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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司獄王敏傳(方孝孺)


  王進德者名敏台之寧海人其上世多為儒以進士□予宋而從兄璞字蘊德尤文而賢進德兒時從長□竊觀縣庭見縣令威儀甚盛歎曰吾豈不足為彼耶從兄聞而奇其志因令入縣學為諸生同舍治經為文辭者易進德年少問其文法靳不以告進德憤且奮兼日夜攻習不休踰年輒出其上進德氣剛有廉隅不與人為狎其所為事每欲異恒人其家固貧當其為學饑渴歸取杯水飲休休然若飫梁肉者人非其類雖欲飲食之不能也嘗與友夜讀空舍中夜半鄰女叩門求宿甚哀其友欲納之進德扣門厲聲罵曰吾在此誰敢入因疾呼使聞于外其友愧謝不敢出聲女逸去後學舍諸輕蕩士指目進德相戒不敢為非義或飲酒歡笑聞其欵步即皆畏避始易之者至是皆嘆服之會太學徵郡縣士遂貢于京師試列高等廷議遣太學生分教北方賜衣陛見以行進德得太原時天子方注意太學學中少年被寵顧異甚入預近事外官見諸生秀才從京師來奔走伺候□貴戚重臣其分教者亦多驕橫奴視吏民不為禮□德獨以禮自約束如平時不後過涯分守令敬愛退相語以為儒者不可媚犯藩鎮主將苦其清介□巳欲試其所為召使飲酒床幃婦人偏室酒酣內進德其中鑰門以去進德入見媍人大呼排門取廄馬乘之逃還主將驚謝稱之以為難後徵分教諸生還京師郡邑恐其人入奏發巳罪多賂以金錢貪者受至數百千緡進德一揖辭父老即行無毫發私奉旨監收嘉興新城糧後督舟運糧輸蜀峽江悍急行者多舍舟陸行為自全計進德坐舟中不顧曰王事君命也死生天命也祗君命以俟天命何以陸為後自全者多以失舟獲罪進德拜監察禦史旬以例免歸再起為刑部司獄坐微法輪作赦歸暴疾五月以洪武十五年五月初八日卒於家年三十有一進德容貌端偉有威重慎交與不挫屈於人而善事父兄得孝敬意其所從學從兄蘊德方進德卒時為紀善於燕王府還書與弟琦相吊極痛惜之琦有文章謹操行有名然常語人謂不若進德葉伯巨居升郭濬士淵皆奇士伯巨以上書論分封事死濬亦言事後以它事死二人皆負豪氣不服人至稱進德則自謂圭如也贊曰金華胡翰先生高介人也嘗與餘論獨行□自言於衢得一人曰□琟余昔至京師見琟故嘗□□□□敝衣繩履問累然卒□窮死然其論議□犖不少貶而進德亦喜琟為人古所稱方以類聚者進德與琟之謂耶跡進德操持可謂篤義君子矣而所遭乃如此子罕言命其以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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