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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豹傳(王時槐)


  雙江聶先生傳

  王時槐

  雙江聶先生豹字文蔚永豐人正德十二年進士知華亭縣首革積胥宿猾侮法剝民之弊查追□□蠲征銀一萬八千兩有奇以補民間積逋上下稱快濬築水利清理余田以補民間坍荒在邑三年積榖至二十萬石複業民至三千余戶先生才既高縣事蝟集應手立判情法允當豪石屏息尤以興學育材?急時少師存齋徐公在諸生中方弱冠先生試其文即以台輔期之諸生執經受業入陶冶者後多?名士 召入?禦史才數月三上疏指斥大閹違制及部卿不職皆人所難言者按應天稽察馬政乃往謁陽明王公于越聞良知之說遂銳然以聖人?必可至其後以書問學王公深歎其任道之勇已乃按閩押鎮守中貴之冒費劾罷建漳守令之貪黷者計擒海上巨寇而於民間蠧慝情狀曖昧有人所未聞而先生捕鞫之咸伏其辜眾稱神明建養正書院群諸生教之刻大學古本傳習錄以明正學升蘇州守繪二十四孝事蹟於壁以風百姓開講于學道書院連丁內外艱家居踰十年以薦起知平陽府先是虜諜言欲侵平陽而府庫耗竭乃多方措畫大修關隘增城浚濠募兵制械虜果入雁門趨平陽平陽既有備又陰遣間詐泄機事虜大驚遁去升陝西按察副使備兵潼關上疏乞休有忌功者造謗被逮下獄事竟白落職歸嘉靖二十九年虜犯都下用薦 召?巡撫薊州都禦史轉兵部侍郎尋升尚書嚴禁請托參論債帥所條奏建立皆戎政邊防至計累進太子太保值倭夷數擾閩浙吳郡有議請遣官視師祭海神差田賦開市舶者先生上疏極言非便忤 旨得致仕先生患當時學者率以知之發用?良知落支節而遺本原特揭未發之中學者乍聞疑駭辯詰紛起先生貽書與歐陽文莊公其略曰良知本寂成於物而後有知知其發也不可遂以知發?良知而忘其發之所自也故學問之功自其主乎內之寂然者求之使之寂而常定也則感無不通外無不該動無不制而天下之能事畢矣是非愚之見也先師雲良知是未發之中寂然太公之本體便自能感而遂通便自能物來順應此豈錄中長語哉初先生被逮時從容出見使者易囚服慨慷就道室中悲號不勝先生若不聞門人父老送之無不流涕先生神色不動第抗手而別羅文恭公見之大敬服至是聞未發之說深相契合先生長身玉立操履峻潔而耒采凝拔如孤峰屹峙超特不群望之令人斂服雖位列大卿而神思靜逸有飄然岩壑高舉物外之氣所著有致知議略良知辨幽居答述行於世卒之日家無餘金年七十有七隆慶元年 詔贈少保諡貞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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