最注心者古六經今所刻諸經劄記是也服闋補衡州衡僻楚之南服故多廢而公則撤去故守歸德時幹局稍稍以經術醞釀之不務聲名惟以廉白長厚持大體民甚德之朔望數進父老於其庭與之揖讓問民疾苦複飭石鼓書院與諸生弦誦其中予嘗吏粵南過衡州始至封以內問諸州縣父老父老並稱曰宋鄭清之以來罕有也巳而公複召諸生歌石鼓之堂珊珊戞金石抱經倚席讎次如掌蓋漢文翁守蜀之遺也封以內多名山岣嶁祝融七十二峰之勝而公故善詩政暇數出遊遊必詠歌大略多附古者列國之遺郡之吏民至今能誦之者公既去郡之薦紳先生帥吏民屍而祠之徙四川按察副使公上章乞終養不報曆江西參政公又上章乞終養不報巳而夷軒公不忍公之□上章不得也乃過江西邸舍公出則治簿書入則侍夷軒公父子以道相師友間行郡輒過鄒東廓祭酒羅念庵司諫時時相與論學以究性命之有久之夷軒公病且革公輿櫬來歸服闋徙山東按察使再徙江西左右布政使曆都察院右副都禦史巡撫河南召為兵部侍郎典戎政嘉靖壬戌會虜犯京邑 天子稍厭司馬以下會公從諸公□祝厘西齋宮 上從□中望見公貌寢出公為□□□□侍郎尋卒于官予嘗按公學凡三變而其蒞官持政亦數與學相上下初釋褐時競為□□然鑱刻藻麗過南省則洗去鉛華合響郎劉諸大家矣歸德以後稍稍進經術然所至猶不能不以才□相高守衡州則寖寖近古循吏矣巳而由戎政來歸予察公貌而扣之其息深深□也又若泠然萬物之外而世之升沈顯晦不以侵鬥其心者殆庶幾乎古之有道者巳此其學於江西所得為多公生平好著作不事生產內外綱紀諸僮僕米鹽以下並聽臧夫人操筦鑰謹出入而不之知故公自少服官至卿貳猶蕭然如書生四方賓客所共從遊往往若披穆風神解以去亦忘公之曆官卿貳者嗚呼若公者詩□稱不競不絿國之典刑是巳惜乎享年僅五十而□沒之日南都公卿百執事以下無問識不識相與□其棺而號為之潸然出涕訃聞于朝 天子為之□祭葬中外士大夫移書臨吊者不絕所著六經劄□而下別有自知集樞筦集白石文集八十卷藏於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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